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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06年度上訴字第97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吳國禎
選任辯護人 張文雪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違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案件，不服臺灣橋頭地方法院105 年度重訴字第39號，中華民國106 年1 月6 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橋頭地方法院檢察署105 年度偵字第252號；
移送併辦案號：臺灣橋頭地方法院檢察署105 年度偵字第3385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吳國禎犯非法製造可發射子彈具殺傷力之槍枝罪，處有期徒刑肆年貳月，併科罰金新臺幣捌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扣案如附表編號1 至5 、9 至31所示之物，均沒收。
事 實
一、吳國禎明知手槍組成零件、可發射子彈具有殺傷力之槍枝及具殺傷力之子彈，均係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所公告列管之物品，非經中央主管機關許可，不得製造、持有，竟未經許可，基於製造可發射子彈具殺傷力槍枝及具殺傷力子彈之犯意，於民國105 年5 月17日前某時，先自綽號「小唐」之徐印宏處購得道具槍後，再至露天拍賣網站上，向身分不詳之人購入數量不詳之土造金屬槍管，及彈頭、彈殼、火藥一批後（賣方同時附送附表編號6 制式子彈1 顆而持有之），即在高雄市○○區○○路○段00000 號「愛菲爾汽車旅館」215 號房內，將前開土造金屬槍管換裝於道具槍槍身上，而將之改造成可發射子彈具殺傷力之槍枝1 支（槍枝管制編號0000000000號）；
另將底火裝填於彈殼內，復裝填火藥，將彈頭與彈殼結合固定，以此方式製造具殺傷力之子彈共5 顆，而與附表編號6 制式子彈1 顆，同時非法持有之。
另同時接續以上開方式組裝改造槍枝1 支（槍枝管制編號0000000000號）及子彈3 顆，其中該改造槍枝1 支因欠缺撞針，無法擊發子彈不具殺傷力而未遂，而子彈3 顆亦因無法擊發，不具殺傷力而未遂。
嗣於105 年5 月17日14時20分許，經警持搜索票前往上址查獲上情，並扣得吳國禎所有如附表編號1 至31所示之物，及與本案無關如附表編號32至35所示之物。
二、案經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三民第一分局移請臺灣橋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證據能力方面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屬傳聞證據，原則上不得作為證據；
惟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 至第159條之4 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5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
查本判決所引用屬於傳聞證據之部分，均已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且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於本院審理時，均明示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卷第61頁背面、第121 頁背面），基於尊重當事人對於傳聞證據之處分權，及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現之理念，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情況，並無違法取證之瑕疵，且無顯不可信之情形，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自均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方面
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前揭犯罪事實，業據上訴人即被告吳國禎（下稱被告）於警詢、偵訊、原審及本院審理中坦白承認，復有扣案如附表編號1 至31所示之物，及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案物品照片在卷可參（警卷第20-28 頁，偵一卷第90-92 頁、第104-105 頁、第123-125 頁、第132 頁）。
又扣案如附表編號1 至8 所示之槍枝、槍管及子彈，經送請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並向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函詢，結果認定：附表編號1 之槍枝（槍枝管制編號0000000000號）係改造手槍，由仿半自動手槍製造之槍枝，換裝土造金屬槍管而成，經操作檢視，欠缺撞針，無法供擊發子彈使用，認不具殺傷力；
前揭土造金屬槍管屬公告之槍砲主要組成零件；
附表編號2之槍枝（槍枝管制編號0000000000號）係仿GLOCK 廠27型半自動手槍製造之槍枝，槍管內具阻鐵，無法發射彈丸，認不具殺傷力；
前揭槍管，非屬公告之槍砲主要組成零件；
附表編號3 之槍枝（槍枝管制編號0000000000號）係改造手槍，由仿半自動手槍製造之槍枝，換裝土造金屬槍管而成，擊發功能正常，可供擊發適用子彈使用，認具殺傷力；
前揭土造金屬槍管屬公告之槍砲主要組成零件；
附表編號4 所示之槍管6 支，其中1 支（偵一卷第79頁影像16、17）係改造金屬槍管，車通槍管內阻鐵而成，可供槍枝管制編號0000000000槍枝換裝使用，屬公告之槍砲主要組成零件；
另5 支（偵一卷第79頁影像18、19）均係土造金屬槍管，可供槍枝管制編號0000000000槍枝換裝使用，屬公告之槍砲主要組成零件；
附表編號5 所示之槍管2 支，係金屬槍管（內具阻鐵），非屬公告之槍砲主要組成零件；
附表編號6 所示之子彈1 顆，係口徑9mm 制式子彈，經試射，可擊發，認具殺傷力；
附表編號7 所示之子彈1 顆，係非制式子彈，由金屬彈殼組合直徑9.1mm 金屬彈頭而成，經試射，無法擊發，認不具殺傷力；
附表編號8 所示之子彈7 顆，均係非制式子彈，由金屬彈殼組合直徑8.9 ±0.5 mm金屬彈頭而成，經試射，其中5 顆可擊發，認具殺傷力；
另2 顆無法擊發，認不具殺傷力等情，有該局105 年7 月15日刑鑑字第1050053485號鑑定書（偵一卷第77-81 頁）、105 年11月10日刑鑑字第1058001170號鑑定書（原審卷第84頁）及高雄市政府警察局105 年9 月8日高市警保字第10535953500 號函可資佐證（偵二卷第2-3頁）。
就附表編號3 部分，被告經由換裝土造金屬槍管，使原不得用以擊發子彈之道具槍，成為可供擊發適用子彈使用，具有殺傷力，已具創設性，應屬「製造既遂」；
就附表編號1 部分，被告已著手換裝土造金屬槍管完成，惟欠缺撞針，無法供擊發子彈使用，認不具殺傷力，應屬「製造未遂」；
就附表編號2 部分，槍管內具阻鐵，無法發射彈丸，認不具殺傷力，被告尚未著手車通槍管，不成立犯罪，此部分檢察官亦未起訴。
至被告將金屬彈頭、彈殼、彈殼底火螺帽、彈殼底火盤等物加以組合，並填入火藥，使之成為可擊發之具殺傷力子彈，共5 顆，同具創設性，亦屬「製造既遂」；
惟經試射，無法擊發，認不具殺傷力，共3 顆，應屬「製造未遂」。
本案事證明確，被告製造槍枝、子彈等犯行，應堪認定。
二、論罪部分㈠核被告所為，就附表編號3 部分，係犯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8條第1項之非法製造可發射子彈具殺傷力之改造手槍罪；
就附表編號1 部分，係犯同條例第8條第5項、第1項之非法製造可發射子彈具殺傷力之改造手槍未遂罪；
就附表編號8 具殺傷力子彈共5 顆部分，係犯同條例第12條第1項非法製造子彈罪；
就附表編號7 、8 不具殺傷力子彈共3 顆部分，係犯同條例第12條第5項、第1項非法製造子彈未遂罪。
被告持有槍砲主要組成零件及持有具殺傷力改造手槍之低度行為，持有具殺傷力子彈之低度行為，應分別為製造改造手槍、製造子彈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
被告在前揭處所，接續製造改造手槍既、未遂，及接續製造子彈既、未遂之犯行，時間密接，地點相同，所侵害者為同一社會法益，各行為間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且主觀上所認識者亦應屬基於單一製造目的所為數個舉動之接續行為，為避免過度評價之不當，應評價為接續犯，僅各論以一非法製造改造手槍既遂及非法製造子彈既遂罪。
被告以一製造行為觸犯非法製造可發射子彈具殺傷力之改造手槍罪、非法製造子彈罪，為想像競合犯，應從一重論以非法製造可發射子彈具殺傷力之改造手槍罪。
如附表編號1 所示改造手槍及編號7 所示子彈1 顆部分，雖不具殺傷力；
另編號8 所示子彈7 顆，第2 次試射4 顆，其中3顆具有殺傷力；
1 顆不具殺傷力等事實，依前揭論述，仍屬被告非法製造手槍未遂及非法製造子彈既、未遂之行為，此部分雖未記載於起訴書犯罪事實內，但與前開起訴論罪科刑之部分，具有實質上一罪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法院自應併予審理。
㈡按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18條第4項前段減刑規定之適用，倘該槍砲、彈藥、刀械已經移轉持有，而兼有來源及去向者，固應供述全部之來源及去向，始符合上開規定。
倘其犯罪行為，僅有來源而無去向，或僅有去向而無來源者，祇要供述全部來源，或全部去向，因而查獲或因而防止重大危害治安事件之發生時，即符合減輕或免除其刑之規定，並非謂該犯罪行為，必須兼有來源及去向，始有該條項之適用。
否則情節較重者（兼有來源及去向），合於減免之規定，情節較輕者（僅有來源而無去向，或僅有去向而無來源），反而不合於減免之規定，豈不造成輕重失衡（最高法院100 年度台上字第2161號判決意旨參照）。
經查，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三民第一分局106 年2 月21日高市警三一分偵字第10670534400 號函覆稱「…另警方根據被告吳國禎所檢舉之改造槍枝及材料上游，確實有查獲嫌犯徐印宏( 男、76.03.12生、Z000000000、綽號草帽) ，並將該案移送書及檢舉筆錄等資料，過院參辦」等情（本院卷第69頁）；
經被告及其辯護人之聲請，本院再次向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三民第一分局查詢，該分局106 年3 月22日高市警三一分偵字第10670829200 號函覆本院稱「本案已依被告吳國禎向警方所供述之改造槍枝及材料上游，…有查獲嫌犯徐印宏，並將該嫌移送台灣高雄地方法院檢察署偵辦中」等情（本院卷第94頁）。
另依本院調取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檢察署105 年度偵字第23467 號起訴書，檢察官於106 年1 月7 日以徐印宏涉犯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8條第1項之未經許可製造具有殺傷力之改造手槍罪、同條例第12條第1項之未經許可製造子彈罪及同條例第12條第4項之未經許可持有子彈罪等罪嫌，提起公訴，有前開起訴書附卷可佐（本院卷第97-100頁），綜上說明，足見檢警已因被告吳國禎供述，而查獲被告徐印宏，應有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18條第4項之適用。
㈢辯護人為被告辯護稱：被告所犯非法製造可發射子彈具殺傷力之槍枝犯行，應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等語。
然查被告所涉非法製造可發射子彈具殺傷力之槍枝等犯行，本為政府嚴加查緝之重大犯罪，對社會治安造成潛在之危險，而非法製造可發射子彈具殺傷力之槍枝罪之最輕本刑為有期徒刑5 年以上，惟本件已因被告吳國禎供述全部之來源，而查獲徐印宏，有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18條第4項之減輕事由，依法減刑後，衡諸被告非法製造可發射子彈具殺傷力之槍枝之情節，客觀上尚不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乏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之情事，自無再依刑法第59條酌予減輕其刑之必要，辯護人此部分之辯解，亦屬無據。
三、上訴論斷部分原審據以論處被告罪刑，固非無見；
惟查：㈠被告於偵查及審理中自白，並供述全部槍砲、彈藥之來源，而查獲徐印宏，應有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18條第4項之適用，已如前述，原審疏未適用該條項減輕其刑，自有未合。
㈡附表編號6 所示之子彈1 顆，係口徑9mm 「制式」子彈，雖有殺傷力，惟此制式子彈並非被告製造，詳如後述不另為無罪諭知之說明，原審認定編號6 所示之「制式」子彈1 顆，亦係被告所非法製造，仍予以論科，亦有未恰。
被告上訴意旨執此指摘原判決不當，為有理由，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撤銷改判。
爰審酌被告前於104 年8 月間及105 年1 月間先後因改造槍枝、子彈犯行，第一案已經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判處有期徒刑5 年10月，併科罰金新台幣8 萬元，上訴後為本院駁回上訴；
第二案現仍在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審理中，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查，仍不思悔過，再犯本次犯行，顯見被告並無悔意，且製造可發射子彈具殺傷力之改造手槍、製造子彈，對社會治安造成潛在之危險，理應重懲，惟念及被告犯後坦承犯行，並供述全部槍砲、彈藥之來源，而查獲徐印宏，另參酌本件製造槍、彈之數量，及被告自陳高職畢業，現從事臨時工，已婚，尚有年幼小孩2 名，104 年無所得資料，且無財產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及諭知罰金如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
四、沒收部分㈠被告行為後，刑法關於沒收之規定業於104 年12月30日修正公布，並自105 年7 月1 日起施行，其中第2條第2項修正為：「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故關於沒收之法律適用尚無新舊法比較之問題，於新法施行後應一律適用新法之相關規定，先此敘明。
㈡扣案如附表編號3 所示之改造手槍1 支，因具殺傷力；
另編號1 所示改造手槍內土造金屬槍管，及編號4 所示之槍管6支（偵一卷第79、80頁影像16至19），均屬公告之槍砲主要組成零件，業如前述，均為違禁物，應依刑法第38條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
編號1 所示改造手槍槍身部分及編號2 、5、9 至31所示之物，均係被告所有，業據被告供明在卷，且分係供被告製造槍枝或子彈犯行所用或預備之物，均應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規定宣告沒收。
至編號6 至8 所示之子彈，或因已試射而失去違禁物之性質，或不具殺傷力，爰不宣告沒收。
另編號32至35所示之物，核與本案無關，且非違禁物，亦不予宣告沒收。
五、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㈠公訴意旨另以：被告吳國禎未經許可，基於製造具殺傷力子彈之犯意，於105 年5 月17日前某時，在露天拍賣網站上，向身分不詳之人購入數量不詳之彈頭、彈殼、火藥一批後，即在高雄市○○區○○路○段00000 號「愛菲爾汽車旅館」215 號房內，將前開底火裝填於彈殼內，復裝填火藥，將彈頭與彈殼結合固定，以此方式製造具殺傷力之附表編號6 制式子彈1 顆，因認被告涉犯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12條第1項非法製造子彈罪嫌云云。
㈡訊據被告吳國禎堅決否認有此部分非法製造子彈犯行，辯稱：附表編號6 制式子彈1 顆，係我向露天拍賣網站購買槍管時，賣方同時附送給我的，並非我所製造的等語。
經查：⒈被告吳國禎於105 年6 月3 日檢察官偵訊時供稱：「( 制式子彈如何來的？) 之前在網路上買槍管時賣家附送給我，我也不知道是制式的」等語( 偵一卷第55頁) 。
觀諸被告吳國禎上開偵訊時陳述內容，被告係供述附表編號6 之制式子彈1 顆，係賣家附送給伊，並非被告組合製造，先予敘明。
⒉依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05 年7 月15日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鑑定結果稱「附表編號6 所示之子彈1 顆，係『口徑9mm 』制式子彈，經試射，可擊發，認具殺傷力；
附表編號7 所示之子彈1 顆，係非制式子彈，由金屬彈殼組合『直徑9.1mm 』金屬彈頭而成，經試射，無法擊發，認不具殺傷力；
附表編號8 所示之子彈7 顆，均係非制式子彈，由金屬彈殼組合『直徑8.9 ±0.5 mm』金屬彈頭而成，經試射，其中5 顆可擊發，認具殺傷力；
另2 顆無法擊發，認不具殺傷力」等情（偵一卷第77-81 頁）。
按刑事訴訟之鑑定，為證據調查方法之一種，係指由具有特別知識經驗之人或機關，就特別需要特殊知識經驗之事項，予以鑑識、測驗、研判及斷定，供為法院認定事實之參考。
本件附表編號6 制式子彈1 顆，既經鑑定機關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係「口徑9mm 」標準規格之制式子彈，顯係合格之兵工廠以制式標準規格用機械化方式大量製造生產而來，不是被告以手工非法製造而來。
再者，本院比對被告供承其以手工非法製造之附表編號7 所示之子彈1 顆，係非制式子彈，由金屬彈殼組合「直徑9.1mm 」金屬彈頭而成，及附表編號8 所示之子彈7 顆，均係非制式子彈，由金屬彈殼組合「直徑8.9 ±0.5 mm」金屬彈頭而成，上開以手工非法製造的非制式子彈，均非「口徑9mm 」標準規格之制式子彈，益證被告所辯附表編號6 制式子彈1 顆，係伊向露天拍賣網站購買槍管時，賣方同時附送的，並非被告所製造一節，與事實相符。
⒊被告吳國禎於105 年5 月18日警詢及原審審理中雖均自白附表編號6 制式子彈1 顆，係伊用工具自行改造而成，惟被告吳國禎於105 年6 月3 日檢察官偵訊時改稱：「（制式子彈如何來的？）之前在網路上買槍管時賣家附送給我，我也不知道是制式的」等語（偵一卷第55頁），被告所陳前後有所不一，已非無疑。
再者，雖被告之選任辯護人為被告辯護稱被告此部分之自白無「證據能力」，顯有誤認，然依刑事訴訟法除於第156條第2項規定「被告或共犯之自白，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仍應調查其他必要之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明文要求補強證據之必要性。
本件此部分雖有被告吳國禎之自白，惟其所陳前後不一，而扣案之附表編號6 制式子彈1 顆等物品，尚不足補強被告吳國禎自白之真實性，復無其他具有相當程度關聯性之補強證據存在，自不能逕以被告吳國禎之自白而遽認其涉有此部分犯行，本諸無罪推定原則，公訴意旨所指被告吳國禎涉犯此部分非法製造子彈犯行自屬不能證明，原應為無罪之諭知，惟依公訴意旨認此部分與前開非法製造子彈有罪部分，有包括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8條第1項、第5項、第12條第1項、第5項，刑法第2條第2項、第11條前段、第55條、第42條第3項前段、第38條第1項、第2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鍾忠孝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06 年 5 月 9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惠光霞
法 官 王憲義
法 官 曾永宗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1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06 年 5 月 9 日
書記官 黃月瞳
附錄本件論罪之法條：
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8條第1項
未經許可，製造、販賣或運輸鋼筆槍、瓦斯槍、麻醉槍、獵槍、空氣槍或第4條第1項第1款所定其他可發射金屬或子彈具有殺傷力之各式槍砲者，處無期徒刑或5 年以上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 千萬元以下罰金。
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12條第1項
未經許可，製造、販賣或運輸子彈者，處1 年以上7 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00 萬元以下罰金。
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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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扣案物品 │數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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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仿半自動手槍製造之槍枝，換裝土造│1支 │
│ │金屬槍管而成之改造手槍（槍枝管制│ │
│ │編號：0000000000號，欠缺撞針，不│ │
│ │具殺傷力） │ │
├──┼────────────────┼──────────┤
│ 2 │仿GLOCK 廠27型半自動手槍製造之槍│1支 │
│ │枝，槍管內具阻鐵而成之改造手槍（│ │
│ │槍枝管制編號：0000000000號，槍管│ │
│ │內具阻鐵，不具殺傷力） │ │
├──┼────────────────┼──────────┤
│ 3 │仿半自動手槍製造之槍枝，換裝土造│1支 │
│ │金屬槍管而成之改造手槍（槍枝管制│ │
│ │編號：0000000000號，具殺傷力） │ │
├──┼────────────────┼──────────┤
│ 4 │槍管 │6支 │
│ │（偵一卷第79、80頁影像16至19） │ │
├──┼────────────────┼──────────┤
│ 5 │槍管 │2支 │
│ │（偵一卷第79頁影像14至15，內具阻│ │
│ │鐵） │ │
├──┼────────────────┼──────────┤
│ 6 │口徑9mm制式子彈 │1顆 │
│ │（偵一卷第79頁背面影像20至21，經│ │
│ │試射，可擊發，具殺傷力） │ │
├──┼────────────────┼──────────┤
│ 7 │金屬彈殼組合直徑9.1mm 金屬彈頭之│1顆 │
│ │非制式子彈 │ │
│ │（偵一卷第79頁背面影像22至23，經│ │
│ │試射，無法擊發，不具殺傷力） │ │
├──┼────────────────┼──────────┤
│ 8 │金屬彈殼組合直徑8.9 ±0.5mm 金屬│7顆 │
│ │彈頭之非制式子彈 │ │
│ │（偵一卷第79頁背面影像24至25，經│ │
│ │試射，其中5 顆可擊發，具殺傷力，│ │
│ │另2顆無法擊發，不具殺傷力） │ │
├──┼────────────────┼──────────┤
│ 9 │子彈半成品 │1袋（起訴書漏列） │
├──┼────────────────┼──────────┤
│9-1 │槍枝滑套 │1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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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火藥 │5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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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工業火藥 │6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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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電鑽 │2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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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電鑽頭 │小型2 支、大型1 支 │
│ │ │（警卷第22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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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固定鉗 │1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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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游標卡尺 │1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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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改造槍管來福線 │2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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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砂紙 │4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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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瓦斯噴燈 │1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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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鋼珠 │1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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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彈簧 │7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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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小型砂輪鑽頭 │12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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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挫刀 │21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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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十字起子 │6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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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六角扳手 │10支 │
├──┼────────────────┼──────────┤
│ 25 │一字起子 │6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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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電刻筆 │1支 │
├──┼────────────────┼──────────┤
│ 27 │鐵鎚 │3支 │
├──┼────────────────┼──────────┤
│ 28 │平口鉗 │2支 │
├──┼────────────────┼──────────┤
│ 29 │尖嘴鉗 │3支 │
├──┼────────────────┼──────────┤
│ 30 │寶麗龍膠 │1罐 │
├──┼────────────────┼──────────┤
│ 31 │潤滑油 │1罐 │
├──┼────────────────┼──────────┤
│ 32 │電鉻鐵 │1支 │
├──┼────────────────┼──────────┤
│ 33 │熱熔槍 │1支 │
├──┼────────────────┼──────────┤
│ 34 │剪刀 │2支 │
├──┼────────────────┼──────────┤
│ 35 │電擊棒 │1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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