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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基隆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金訴字第137號
公 訴 人 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呂紹陽
上列被告因詐欺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字第21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呂紹陽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
扣案之OPPO牌行動電話壹支沒收;
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參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犯罪事實
一、呂紹陽於民國110年9月中上旬某日,為償還積欠真實姓名年籍不詳自稱「柏均」之成年男子鉅額賭債,而透過「柏均」,加入「柏均」所屬某成員在3人以上之詐欺集團(所涉參與犯罪組織部分,現由臺灣高等法院以111年度上訴字第621號案件審理中),擔任車手負責提領款項並轉交上手,約定報酬為每提領1日款項,可抵償所積欠「柏均」債務新臺幣(下同)3000元。
嗣呂紹陽即與該集團成員「柏均」等人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3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及隱匿詐欺犯罪不法所得去向之洗錢犯意聯絡,先由該集團不詳成員於110年10月18日19時30分許,撥打電話予廖進義,假冒係東森購物客服人員,佯稱廖進義先前在網路上購物,因電腦系統異常導致訂單錯誤,需依指示操作網路轉帳始能解除云云,致廖進義陷於錯誤,而於同日21時28分、21時30分,分別轉帳49987元、49989元,至該集團成員以不詳方式取得之林玉鈴(起訴書誤載為林玉玲)所申辦之永康大橋郵局局號0000000、帳號0000000號帳戶;
再由「柏均」指示呂紹陽至基隆市仁愛區田寮河邊拿取林玉鈴前揭帳戶提款卡前往提領贓款,呂紹陽即依指示拿取提款卡,並於同日21時37分至40分,在基隆市○○區○○路00號彰化銀行基隆分行設置之自動櫃員機,接續提領5次各2萬元,合計10萬元,再依指示將10萬元及提款卡放回田寮河邊由集團不詳成員取走層轉,以此等方式製造金流斷點,而隱匿該等詐騙不法所得之去向,呂紹陽因此順利抵償所積欠「柏均」債務3000元。
嗣廖進義發現受騙後報警處理,經警循線查獲上情。
二、案經廖進義訴由基隆市警察局第一分局報告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證據能力本判決以下所引用之證據,公訴人及被告呂紹陽於本案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爭執其證據能力,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或取得之狀況,並無非法或不當取證之情事,且無顯不可信之情況,復經本院於審判期日就上開證據依法進行調查、辯論,自均具有證據能力。
二、上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審理時坦承不諱,並據證人即告訴人廖進義於警詢證述屬實(偵查卷第19至23頁),此外復有告訴人轉帳交易結果、警示帳戶金流表、林玉鈴、上開永康大橋郵局帳戶之客戶歷史交易清單、彰化銀行基隆分行自動櫃員機監視器攝得畫面翻拍照片附卷可稽(偵查卷第15至17、29至30、31、34頁),且有OPPO牌行動電話1支(序號: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扣案可證(扣於臺灣高等法院以111年度上訴字第621號案件),足認被告之自白與事實相符,堪以採信。
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㈠按洗錢防制法第15條之特殊洗錢罪,係在無法證明前置犯罪之特定不法所得,而未能依第14條之一般洗錢罪論處時,始予適用。
倘能證明人頭帳戶內之資金係前置之特定犯罪所得,即應逕以一般洗錢罪論處,自無適用特殊洗錢罪之餘地。
例如詐欺集團向被害人施用詐術後,為隱匿其詐欺所得財物之去向,而令被害人將其款項轉入該集團所持有、使用之人頭帳戶,並由該集團所屬之車手前往提領詐欺所得款項得逞,檢察官如能證明該帳戶內之資金係本案詐欺之特定犯罪所得,即已該當於新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
至若無法將人頭帳戶內可疑資金與本案詐欺犯罪聯結,而不該當第2條洗錢行為之要件,當無從依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論處,僅能論以第15條第1項之特殊洗錢罪。
另過去實務認為,行為人對犯特定犯罪所得之財物或利益作直接使用或消費之處分行為,或僅將自己犯罪所得財物交予其他共同正犯,祇屬犯罪後處分贓物之行為,非本條例所規範之洗錢行為,惟依新法規定,倘行為人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而將特定犯罪所得直接消費處分,甚或交予其他共同正犯,而由共同正犯以虛假交易外觀掩飾不法金流移動,即難認單純犯罪後處分贓物之行為,應仍構成新法第2條第1或2款之洗錢行為(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1744號判決參照)。
本件被告加入詐欺集團擔任「車手」,負責提領款項,再依指示轉交該集團其他成員層轉集團核心,則被告主觀上有隱匿其所屬詐欺集團之詐欺犯罪所得,以逃避國家追訴或處罰之意思,客觀上有隱匿詐欺犯罪所得去向之作用,而製造金流追查斷點,揆諸前開說明,核與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一般洗錢罪之要件相合。
㈡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及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
㈢被告與「柏均」及所屬詐欺集團其他成員間,就上開犯行,互有犯意聯絡與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
㈣被告與共犯數次詐騙告訴人轉帳,又數次提領告訴人轉入林玉鈴上開帳戶之款項,分別係於密切接近之時、地實施,各侵害同一之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應分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核屬接續犯,而各為包括之一罪。
㈤被告與共犯詐騙告訴人轉帳並提領層轉之犯行,係以局部合致之一行為,同時觸犯加重詐欺取財罪與一般洗錢罪,為想像競合犯,依刑法第55條之規定,應從一重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斷。
㈥按想像競合犯之處斷刑,本質上係「刑之合併」。
其所謂從一重處斷,乃將想像競合犯組成之評價上數罪,合併為科刑一罪,其所對應之刑罰,亦合併其評價上數罪之數法定刑,而為一個處斷刑。
易言之,想像競合犯侵害數法益者皆成立犯罪,論罪時必須輕、重罪併舉論述,同時宣告所犯各罪名,包括各罪有無加重、減免其刑之情形,亦應說明論列,量刑時併衡酌輕罪部分量刑事由,評價始為充足,然後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處斷」,非謂對於其餘各罪可置而不論。
因此,法院決定處斷刑時,雖以其中最重罪名之法定刑,做為裁量之準據,惟於裁量其輕重時,仍應將輕罪合併評價在內(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4405、4408號判決參照);
基此,除非輕罪中最輕本刑有較重於重罪之最輕本刑,而應適用刑法第55條但書規定重罪科刑之封鎖作用,須以輕罪之最輕本刑形成處斷刑之情形以外,則輕罪之減輕其刑事由若未形成處斷刑之外部性界限,自得將之移入刑法第57條或第59條之科刑審酌事項內,列為是否酌量從輕量刑之考量因子。
是法院倘依刑法第57條規定裁量宣告刑輕重時,一併具體審酌輕罪部分之量刑事由,應認其評價即已完足(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3936號判決參照)。
又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2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
,本件被告於審判中自白一般洗錢罪,依上開規定原應減輕其刑,雖其所犯一般洗錢罪係屬想像競合犯中之輕罪,然揆諸上述說明,本院於後述量刑時仍當一併衡酌該部分減輕其刑事由,併此敘明。
㈦爰審酌被告不思循正途獲取穩定經濟收入,竟貪圖不法利益,擔任詐欺集團車手,負責提領詐騙所得,造成告訴人受有財產上損害非微,並助長詐欺歪風,應予非難;
惟念其犯後終能坦承犯行,非無反省,兼衡被告參與之程度與分工、共同詐得之款項金額,並考量被告就洗錢犯行,已符合相關自白減刑規定(學理所稱想像競合所犯輕罪之釐清作用),暨衡其自述教育程度高中肄業、從事美髮設計、家境勉持、未婚、尚無子女(本院卷第78至79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以資懲儆。
四、沒收㈠扣案之OPPO牌行動電話1支(序號: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係被告所有供本案犯罪所用之物,業據被告供明在卷(本院卷第75至76頁),爰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之規定宣告沒收。
又被告雖稱當時OPPO牌行動電話內插有門號卡,並稱其係使用該門號上網,然該門號卡並未扣案,被告復稱已不記得號碼,為免將來執行困難,且該門號卡尚不具刑法上之重要性,爰不予宣告沒收及追徵。
㈡被告於110年10月18日依指示提款並轉交後,因此獲有3000元債務免予清償之財產上利益,核為其犯罪所得,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之規定宣告沒收,且依同條第3項之規定,諭知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㈢被告犯洗錢防制法第14條之洗錢罪,依同法第18條第1項前段固有沒收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特別規定。
然查,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規定「犯第14條之罪,其所移轉、變更、掩飾、隱匿、收受、取得、持有、使用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沒收之;
犯第15條之罪,其所收受、持有、使用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亦同」,係採義務沒收主義,只要合於前述規定,法院即應為相關沒收之諭知,然該洗錢行為之標的是否限於行為人所有者始得宣告沒收,法無明文,惟實務上向來認為倘法條並未規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沒收」時,自仍以屬於被告所有者為限,始應予沒收。
復參諸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5026號判決:「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9條第1項關於沒收之規定,固採義務沒收主義,凡犯同條例第4條至第9條、第12條、第13條或第14條第1項、第2項之罪者,其供犯罪所用或因犯罪所得之財物,均應諭知沒收。
但該法條並未規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沒收之,自仍以屬於被告所有者為限,始應予以沒收」之意旨,應認在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並未規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之情形下,自宜從有利於被告之認定。
查被告實際僅獲得抵償3000元債務之利益,是告訴人受詐騙之被害金額,扣除被告之實際獲利後,並非被告所有,亦非在被告實際掌控中,被告就犯罪所收受、持有之財物本不具所有權及事實上處分權,依法自無從對其加以宣告沒收。
再者,縱認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之規定尚不限於犯罪行為人所有始得沒收,然刑法、刑法施行法相關沒收條文,將沒收訂為「刑罰」、「保安處分」以外之法律效果,而實際上,沒收仍有懲罰之效果,屬於干預財產權之處分,應遵守比例原則及過度禁止原則,是於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沒收有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條件之必要者,得不宣告或酌減之,賦予法官在個案情節上,審酌宣告沒收將過於嚴苛而有不合理之情形,得不予宣告沒收,以資衡平,是上開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之沒收規定,亦應有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之適用。
而查,被告實際僅獲得抵償3000元債務之利益,且經本院宣告沒收如上,是倘就被告本案所經手之款項一律予以宣告沒收,亦顯有過苛之虞,而不予宣告沒收。
五、不另為不受理之諭知㈠公訴意旨略以:被告於110年10月18日前某時,加入綽號「柏均」等所籌組成3人以上,以實施詐術為手段且具有持續性、牟利性之有結構性組織詐欺集團。
因認被告尚涉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嫌。
㈡按同一案件繫屬於有管轄權之數法院者,由繫屬在先之法院審判之;
又案件依第8條之規定不得為審判者,應諭知不受理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8條前段、第303條第7款分別定有明文。
至「同一案件」係指所訴兩案之被告相同,被訴之犯罪事實亦屬同一者而言;
接續犯、繼續犯、吸收犯、結合犯、加重結果犯及刑法修正前之常業犯等實質上一罪,暨想像競合犯、刑法修正前之牽連犯、連續犯之裁判上一罪者,均屬同一事實(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6899號判決要旨參照)。
㈢次按組織犯罪防制條例係藉由防制組織型態之犯罪活動為手段,以達成維護社會秩序、保障人民權益之目的,乃於該條例第3條第1項前段與後段,分別對於「發起、主持、操縱、指揮」及「參與」犯罪組織者,依其情節不同而為處遇,行為人雖有其中一行為(如參與),不問其有否實施各該手段(如詐欺)之罪,均成立本罪。
然在未經自首或有其他積極事實,足以證明其確已脫離或解散該組織之前,其違法行為,仍繼續存在,即為行為之繼續,而屬單純一罪,至行為終了時,仍論為一罪。
又責任之評價與法益之維護息息相關,對同一法益侵害為雙重評價,為過度評價;
對法益之侵害未予評價,則評價不足,均為所禁。
刑罰要求適度之評價,俾對法益之侵害為正當之維護。
因此,加重詐欺罪係侵害個人財產法益之犯罪,其罪數計算,以被害人數、被害次數之多寡,決定其犯罪之罪數;
核與參與犯罪組織罪之侵害社會法益,因應以行為人所侵害之社會全體利益為準據,認定係成立一個犯罪行為,有所不同。
是以倘若行為人於參與犯罪組織之繼續中,先後加重詐欺數人財物,因行為人僅為一參與組織行為,侵害一社會法益,應僅就首次犯行論以參與犯罪組織罪及加重詐欺罪之想像競合犯,而其後之犯行,乃為其參與組織之繼續行為,為避免重複評價,當無從將一參與犯罪組織行為割裂再另論一參與犯罪組織罪,而與其後所犯加重詐欺罪從一重論處之餘地(最高法院107年台上字第1066號判決要旨參照)。
且審酌現今詐欺集團之成員皆係為欺罔他人,騙取財物,方參與以詐術為目的之犯罪組織。
倘若行為人於參與詐欺犯罪組織之行為繼續中,先後多次為加重詐欺之行為,因參與犯罪組織罪為繼續犯,犯罪一直繼續進行,直至犯罪組織解散,或其脫離犯罪組織時,其犯行始行終結。
故該參與犯罪組織與其後之多次加重詐欺之行為皆有所重合,然因行為人僅為一參與犯罪組織行為,侵害一社會法益,屬單純一罪,應僅就「該案中」與參與犯罪組織罪時間較為密切之首次加重詐欺犯行,論以參與犯罪組織罪及加重詐欺罪之想像競合犯,而其他之加重詐欺犯行,祗需單獨論罪科刑即可,無需再另論以參與犯罪組織罪,以避免重複評價。
是如行為人於參與同一詐欺集團之多次加重詐欺行為,因部分犯行發覺在後或偵查階段之先後不同,肇致起訴後分由不同之法官審理,為裨益法院審理範圍明確、便於事實認定,即應以數案中「最先繫屬於法院之案件」為準,以「該案中」之「首次」加重詐欺犯行與參與犯罪組織罪論以想像競合。
縱該首次犯行非屬事實上之首次,亦因參與犯罪組織之繼續行為,已為該案中之首次犯行所包攝,該參與犯罪組織行為之評價已獲滿足,自不再重複於他次詐欺犯行中再次論罪,俾免於過度評價及悖於一事不再理原則(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3945號判決要旨參照)。
㈣經查:⒈被告前涉犯多起加重詐欺等案件,其中最先繫屬於法院之案件為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0年度偵字第32172號、第32351號、第32399號、第33129號、第34166號案件提起公訴,經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以110年度訴字第1062號判決判處應執行有期徒刑2年10月後,現繫屬於臺灣高等法院以111年度上訴字第621號案件審理中,該案起訴及一審認定之事實略為:被告於110年9月間,為償還「柏均」賭債,加入「柏均」所屬3人以上,以實施詐術為手段,具有持續性、牟利性之結構性詐欺犯罪組織,擔任提領款項之車手,嗣該詐欺集團於110年9、10月間,分別詐騙數被害人匯款至指定帳戶,再由「柏均」指示被告持提款卡提領後交付「柏均」層轉集團上手,因認被告涉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及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嫌(下稱首案),有首案起訴書、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0年度訴字第1062號判決書、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查(偵查卷第67至84頁,本院卷第13至27、45至69頁)。
⒉觀之被告本案與首案之加重詐欺與洗錢犯行,被告均係加入「柏均」所屬之詐欺犯罪組織,擔任提領詐欺款項層轉集團上手之工作,且集團之犯罪模式相同,犯罪時間亦近,可徵被告係於參與同一詐欺集團犯罪組織期間,依集團指揮分工而為本案與首案犯行;
且卷內亦無證據足認被告於該段期間曾脫離該詐欺犯罪組織,則被告應僅有一個參與犯罪組織行為,自其加入上開詐欺集團起迄行為終了時止,為行為之繼續,屬繼續犯,應僅論以一罪,本案犯行為其參與犯罪組織之繼續行為,為避免重複評價,無從將其此一參與犯罪組織行為割裂再另論一參與犯罪組織罪。
⒊本案係於111年4月1日繫屬本院,有本院收文戳在卷可考(本院卷第3頁),是本案並非被告於參與同一詐欺集團多次加重詐欺行為中「最先繫屬於法院之案件」,揆諸前開說明,為避免重複評價,被告所涉於同一詐欺犯罪集團擔任車手之參與犯罪組織罪嫌,應與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0年度偵字第32172號、第32351號、第32399號、第33129號、第34166號案件起訴之首次加重詐欺犯行,論以想像競合犯。
則檢察官就被告所涉參與犯罪組織繼續犯實質上一罪之同一案件向本院重行起訴,非首次犯行及繫屬在後之本院不得為審判,且繫屬在先之案件尚未判決確定,本應為不受理之諭知,然因此部分如成立犯罪,與前揭經本院判決有罪之部分具有想像競合犯裁判上一罪之關係,爰不另為不受理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吳欣恩提起公訴,檢察官林姿妤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5 月 17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劉桂金
法 官 施又傑
法 官 曾淑婷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
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5 月 17 日
書記官 陳胤竹
附錄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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