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刑事-IPCM,108,刑智上訴,52,20201230,2

1智慧財產法院刑事判決 2108年度刑智上訴字第52號 3上訴人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4上訴人環美凱特奈米新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5即被告 6 7兼代表人蔡青潭 8 9 10 11 12 13上訴人陳裕雄 14即被告 15 16 17尤朝平 18 19 20 21被告孫于婷 22 23 24 25 26 27共同 11選任辯護人呂朝章律師 2孫瀅晴律師 3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營業秘密法等案件，不服臺灣雲林地方法 4院105年度智訴字第3號，中華民國108年8月30日第一審判決 5（起訴案號：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104年度偵字第3727號、105 6年度偵字第305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7主文 8原判決關於陳裕雄、尤朝平、蔡青潭、環美凱特奈米新材料科技 9股份有限公司部分撤銷。 10陳裕雄、尤朝平、蔡青潭、環美凱特奈米新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 11司均無罪。 12其他上訴駁回。 13理由 14一、公訴意旨略以： 15陳裕雄自民國92年2月16日起至100年4月30日，於址設 16臺南市○○區○○里○○路0000○0號「新芳奈米科技有限公 17司」〔下稱新芳公司，前身為新芳機械工業股份有限公司（下 18稱新芳機械公司），由負責人張○○於94年9月27日另行完 19成新芳公司設立登記，新芳機械公司於96年1月23日辦理解 20散登記，所有業務均由新芳公司承接〕擔任廠長一職，統籌新 21芳公司廠務及訂購研粉機含回收系統之組裝零件材料接洽業務 22；尤朝平自95年6月間起至100年4月中旬止，於新芳公司 23擔任業務課長，負責產品業務推展，並招攬新芳公司研磨代工 24客戶；賴潉明自99年1月19日起至100年2月間止（已歿 25，由原審另為不受理判決），於新芳公司擔任工程師，負責研 26粉機機械之操作。陳裕雄、尤朝平任職於新芳公司期間，均因 27業務關係知悉新芳公司負責人張○○搭配原有已獲專利研粉機 21所設計之「回收循環系統」較無沾黏器皿或遭氣流吹拂而飄揚 2飛散瀰漫問題，亦可減少研磨材質反覆回送損耗及降低人工成 3本；且於反覆操作研粉機及「回收循環系統」過程中，知悉回 4收循環系統及其內部之關鍵零件○○○○○○○（以下亦稱○ 5○○、○○○、○○○○○）、○○○○○、傳送管等構造、 6規格，並累積針對不同之待研磨材質，得以最適當之方式，完 7成研磨達微小至奈米等級需求，而得出不同之數據紀錄（下稱 8操作參數），若再次研磨同一材質，則直接利用「操作參數」 9省卻摸索之次數及時間，使運作機制更有效率以提高其研磨目 10的材質之產能。 11新芳公司利用研粉機研磨各種原料達奈米級顆粒後，對於複合 12肥料之主要成分即鉀、磷、氮、鎂、鈣等，與含有機質、有機 13酸，輔以參酌研磨機所改變之元素、有機物質之顆粒大小，用 14來改變農作物對於肥料吸收之程度，以及欲控制之酸類、有機 15物質、化學元素之次序、比例等，形成最佳施肥效果之奈米有 16機肥料配方，與一般非奈米顆粒之肥料需等待有機質腐敗後才 17能達到改善土壤或其他栽植基礎有極大之不同；又新芳公司多 18年代工研磨，已針對不同客戶之研磨需求、品質要求、特定行 19銷通路、報價、貿易條件給予不同之定價策略而涉及成本分析 20，故新芳公司現有客戶名單、經銷據點、接洽人員等相關資訊 21，攸關與同業間之競爭及獲利能力，且新芳公司亦與客戶簽立 22保密協議合約書，要求客戶不得洩漏雙方交易之價格等資料， 23使同業無法從公開管道得知。 24新芳公司為免前揭具經濟價值之回收循環系統、操作參數、奈 25米有機肥料配方及客戶資料等營業秘密遭無故揭露或使用，除 26在新芳公司辦公室後方廠區，設置電動鐵門及上鎖，且裝設不 27透明之玻璃門，使與前方一般行政人員之辦公室予以區隔，非 31屬生產奈米產品工作之人，均不得進入廠區，亦要求進入廠區 2之人簽署保密切結書，且透過錄影、登記列冊之方式予以管理 3；客戶資料文書部分，係以文件鐵櫃予以上鎖緊閉，並要求陳 4裕雄、尤朝平簽立切結書，復於新芳公司之內部會議中，三令 5五申要求陳裕雄、尤朝平等員工需嚴格遵守保密切結書、電腦 6桌面不可放置重要資料、電子郵件的收發統一由特定員工負責 7、公司隨身碟要取用需經同意等事項，對上開營業秘密已善盡 8合理保密措施，已足使陳裕雄、尤朝平確知悉無論於任職期間 9或離職後，負有保守新芳公司所有營業秘密之義務，非經新芳 10公司授權或同意，不得以任何方法洩漏予任何第三人，亦不得 11為自己或第三人之利益而使用該營業秘密。 12陳裕雄、尤朝平竟意圖為自己不法及損害新芳公司之利益，基 13於在臺灣及大陸地區洩漏及使用業務上知悉新芳公司上開營業 14秘密之單一犯意聯絡，於100年間陸續自新芳公司離職後，先 15後前往孫于婷、蔡青潭夫婦於100年6月2日成立、位於新 16北市○○區○○○路○段000號11樓之1「環美凱特奈米新 17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被告公司）後，未經同意洩漏 18新芳公司之上開營業秘密予孫于婷、蔡青潭，而孫于婷、蔡青 19潭明知陳裕雄、尤朝平所交付者，屬新芳公司所有之營業秘密 20，竟意圖為自己不法及損害新芳公司之利益，基於在臺灣及大 21陸地區使用他人洩漏之營業秘密之單一犯意聯絡，接續於100 22年8月1日、101年9月6日、102年12月11日，以孫于婷 23名義，將新芳公司負責人張○○已獲發明專利之「研粉機專利 24系統裝置」及未公開之「回收循環系統」營業秘密，向我國經 25濟部智慧財產局（下稱智慧局）申請新型專利獲准（即新型第 26M422995號、第M449561號、第M474570號，嗣經張○○舉 27發，經智慧局於105年10月11日就新型第M449561號專利 41作成舉發部分成立及部分不成立之審定、於104年1月21日 2就新型第M474570號專利作成舉發成立之審定）。又於100 3年10月間，由陳裕雄出面向先前為新芳公司訂作「回收循環 4系統」之○○○○○○○○○○公司（下稱○○公司）、○○ 5○○○○○○○公司（下稱○○公司）、○○○○○○○○○ 6公司（下稱○○公司）利用新芳公司先前繪製之承認圖（設計 7圖）及陳裕雄持有取得之承認圖、概要圖等相關技術，向上開 8廠商分別訂製「回收循環系統」各部分零件、馬達、○○○、 9不鏽鋼防爆軟管等裝置及零組件，包括臺灣地區工業使用交流 10電電壓220伏特、每秒交直流正負電轉換頻率為60MHZ之「 11○○○○○」5台後，裝設在雲林縣○○鎮○○里○○路0○0 120號1樓之被告公司虎尾廠，再搭配研粉機及所知悉、持有之 13新芳公司操作參數、奈米有機肥料配方等營業秘密後，接續研 14磨生產與新芳公司同質性之奈米產品。 15尤朝平陪同蔡青潭至新芳公司之客戶○○○○○○公司（下稱 16○○公司）、○○○○○○○○公司（下稱○○○公司）等公 17司拜訪業務承辦人或採購人員，尤朝平表示現已經至被告公司 18任職，爾後珍珠粉等奈米顆粒之研磨工作，可改向被告公司交 19易，致上揭客戶認新芳公司與被告公司代工研磨之成品大同小 20異，惟基於被告公司報價較低，改與被告公司購買奈品產品， 21而使新芳公司蒙受營業利益損失；又分別於100年8月23日 22、101年9月5日，使用張○○獲發明專利之「研粉機專利系 23統裝置」及未公開之「回收循環系統」營業秘密，在大陸地區 24知識產權局，以蔡青潭或陳裕雄為發明人、孫于婷為專利權人 25，據以申請「具超微細破壁分離效果的研磨機結構」、「粉體 26研磨機」、「研磨機自動回收裝置」等3項新型專利並獲准 27（前兩者嗣經張○○委請專利代理人向知識產權局舉發，已被 51撤銷）；繼於103年3月間，蔡青潭前往大陸地區，以被告公 2司及蔡青潭在大陸地區所成立之聲丰納米公司名義，分別與新 3疆天合種業有限責任公司（下稱新疆天合公司）、新疆澳新農 4業科技發展有限責任公司（下稱新疆澳新公司），簽訂「台灣 5環美凱特聲丰納米（奈米）方程式有機肥料新疆推廣計畫」合 6約，意將新芳公司之「回收循環系統」之裝置，使用在大陸地 7區新疆建設兵團第3、5、10農業師。因而再度向○○公司、 8○○公司、○○公司等廠商下單訂製研粉機、回收循環系統之 9各部分零件、馬達、○○○○○、不鏽鋼防爆軟管等裝置及零 10組件共計20台，「○○○○○」部分則更改為大陸地區工業 11使用交流電電壓380伏特、每秒交直流正負電轉換頻率為50 12MHZ之規格，復於同年3月19日與○○公司締約，以每部新 13臺幣（下同）442,000元之代價（內含訂購原料桶輸送設備、 14研磨機控制箱、集塵風箱零件之價格）及負擔大陸地區至新疆 15省之交通費用及食宿費用，委由○○公司生產零組件完畢後， 16再派員至大陸地區新疆建設兵團組裝研粉機及回收循環系統共 1720台，合計880萬元，足生損害於新芳公司之營業利益。 18新芳公司發現被告公司網頁上簡介與其相同及極相近之奈米研 19磨回收裝置、產品及相關技術，且甫離職之陳裕雄、尤朝平均 20陸續至被告公司工作，新芳公司部分客戶亦轉向被告公司購買 21奈米級產品或委託研磨代工服務，乃報警處理，經警於104年 222月5日，分別前往被告公司位於新北市林口區之總公司及虎 23尾廠搜索後，扣得相關證物，因認被告陳裕雄、尤朝平涉犯刑 24法第317條之洩漏業務上知悉工商秘密罪、營業秘密法第13 25條之1第1項第2款、第13條之2第1項之意圖而在大陸地 26區使用而洩漏及使用營業秘密罪嫌，而被告孫于婷、蔡青潭係 27犯營業秘密法第13條之1第1項第2款、第13條之2第1項 61之圖利而在臺灣及大陸地區使用營業秘密罪嫌，被告公司因其 2前後負責人孫于婷、蔡青潭涉犯營業秘密法第13條之1第1 3項第2款、第13條之2第1項之圖利在大陸地區使用營業秘 4密罪嫌，請依同法第13條之4前段，對被告公司科以罰金云 5云。 6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7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8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刑事訴訟法第1 96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 10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於訴訟上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 11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使法院之心證 12超越合理懷疑而達於確信之程度，亦即須達於通常一般之人 13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始得為被告有 14罪之認定。倘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 15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 16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 17（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2834、4593、5048號判決意旨 18參照）。 19三、公訴意旨認上訴人即被告陳裕雄、尤朝平、孫于婷、蔡青潭 20、被告公司涉犯上開罪嫌，係以被告孫于婷、蔡青潭、陳裕 21雄、尤朝平之供述、證人張○○、蔡○○、曾○○、康○○ 22、黃○○、謝○○、林○○、陳○○、洪○○之證述、新芳 23公司及被告公司之員工資料、薪資清冊、被告陳裕雄、尤朝 24平簽立之保密協議切結書、自願辭職書及新芳公司會議紀錄 25、被告公司負責人孫于婷以蔡青潭創作之粉體研磨機申請新 26型專利證書（即新型第M42995、M449561、M474570號）、 27智慧局專利舉發審定書、張○○取得之專利證書（即發明第I 71197287、I399248、I309583號）影本、大陸地區知識產權局實 2用新型專利證書（即第201120318186、201220461809號）、 3新芳公司向○○公司於95年6月23日提出之規範確認書、 4○○公司提供之被告公司之○○○○○○○承認圖、規範單 5、報價單、訂單變更單、被告公司貨款支票、收據及匯款紀 6錄、○○公司、○○公司交付之報價單、承認書、出貨單、 7發票、新芳公司研磨機、控制面板照片、被告陳裕雄手寫參 8數影本、被告公司參數資料（機台用）、環美凱特上海豐聲 9國際貿易有限公司網頁翻拍照片、與上海華米實業公司簽立 10之「以納米加工項目為基礎籌建上海華米研發股份有限公司 11意向書」、被告公司暨重慶市大足縣合作意向書、被告公司 12中國設廠計劃書、台灣環美凱特奈米有機質肥料新疆試驗區 13及編入兵團合作協議書等、新芳公司之有機肥料配方及被告 14公司巡機用之有機肥料配方、○○公司報價單、新芳公司與 15客戶簽立之保密協議合約書、被告公司客戶交易紀錄、發票 16、合約書、報價單、被告陳裕雄、尤朝平之入出境紀錄、國 17立清華大學奈微與材料科技中心鑑定報告、南一事務所研粉 18機鑑定報告、搜索票、搜索及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及現 19場照片為主要論據。 20四、按犯罪事實之認定，係據以確定具體的刑罰權之基礎，自須 21經嚴格之證明，故其所憑之證據不僅應具有證據能力，且須 22經合法之調查程序，否則即不得作為有罪認定之依據。倘法 23院審理之結果，認為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而為無罪之諭知， 24即無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所謂「應依證據認定」之犯 25罪事實之存在。因此，同法第308條前段規定，無罪之判決 26書只須記載主文及理由。而其理由之論敘，僅須與卷存證據 27資料相符，且與經驗法則、論理法則無違即可，所使用之證 81據亦不以具有證據能力者為限，即使不具證據能力之傳聞證 2據，亦非不得資為彈劾證據使用。故無罪之判決書，就傳聞 3證據是否例外具有證據能力，本無須於理由內論敘說明（最 4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2980號判決意旨參照）。準此，被 5告等既經本院認定無罪，爰不論述所援引相關證據之證據能 6力，合先敘明。 7五、按所稱營業秘密，係指方法、技術、製程、配方、程式、設 8計或其他可用於生產、銷售或經營之資訊，而符合下列要件 9者：非一般涉及該類資訊之人所知者（下稱秘密性）； 10因其秘密性而具有實際或潛在之經濟價值者（下稱經濟價值 11）；所有人已採取合理之保密措施者（下稱保密措施）， 12營業秘密法第2條定有明文。所稱秘密性，屬於相對秘密概 13念，知悉秘密之人固不以一人為限，凡知悉者得以確定某項 14資訊之詳細內容及範圍，具有一定封閉性，秘密所有人在主 15、客觀上將該項資訊視為秘密，除一般公眾所不知者外，相 16關專業領域之人亦不知悉者屬之。所謂經濟價值，係指某項 17資訊經過時間、勞力、成本之投入所獲得，在使用上不必依 18附於其他資訊而獨立存在，除帶來有形之金錢收入，尚包括 19市占率、研發能力、業界領先時間等經濟利益或競爭優勢者 20而言，若他人擅自取得、使用或洩漏之，足以造成秘密所有 21人經濟利益之損失或競爭優勢之削減。至保密措施，乃秘密 22所有人按其人力、財力，依社會通常可能之方法或技術，將 23不被公眾知悉之資訊，依業務需要分類、分級而由不同之授 24權職務等級者知悉，使該資訊不易被任意接觸之方式加以控 25管，而能達到保密之目的，亦即除有使人瞭解秘密所有人有 26將該資訊當成秘密加以保密之意思，客觀上亦須有保密之積 27極作為，又秘密所有人所採取之保密措施是否達合理之程度 91，應衡酌該營業秘密之種類、事業實際經營情形及社會共識 2或通念，依具體個案之情形而為判斷，如客觀上足使一般人 3以正當方法無法輕易探知，即得謂已為合理之保密措施，並 4不以保密作為達到「滴水不露」之程度為必要。從而，營業 5秘密法第13條之1第1項各款之重製、取得、使用、洩漏他 6人營業秘密罪之判斷，首須確定營業秘密之內容及其範圍， 7並就行為人所重製、取得、使用、洩漏涉及營業秘密之技術 8資訊是否具備秘密性、經濟價值及保密措施等要件逐一審酌 9。如其秘密，僅屬抽象原理、概念，並為一般涉及相關資訊 10者經由公共領域所可推知，或不需付出額外的努力即可取得 11相同成果，或未採取交由特定人管理、限制相關人員取得等 12合理保密措施，均與本罪之構成要件不符（最高法院107年 13度台上字第2950號、108年度台上字第36號、108年度台上 14字第1608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 15本件首須確定是起訴書所指新芳公司被侵害之營業秘密之內容 16及其範圍，係指1.研粉機之「回收循環系統」，即由○○○○ 17○、○○○○○、傳送管等構成如附圖所標示之結構（取自新 18芳公司公開於其官網及Youtube之影片）；2.新芳公司各研粉 19機之機台筆記與被告公司虎尾廠經搜索扣押各機台筆記，經比 20對整理出21組研磨材料參數（臺灣雲林地方法院105年度智 21訴字第3號─下稱原審卷，卷三第397頁至第433頁，新芳公 22司稱之為操作參數）；3.新芳公司之肥料配方；4.新芳公司 23與客戶業務往來之資料。 24研粉機之「回收循環系統」部分： 25證人張○○於原審證稱：研粉機下料過量沒有掉下來，機械 26的主傳動馬達會燒掉，所以要知道研粉機是否下料過量，而 27設計過量自動排出，且排出後用人倒出去很麻煩，故在研粉 101機的下料系統下面與○○公司○○○連結，因掉下來的粉體 2會掉到○○○，我知道大概會掉落多少而向○○公司確認訂 3特定型號○○○，○○公司就提出它的設計圖，○○○○○ 4○○，○○○○○○○○○○○，○○○○○，出料過程才 5會順只要有○○○○就可以，○○○○○○○○。○○○是 6回收系統之一部分，其藉由○○○○○之風壓將掉下來的粉 7體送到進料系統，○○○下面有配管，配管要配合○○○○ 8○之風壓，因為粉體精密關係到風量與風壓等語（原審卷三 9第23頁至第31頁），可知新芳公司研粉機之「回收循環系 10統」係指○○○、配管及○○○○○之組合結構，並有南一 11事務所研粉機鑑定報告所附新芳公司研粉機之「回收循環系 12統」照片（保安警察第二總隊刑事警察大隊第三偵查隊刑案 13偵查卷宗─下稱警卷，警卷第四冊第1199頁）及新芳公司 14如附圖所示在其官網及Youtube所展示包含「回收循環系統 15」之研粉機結構在卷可參（本院卷二第75頁、第77頁、第 1679頁）。 17新芳公司研粉機「回收循環系統」之○○○（按或稱○○○ 18或○○○○○）係向○○公司購買，業經證人張○○證述如 19前，並有95年6月2日、同年月8日○○公司之訂貨規範 20單、報價單、○○○規範書、同年月29日規範確認書、同 21年7月28日之統一發票在卷可稽（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10 224年度偵字第3727號卷─下稱偵卷，第150頁至第181頁 23），並據○○公司銷售經理黃○○證稱：偵卷第150頁之訂 24貨規範書是95年新芳公司向○○公司○○○○○，偵卷第 25181頁是○○公司開發票給新芳公司，新芳公司之○○○有 26○○，95年之前我就知道這個技術，是用來避免物料黏著 27等語（原審卷三第53頁至第55頁），並據○○公司函覆前 111開所檢附95年新芳公司向○○公司購買之○○○是○○公 2司既有技術依新芳公司需求設計，○○○○○○○○○是○ 3○公司在95年之前既有已知技術，並未與新芳公司就本案 4產品簽訂保密契約，有○○公司西元2020年10月7日函附 5卷可按（本院卷三第297頁），可知新芳公司研粉機「回收 6循環系統」之○○○是○○公司依新芳公司需求所研發設計 7之產品，並非屬新芳公司所有之營業秘密，且其雙方亦未約 8定保密協定，是證人張○○證稱○○○係其訂製之特殊規格 9，內置○○是其研發，是新芳公司獨特設計云云，並不可採 10，就新芳公司主張「回收循環系統」之加○○○○○部分並 11不具有秘密性。 12新芳公司所主張研粉機「回收循環系統」之○○○○○部分 13，據○○公司函覆稱：新芳公司於95年以前有與○○公司 14購買○○○○○，雙方就該○○○○○並未簽訂任何保密契 15約，○○公司所製造生產之○○○○○達數十種，皆係自行 16研發，而非接受客戶之設計、製造生產，並未與新芳公司簽 17訂任何保密契約，有○○公司109年9月22日函附卷可稽 18（本院卷三第255頁），可知新芳公司研粉機「回收循環系 19統」之○○○○○，並非是新芳公司所有之營業秘密，核與 20被告陳裕雄所稱購買○○○，○○公司的網路就有目錄及規 21格書教怎麼組裝配管，這兩個東西都買現成的等語相合。新 22芳公司稱○○○○○鮮少用於研粉產業，張○○選擇○○公 23司之○○○○○作為研粉機回收循環系統之原件，是研粉產 24業之創舉，非一般涉及該類資訊之人所知云云，惟○○○○ 25○大多做空氣鼓風機用，用途遍布建材、電力…食品、造紙 26、水產養殖與汙水處理等許多領域。…另外，在醫藥、食品 27、化工與石油化工等部門，○○○○○通常做各種低壓氣力 121輸送系統的氣源機械，有○○○○○設計與分析資料附卷可 2參（本院卷三第514頁），可知○○○○○以氣壓輸送，其 3運用範圍極廣包括食品、化工、建材等，另證人謝○○證稱 4○○○○○用於輸送等語（原審卷三第123頁），從而新芳 5公司運用○○○○○以輸送粉體，為上開○○○○○所已知 6運用之領域，新芳公司稱○○○○○運用於研粉，非一般涉 7及該類資訊之人所知云云，並不可採，難以認定上開○○○ 8○○具有秘密性。 9新芳公司又稱研粉機「回收循環系統」之○○○、○○○○ 10○及配管之整體組合結構，係研粉界前所未見，可避免原料 11污染及人工回收餘料問題云云。惟查，新芳公司將研粉機「 12回收循環系統」之○○○、○○○○○及輸送管路之組合結 13構，上傳官網及Youtube網站，經本院當庭上網勘驗西元2 14009年呂副總統參訪新芳公司、2011年日本皇家代表團參訪 15新芳公司、新芳公司榮獲世界專利珍珠粉製程介紹，上開影 16片均由新芳公司負責人張○○親自為參訪人員解說，讓參訪 17者進入研粉機所在之研磨室，參訪者得直接目視或靠近「回 18收循環系統」，並有參訪者使用照相機，有本院勘驗筆錄及 19照片附卷可查（本院卷二第75頁至第77頁、第79頁、第 2082頁、第87頁、第88頁），且有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下 21稱臺北地院）所屬民間公證人之公證書及檢附公證光碟附卷 22可稽（本院卷一第311頁至第422頁），是○○○、○○○ 23○○及輸送配管組合之「回收循環系統」結構早於2009年 24、2011年新芳公司即主動公開予參訪人員知悉；況前開影 25片所示「回收循環系統」之○○○○○旁側黃色殼體上有張 26貼標示○○公司○○○○○使用注意事項，有南一事務所研 27粉機鑑定報告所附新芳公司研粉機之「回收循環系統」○○ 131○○○照片可參（警卷第四冊第1210頁），據此參訪人員 2亦得在研粉室參觀時得知該產品之製造商來源，是由新芳公 3司負責人張○○自2009年起接待參訪人員在新芳公司研粉 4室觀覽研粉機（含「回收循環系統」）等節，洵難認新芳公 5司有將「回收循環系統」當作營業秘密加以保護之主觀意思 6或積極之客觀作為，尚難認對「回收循環系統」之整體組合 7結構有採取合理之保密措施，是縱新芳公司稱○○○、○○ 8○○○及輸送配管是特殊組合，然既未採取合理保密措施而 9供參訪觀覽，難認具有秘密性。證人張○○雖於原審證稱我 10把○○○、○○○○○、不鏽鋼防爆軟管等裝置連結在一起 11形成一個回收系統，這部分我沒對外公開，當作營業秘密保 12護，只有內部職員可以進入研粉機的作業區，任何廠商、客 13人都不能進入廠區，第一道門寫不准進入，重要廠房不准進 14入，第二道門寫閒人勿進云云，惟其證述內容與前開新芳公 15司公開之影片所公開展示對外導覽情形不符，並不可取，是 16難認新芳公司對於「回收循環系統」有採取合理保密措施。 17新芳公司復提出被告陳裕雄、尤朝平之保密切結書及會議紀 18錄（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104年度他字第197號卷－下稱他 19卷，他卷一第56頁、第60頁、第120頁至第123頁）稱與 20被告陳裕雄、尤朝平有簽訂保密切結書並於開會時要求確實 21遵守保密切結書云云，惟查，新芳公司對於「回收循環系統 22」既未採取合理保密措施，如前所述，而不具秘密性，且相 23關之「回收循環系統」之組成構件並非新芳公司所研發，俱 24如前述，是縱被告陳裕雄、尤朝平有簽立保密切結書及有前 25開會議紀錄，均因證人張○○為參訪人員導覽新芳公司研粉 26室之研粉機「回收循環系統」而難認有採取合理之保密措施 27。 141起訴書指被告陳裕雄、尤朝平等洩漏新芳公司之「回收循環 2系統」營業秘密予被告蔡青潭、孫于婷據以申請取得新型第 3M422995號「研磨機自動回收裝置」專利及大陸專利第ZL2 4011.2.0318186.7號「研磨機自動回收裝置」專利；並於100 5年10月間由陳裕雄分別向○○公司、○○公司、○○公司 6訂製「回收循環系統」各部分之零件、馬達、○○○○○、 7不鏽鋼防爆軟管等裝置及零組件組裝研粉機在被告公司，洩 8漏使用新芳公司「回收循環系統」云云。惟查： 9新芳公司「回收循環系統」未採取合理保密措施，不具秘 10密性，已見前述；而新芳公司負責人張○○於93年3月 1112日即就研粉機主體申請發明第I297287號「研粉機」專 12利，並於94年9月16日公開，97年6月1日公告，有 13專利公報在卷可查（警卷第四冊第1212頁至第1243頁） 14，是研粉機本體並無秘密性可言，研粉機並非本案營業秘 15密，先予敘明。是本件○○公司機械業務陳○○證稱：○ 16○公司做小零件，幫新芳公司做研磨輪，沒做底座，有賣 17研磨零件及研磨軸心給新芳公司，軸心是張○○買的，零 18件是陳裕雄先生採購，被告公司是陳裕雄向我接洽買螺絲 19、螺盤、磨輪零件、軸心、底座，兩家公司輪子直徑差3 20公分，軸心大小、長度不同，這是非常普通的輪子，採購 21時陳裕雄畫草圖沒有簽保密協定等語（原審卷三第183頁 22、第186頁至第188頁、第190頁），是有關研粉機之研 23磨輪零件之證述，非關新芳公司「回收循環系統」結構， 24是起訴書以證人陳○○之證詞作為被告陳裕雄、尤朝平等 25侵害新芳公司「回收循環系統」之證據，尚有未洽，併此 26敘明，以免誤導。 27又查，以被告陳裕雄為發明人、被告孫于婷為專利權人之 151臺灣新型第M422995號「研磨機自動回收裝置」專利， 2其申請日為100年8月1日，公告日為101年2月21日 3，有智慧局新型說明書公告本附卷可按（他卷四第10頁 4），另大陸專利第ZL2011.2.0318186.7號「研磨機自動回 5收裝置」專利之申請日為100年8月23日，公告日為10 61年9月12日，有大陸實用新型專利證書在卷可稽（警 7卷第四冊第310頁），前開二個專利之申請日或公告日均 8在營業秘密法102年1月30日增訂公布第13條之1至第 913條之4刑罰之前，是被告陳裕雄、蔡青潭、孫于婷申 10請前開「研磨機自動回收裝置」新型專利時，營業秘密法 11並無相關刑罰之規定，依罪刑法定原則，不得溯及既往適 12用其後制定之營業秘密法繩以刑責。另起訴書所提及被告 13等將新芳公司負責人張○○已獲發明專利之「研粉機專利 14系統裝置」等以被告孫于婷名義向智慧局申請獲准新型第 15M449561號「具超微細破壁分離效果的研磨機結構」專利 16、第M474570號「粉體研磨機」專利，嗣經張○○舉發 17，經智慧局於105年10月11日就新型第M449561號專 18利作成舉發部分成立及部分不成立之審定、於104年1月 1921日就新型第M474570號專利作成舉發成立之審定，惟 20該等被告孫于婷名義之專利既係利用先前「已公開」之專 21利技術，且與爭執之「回收循環系統」無關，即非屬起訴 22書所指研粉機「回收循環系統」營業秘密，併此敘明，免 23生誤會。 24新芳公司之「回收循環系統」早於2009年、2011年公開予 25參訪人員，況以被告孫于婷名義於臺灣及大陸取得之「研磨 26機自動回收裝置」專利分別於101年2月21日及同年9月 2712日公告，而將研粉機「回收循環系統」之技術內容公開 161，是於102年1月30日營業秘密法增訂刑罰之前，研粉機 2之「回收循環系統」亦因專利公告不具有秘密性，故在營業 3秘密法增訂公布第13條之1至第13條之4刑罰之後，被告 4等縱於102年、103年間再向○○公司、○○公司及○○公 5司分別訂製「回收循環系統」各部分裝置及輸送配管組件， 6進而與新疆天合公司、新疆澳新公司簽訂合約，欲將「回收 7循環系統」裝置，販售予大陸地區新疆建設兵團第3、5、1 80農業師，並無侵害新芳公司「回收循環系統」之營業秘密 9可言。 10新芳公司之研磨操作參數部分： 11新芳公司將其研粉機之機台筆記（原審卷三第397頁至第443 12頁）與被告公司虎尾廠經搜索扣押各機台筆記（警卷第三冊第 13783頁至第1034頁，原審卷三第435頁至第443頁），經比 14對整理出21組相同研磨材料參數值（原審卷三第393頁至第 15395頁、本院卷二第393頁至第395頁），據以指稱被告等使 16用該等研磨操作參數，可省下反覆操作摸索之次數及時間，提 17高研磨材質之產能效率，侵害其該操作參數之營業秘密云云。 18惟查： 19104年2月5日員警搜索被告新北市林口區總公司、被告 20公司虎尾廠及被告陳裕雄住處並「未」扣得新芳公司研粉 21機之機台筆記相關資料，有搜索票、搜索及扣押筆錄、扣 22押物品收據、扣押物品目錄表、切結責付保管書等在卷可 23參（警卷第一冊第139頁至第161頁），且新芳公司既提 24出其存放於公司之研粉機機台筆記，可知被告陳裕雄、尤 25朝平等離職時並未攜出前開新芳公司機台筆記，此外亦無 26證據證明被告陳裕雄、尤朝平有以不正方法取得新芳公司 27該等機台筆記之行為。 171如前所述，新芳公司於Youtube網站上傳其負責人張○○於 22009年、2011年接待日本參訪團、前呂副總統參訪研粉室 3觀覽研粉機包含「回收循環系統」等節，之後更於2013年 49月18日在官網上傳「榮獲世界專利珍珠粉製程介紹」之 5影片，而上開影片均有展現新芳公司研粉機電腦設定參數 6畫面及張○○在研粉室外之電腦前說明展示電腦設定參數 7畫面，有本院筆錄及勘驗照片在卷可憑（本院卷二第70頁 8、第78頁、第81頁、第83頁、第85頁、第89頁），並 9有臺北地院所屬民間公證人之公證書檢附公證光碟可查（ 10本院卷一第422頁），承上新芳公司負責人張○○向參訪 11者說明並展示電腦設定參數畫面，給予員工或參訪者認識 12該等參數是可以公開之印象，洵難認新芳公司有將其所謂 13之「操作參數」當成營業秘密加以保護之主觀意思或客觀 14上加以保護之積極作為。惟新芳公司稱被告陳裕雄辯稱該 15等電腦之操作畫面只是作給參觀的人看，實際操作是在裡 16面控制箱的面板上6個欄框，故張○○展示電腦設定參數 17畫面只是給參訪人員看，並非真的操作參數畫面，操作參 18數仍具秘密性云云。惟查，新芳公司於Youtube網站上傳 19之上開影片，於參訪人員目光所及之範圍亦有被告陳裕雄 20所指於研粉室控制箱面板設定參數欄框之畫面，有本院勘 21驗照片在卷可憑（本院卷二第79頁、第84頁、第88頁） 22，該控制箱之畫面即是證人張○○證稱他卷一第134頁之 23控制機台（原審卷三第39頁，他卷一第134頁），承上可 24知，新芳公司無論對於所謂設定參數之電腦之操作畫面或 25是控制箱面板畫面，均是開放給參訪人員觀覽，新芳公司 26雖與員工簽訂保密切結書或開會要求員工保密，但由其負 27責人張○○在研粉室導覽開放參訪人員觀覽設定參數之電 181腦畫面或控制箱面板畫面之客觀態樣，且參訪人員亦可隨 2身攜帶攝影器材（本院卷二第76頁、第82頁）等情，實 3無法讓員工認知新芳公司就該等操作參數主觀上有保密意 4思，且客觀上帶人在研粉室觀覽所為亦難認係合理保密的 5作為，是尚難認新芳公司對研磨材料之操作參數有採取合 6理之保密措施。新芳公司復稱參訪人員無法由電腦之操作 7畫面或他人無法由新芳公司影片得知新芳公司之操作參數 8云云，惟縱參訪人或影片觀覽人無法自畫面瞭解新芳公司 9之操作參數，惟所稱營業秘密要件需要具備合理之保密措 10施，使秘密資訊不易被任意接觸之方式加以控管，而能達 11到保密之目的，亦即除有使人瞭解秘密所有人有將該資訊 12當成秘密加以保密之意思，客觀上亦須有保密之積極作為 13，如前所述，新芳公司除讓參訪者登堂入室進入其研粉室 14觀覽之外，復在研粉室門口設置電腦導覽說明其設定研粉 15參數，使參訪者得由電腦之操作畫面或是控制箱面板畫面 16接觸設定參數，在網站頁面亦是毫無遮掩揭示電腦之操作 17畫面，其主、客觀上均未表現不欲他人探知操作參數之合 18理作為，是新芳公司就操作參數實難認有採取合理保密措 19施作為，即與營業秘密之構成要件不符。 20新芳公司研磨材料之操作參數是否具有經濟價值： 21依證人張○○證稱：要研磨超微的粒子，控制條件要很 22精密，而設定參數是來控制馬達速度快慢，依廠商的需 23求，要粗要細就調快跟慢，每次要輸入6個參數，這6 24個參數是○○、○○○、○○○、○○○、○○○○、 25○○○，粗細根據分離機的速度決定，參數值高低可以 26決定磨什麼材料，不同材料可以根據參數值來調整，參 27數值不是絕對值，是參考值，被告公司與新芳公司使用 191的原理是一樣，但數值不見得一樣，要在其新芳公司有 2工作經驗才知該等原理及類似的數值，每一個客戶要求 3的細度不一定會一樣，所以被告公司的紀錄值有很多組 4，表示它在抓細度等語（原審卷三第38頁至第40頁、 5第42頁、第43頁），可知欲控制完全相同的磨粉細度 6至少必須輸入相同的6個參數值，僅掌握3個參數值， 7而未有其他條件的配合，仍無法達成相同的磨粉細度， 8即使有該等3個參數，仍無法輕易獲得所要的粉末細度 9。又起訴書稱被告公司有21組產品與新芳公司有完全相 10同的參數云云，惟查新芳公司與被告公司21組產品均僅 11有3個參數值相同，有新芳公司提出二家公司機台參數 12對照表在卷可稽（原審卷三第393頁至第395頁、本院 13卷二第393頁至第395頁），而上開二家相同的3個參 14數值，據被告等陳報係○○、○○○（○○）、○○○ 15的運轉速度等3個參數值，有被告等陳報之附表（本院 16卷二第301頁至第331頁）及新芳公司提出其研粉機之 17機台筆記（原審卷三第397頁至第443頁）與被告公司 18虎尾廠經搜索扣押各研粉機之機台筆記可資比對（警卷 19第三冊第783頁至第1034頁、原審卷三第435頁至第44 203頁、本院卷二第333頁至第499頁），然被告公司經扣 21押的筆記除記載前開3個參數值之外，尚有記載○○、 22加料、回收等另外3個參數值，並有關於使用葉片數量 23等之記載，有前開被告公司扣案之機台筆記及被告公司 24控制箱照片在卷可稽（本院卷二第285頁、第287頁） 25，是僅由3個參數值，未有整組至少6個參數值，仍無 26法獲得客戶所要求完全相同細度的產品；再參以證人張 27○○前開所述每次要輸入6個參數，可知不完全的參數 201值無法產出相同細度的產品，且證人張○○稱參數值只 2是參考值（原審卷三第43頁），既是參考值即非絕對有 3用之數值，其是否具有經濟價值，即有可議。 4有關機器設備構件組成對研粉細度的影響，依證人張○ 5○之發明第I309583號「研粉機之磨輪調整機構」專利之 6專利說明書第8頁倒數第9行至第10頁第2行記載分離 7機構（葉片）與導流機構（筒形體與盤體）會影響磨粉 8細度（他卷四第127頁至第128頁背面）；另證人張○ 9○之發明第I297287號「研粉機之分離機構」專利之專利 10說明書第8頁倒數第10行至第9頁倒數第3行，亦同樣 11記載說明分離機構（葉片）與導流機構（筒形體與盤體 12）會影響磨粉細度（他卷四第98頁背面至第99頁）； 13又證人張○○之發明第I399248號「粉體分離裝置」專利 14之專利說明書第8頁倒數第8至10行及第12頁倒數第9 15行至第13頁第1行記載內容，進一步說明分離機構的葉 16片如何影響磨粉細度（警卷第四冊第1506頁、第1510 17頁、第1511頁），可知機器設備構件組成對研粉細度有 18影響。 19又查，證人張○○於2011年日本皇家代表團參訪新芳公 20司之影片之4分57秒至6分56秒稱「…我還沒有跟你 21解說過這個系統是怎樣設計出來的，這裡面的空氣的氣 22流、氣壓是多少都要控制，溫度多少、濕度多少，全部 23都要控制，我們是真的這麼做，奈米材料的生產品質呢 24，這些都會關係到它的一個生產結果，甚至要把他的溼 25度拿掉，甚至要抽真空。一個流量、壓力，包括它的一 26個氣流、氣壓的狀態，所以溫度跟溼度，是關係到最重 27要的一個技術，生產奈米材料，要掌握它的溫度、溼度 211，還有它氣流、氣壓的，因為粉體是跟空氣接觸的嗎… 2」，有臺北地院所屬民間公證人之公證書檢附光碟（本 3院卷一第422頁）及被告等就前開光碟譯文附卷可參（ 4本院卷一第111頁），核與被告陳裕雄供稱：溫度是靠 5冰水機控制，一定有影響，濕度是靠除濕機，濕度太高 6粉末會無法輸送，細度就會有影響等語相合（本院卷二 7第72頁），可知相關氣流、氣壓、溫度、濕度等環境因 8素對研粉細度亦有影響。 9承上所述，對研粉細度影響之因素，除了新芳公司所指 10之3個參數值之外，尚會因客戶之需求細度規格、機器 11設備構件組成、溫度、濕度、氣壓、氣流等環境因素而 12有變異，是單有上開3個參數值尚無法完成相同之研粉 13細度產品；況新芳公司所指上開21組產品之主機、送風 14機、分離機的運轉速度等3個參數值，並非絕對值，並 15非研磨前開21組產品時非要設定該3個數值不可，仍須 16考量客戶需求、機器設備、環境因素等變數而調整設定 17，是新芳公司前開操作參數難認具有經濟價值。新芳公 18司稱被告公司機器設備雖設定6個參數，但知道3個參 19數即可減省被告公司嘗試的勞費，該3個參數仍具有經 20濟價值云云，惟因應不同客戶需求之細度之粉末產品， 21既需上述各項條件、需求全套相互配合，單憑3個參數 22值並無法達成不同客戶對相同產品所需相同或不同細度 23之要求，誠難認為3個參數值有減省勞費之效益。 24被告陳裕雄自92年2月10日即任職新芳公司，升為廠 25務生產課長，100年4月30日離職，有告訴狀及自願離 26職書附卷可稽（他卷一第25頁、第26頁、第45頁、第 2757頁），證人張○○雖稱其指導被告陳裕雄學會組裝奈 221米研磨機及操作云云。惟查，證人張○○亦證述新芳公 2司之參數紀錄是陳裕雄與作業員紀錄，陳裕雄會拿粉體 3給我，經我確定後他就照這個參數值去生產或依據這些 4參數值去修正、調整，要在公司有工作經驗才知原理及 5類似的數值等語（原審卷三第42頁、第43頁），可知 6磨粉細度可透過工作經驗學習一定原理及經驗值，被告 7陳裕雄既在新芳公司工作8年餘，亦能參考既有之參數 8值修正、調整研粉設定數值，其係本於工作經驗累積而 9獲致成長，並非出於新芳公司之刻意栽培，新芳公司除 10非與被告陳裕雄有競業禁止之約定，否則就此不應受有 11保護之經濟利益，況前開新芳公司對所稱之操作參數未 12採取合理之保密措施，並非營業秘密，更無以營業秘密 13保護之餘地。 14綜上，並無證據證明被告陳裕雄、尤朝平有以不正方法取 15得新芳公司之研磨操作參數筆記洩漏給被告蔡青潭、孫于 16婷及被告公司使用，且新芳公司對所稱之操作參數，亦未 17採取合理之保密措施，不具經濟價值，並非營業秘密。 18新芳公司之肥料配方部分： 19證人張○○稱新芳公司肥料有特殊配方，經過多次嘗試混合各 20家廠牌而研發出特有的熟肥混入生肥技術所製成，可提升肥料 21效能，非涉及該類資訊之人所已知，係營業秘密云云（原審卷 22三第45頁、本院卷二第101至第105頁），經查： 23依新芳公司所提出之「奈米有機肥料應用在精緻創意農業」 24簡報資料（警卷第四冊第1244頁至第1275頁），內容介紹 25微奈米有機肥料之微米、奈米等級、植物吸收方式、關鍵技 26術「完熟有機肥料→有機農業栽培氫氣燒結系統→有機廢棄 27物→氫氣燒結系統快速微細化→完熟有機肥料」、產品功效 231、施作實例及成就榮耀等相關資訊，並未具體指出其肥料特 2殊配方，且是公開簡報資料無秘密性。新芳公司「連作旺有 3機質肥料」網頁（原審卷二第73頁、第81頁），是公開資 4料並非屬其營業秘密。又查，依新芳公司提出1號肥料新、 5舊配方、9號肥料、3號肥料、10號肥料、鉀肥液體、酒槽 6液配方、鉀肥配方、一般綜合肥料之筆記資料（警卷第四冊 7第1180頁至第1180-8頁），可知被告陳裕雄、尤朝平等離 8職時並未攜出前開新芳公司有關肥料配方筆記，且無證據證 9明被告陳裕雄、尤朝平有以不正方法取得該等肥料配方筆記 10之行為；況據證人張○○稱肥料配方是其研發，被告陳裕雄 11與賴潉明負責「攪拌」等語（原審卷三第44頁），被告陳 12裕雄只負責攪拌肥料，亦難以證明其由攪拌肥料中可以知悉 13肥料配方。 14在被告公司虎尾廠搜索扣得貼著「巡機用」之有機肥料配方 15筆記（警卷第二冊第568頁至第582頁），經與新芳公司前 16開肥料配方筆記作比對，雖均有成分相同之花公主、黃豆粉 17、魚骨粉、蚵殼、麻油圈、米糠、竹炭等物，但該等成分可 18由行政院農委會農糧署（下稱農糧署）肥料管理整合資訊系 19統相關業者之商品及原料查得，有網頁資料附卷可稽（原審 20卷二第78頁、第79頁），且經比對被告公司之有機肥料配 21方筆記所載之原料重量或比例，均與新芳公司前開筆記所記 22載配方之原料重量或比例均不相同，是尚難證明被告等有使 23用新芳公司前開肥料配方。 24依據「肥料種類品目及規格」第2點規定，肥料種類分為氮 25肥類、磷肥類、鉀肥類、次微量要素肥料類、有機質肥料類 26、複合肥料類、植物生長輔助劑類、微生物肥料類及其他肥 27料類，共9類，各類肥料品目計112項，而複合型肥料在各 241廠牌所登記的「成分」大致相仿，至非屬前述常用肥料產品 2者，各廠牌則依肥料種類、原料及適用作物等，調製不同成 3分之肥料，此有行政院農委會106年6月16日農授糧字第 41060715840號函附卷可憑（原審卷二第127頁至第128頁 5），而依據農糧署肥料管理整合資訊系統可知，各類的肥料 6配方均可以在網站上查到（原審卷二第78頁、第79頁、第 785頁、第87頁），此由新芳公司所生產的「連作旺有機質 8肥料」，其有機質肥料的配方是「樹皮、蝦蟹殼、粕類、米 9糠、添加化學肥料、蚵殼粉、腐熟樹皮、蝦殼、蟹粉、骨粉 10、米糠、菜子粕、蓖麻粕、花生粕、蚵殼粉、尿素、硫酸鉀 11、過磷酸鈣」這些品項的混合，成分標示「有機質40%、全 12氮5%、全磷酐4%、全氧化鉀4.6%、全溶性氧化鈣4.5%」 13等比例，有新芳公司官網上所示之奈米肥料系列「連作旺有 14機質肥料」查詢資料1份在卷可參（原審卷二第73頁）， 15可知新芳公司亦在網站提供肥料成分、配方比例。又我國肥 16料是採登記管制，為一肥一證制度，關於肥料如何製造、何 17種配方、何種製成都必須逐一登記，使農民知道對所耕作之 18作物要如何施肥以「對症下藥」，是肥料配方是否符合「非 19一般涉及該類資訊之人所知」，尚有可議。 20綜上，未有證據證明被告陳裕雄、尤朝平等有取得、使用新 21芳公司所稱之肥料配方，且被告公司之肥料配方與新芳公司 22提出之肥料配方並不相同，毋庸贅論新芳公司之肥料配方是 23否是營業秘密，併此敘明。 24關於新芳公司與客戶業務往來資料部分： 25新芳公司提出其與○○○○○○公司（下稱○○公司）、○ 26○○○○○○○公司、○○○○○○○○○○○○○、○○ 27○○○○○○○公司、○○○○○○○○○○○○○○公司 251（下稱○○○公司）、○○○○公司、○○○○○○○公司 2、○○○○○○○○○○○公司、○○○○○○○○公司、 3○○○○○○公司、○○○○○○○○○之業務資料表（原 4審卷三第461至第579頁、第585頁至第601頁、第609頁 5至第699頁），指被告公司上開客戶與新芳公司重疊，被告 6等涉及侵害新芳公司上開客戶名單之營業秘密云云。惟查， 7104年2月5日員警搜索被告林口總公司、虎尾廠及被告陳 8裕雄住處，僅扣得被告公司與其客戶大醫生技有限公司、統 9喜企業有限公司、○○公司之發票、支票、請款單及訂購單 10等（警卷第二冊第529頁至第565頁），並未扣得任何新芳 11公司之報價單、合約書、銷售明細或客戶往來業務資料表等 12資料，有搜索票、搜索及扣押筆錄、扣押物品收據、扣押物 13品目錄表、切結責付保管書等在卷可參（警卷第一冊第139 14頁至第161頁），是無法證明被告陳裕雄、尤朝平有以不正 15方法取得新芳公司之報價單、合約書、銷售明細或客戶業務 16往來資料。 17證人張○○證稱被告尤朝平在新芳公司是擔任業務主管，負 18責拓展業務，會去拜訪客戶，不同客戶對產品有不同的要求 19，報價會看客戶的採購量，曾與尤朝平去訪○○○，回來尤 20朝平會將拜訪的紀錄請助理記載等語（原審卷三第45頁至 21第47頁），惟被告尤朝平既係公司業務，要拜訪客戶並整 22理客戶相關資料，對新芳公司有哪些客戶自會知悉，而單純 23知悉新芳公司的客戶，係在市場上或專業領域內易於獲得或 24知悉之資訊，並無經濟價值與秘密性，難合於營業秘密要件 25所保護的標準。至於新芳公司記載客戶名稱地址、原料、研 26磨需求、接洽情形等之業務資料表，係經年累月與客戶業務 27接洽，對於客戶之特殊需求所形成之紀錄，固具有相當經濟 261價值，但被告陳裕雄、尤朝平並未取得新芳公司該等客戶業 2務資料表等資料，誠如前述，自不得以被告尤朝平單純知悉 3新芳公司之客戶加以聯絡接觸，即認其有以不正方法取得新 4芳公司具有經濟價值之業務資料表等資料，二者不得混為一 5談。被告尤朝平任職於新芳公司多年從事拓展業務，累積相 6當之客戶往來經驗、情誼，新芳公司既未與被告陳裕雄、尤 7朝平簽訂競業禁止約定，卻以其等離職後替被告公司與部分 8客戶行銷，逕而指稱侵害其「客戶名單」之營業秘密，殊不 9足採。 10被告公司約有2百餘筆客戶，有被告公司客戶資料附卷可稽 11（原審卷三第721頁至第736頁），是在該2百餘筆客戶 12資料縱有前開不到10家客戶與新芳公司重疊，益見被告等 13並未刻意積極爭取新芳公司客戶，而是自行開發。又據證人 14○○○公司設計謝○○證稱：○○○○○的蔡○○經理介紹 15我跟尤朝平買珍珠粉，尤朝平介紹被告公司賣珍珠粉，我想 16換一家廠商試試，被告公司給我的價錢便宜蠻多的，且品質 17差不多等語（警卷第一冊第95頁、原審卷三第251頁、第 18253頁、第256頁、第258頁、第259頁），可知○○○公 19司是透過他人介紹經過比較品質與價格而與被告公司交易， 20不是被告尤朝平去聯絡。又據○○公司經理蔡○○證稱：尤 21朝平先接洽跟新芳公司買珍珠粉，後來尤朝平到被告公司， 22有送新公司的樣品給我們比較，尤朝平有帶老闆蔡青潭一起 23來，他拿樣品給我們試並報價，我們認為OK，向被告公司 24買是因尤朝平給我們品質差不多，價格較便宜，有跟謝○○ 25說可以向被告公司買，現在也繼續向被告公司買等語（警卷 26第一冊第98頁、第99頁、原審卷三第263頁至第266頁、 27第268頁、第269頁），可見○○公司是經過比較品質與價 271格而與被告公司交易。又據證人即○○公司採購譚○○證稱 2：有參觀過兩家公司，95年間有跟新芳公司買珍珠粉，向 3新芳公司買珍珠粉一公斤1700元，向被告公司買珍珠粉一 4公斤1200元，二家公司品質差不多，因新芳公司品質不穩 5定，原料的價錢也是原因，就不與新芳公司往來，現仍向被 6告公司買等語（警卷第一冊第109頁、第110頁、原審卷 7三第276頁、第279頁），可見○○公司亦是比較品質與價 8格而與被告公司交易，是被告公司縱有客戶與新芳公司重疊 9，但該等客戶有些是彼此介紹與被告公司交易，且並非單因 10價格而與被告公司交易，尚考慮品質等因素，是新芳公司指 11被告等侵害其客戶名單之營業秘密而取得客戶云云，並不足 12採。新芳公司復指被告尤朝平知其客戶之交易價格而從事價 13格競爭云云，惟價格競爭本是市場常態，而新芳公司之價格 14亦非一成不變，此由證人張○○證稱報價會看客戶的採購量 15等語（原審卷三第46頁）即明，且被告公司與新芳公司相 16關研磨材料之報價，牽涉其材料進貨價格、客戶採購量、獲 17利估算、客戶出價等多方因素考量，被告公司以較低之市場 18價格競爭，非單因被告尤朝平曾與客戶接觸知悉新芳公司之 19價格即可成交，客戶端亦掌握市場交易價格決定是否完成交 20易，是新芳公司前開所稱，亦不足採。 21綜上，新芳公司之「回收循環系統」、研磨操作參數及客戶 22資料，並非營業秘密，且被告公司之肥料配方與新芳公司並 23不相同，亦無證據證明被告陳裕雄、尤朝平有以不正方法取 24得新芳公司研磨操作筆記、肥料配方及相關客戶業務資料等 25，是無法認定被告陳裕雄、尤朝平、蔡青潭、孫于婷有犯營 26業秘密法第13條之1第1項第2款、第13條之2第1項之 27罪，自亦無依同法第13條之4前段之規定，科被告公司罰金 281之刑。 2六、按刑法上關於「秘密」之規定散見於國家及個人法益等條文 3中，其中第28章妨害秘密罪所稱之「秘密」，至少包括下列 4三要件：資訊之非公開性：即非一般人所知悉之事或僅有 5特定、限定少數人知悉之資訊；秘密意思：本人不欲他人 6知悉該資訊；秘密利益性：即從一般人之客觀觀察，本人 7對該秘密有財產上或非財產上保密之價值或擁有值得刑法保 8護之利益。換言之，妨害秘密罪章所謂之「秘密」係指依本 9人之主觀認知，不希望自己或特定、限定少數人以外之人能 10夠知悉之資訊，若此資訊受侵害時必對本人產生一定之影響 11力，即具有保密之價值或利益，始為刑法所保護之秘密。故 12除本人對於該資訊明示為秘密外，如在客觀上已利用相當環 13境、設備，或採取適當之方式、態度，足資確保其活動之隱 14密性，一般人均能藉以確認本人主觀上具有隱密性期待，而 15無誤認之虞者，譬如將欲保密之資訊放置於非他人得輕易查 16覺之處所，或將欲保密之資訊對知悉者簽訂保密條款均屬之 17。而刑法第317條之洩漏工商秘密罪，係以行為人將其業務 18上所知悉，而依法令或契約，應保密之工商秘密，加以洩漏 19，作為其構成要件。其中所謂「工商秘密」，係指工業或商 20業上之秘密事實、事項、物品或資料，而具有不公開之性質 21者而言，重在經濟效益之保護，舉凡工業上之製造秘密、專 22利品之製造方法、商業之營運計畫、企業之資產負債情況及 23客戶名錄等均屬之（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2152號、10 249年度台上字第2709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 25新芳公司之研粉機「回收循環系統」因其負責人張○○導覽 26開放，俱如前述，已是公開資訊，且難認有不欲他人知悉該 27資訊之秘密意思，是與工商秘密非公開性資訊之要件不合。 291新芳公司研磨之操作參數部分，並無證據證明被告陳裕雄、 2尤朝平有以不正方法取得新芳公司之研磨操作參數筆記並提 3供被告蔡青潭、孫于婷及被告公司使用，已如前述；且由新 4芳公司官網及Youtube之影片所示其負責人張○○為參訪者 5導覽參數之電腦畫面或控制箱面板畫面之客觀態樣，及參訪 6者亦可隨身攜帶攝影器材等情，如前所述，難認新芳公司有 7不欲他人知悉該資訊之秘密意思；再者，新芳公司所指被告 8公司前開21組產品其中3個操作參數，係片斷不完整資訊， 9僅該等個3數字無法重製符合客戶需求相同細目粉體，業如 10前述，並無經濟效益，可見新芳公司對操作參數欠缺秘密意 11思及秘密利益性，尚非工商秘密。 12未有證據證明被告陳裕雄、尤朝平有取得、使用新芳公司所 13稱之肥料配方，且扣案之被告公司肥料配方與新芳公司提出 14之肥料配方並不相同，已見前述，是無法證明被告陳裕雄、 15尤朝平有違反保密義務而無故洩露肥料配方之行為。 16無證據證明被告陳裕雄、尤朝平有取得新芳公司報價單、合 17約書、銷售明細或客戶往來業務資料表，自無之後洩露予被 18告蔡青潭、孫于婷及被告公司之行為，業如前述，且客觀存 19在之客戶係公開之資訊，基於市場競爭本不具專屬性，被告 20尤朝平、蔡青潭縱拜訪新芳公司客戶，亦無侵害工商秘密可 21言，而該等客戶選擇被告公司交易研磨粉體，亦非單純考慮 22價格因素，尚有考慮品質或透過其他廠商之介紹，俱如前述 23，是尚難認被告陳裕雄、尤朝平侵害新芳公司客戶資料之工 24商秘密。 25綜上，新芳公司之「回收循環系統」、研磨操作參數及客戶資 26料，並非工商秘密，且無證據證明被告陳裕雄、尤朝平有違反 27保密義務洩露該等資訊，另被告公司之肥料配方與新芳公司並 301不相同，是無法證明被告陳裕雄、尤朝平有犯刑法第317條無 2故洩露業務上知悉工商秘密罪。 3七、撤銷改判部分： 4原審就檢察官提出之證據未予詳察，而認被告陳裕雄、尤朝平 5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17條之罪、營業秘密法第13條之1第1 6項第2款、第13條之2第1項之罪；被告蔡青潭係犯營業秘 7密法第13條之1第1項第2款、第13條之2第1項之罪； 8被告公司因其現任負責人蔡青潭犯營業秘密法第13條之1第 91項第2款、第13條之2第1項之罪，應依同法第13條之4 10前段，科以罰金，其論罪科刑容有未洽。被告陳裕雄、尤朝平 11、蔡青潭、被告公司否認犯罪提起上訴，為有理由，應由本院 12將原判決此部分撤銷，改諭知被告陳裕雄、尤朝平、蔡青潭、 13被告公司無罪之判決。 14八、上訴駁回部分： 15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被告公司現仍由執行董事蔡青潭、業務 16部協理尤朝平等人招攬研磨業務，渠等犯罪對告訴人新芳公司 17所生損害非輕，其犯後態度應難謂良好，原審對其未量處較重 18之刑，容有未洽；又原審既認定被告蔡青潭、陳裕雄、尤朝平 19共同犯營業秘密法第13條之2意圖在大陸地區使用而未經授 20權重製、使用、洩漏營業秘密罪，則實際管理被告公司內帳金 21錢之被告孫于婷，應知之甚詳，原審卻以被告孫于婷未參與決 22策或建議業務方向為由判決無罪，亦非妥適云云。經查： 23本院認定被告陳裕雄、尤朝平、蔡青潭、被告公司應為無罪之 24判決，理由俱如前述，是檢察官請求對上開被告等從重量刑， 25並無理由，應予駁回。 26新芳公司之「回收循環系統」、研磨操作參數及客戶名單，並 27非營業秘密，無證據證明被告陳裕雄、尤朝平有以不正方法取 311得新芳公司研磨操作筆記、肥料配方及業務資料表，且被告公 2司之肥料配方與新芳公司並不相同，是無法證明被告陳裕雄、 3尤朝平、蔡青潭、孫于婷有犯營業秘密法第13條之1第1項 4第2款、第13條之2第1項之罪，理由誠如前述，原審以被 5告孫于婷不知被告蔡青潭、陳裕雄、尤朝平之作為而為被告孫 6于婷無罪之諭知，理由雖有不同，然結論並無不同，檢察官上 7訴請求撤銷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8據上論斷，應依智慧財產案件審理法第1條、刑事訴訟法第368 9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301條第1項前段，判 10決如主文。 11本案經檢察官陳宜君提起公訴，檢察官黃煥軒提起上訴，檢察官 12羅雪梅到庭執行職務。 13中華民國109年12月30日 14智慧財產法院第三庭 15審判長法官蔡惠如 16法官林惠君 17法官杜惠錦 18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19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 20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 21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 22院」。 23檢察官就本院維持一審無罪判決部分提起上訴，應以刑事妥速審 24判法第9條規定為限。 25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 26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之 27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 321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 2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 3三、判決違背判例。 4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至第379條、第393條第1款之規定，於前項 5案件之審理，不適用之。 6中華民國109年12月31日 7書記官林佳蘋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331附圖： 2【新芳公司網站活動花絮「2011日本皇家代表團參訪影片」截圖】 3 4【新芳公司公開於Youtube網站「珍珠粉製程影片」截圖】 5 341 2 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