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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花蓮分院刑事判決 104年度原上訴字第6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潘國立
輔 佐 人
即被告之母 黃瓊慧
選任辯護人 林武順律師(財團法人法律扶助基金會選任)
上列上訴人因偽證案件，不服臺灣花蓮地方法院103年度原訴字第50號中華民國103年12月16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花蓮地方法院檢察署103年度偵字第236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甲○○無罪。
理 由
壹、程序部分：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
有罪之判決書應於理由內記載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其認定之理由，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及第310條第1款分別定有明文。
而犯罪事實之認定，係據以確定具體的刑罰權之基礎，自須經嚴格之證明，故其所憑之證據不僅應具有證據能力，且須經合法之調查程序，否則即不得作為有罪認定之依據。
倘法院審理之結果，認為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而為無罪之諭知，即無前揭第154條第2項所謂「應依證據認定」之犯罪事實之存在。
因此，同法第308條前段規定，無罪之判決書只須記載主文及理由。
而其理由之論敘，僅須與卷存證據資料相符，且與經驗法則、論理法則無違即可，所使用之證據亦不以具有證據能力者為限，即使不具證據能力之傳聞證據，亦非不得資為彈劾證據使用。
故無罪之判決書，就傳聞證據是否例外具有證據能力，本無須於理由內論敘說明（最高法院100年台上字第2980號判決意旨參照）。
本判決以下認定被告無罪所引用之證據，部分證據雖屬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陳述之傳聞證據，依上開判決意旨，本院就其等為何有證據能力毋庸論述說明，合先敘明。
貳、實體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甲○○明知江冠穎並未竊取陳阿妹所有之現金新臺幣(下同)2千元及黑色行動電話1支，竟於民國102年5月21日，在臺灣花蓮地方法院檢察署(下稱花蓮地檢署)第二偵查庭以證人身分接受訊問時，基於偽證之犯意，在供前具結後，就與案情有重要關係之事項為：【（檢察官問：101年12月6日下午14時有無目擊陳阿妹物品遭竊？）我有看到，當時是綽號「阿宏」偷的，我不知道「阿宏」真實姓名。
（檢察官問：〈提示江冠穎照片〉，綽號「阿宏」是否相片中之人？）沒錯，我確定就是他。
】之虛偽陳述。
嗣上開竊盜案件經檢察官以江冠穎涉嫌竊盜罪嫌提起公訴，並由臺灣花蓮地方法院（下稱花蓮地院）以102年度易字第175號案件審理，甲○○於102年12月30日，在花蓮地院第三法庭以證人身分接受訊問時，在供前具結後，證稱：【（檢察官問：「阿宏」到底有無拿陳阿妹的圍裙？）沒有，我沒有看到「阿宏」拿東西。
（檢察官問：你之前在偵查中所述都是謊話？）我真的沒有看到。
（檢察官問：你當時稱你看到是「阿宏」偷的？）我現在所說才是真的。
】等語。
嗣上開竊盜案件經花蓮地院法官判決江冠穎無罪確定，因認被告涉有刑法第168條偽證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其犯罪事實，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定有明文。
次按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茍積極之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
又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
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事實審法院復已就其心證上理由予以闡述，敘明其如何無從為有罪之確信，因而為無罪之判決，尚不得任意指為違法。
次按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
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
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號、76年臺上字第4986號、92年臺上字第128號分別著有判例足資參照。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有上開犯行，係以花蓮地檢署102年5月21日之訊問筆錄暨證人結文、花蓮地院102年12月30日審判筆錄、花蓮地院102年度易字第175號判決書各1份為其論據。
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於102年5月21日下午2時45分許，在花蓮地檢署第二偵查庭以證人身分接受訊問時，在供前具結後，就與案情有重要關係之事項為：「（檢察官問：101年12月6日下午14時有無目擊陳阿妹物品遭竊？）我有看到，當時是綽號「阿宏」偷的，我不知道「阿宏」真實姓名。
（檢察官問：〈提示江冠穎照片〉，綽號「阿宏」是否相片中之人？）沒錯，我確定就是他。」
云云之虛偽陳述之事實，惟否認有何偽證犯行，辯稱：伊頭腦有問題，陳阿妹要求伊至檢察官那邊按照其意思作證，要求伊、丁美娟等3人作證內容相同，伊才會在檢察官前為上開證述等語，輔佐人為被告陳稱：被告為智障，如何可以作證等語；
辯護人為被告辯稱：被告於87年10月間，因車禍致頭部外傷併腦腫、雙側脛骨、左股骨骨折住慈濟醫院，於97年9月鑑定為未明示之器質性腦症候群(慢性)及中度智能不足，被告因精神障礙而不解具結意義及效果，依法不得令其具結；
且被告未曾朗讀結文，其程序明顯違背法律規定等語。
經查：
(一)被告明知其未目睹江冠穎竊取陳阿妹所有之現金2,000元及黑色行動電話1支，竟於102年5月21日下午2時45分許，在花蓮地檢署第二偵查庭以證人身分接受訊問時，在供前具結後，就與案情有重要關係之事項為：「（檢察官問：101年12月6日下午14時有無目擊陳阿妹物品遭竊？）我有看到，當時是綽號「阿宏」偷的，我不知道「阿宏」真實姓名。
（檢察官問：〈提示江冠穎照片〉，綽號「阿宏」是否相片中之人？）沒錯，我確定就是他。」
之虛偽陳述之事實，業據被告於原審及本院自陳在卷（見原審卷第23頁反面、第40頁反面、第41頁正面、第57頁反面、本院卷第31頁），並有花蓮地檢署102年度偵緝字第143號被告江冠穎竊盜案件102年5月21日訊問筆錄第2頁、被告以證人身分具結之結文1紙附卷可佐（見花蓮地檢署102年度偵緝字第143號卷〔下稱偵緝卷〕第40、43頁），且有如附件所示原審勘驗筆錄在卷可稽（見原審卷第57頁反面至第59頁正面），此部分事實足堪認定。
(二)按刑法第168條之偽證罪，係以：於執行審判職務之公署審判時，或於檢察官偵查時，證人、鑑定人、通譯於案情有重要關係之事項，供前或供後具結而為虛偽陳述者，為其犯罪構成要件。
上開所謂具結，係指證人以文書保證其所陳述之事實為真實而言，乃證言真實性之程序擔保。
命證人具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187條第1項、第189條第1項、第2項、第3項規定之程序為之。
其中第189條第2項「結文應命證人朗讀；
證人不能朗讀者，應命書記官朗讀，於必要時並說明其意義。」
之規定，主要在於使證人瞭解結文之涵義，以提高證人之警覺，俾求證言之真確。
證人能識文字者，原則上使其自行朗讀；
其不能自行朗讀者，始命書記官朗讀，經朗讀後認為證人尚有不能明瞭者，應加以說明結文之意義並記明筆錄，然後再依同條第3項之規定，命證人於結文內簽名、蓋章或按指印，以明責任。
倘法院或檢察官於命證人具結時，未依上開規定命證人或書記官朗讀結文，即命證人於結文內簽名、蓋章或按指印，此朗讀結文程序之欠缺，是否導致不生具結之效力，因而影響於證人供述證據之證據能力，於我國係採具結文書認定證人是否具結而應負偽證罪之責，自應以證人是否確已明白、認知結文之意義而簽名、蓋章或按指印為判斷基準。
如證人已明白結文之真實意思，應認證人已具結；
反之，則不生具結之效力(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3516號判決意旨參照 )。
本件依附件原審勘驗偵緝卷102年5月21日被告以證人身分作證之偵訊筆錄（見偵緝卷第40頁 ）錄音光碟結果，檢察官於偵訊時先告以：「我們要請你作證吼，等一下朗讀結文，朗讀完後簽名，簽名後要講實話，不然會受偽證罪處罰。」
等語，惟被告看完結文後並未朗讀結文，「尷尬笑著退後」，法警即謂：「你不會念喔，那我跟講這個意思是說，你今天來花蓮市這邊因為竊盜這個案件當證人，你要那個，實話實講，日期這樣。」
，被告複述「對，實話實講」，法警稱：「好那你簽名」，被告複述「實話實講」等語後，始於結文上簽名，有如附件所示原審勘驗筆錄及結文1份在卷可佐(見偵緝卷第43頁，原審卷第57頁反面至第59頁正面）。
是於被告具結前，檢察官業已依刑事訴訟第187條規定告以具結之義務及偽證之處罰；
惟被告經看到證人結文後，並未依檢察官之指示朗讀結文，且「尷尬笑著退後」，經法警說明結文意義後，猶重覆陳述「實話實講」兩次，始簽立結文，此部分反應似較異常，參酌被告於慈濟醫院診斷證明書記載其於87年10月受有頭部外傷併腦腫之傷害(原審卷第29頁)、領有中度智障之身心障礙手冊( 原審卷第16頁)、慈濟醫院精神醫學部心理衡鑑報告(見本院卷第39頁 )記載被告與同年齡相較下有顯著差異及能力不足等情，則被告是否了解檢察官所告知具結之意義及偽證之處罰效果，並非無疑；
又法警雖告以要實話實講，但亦未進一步告知偽證罪之處罰，則被告能否了解偽證罪之處罰效果，提高警覺，而為真實之陳述，亦殊值深究。
(三)被告經本院送臺灣基督教門諾會醫療財團法人門諾醫院進行精神鑑定，認：被告從小發展較同齡孩童落後，國小、國中、花蓮均就讀特教班，領有智能障礙手冊，現則領有慈濟醫院鑑定之永久有效、中度、智能障礙身心障礙手冊；
87年10月發生車禍，依慈濟醫院病歷記載，被告心理衡鑑顯示智商48，有腦傷影響的現象；
意識清醒，衣著合宜，態度配合，對答切題，會談過程語言可自由表達，有困難可提問，予以協助可部分完成，但不易清楚，口語表達流暢性稍微低，詞彙測驗有許多字不認識，如消費、責、諧、謙虛，給予口頭唸出可以了解，但對語意不甚清楚，碰到難度較高之題目會主動表示覺得難，鼓勵下可以作答但比較容易放棄，魏氏成人智力量表智力分數為49，落在中度智力不足之範圍；
班達完型測驗反映出被告整體視覺繪圖的能力以及記憶的部分皆落在邊緣範圍，反其本身的能力即不足，而回憶的能力也較同年齡範圍者差，且圖形細節有失真的情形；
其短期記憶廣度較少，細部資料顯現其記憶容易有錯誤之情形，可能影響被告溝通或工作交辦；
診斷其為器質性腦症候群，智能障礙，中度；
鑑定結果：被告因智能不足，加上87年之重大車禍腦傷，惡化其原有智能障礙對生活與人際關係的處理、應變、判斷能力，易受他人影響其決定及決定反覆，讓其之後做出正確或足以保護自己的判斷能力更形不足，推論其於102年5月間因其精神障礙與心智缺陷，致其辨識行為違法或欠缺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已顯著減低，對於自己在作證時應據實陳述及偽證之處罰的意義及效果的理解上亦明顯不足等語，有該院104年6月30日基門醫亮字第000-0000號函檢送之被告精神狀況鑑定書1份可按。
由上可知，被告外觀上雖然與一般人無異，且對答切題，語言可自由表達，有困難可提問，然經施以各項專業之心理測驗結果，經精神科專業醫師綜合精神狀態檢查後，可發現被告智能及認知能力確有不足，對照被告於102年5月21日作證時，有前述反應較為異常之表現，且其具結作證前亦未獲得較詳細之解說具結之意義及效果，並經確認其已真正了解其意涵，參酌門諾醫院前開鑑定結果，被告作證時是否已經了解具結之意義實非無疑，揆諸前揭說明，基於罪證有疑利益歸於被告之原則，難認被告於102年5月21日作證時，已經理解具結之意義及偽證罪之處罰。
(四)原審以被告於偵訊過程係一問一答，尚屬流暢，能針對題意回答，無答非所問等情，且證人陳阿妹於原審亦證稱被告很正常、清醒等語，且被告有工作能力，對於工作收入、房租計算方式等均知之甚詳，認被告並未因精神障礙疾病，致其辨識能力顯著減低或喪失；
且被告具結前，檢察官業已為具結之義務及偽證之處罰之言語，復經法警為上揭關於說明結文意義之言語，被告既已複述「實話實講」等語兩次，始簽立結文，堪認被告實能瞭解具結之意義及偽證之處罰等情，而論處被告犯偽證罪，固非無見。
然被告日常生活及外觀、言語狀態雖與常人無異，但被告本身之智能及腦傷等精神狀態，有時未必能從外部之行為舉止輕易加以發現或了解，尤其被告自幼即有智能障礙，少年時復受有腦傷，此等身心障礙之事實對其認知理解能力確有妨礙，並經專業精神科醫師鑑定如上，是以被告於偵訊時之言語態度表現，實不足以認為其能理解具結意義之佐證。
而縱使被告對於其經常反覆為之工作、收入等日常生活之表現與常人無異，然其自幼就讀特教班，對於其日常生活行為經過反覆訓練或可以與常人無異，但其面對平日不熟悉之場所或較複雜、需思索之事務，即未必能與其平日熟悉之事務相提併論。
另被告係因證人陳阿妹之物品遭人竊盜，而與證人陳阿妹一同至花蓮地檢署作證，嗣於法院審理時2人證詞相異，於法院當庭互不退讓，各執一詞等情，有卷內花蓮地院102年度易字第175號刑事判決可考(見偵字第2369號卷第31頁判決理由)，則證人陳阿妹對於被告精神狀態如何之個人意見，恐難作為被告能否理解具結意義之佐證。
從而，原審認被告已合於刑法偽證罪之構成要件，尚有未合，被告上訴否認犯行，洵屬有據，為有理由，本件被告既不能理解具結作證之意義及偽證之處罰，檢察官復未能提出其他積極事證使本院獲得被告有罪之心證，則被告犯罪不能證明，爰撤銷原判決，另為被告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張春暉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04 年 8 月 31 日
刑事庭審判長法 官 張健河
法 官 林信旭
法 官 林碧玲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狀後1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中 華 民 國 104 年 8 月 31 日
書記官 許志豪
附件：
（原審勘驗臺灣花蓮地方法院檢察署102年度偵緝字第143號被告江冠穎竊盜案件102年5月21日檢察官訊問證人甲○○之偵訊光碟之筆錄內容）：
┌─────────────────────────────┐
│甲○○：甲○○ │
│法 警：有帶身分證嗎？ │
│甲○○：健保卡。 │
│檢察官：甲○○出生年月日？ │
│甲○○：69年10月27。 │
│檢察官：身分證字號？ │
│甲○○：Z000000000。 │
│檢察官：住哪裡？ │
│甲○○：花蓮縣○○路000巷0號0樓之0。 │
│檢察官：跟江冠穎有親戚關係嗎？ │
│甲○○：沒有。 │
│檢察官：我們要請你作證吼，等一下朗讀結文，朗讀完後簽名， │
│ 簽名後要講實話，不然會受偽證罪處罰。 │
│法 警：來念，會不會念（將結文遞給甲○○） 看得懂字，好 │
│ 那你念，把它念出來。 │
│甲○○：（看完結文後，未朗讀結文，尷尬笑著退後。） │
│法 警：你不會念喔，那我跟你講這個意思是說，你今天來花蓮 │
│ 市這邊因為竊盜這個案件當證人，你要那個，實話實講 │
│ ，日期這樣。 │
│甲○○：對，實話實講。 │
│法 警：好那你簽名吼。 │
│甲○○：實話實講。（拿筆在結文上簽名） │
│檢察官：去年12月6 號在丁美娟她家你有看到陳阿妹東西被偷嗎 │
│ ？ │
│甲○○：有，我有看到。 │
│檢察官：誰偷的？ │
│甲○○：有（錄音不清無法辨識）。 │
│檢察官：誰偷的你有看到嗎？ │
│甲○○：那個，阿宏，他就是摩托車有沒有，偷東西放著，然後 │
│ 就是我去買個雞嘛（錄音不清無法辨識），我去市場買 │
│ 個雞嘛，他就回來。 │
│檢察官：阿宏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
│甲○○：不知道呢，我怎麼會知道，我只知道叫阿宏而已。 │
│檢察官：我不知道阿宏的真實姓名。 │
│甲○○：可是我經常有沒有，在花蓮市那個郵局碰到他，他常常 │
│ 半夜時出現，在花蓮市那個國安郵局… │
│檢察官：那你怎麼會認識阿宏。 │
│甲○○：我不認識呢。 │
│檢察官：不然你怎麼會知道他叫阿宏？ │
│甲○○：是陳阿妹跟我講的。 │
│檢察官：是誰跟你講的？ │
│甲○○：有過好幾次這樣。 │
│檢察官：誰跟你講的？ │
│甲○○：像街友這樣的有沒有，認識的而已，我跟他又不熟。 │
│檢察官：你怎麼知道他叫阿宏啦？你怎麼知道他叫阿宏？ │
│甲○○：我聽說的啊。 │
│檢察官：聽誰說的？ │
│甲○○：我那次去她妹妹家喝酒有沒有（右手朝向右方指著在庭 │
│ 之陳阿妹方向），她說阿宏啊，她就跟我講啊，然後我就│
│ 跟她講說：吼，是，然後我們在…檢察官：誰的妹妹跟你│
│ 講的？ │
│甲○○：她妹妹（右手朝向右方指著在庭之陳阿妹方向）。 │
│檢察官：陳阿妹的妹妹？ │
│甲○○：嘿，鄰居的妹妹，對，我跟她在一起嘛，她就跟我講說 │
│ ，叫阿宏。 │
│檢察官：丁美娟跟你講的啊？ │
│甲○○：嘿，那時我跟他在一起嘛，我跟她同居3 、4 個月啦。 │
│檢察官：阿宏那時候為什麼在丁美娟她家？ │
│甲○○：臨時，那時候我也不知道呢，那時候剛好是端午節下雨 │
│ 天嘛，（錄音不清無法辨識）。 │
│檢察官：我在問你說阿宏為什麼會在丁美娟家？ │
│甲○○：我不知道呢，因為我不認識呢，他臨時過來的。 │
│檢察官：他臨時過來的？ │
│甲○○：對。 │
│檢察官：那進去丁美娟家，有經過丁美娟同意嗎，那進去丁美娟 │
│ 家，丁美娟知道嗎？ │
│甲○○：他不是（錄音不清無法辨識）。 │
│檢察官：我問你說丁美娟知道阿宏有去她家嗎？ │
│甲○○：她知道阿。 │
│檢察官：我知道阿宏有去她家。 │
│甲○○：這鄰居大姊有沒有（指著旁邊陳阿妹方向），在煮雞酒 │
│ ，然後（錄音不清無法辨識）被拿走了（錄音不清無法 │
│ 辨識），這樣。可是我經常看到阿宏，在國安郵局，出 │
│ 現嘛，全家那邊出現。 │
│檢察官撥打電話，請法警進來提示證據。 │
│檢察官：阿宏長這樣嗎（由法警拿指認照片給甲○○） │
│甲○○：對，沒錯。他是阿宏，確定。他經常都是凌晨4 、5 點 │
│ 在那個國安郵局旁邊全家出現。我都凌晨4 點多，5 點 │
│ 多打掃，我在幫一個花蓮醫院阿伯，他在國安郵局那邊 │
│ 打掃。 │
│法 警：你先簽名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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