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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08年度訴字第265號
公 訴 人 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張丞亞
選任辯護人 江昱勳律師
上列被告因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7年度偵字第8405號、108年度偵字第1572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張丞亞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為：被告張丞亞於民國107 年9 月27日某時許，瀏覽臉書社團「賺錢網」時，見有應徵協助領取包裹之工作機會，遂依廣告內容以通訊軟體LINE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LINE暱稱「黃曉珊」之人聯繫，經「黃曉珊」之說明和邀約後，知悉其所加入之組織為3 人以上組成、以實施詐術為手段之牟利性、結構性組織，仍基於參與犯罪組織之犯意，加入「黃曉珊」所屬之詐騙集團，被告隨後並加入微信暱稱「飛翔車業」、「飛天車業」、「樂雄羅」等人組成之微信工作群組後，依上揭微信暱稱之人之指揮，負責至超商櫃臺領取郵寄前去之人頭帳戶存摺、提款卡等帳戶工具後，再以空軍一號貨運之方式，將領得之帳戶工具寄送予詐騙集團之上游「收簿手」，並與上游約定被告每成功領取1 件包裏之報酬為新臺幣（下同）1,000 元，並匯入被告所指定其母賴癸杏（起訴書誤載為賴葵杏）申請之中國信託銀行000000000000號帳戶。
嗣被告於附表編號1 、2 所示時、地，領得如附表編號1 、2 所示之人頭帳戶存摺及提款卡後，旋即為埋伏之員警逮捕，並帶同員警於附表編號3 ～11所示之時、地（起訴書誤載為帶同員警返回其住處起出），領得如附表編號3 ～11所示之人頭帳戶存摺及提款卡，始循線查悉上情。
因認被告涉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嫌云云。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
次按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2項規定：被告或共犯之自白，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仍應調查其他必要之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
其立法旨意乃在防範被告自白或共犯之虛擬致與真實不符，故對自白在證據上之價值加以限制，明定須藉補強證據以擔保其真實性。
又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
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於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之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即無從為有罪之認定；
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茍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
又依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之規定，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仍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 號、40年台上字第86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92年台上字第128 號判例參照）。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罪嫌，係以被告於警詢時及偵查中之供述、證人崔友龍（起訴書誤載為崔有龍）、范旎旎、鄭凱如、洪梵慈、吳美宜、張健晨、張鈞翔、蕭棕勝、高溓江於警詢時之證述、贓物認領保管單、被害報告單、同意書、嘉義市政府警察局第一分局長榮派出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照片、臺灣銀行洪梵慈、崔友龍（起訴書誤載為崔有龍）開戶資料、中華郵政洪梵慈、范旎旎、鄭凱如及張鈞翔開戶資料、台新銀行林雪娥、范旎旎開戶資料、彰化銀行林雪娥個人戶顧客印鑑卡、兆豐銀行鄭珈綺開戶資料、華南銀行高溓江客戶資料整合查詢、玉山銀行張健晨顧客基本資料查詢、永豐銀行鄭珈綺客戶基本資料表、中國信託銀行吳美宜開戶資料、凱基銀行范旎旎個人戶基本資料查詢、合作金庫銀行蕭棕勝新開戶建檔登錄單等證據，為其主要論據。
惟訊據被告固供述有於附表所示之時、地領取包裹等情，惟堅決否認有何參與犯罪組織之犯行，辯稱：伊是在被查獲後，才知道那是詐騙集團等語，辯護人復為被告辯護稱：本件被告涉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組織犯罪，檢察官所依據的資料只有被告的自白，綜觀資料由被告歷次陳述可以得知，與被告聯繫之人從客觀事實來看只有1 人，與前開法條構成要件事實不符，從前開資料可知被告先前以為是博弈的工作，並沒有認識到是與詐騙集團相關的工作，被告不構成前開犯罪等語。
經查：
㈠、被告於107 年9 月左右瀏覽臉書社團「賺錢網」時，見有應徵協助領取包裹之工作機會，遂依廣告內容以通訊軟體LINE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LINE暱稱「黃曉珊」之人聯繫，並與其約定被告每成功領取1 件包裏之報酬為1,000 元，並匯入被告所指定其母賴癸杏申請之中國信託銀行000000000000號帳戶。
嗣被告於附表編號1 、2 所示時、地，領得如附表編號1 、2 所示之人頭帳戶存摺及提款卡後，旋即為埋伏之員警逮捕，並帶同員警於附表編號3 ～11所示之時、地，領得如附表編號3 ～11所示之人頭帳戶存摺及提款卡等情，業據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供述綦詳（見本院卷第256 至258 頁），復有同意書2 紙、嘉義市政府警察局第一分局長榮派出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共3 份（於107 年10月25日上午3 時20分查獲時扣押部分見警卷第17至22頁；
於107 年10月25日下午10時40分在被告家中扣押部分見1572偵卷第91至101 頁；
於107 年10月26日上午3 時50分被告協助警方提領包裹後扣押部分見1572偵卷第103 至111 頁）、扣押物品照片（警卷第25至33頁；
1572偵卷第113 至125 頁）、查獲過程照片29張（警卷第56至63頁）、崔友龍、范旎旎、鄭凱如、洪梵慈、吳美宜出具之贓物認領保管單共5 份（1572偵卷第31、45、59、73、87頁）、記載附表編號1 至2 、5 、6 至9 所示包裹收寄人姓名、件數之便條紙1張（警卷第23頁）、被告行動電話內微信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1 份（警卷第34至55頁）及被告母親賴癸杏中國信託存摺封面暨內頁翻拍照片3 張（本院卷第263 至264 頁）等在卷可稽，與扣案之如附表編號1 至2 、6 至7 、9 至10所示之存摺、提款卡、被告之行動電話及被告母親賴癸杏中國信託存摺可佐，堪信為真實。
㈡、公訴意旨認被告所參與係「詐欺集團」犯罪組織，惟按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2條第1項規定：本條例所稱犯罪組織，指三人以上，以實施強暴、脅迫、詐術、恐嚇為手段或最重本刑逾5 年有期徒刑之刑之罪，所組成具有持續性或牟利性之有結構性組織。
經查：⒈被告雖有於附表編號1 至2 所示之時地領出附表編號1 至2所示之存摺及提款卡，另帶同警方於附表編號3至11所示之時地領出附表編號3至11所示之存摺及提款卡之行為，業如前述，惟據證人即附表編號1之交付者張健晨於偵查中證稱：對方說租用一本帳戶代價一個月6,000元等語（見1572偵卷第200頁）；
證人即附表編號2之交付者高溓江於偵查中證稱：該帳戶寄給LINE上面的人等語（見8405偵卷第52頁），對照高溓江提出之LINE對話內容可知，對方係以線上博彩，一本帳戶期領1萬元、月領3萬元為代價向其取得帳戶及提款卡（見8405偵卷第199頁）；
證人即附表編號3之交付者崔友龍於警詢中證稱：對方以線上博弈帳戶管理租用名義要租用我的存摺，代價是每10天每1本1萬元租金等語（見1572偵卷第23頁）；
證人即附表編號4之交付者范旎旎於警詢中證述：對方以線上博弈帳戶管理租用名義要租用我的存摺，代價是每10天每1本1萬元租金等語（見1572偵卷第37至39頁）：證人即附表編號5之交付者鄭凱如於警詢中證稱：對方以線上博弈帳戶管理租用名義要租用我的存摺，代價是每1個月每1本存摺5,000元租金等語（見1572偵卷第51至53頁）；
證人即附表編號6之交付者張鈞翔於偵查中證稱：對方向我太太說他們是臺灣彩卷行，有在經營博弈，要跟我租借帳戶，一個月3萬元等語（見1572偵卷第200頁）；
證人即附表編號7之帳戶所有者鄭珈綺於偵查中證稱：其兆豐銀行帳戶的存摺及提款卡係遭朋友的哥哥偷走等語（見1572偵卷第201頁）；
證人即附表編號8之交付者洪梵慈於警詢中則證稱：我於網路上看到借錢貸款網站，依網站加入LI NE好友後，對方顯示名稱為「李太太」，其表示公司營運方式，是要其先將存摺寄出，其確認帳戶無誤後會將放款款項存入存摺內等語（見1572偵卷第65頁）；
證人即附表編號10之交付者蕭棕勝於偵查中證述：我在網路上看到借貸公司，想要貸款，就把存摺跟提款卡寄給對方等語（見1572偵卷第202頁）：證人即附表編號11之交付者吳美宜於警詢中證述：我於網路上看到借錢貸款網站，依網站加入LINE好友後，對方顯示名稱為「李太太」，其表示公司營運方式，是要其先將存摺寄出，其確認帳戶無誤後會將放款款項存入存摺內等語（見1572偵卷第79頁），顯見上開除鄭珈綺外，其餘證人均係基於為獲取自身利益而依他人指示將其等之帳戶存摺及提款卡寄出，自難認其等是因被告或承租者或貸予人施用詐術致陷於錯誤而將存摺、提款卡寄出。
另依鄭珈綺之證述，其顯非因受騙而交付附表編號7所示帳戶存摺及提款卡，而取得鄭珈綺附表編號7所示帳戶存摺及提款卡之人以及附表編號9林雪娥之存摺、提款卡分別係出於何原因而寄出，亦無從得知。
依上，自難認附表編號1至11所示之帳戶所有人係因受詐欺集團詐騙而交付附表編號1至11所示帳戶存摺及提款卡之被害人。
⒉又附表編號1 至11所示帳戶於被告在附表編號1 至11所示時地自行或帶同警方取得各該帳戶後，該帳戶均無任何款項流入其中，此觀玉山銀行個金集中部108 年10月15日玉山個（集中）字第1080118222號函檢送之張健晨交易明細表（本院卷第179 至181 頁）、華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08 年10月7 日營清字第10820078674 號函檢送之高溓江開立帳戶交易明細表（本院卷第171 至173 頁）、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108 年10月3 日儲字第1080230266號函檢送之范旎旎開立帳戶交易明細表（本院卷第151 頁）、凱基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08 年10月5 日凱銀集作字第10800023799 號函（本院卷第163 頁）、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108 年10月3 日儲字第1080230266號函檢送之鄭凱如開立帳戶交易明細表（本院卷第153 頁）、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108 年10月3 日儲字第1080230266號函檢送之張鈞翔開立帳戶交易明細表（本院卷第155 至157 頁）、兆豐國際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08 年10月1 日兆豐總集中字第1080053365號函檢送之鄭珈綺開立帳戶交易明細表（本院卷第143 至145 頁）、永豐商業銀行108 年10月3 日作心詢字第1081001109號函檢送之鄭珈綺開立帳戶交易明細表（本院卷第159 至161 頁）、臺灣銀行營業部108 年10月23日營存字第10800950801 號函暨洪梵慈開立帳戶交易明細表（本院卷第183 至185 頁）、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108 年10月3 日儲字第1080230266號函檢送之洪梵慈開立帳戶交易明細表（本院卷第149 頁）、台新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08 年10月2 日台新作文字第10828721號函暨檢送之林雪娥開立帳戶交易明細表（本院卷第165 至166 頁）、彰化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08 年10月3 日彰作管字第10820006833 號函檢送之林雪娥開立帳戶交易明細表（本院卷第167 至170 頁）、合作金庫商業銀行慈文分行108 年10月28日合金慈文字第1080004136號函檢送之蕭棕勝交易明細表（本院卷第187 至202 頁）、中國信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08 年10月1 日中信銀字第108224839208901 號函檢送之吳美宜開立帳戶交易明細表（本院卷第137 至141頁）即明，是最終取得附表編號1 至11所示帳戶存摺及提款卡之真實目的、用途究竟為何，要屬不明，顯已無從得知該不法集團透過被告提領附表編號1 至11所示帳戶存摺及提款卡之真實目的、用途是否確實係用於訴書所載之「詐騙集團」犯罪組織，或用於三人以上，以實施強暴、脅迫、恐嚇為手段或最重本刑逾5 年有期徒刑之刑之罪，所組成具有持續性或牟利性之有結構性組織。
另現今金融機構開戶已相當便利，若有合法使用帳戶之需求，自無需借用他人之帳戶資料作為商業往來之工具，單純將金融帳戶出售、出租他人使用，或將之用以辦理貸款，更非交易常態，現今司法實務上，許多不法集團為從事詐欺、賭博、重利、恐嚇取財（例如：擄鴿勒贖）或地下匯兌等不法行為，而以租用或貸款或兼職等詞取得他人之帳戶存摺、提款卡之情事所在多有。
而取得附表編號1 至11所示帳戶存摺及提款卡，所欲達成之目的、用途既屬不明，且依前開說明，亦可能被使用在「重利」或「賭博」等之「非」以強暴、脅迫、詐術、恐嚇為手段及「非」最重本刑逾5 年有期徒刑之刑之罪上。
據此，被告固然加入不法集團從事取簿手的工作，惟其取得之金融帳戶存摺、提款卡是否確實用於三人以上，以實施強暴、脅迫、詐術、恐嚇為手段或最重本刑逾5 年有期徒刑之刑之罪上，均不明確，尚難遽認被告所加入之不法集團係以三人以上，以實施強暴、脅迫、詐術、恐嚇為手段或最重本刑逾5 年有期徒刑之刑之罪，所組成具有持續性或牟利性之有結構性組織，自無從認定被告成立檢察官所指之參與「詐欺集團」之犯罪組織或構成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
⒊至於檢察官雖以本件被告從頭到尾坦承有違法性的認識，由被告自白來看，其大約領取30件包裹，每件報酬高達1,000元，用常識判斷可以認知是從事違法行為，被告更坦承因懷疑違法而拆開包裹看內容物，此外由被告微信通話內容，更可明瞭被告對違法性的認知。
又被告曾於警詢時明白承認擔任詐騙集團取簿車手工作，其所屬小組有4 至5 名成員，有人提供被告取簿資訊，有人指示被告寄包裹資訊，此外被告也於108 年6 月14日準備程序時認罪，並向法官表示有聽過詐騙集團領錢車手的事情。
以上足證明被告有認識到他是加入成員分工細膩、各司其職的犯罪組織。
本件事證明確，被告所辯不足採信。
然查，被告固於警詢中自白「我在該詐騙集團擔任取簿工作，據我所知我們這組共有4 至5 名成員」，但其於警詢中亦陳稱「裡面內部運作我不清楚」、「過程中我都沒有見過詐騙集團成員」、「我不清楚該集團使用的犯罪手法」等語（見警卷第11至12頁）。
復於本院準備程序為認罪之表示，惟其仍於本院準備程序中陳稱：我不知道他們是詐騙集團，一開始沒有懷疑，後來他們叫我閃警察，我就開始懷疑，因他們說要辦貸款，我想說是不是高利貸等語（見本院卷第66、69頁），顯然又否認其有參與詐欺集團之犯罪組織，故其前開自白是否與事實相合，顯有疑義。
另從被告手機內之微信對話內容雖然可以看出有躲避警方查緝之舉，固可推論被告所加入之集團應非適法，惟該不法集團係以何種犯罪類型之組織型態，則取決於被告所提領包裹內之帳戶究竟用在何目的上，惟就此部分，尚屬不明，業如前述。
從而，被告加入之不法集團是否確實是「詐騙集團」抑或組織犯罪條例第2條所定義之犯罪組織，已有疑義，且本案亦無積極證據證明有任何被害人因此受騙，自不能單憑被告前開自白率爾認定被告犯罪。
㈢、依上，本件被告所為自不得以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之罪名相繩。
四、綜上所述，檢察官所提各項證據，尚無從證明被告有公訴意旨所指之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犯行，而存有合理懷疑，致本院無法形成被告有罪之確切心證，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資證明被告有檢察官所指之上開犯行，既屬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自應為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李鵬程提起公訴，檢察官陳睿明、林津鋒到庭執行職務。
。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2 月 27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林正雄
法 官 陳嘉臨
法 官 周欣怡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
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2 月 27 日
書記官 賴心瑜
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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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帳戶所有人│人頭金融帳戶 │包裹收件人│取簿時間、地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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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張健晨 │玉山銀行帳戶0000-000-000000 號 │王國勤 │107 年10月25日3 時│
│ │ │ │ │20分許，在嘉義市○○
○ ○ ○ ○ ○區○○路000 號統一│
│ │ │ │ │超商嘉賓門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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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高溓江 │華南銀行帳戶000-00-000000-0 號 │王國勤 │同上 │
│ │ │ │ │ │
│ │ │ │ │ │
├──┼─────┼────────────────┼─────┼─────────┤
│ 3 │崔友龍（起│臺灣銀行帳戶000000000000號 │陳秦詠 │107 年10月25日3 時│
│ │訴書誤載為│ │ │20分後某時許，在嘉│
│ │崔永龍） │ │ │義市西區新榮路35巷│
│ │ │ │ │20號1 樓統一超商鈺│
│ │ │ │ │順門市 │
├──┼─────┼────────────────┼─────┼─────────┤
│ 4 │范旎旎 │凱基銀行帳戶000-00-00000-0-0號 │陳秦詠 │同上 │
│ │ │中華郵政帳戶00000000000000號 │ │ │
│ │ │台新銀行帳戶0000-00-0000000-0號 │ │ │
├──┼─────┼────────────────┼─────┼─────────┤
│ 5 │鄭凱如 │中華郵政帳戶00000000000000號 │李錦發 │107 年10月25日3 時│
│ │ │ │ │20分後某時許，在嘉│
│ │ │ │ │義市○區○○街00號│
│ │ │ │ │統一超商嘉榮門市 │
├──┼─────┼────────────────┼─────┼─────────┤
│ 6 │張鈞翔 │中華郵政帳戶00000000000000號 │邱海平 │107 年10月25日3 時│
│ │ │ │ │20分後某時許，在嘉│
│ │ │ │ │義市西區北興街148 │
│ │ │ │ │號統一超商新嘉勝門│
│ │ │ │ │市 │
├──┼─────┼────────────────┼─────┼─────────┤
│ 7 │鄭珈綺 │永豐銀行帳戶000-000-00000000號 │邱海平 │同上 │
│ │ │兆豐銀行帳戶000-00-00000-0號 │ │ │
├──┼─────┼────────────────┼─────┼─────────┤
│ 8 │洪梵慈 │臺灣銀行帳戶000000000000號 │劉元迪 │107 年10月25日22時│
│ │ │中華郵政帳戶00000000000000號 │ │40分後某時許，在雲│
│ │ │ │ │林縣斗六市民生路17│
│ │ │ │ │0號統一超商昕美門 │
│ │ │ │ │市 │
├──┼─────┼────────────────┼─────┼─────────┤
│ 9 │林雪娥 │彰化銀行帳戶00000000000000號 │李志朋 │107 年10月25日22時│
│ │ │台新銀行帳戶00000000000000號 │ │40分後某時許，在彰│
│ │ │ │ │化縣田尾鄉光復路二│
│ │ │ │ │段752 號統一超商田│
│ │ │ │ │尾門市 │
├──┼─────┼────────────────┼─────┼─────────┤
│ 10 │蕭棕勝 │合作金庫銀行帳戶0000000000000號 │蔡德源 │107 年10月25日22時│
│ │ │ │ │40分後某時許，在台│
│ │ │ │ │中市西屯區中工三路│
│ │ │ │ │123號統一超商鑫工 │
│ │ │ │ │三門市 │
├──┼─────┼────────────────┼─────┼─────────┤
│ 11 │吳美宜 │中國信託銀行帳戶000000000000號 │蔡德源 │同上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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