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民事-KSDV,112,訴,746,20240419,2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746號
原 告 鼎捷冷卻科技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謝德風
訴訟代理人 謝誠中
蔡陸弟律師
被 告 宇晨通企業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張英鵬
訴訟代理人 郭泓志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3月2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壹拾參萬伍仟元，及自民國一百一十二年五月九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原告其餘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百分之七，餘由原告負擔。

本判決第一項得假執行；

但被告以新臺幣壹拾參萬伍仟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

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原告為提供半導體業IC研發驗證測試三溫冷凍系統之開發與行銷者，為拓展業務急需適合現今IC測試驗證之溫度控制程式，於民國109年11月27日由被告承攬原告溫度控制程式之修改及擴增編寫與整合測試事宜（下稱系爭溫控程式），約定分3期完成，第1期於109年12月10日前完成，修改費用（下同）3萬元，第2期於110年1月31日完成，修改費用2萬元，第3期於110年4月30日完成，修改費用5萬元，共計10萬元，嗣原告為求加速工作進度，經與被告討論後，雙方同意加價快速修改費35,000元，於109年12月4日重新約定第1期於109年12月10日前完成，修改費用3萬元，第2期於110年1月20日完成，修改費用5萬元，第3期於110年2月20日完成，修改費用55,000元，共計135,000元（下稱系爭契約）。

惟第1期屆至時，其中項次5未完成，且自第2期起開始拖延，經原告催促，遲至110年3月26日始完成部分項目，其中項次2、12、13、14、15均未完成，被告於110年3月24日向原告請款第1、2期費用共計8萬元，原告顧及後續尚須進行第3期，故於110年5月31日匯款84,000元（含稅）至被告帳戶。

又第3期經原告不斷催促，被告告知有機會於110年3月30日完成，然仍未完成，經原告要求須給予確切交付日期，被告表示111年農曆過年時可撥空完成，原告信以為真，於111年1月28日將第3期費用55,000元匯至被告帳戶，但過年後仍毫無消息，被告自知無法欺瞞，於111年2月28日以LINE傳送訊息稱無法完成工作，並於111年3月10日至原告工廠取回工作用銀幕。

系爭契約兩造約定有完工期限，且客觀性質上為期限利益行為，原告雖有機台，然須有相對應之軟體程式始能順利運作及銷售，系爭溫控程式之完工期限在客觀性質確屬期限利益行為，因可歸責於被告事由，致工作逾約定期限仍未完成，且被告雖已修改部分工項，但並未交付軟體，自構成不完全給付，原告前已定期催告被告給付，被告仍未給付，先主張依民法第502條第2項及第227條第1項準用第254條規定，以112年5月2日民事訴之變更暨準備書狀（下稱系爭書狀）之送達，作為解除契約之意思表示，且依民法第259條規定，請求被告返還已付報酬135,000元；

倘認解除契約無理由，則依民法第511條規定，以系爭書狀之送達，作為終止契約之意思表示，且原告於契約終止前已超付被告完成工作所得受領之報酬，於契約終止後，原告亦得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返還已付報酬135,000元。

又系爭溫控程式之完成期限經兩造約定為110年2月20日全數完成，原告因此承租廠房，支出租金405,000元，且僱有員工從事業務，支出薪資1,004,000元，另為推廣機器銷售參加臺北國際半導體展覽，支出展覽費用318,205元，以上共計1,727,205元，均係預期系爭溫控程式如期完成而預先安排給付之費用，卻因可歸責於被告事由致無法完成，而損失上開費用，二者具有相當因果關係，倘認解除契約有理由，則依民法第502條第2項及第227條第1項準用第231條規定，請求擇一為勝訴判決；

倘認解除契約無理由，則主張終止契約，並依民法第227條第1項準用第231條規定，請求被告損害賠償。

以上返還報酬135,000元及損害賠償1,727,205元，共計1,862,205元。

並聲明：㈠被告應給付原告1,862,205元，及自系爭書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系爭溫控程式並非從無到有之開發，原告先委請他人進行開發設計後，因原廠商處理不當，再轉請被告協助修改，然軟體系統之「修改」比「開發」更為困難，需經過各種不同方式測試後，方能大概「猜測」可能問題點並試著加以「調整」，以達成逐漸修改目的，原廠商運算邏輯等均需經測試後方能調整，故被告於3階段中均強調僅屬「修改測試」之報價，並非「完工」之報價，被告於各項目中亦分別說明預計可能之修改方向，可知被告所提供之服務並未確定，需由雙方進行討論後，依原告與機台之現狀搭配後進行調整，足證系爭契約之重點並非「一定工作之完成」，其重點應為被告對於各項事務之「處理」，至於結果如何並未特定，系爭契約應屬委任之性質。

又兩造並未約定各期完成時間，被告並未保證各期時程，且於原告主張之應完工日期後，兩造仍持續討論系爭契約中各項目之修改内容，可知被告一直不斷持續努力進行測試與修改，原告於000年0月間（即原告主張應完工日1年後）仍持續請求被告繼續進行程式之測試與修改，顯見系爭契約於當時完成仍不失其利益，足證系爭契約並非具有期限利益之「以特定期限完成為要素」之契約。

原告解除契約並無理由，縱然可依民法第511條規定終止契約，被告受領135,000元，顯有法律上原因，且依民法第548條第2項及第512條第2項規定，不論承攬或委任關係，被告就已完成部分仍有請求報酬之權，況第1、2期之項目幾乎均已完成，第3期之前2項亦已完成，顯示被告並非就系爭契約所載項目「均」未完工，原告請求被告全數退還已領報酬，自屬無據。

再原告主張兩造間為承攬關係，並主張被告有給付遲延之情，惟被告就第1、2期部分已完成，並經原告受領，原告於受領時未為保留，依民法第504條規定，被告就已完成部分，自無再負遲延之責。

又原告於110年6月23日以LINE訊息要求被告退還第3期款項55,000元，應屬終止兩造間承攬或委任關係之意思表示，縱認原告所述為真，被告至多僅有返還第3期款項55,000元之義務。

另原告請求租金、薪資、廣告費用等，然不論是否有與被告簽訂系爭契約，原告本會持續支出上開費用，其支出上開費用自非因被告所致，難認與本件有相當因果關係等語置辯。

並聲明：㈠原告之訴駁回。

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第291頁）：㈠兩造於109年11月27日約定由被告依原告需求，將系爭溫控程式改良設計，並將系爭溫控程式之改良設計分3期進行，約定費用為10萬元，嗣於109年12月4日增加費用為135,000元。

㈡原告於110年5月31日給付第1、2期軟體程式改良設計費用84,000元（含稅），再於111年1月28日給付第3期軟體程式改良設計費用55,000元（不含稅）。

㈢被告就系爭溫控程式改良設計之完工進度如起訴狀證據5所示（下稱系爭完工進度表，見審查卷第49至51頁）。

四、本件之爭點：㈠系爭契約係承攬契約，或係委任契約？㈡原告主張解除契約，並請求返還報酬及損害賠償，有無理由？㈢原告主張終止契約，並請求返還報酬及損害賠償，有無理由？本院分述判斷意見如下：㈠系爭契約係承攬契約：⒈按稱承攬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為他方完成一定之工作，他方俟工作完成，給付報酬之契約；

稱委任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委託他方處理事務，他方允為處理之契約，民法第490條第1項、第528條分別定有明文。

又委任與承攬於契約履行之過程中，皆以提供勞務給付作為手段，性質上同屬勞務契約，然受任人提供勞務旨在本於一定之目的，為委任人處理事務，其提供勞務，應依委任人之指示，其契約之標的重在「事務之處理」；

至於承攬人提供勞務乃在為定作人完成一定之工作，其服勞務具有獨立性，不受定作人之指揮監督，其契約之標的重在「一定工作之完成」（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950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經查，兩造於簽訂系爭契約前，原告先提出系爭溫控程式欲修改及擴充編寫整合測試項目共25項，經被告逐項批示意見於各該項目之後，且將各該項目以符號分別標示為第1、2、3期完成等情，業據原告提出起訴狀證據1之文件為證（見審查卷第35至37頁），嗣經原告同意後，被告正式提出報價，兩造先於109年11月27日約定費用為10萬元，嗣於109年12月4日增加費用為135,000元等情，亦有原告提出起訴狀證據2、3之文件為證（見審查卷第39至45頁），且為兩造所不爭執（見兩造不爭執事項㈠），則依上開起訴狀證據1、2、3之文件內容觀之，可知系爭溫控程式為電腦軟體程式之設計及修改，且不論軟體係「由無到有」或「再改良設計」，通常均需經測試修正，並將系統完成安裝上線合於目的使用，方能完全符合使用者之需求，且被告編寫設計或修改程式具有獨立性，不受原告之指揮監督，如未設計或修改完成，系爭契約目的難以達成，顯然系爭契約之標的重在一定工作之完成，應屬承攬契約，原告主張系爭契約為承攬契約，即為可採，被告辯稱：報價僅係「修改測試」之報價，非「完工」之報價，系爭契約為委任性質云云，洵無足採。

㈡系爭契約並未約定完工期限，且非以特定期限完成為要素，原告主張解除契約並無理由：⒈按因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為不完全給付者，債權人得依關於給付遲延或給付不能之規定行使其權利；

債務人遲延者，債權人得請求其賠償因遲延而生之損害；

契約當事人之一方遲延給付者，他方當事人得定相當期限催告其履行，如於期限內不履行時，得解除其契約；

因可歸責於承攬人之事由，致工作逾約定期限始完成，或未定期限而逾相當時期始完成者，定作人得請求減少報酬或請求賠償因遲延而生之損害；

前項情形，如以工作於特定期限完成或交付為契約之要素者，定作人得解除契約，並得請求賠償因不履行而生之損害，民法第227條第1項、第231條第1項、第254條、第502條分別定有明文。

⒉經查，原告主張系爭契約有約定完工期限，且以特定期限完成為要素，固以起訴狀證據3所載第1期於109年12月10日前完成，第2期於110年1月20日完成，第3期於110年2月20日完成等語為證（見審查卷第43頁），然就起訴狀證據3之文件全文觀之，第1期記載「本階段應該可12/10前完成，不過語言部分是要相互搭配時間的」，第2期記載「本階段先預設110/1/20完成，不過系統測試後再確認」，第3期記載「本階段先預設110/2/20完成，不過系統測試後再確認」等語，其用語均屬「可能」或「預設」，且需搭配其他因素而再調整完成日期，足認被告並未保證各期時程，參以兩造提出之LINE對話紀錄（見審查卷第153至183頁，本院卷第27至76、131至209頁），顯示於原告主張之應完工日期後，兩造仍持續討論系爭契約中各項目之修改内容，原告甚且直至111年3月9日仍持續請求被告繼續進行程式之測試與修改（見本院卷第76頁），顯然起訴狀證據3之文件所載日期僅係原告希望完成之日期，然被告並未確認承諾，且系爭契約並非以特定期限完成為要素。

原告雖以：其為求加速工作進度，雙方同意加價快速修改費35,000元，於109年12月4日重新約定完工日期，可知系爭契約定有完工期限云云，固以起訴狀證據2、3之文件（見審查卷第39至45頁，本院卷第25、26頁）及兩造於109年12月4日、同年月14日之LINE對話紀錄（見本院卷第131、133頁）為證，然被告於109年12月4日傳送起訴狀證據3之文件即檔名「主程式需求報價及時間」檔案予原告後，原告於109年12月14日傳送訊息稱：「關於第2階段的部分，之前有談到希望目標完成日是1月10日，不過看到您報價單是押1月20日，這點再勞煩您了」等語（見本院卷第40頁），可知該日期僅係原告希望完成之日期，且被告收到上開訊息後，並無為任何承諾，亦未修改起訴狀證據3之文件另行傳送予原告，原告於其後之對話亦未再予要求及討論，尚難據此認定系爭契約定有完工期限，被告自不負遲延責任，則原告主張依民法第502條第2項及第227條第1項準用第254條規定，以系爭書狀之送達，作為解除契約之意思表示，且依民法第259條規定，請求被告返還已付報酬135,000元，並依民法第502條第2項及第227條第1項準用第231條規定，請求被告損害賠償1,727,205元，均無理由。

㈢原告主張終止契約，請求返還報酬135,000元，為有理由；

原告請求損害賠償1,727,205元，則無理由：⒈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益，雖有法律上之原因，而其後已不存在者，亦同；

工作未完成前，定作人得隨時終止契約；

承攬之工作，以承攬人個人之技能為契約之要素者，如承攬人死亡或非因其過失致不能完成其約定之工作時，其契約為終止；

工作已完成之部分，於定作人為有用者，定作人有受領及給付相當報酬之義務，民法第179條、第511條前段、第512條分別定有明文。

又依民法第490條第1項規定，承攬契約之承攬人，倘未完成承攬之工作，即無報酬請求權，此與有償委任契約之受任人，於受託事務處理完畢，不論有無結果，均得請求報酬之情形不同（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1433號判決意旨參照）。

另承攬契約之終止，僅使契約自終止之時起向將來消滅，並無溯及效力，定作人固仍應就契約終止前承攬人已完成工作部分給付報酬，惟定作人於契約終止前如已超付承攬人完成工作所得受領之報酬，於契約終止後，承攬人就該超額報酬受有利益之原因即失其存在，定作人非不得依不當得利規定請求返還之（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2168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經查，系爭契約並未約定完工期限，且非以特定期限完成為要素，原告主張解除契約並無理由，已如前述，則原告主張倘認解除契約無理由，依民法第511條規定，以系爭書狀（見審查卷第139至183頁）之送達，作為終止契約之意思表示，即屬有據。

又原告於110年5月31日給付第1、2期軟體程式改良設計費用84,000元（含稅），再於111年1月28日給付第3期軟體程式改良設計費用55,000元（不含稅），被告就系爭溫控程式改良設計之完工進度如系爭完工進度表所示，此為兩造所不爭執（見兩造不爭執事項㈡、㈢），並有合作金庫商業銀行之原告帳戶存摺封面、內頁、交易清單等附卷可稽（見審查卷第57至61頁），顯然原告已就第1、2、3期款項全數給付完畢，然就系爭完工進度表觀之（見審查卷第49至51頁），第1期之項次5「【運轉】狀態下，PLCADDRESS設定【停機】後，螢幕操作【停機】未顯示回溫提示訊息」，第2期之項次2「俱備子母機概念，1機多控（1對6），須達成同步啟動（1鍵連動）」、項次12「監視頁：增設多點溫控偏移值鈕」、項次13「監視頁：增設多點溫控自動演算鈕」、項次14「自動演算執行後，不須跳出視窗[是否儲存P1D]直接儲存即可」、項次15「PLCADDRESS執行【自動演算】結束跳出PID參數更新視窗後續處理討論和修改」，第3期之項次3「需增加一個表頭for Tj讀值（綠色線）」、項次4「當有兩個表頭後，趨勢圖要可直接輸出所需要圖形報表」、項次5「壓縮機啟動模式還原（原有功能）需要按照3種功能進行確認討論和修改」、項次6「SENSOR異常警報機制，例：正常時常溫加溫到125度需要180秒，如超過一定時間後未正常動作時，需強制中斷加熱並停機顯示警報」、項次7「32個溫控點擴充後，32條即時趨勢曲線圓顯示（新增）」、項次8「浮動式輔助溫控系統擴充(Power On/Off時，運用機台能力讓溫度更穩定）」、項次9「壓縮機高低壓警報輸出並停機功能，另一功能為電流CT偵測。

討論和修改和增加設備」、項次10「觸發關機執行時，機台可設定自動回溫溫度及幾秒後關機(討論和修改）」、項次11「針對PUMP須具備交替運轉的功能(含增加自動演算&0FFSET遠端可寫入位置）」，均記載未完成，堪認第1、2、3期均屬未完工，被告並無請領第1、2、3期報酬之權利，則原告於契約終止後，被告就該超額報酬受有利益之原因即失其存在，原告自得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返還已付報酬135,000元。

被告雖辯稱：第1、2期「狀態」記載全數完成，第1期項次5記載與第3期連動，等到第3期完工後，此部分可以有效果，裡面設計已經完成，且本件係針對軟體測試及修改，被告確實也有針對這些項次為測試及修改，依民法第512條第2項規定，原告有受領及給付相當報酬之義務云云，然被告對於第3期並未完成已不爭執，則第1期項次5自無法與第3期連動而確認完成與否，尚難證明第1期項次5確已完成，且第1、2期之「進度」欄有部分項次確實記載未完成、待確認或需討論等，自無從以「狀態」欄記載全數完成，即認第1、2期均已完成。

又民法第512條第2項規定，係以承攬人個人之技能為契約之要素者，如承攬人死亡或非因其過失致不能完成其約定之工作時，其契約為終止始有適用，且被告並未舉證證明系爭溫控程式雖未完成然於原告仍為有用，自無援引民法第512條第2項規定適用之餘地，被告上開所辯，委不足採。

⒊原告另主張：依民法第227條第1項準用第231條規定，請求被告損害賠償1,727,205元云云，固提出廠房租賃契約書、員工薪資資料、展覽費用單據等為證（見審查卷第75至95頁），然系爭契約並未約定完工期限，且非以特定期限完成為要素，被告不負遲延責任等情，業如前述，則原告準用給付遲延相關規定，請求被告損害賠償，洵屬無據。

五、從而，原告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給付135,000元，及自系爭書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2年5月9日（見審查卷第193頁）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之範圍內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外之請求，則屬無據，應予駁回。

六、本件所命被告給付之金額未逾50萬元，依民事訴訟法第389條第1項第5款規定，本院應依職權宣告假執行。

另被告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免為假執行之宣告，經核原告勝訴部分，並無不合，爰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准許之。

至原告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應予駁回。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所提證據方法，經本院斟酌後認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結果，自無逐一詳予論駁之必要，併此敘明。

八、結論：本件原告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9條、第389條第1項第5款、第392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4 月 19 日
民事第一庭法 官 秦慧君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4 月 19 日
書記官 林宜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