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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08年度重醫上更二字第1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李金芝
選任辯護人 邱佩芳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方鴻明
上列上訴人因違反醫師法等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04 年度醫訴字第8 號，中華民國105 年11月3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04 年度偵字第8243號、第12647 號、第19162 號），提起上訴，判決後，經最高法院第二次發回更審，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李金芝、方鴻明部分，均撤銷。
李金芝共同犯醫師法第二十八條前段之非法執行醫療業務罪，累犯，處有期徒刑壹年。
未扣案之犯罪所得計新臺幣壹仟捌佰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方鴻明共同犯醫師法第二十八條前段之非法執行醫療業務罪，處有期徒刑玖月。
事 實
一、李金芝係址設高雄市○○區○○路0 ○0 號「富生診所」（非屬全民健康保險特約醫事服務機構）之實際負責人，負責經營管理該診所，因不具中華民國醫師資格，遂委請具有中華民國醫師資格之方鴻明擔任該診所之負責醫師，並約定每月支付方鴻明新臺幣（下同）5 萬元之執照費及按月依「富生診所」業績與方鴻明平分獲利（即類似以技術股合夥），復僱用具有中華民國醫師資格之柏祥欣（已於民國104 年11月15日死亡，經原審判決公訴不受理確定）擔任該診所之駐診醫師，僱用僅具護理師資格、未取得合法醫師資格之劉乃方、胡辰美（另經本院上訴審判決有罪確定）擔任該診所之護理師。
二、李金芝、方鴻明與柏祥欣均明知應由醫師親自診治病人，始得決定病人之治療方針及開給方劑治療，及應將診療情形如實登載在病歷及處方箋上，亦明知劉乃方、胡辰美僅具護理師資格，不得非法執行醫療業務，李金芝、方鴻明與柏祥欣均同意於方鴻明、柏祥欣不在該診所期間，由劉乃方、胡辰美依據病患例次注射管制藥品等針劑之慣例，先為病患注射，事後再由方鴻明、柏祥欣補登載病歷、處方箋，而共同基於非法執行醫療業務及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犯意聯絡，自103 年10月14日起至104 年3 月25日止，在如附表一編號1 至7 「就診時間」欄所示方鴻明、柏祥欣不在該診所期間，依據各該編號所示病患之前注射管制藥品等針劑之慣例，由劉乃方、胡辰美非法為該等病患執行注射管制藥品等針劑之醫療業務，並由病患在空白之「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上簽名，事後再由方鴻明、柏祥欣根據劉乃方、胡辰美為病患所注射之管制藥品等針劑之內容，配合填載於其等有權制作之病歷及上開「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上，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登載於其等業務上所作成之文書上（其中附表一編號1 至4 部分「管制藥品名稱及規格」欄為空白，惟已蓋用「富生診所」、「柏祥欣」或兼有「方鴻明」章），藉此符合主管機關對於管制藥品之行政管制措施規定，以規避行政裁罰，足以生損害於主管機關對於管制藥品行政管制之正確性及附表一各編號所示之病患醫療權益。
嗣經警方據報循線查獲，查悉上情。
三、案經高雄市政府警察局移送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程序部分㈠本件審理範圍本件起訴書記載被告李金芝、方鴻明之犯罪時間為「自102年8 、9 月間起至104 年3 月25日上午7 時10分許」，犯罪對象為「不特定病患」，然業經檢察官於原審審理時當庭更正犯罪時間為「自103 年10月14日起至104 年3 月25日止」，犯罪對象則特定為「如附表所示之病患」（即本判決附表一編號1 至7 所示7 名病患），此有原審105 年1 月4 日準備程序筆錄及補充理由書在卷可稽（見原審卷一第55-56 、72頁）。
是本院自應就檢察官更正後之犯罪事實為審判，核先說明。
㈡證據能力⒈被告李金芝及其辯護人、被告方鴻明均爭執證人劉乃方、胡辰美、陳友松、李定憲、魏明政、曾志龍、黃鼎嵐、張炎福、劉玉麟、A1之警詢陳述及未具結之偵訊證述，均無證據能力。
經查：⑴證人劉乃方、胡辰美、陳友松、李定憲、魏明政、曾志龍、黃鼎嵐、張炎福、劉玉麟、A1警詢陳述，均無證據能力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
、「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前四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
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一百五十九條第一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
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5 分別定有明文。
上開證人劉乃方等於警詢所為之陳述，既屬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且經被告李金芝及其辯護人、被告方鴻明爭執證據能力，復無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 所列得為證據之情形，自應認上開證人劉乃方等之警詢陳述，對被告李金芝、方鴻明均無證據能力。
⑵至於被告李金芝及其辯護人、被告方鴻明另爭執證人劉乃方、胡辰美、陳友松、李定憲、魏明政、曾志龍、黃鼎嵐、張炎福、劉玉麟、A1之未具結偵訊證述無證據能力，惟上開證人劉乃方等於偵訊均已具結，被告2 人及辯護人就此自有誤會，併此說明。
⒉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屬傳聞證據，原則上不得作為證據；
惟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 至第159條之4 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5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
查本判決所引用屬於傳聞證據之部分，均已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且上訴人即被告李金芝、方鴻明及檢察官於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明示同意有證據能力（見本院上更二卷一第149-159 頁），本院並依被告李金芝聲請傳訊證人劉乃方、胡辰美到庭，及依職權傳訊專家證人高依利、簡慶儀、趙忠擎到庭進行交互詰問；
基於尊重當事人對於傳聞證據之處分權，及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現之理念，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情況，並無違法取證之瑕疵，且無顯不可信之情形，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自均有證據能力。
二、實體部分㈠訊據被告李金芝、方鴻明固不否認「富生診所」之護理師即同案被告劉乃方、胡辰美，有於如附表一編號1 至7 所示之時間，醫師即被告方鴻明、同案被告柏祥欣未在診所內時，依據各編號病患之前注射管制藥品等針劑之慣例，先行為病患注射如附表一各編號所示針劑之事實，惟均矢口否認有非法執行醫療業務及業務登載不實犯行，被告李金芝辯稱：「我只負責管理『富生診所』的行政及會計事務，並沒有參與醫療行為，每天只有下午才會去『富生診所』上班，其他人的行為我並不知情」云云，被告方鴻明則辯稱：「這些病患都是有藥癮的病患，劉乃方、胡辰美是依據連續處方箋的使用，為病患注射抗藥癮的針劑；
連續處方可以一日注射4 次」云云。
㈡經查：⒈對本件相關藥品之說明依扣案之病歷（其上黏貼有一般處方箋）及「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均外放證物箱內）之記載，與本件相關之藥品有下列數種：①藥品名稱Glucose （葡萄糖），藥品代號為GLUI。
②藥品名稱DIAZEPAM（的確眠），為第四級管制藥品，藥品代號為VALI，俗稱為美林、美拉、麻林或VA。
③藥品名稱Temgesic（丁基原咖因），為第三級管制藥品，藥品代號為TEMI，俗稱為TT。
④藥品名稱Buprenorphinr （比普利），為第三級管制藥品，藥品代號為BUPI，俗稱NT，有本件扣案藥品圖解在卷可憑（見警二卷第17頁）合先說明。
⒉被告李金芝、方鴻明在「富生診所」之角色地位被告李金芝不具中華民國醫師資格，係「富生診所」之實際負責人，負責經營管理該診所，並委請具有中華民國醫師資格之被告方鴻明擔任該診所之負責醫師，約定每月支付方鴻明5 萬元之執照費及按月依「富生診所」業績與被告方鴻明平分獲利（技術股），復僱用具有中華民國醫師資格之柏祥欣擔任該診所之駐診醫師，及僱用具護理師資格、未取得合法醫師資格之同案被告劉乃方、胡辰美擔任該診所之護理師等節，為被告李金芝、方鴻明所是認（見104 偵8243號卷《下稱偵一卷》第216 頁反面，本院上更一卷第63頁反面，本院上更二卷二第75頁），並經證人即同案被告柏祥欣證述在卷（見警一卷第27頁，偵一卷第24頁），復有「富生診所」基本資料、劉乃方與胡辰美之護士證書、柏祥欣之醫師證書影本在卷可稽（見警二卷第137-139 頁）。
至於被告方鴻明於本院另陳稱：「103 年我是一個月領7 萬元執照費加每天5,000 元鐘點費」等語（見本院上更二卷二第75頁），惟此與其於104 年5 月25日偵訊所陳不同，並經被告李金芝於本院澄清：「方鴻明說的是本件查獲後的情形，本件查獲之前，就如方鴻明於偵訊所述」等語（見本院上更二卷二第75頁），是被告方鴻明於本院上開所陳應屬對本件案發前後酬勞記憶錯誤所致，併此說明。
⒊同案被告劉乃方、胡辰美確有於如附表一編號1 至7 所示被告方鴻明、柏祥欣不在「富生診所」期間，依據各該編號病患例次注射管制藥品等針劑之慣例，為該病患注射管制藥品等針劑⑴同案被告劉乃方、胡辰美有於附表一編號1 至7 所示被告方鴻明、同案被告柏祥欣不在「富生診所」期間，依據病患先前注射管制藥品等針劑之慣例，先行為各該病患注射如附表一編號1 至7 所示針劑之事實，業據證人劉乃方、胡辰美證述在卷（見偵一卷第29-31 、69-72 頁，本院上更二卷一第262 、264 、327-328 、330 頁）；
並經證人即附表一編號1 病患陳友松（見偵一卷第36頁）、編號2 病患李定憲（見偵一卷第40頁，原審卷一第183 頁）、編號3 病患魏明政（見偵一卷第44頁）、編號4 病患曾志龍（見偵一卷第49至50頁、原審卷一第185 頁反面）、編號5 病患張炎福（見偵一卷第125 頁，原審卷一第189 頁反面-190頁）、編號6 病患楊智凱（見偵一卷第142-144 頁）、編號7 病患劉玉麟（見偵一卷第159-160 頁）亦證述有於上開時間至「富生診所」注射針劑之事實，並有蒐證照片（見他字卷第21-33 頁）、上開病患之「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影本及一般處方箋影本在卷（見警二卷第89-90 、99-101、151-153、155 、157-160 、175 、179- 182頁）、上開病患之「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原本及一般處方箋原本扣案（外放於證物箱中）可憑。
⑵依：①附表一編號1 病患陳友松於104 年3 月25日注射之藥物名稱，與其於前一日（24日）注射之藥物名稱相同（即如附表二編號2 所示）。
②附表一編號2 病患李定憲於104 年3 月25日注射之藥物名稱，與其於前一日（24日）注射之藥物名稱相同（即如附表二編號3 所示）。
③附表一編號3 病患魏明政於104 年3 月25日注射之藥物名稱，與其於前一日（24日）注射之藥物名稱相同（即如附表二編號5 所示）。
至於魏明政於偵訊證稱：「因為當天我牙痛，所以其中1 支麻林換成消炎的. . . . ，是護士劉乃方幫我處理的」等語（見偵一卷第44頁），然本件扣案「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及一般處方箋記載之魏明政當日注射藥物名稱，並無魏明政所稱之「消炎用藥」，則魏明政此部分證述與卷存證據不符，自無從採認，併此說明。
④附表一編號4 病患曾志龍於104 年3 月25日注射之藥物名稱，因其「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之「管制藥品名稱及規格」欄為空白，亦無一般處方箋扣案，因之，無從依上開資料查知曾志龍該日注射之針劑為何；
惟由曾志龍於偵訊、原審證稱：「我今天去打針時，醫生沒有在場，我進去診所寫基本資料，也不用跟護士說什麼問題，她也不會問我症狀，只會問我要打什麼針，我就說我要打TT（丁基原咖因）加美拉（的確眠），她就幫我打了」、「我每次施打的藥品、劑量都一樣」等語（見偵一卷第49頁，原審卷一第184 頁），對照其於前一日（24日）共3 次注射之針劑分別為「葡萄糖、的確眠」、「葡萄糖、的確眠、丁基原咖因」、「葡萄糖、丁基原咖因」（即附表二編號4 所示），因之，應以曾志龍上開證述而認其於104 年3 月25日注射之藥品為與前一日相同之「丁基原咖因、葡萄糖、的確眠」（因有上開情事，故不同於本院上更一審所認係注射「比普利、葡萄糖、的確眠」）。
⑤附表一編號5 病患張炎福於103 年10月14日注射之藥物名稱，與其於同一日（14日）另二次、次日（15日）注射之藥物名稱相同（即如附表二編號6 所示）。
⑥附表一編號6 病患楊智凱於103 年10月14日注射之藥物名稱，與其於次日（15日）注射之藥物名稱相同（即如附表二編號7 所示）。
⑦附表一編號7 病患劉玉麟於103 年10月14日注射之藥物名稱（共2 種），與其於次日（15日）第一次注射之3 種藥物中之2 種相同（即如附表二編號8 所示）。
⑶綜上，足認同案被告劉乃方、胡辰美確有於如附表一編號1至7 所示被告方鴻明、柏祥欣不在「富生診所」期間，依據各該編號病患例次注射管制藥品等針劑之慣例，為該病患注射管制藥品等針劑無訛。
⒋被告李金芝、方鴻明固以前詞置辯。
經查：⑴本件第三級管制藥品，是否為連續處方簽適用之範圍①按慢性病連續處方箋，係指醫師認為慢性病患者之病情穩定，可以在3 個月內使用同一處方用藥時，所開給病患之長期用藥處方箋，病患可持該處方箋至藥局分次領藥。
本件第三級管制藥品，是否同為適用，相關函詢內容如下：Ⅰ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函覆原審稱：「『比普力（NT）』及『丁基原啡因（TT）』主要成分係為丁基原啡因（Buprenorphine ），屬第三級管制藥品管理，醫師、牙醫師如有使用旨揭藥品之需要，應於親自診察並依其醫學專業判斷後，開立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並得視病情需要連續調劑」等語，有該署105 年1 月21日FDA 管字第1059900216號函在卷可稽（見原審卷一第79頁）。
Ⅱ本院上訴審檢附「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函詢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經函覆：「經查貴分院來函所附處方箋雖未標註名稱，且『管制藥品使用執照號碼』一欄登載內容有誤（QCZ000000000為『管制藥品登記證號碼』），惟其格式及內容尚符合管制藥品管理條例第8條及行政院衛生署（衛生福利部前身）89年5 月1 日衛署管藥字第89023708號公告之規定，屬『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限第一級至第三級管制藥品），第三級管制藥品可多次調劑，作為連續處方箋使用。
『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除格式及內容皆須符合公告規定外，並應由領受人憑身分證明逐次簽名領受，始為適法」等語，有該署106 年5 月26日FDA 管字第1060016656號函（見本院上訴卷第62頁）。
Ⅲ本院審檢附如附表一編號1 病患陳友松104 年3 月25日「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就有關連續處方簽及各次施打針劑是否需再經醫師診療等事項函詢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經函覆：「A 依『全民健康保險醫療辦法』（下稱醫療辦法）第14條規定略以，保險對象罹患慢性病，經診斷須長期使用同一處方藥品治療，且無處方藥品為管制藥品管理條例所規定之第一級及第二級管制藥品者，醫師得開給慢性病連續處方箋。
經查案內藥品皆屬第三級管制藥品，依上開規定得開立慢性病連續處方箋（下稱慢連箋）。
B依醫療辦法第22條規定全民健康保險處方用藥之用量規定略以，經醫師診斷開給慢連箋，得一次給予30日以下用藥量，總藥量至多90日；
又依同辦法第23條第1項第3款規定略以，慢連箋調劑期限為末次調劑之用藥末日。
C 依醫療辦法第24條規定，同一慢性病連續處方箋，應分次調劑。
保險對象持慢性病連續處方箋調劑者，須俟上次給藥期間屆滿前十日內，始得憑原處方箋再次調劑。
爰不可於同一日使用同一慢性病連續處方箋再次調劑。
惟依醫療辦法第25條，如保險對象持有效期間之慢連箋，有預定出國或返回離島地區、遠洋漁船船員出海作業或國際航線船舶船員出海服務、罕見疾病病人或經保險人認定確有一次領取該處方箋總用藥量必要之特殊病人，得出具切結文件，一次領取該處方箋之總用藥量。
Ⅲ、來函「說明四、如未勾選連續處方箋」，依『藥師法』第18條規定，藥師對於醫師所開處方，祇許調劑一次」等語，有該署109 年7 月2 日FDA 管字第1090014181號函在卷可憑（見本院上更二卷一第402-403 頁）。
②是本件第三級管制藥品確可依醫療辦法第22條、第24條等規定「多次調劑」，核先說明。
⑵本件如附表一編號1 至7 病患使用之「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是否可供為連續處方簽使用？若屬一次性處方箋，是否得由護理師自行依據病患例次注射管制藥品等針劑之慣例，為病患施打？被告方鴻明固辯稱「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1 張於1 天內可使用4 次，而證人劉乃方、胡辰美於本院分別證稱：「其等係依連續處方箋為各該舊病患施打針劑用處方箋（暫定）可以1 天打4 次（即使用4 次）」（見本院上更二卷一第270 頁劉乃方證述）、「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原來就是連續處方簽」（見本院上更二卷一第332 頁胡辰美證述）等語。
惟查：①本件如附表一編號1 至7 病患使用之「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均未在「□本處方箋限調劑一次，□本處方箋為連續處方箋限調劑╴次」欄位為勾選，核先說明。
②被告方鴻明於偵訊、原審自陳：「處方箋的效力為來看診1次就要寫1 張，如果病患下次來看診，就必須再寫1 次，這是柏祥欣醫師要求的」等語（見偵一卷第64頁，原審卷一第240 頁），核與證人即同案被告柏祥欣於偵訊證稱：「處方箋只能用1 次，下次要再打時，必須再開1 次處方箋，不可以1 次處方箋打好幾次」等語（見偵一卷第25頁），及證人證人劉乃方、胡辰美於偵訊證稱：「病患看診1 次開1 次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只能單次使用」等語（分見偵一卷第30、71頁）相符；
且附表一編號4 病患曾志龍於104 年3 月24日同一日有3 張及編號5 、6 、7 病患張炎福、劉玉麟於103 年10月14日同一日亦各有3 張、4 張、2 張「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見警二卷第157-159 、17 5-178、108-181 頁）之情形。
則被告方鴻明上開辯解及證人劉乃方、胡辰美上開於原審、本院之證述，是否可信，即非無疑。
③本件扣案之「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左下角有2 個欄項可供勾選「□本處方箋限調劑一次，□本處方箋為連續處方箋限調劑╴次」，即已明確顯示該處方箋可供選擇作為「一次性處方箋」或「連續處方箋」使用；
且且上開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109 年7 月2 日FDA 管字第0000000000號就本件「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之「□本處方箋限調劑一次，□本處方箋為連續處方箋限調劑╴次」欄位勾選之效果，函覆：「來函「說明四、如未勾選連續處方箋」，依『藥師法』第18條規定，藥師對於醫師所開處方，祇許調劑一次」等語，有該署109 年7 月2日FDA 管字第1090014181號函在卷可憑（見本院上更二卷一第402-403 頁），並經專家證人即中央健康保險署高屏業務組專員高依利於本院證稱：「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未在『□本處方箋限調劑一次，□本處方箋為連續處方箋限調劑╴』欄位勾選，依藥師法第18條規定只許連續處方箋，只能調劑1 次」等語（見本院上更二卷一第437-438 頁），及專家證人即高雄市三民區衛生所職員趙忠擎到庭證稱：「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如果什麼都沒有寫（指『□本處方箋限調劑一次，□本處方箋為連續處方箋限調劑╴』欄位），就只有當次看診那次可以用」等語（見本院上更二卷二第38頁）明確，其等證述均與上開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函文內容相同。
④按「比普利（NT）及丁基原啡因（TT）管制藥品主要成分係為丁基原啡因（Buprenorphine ），屬第三級管制藥品管理，醫師、牙醫師如有使用該藥品之需要，應於親自診察並依其醫學專業判斷後，開立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並得視病情需要連續調劑」、「護理師可否在無醫師監督下為病患施打針劑，因醫療行為之執行，應以醫師親自診治病人為要件，以決定病人之治療方針或用藥，且病情隨時可能發生不可預測之變化，即醫師對其診治病人，應再次親自診察，始得開給方劑治療」等節，有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105 年1月21日FDA 管字第1059900216號函、105 年11月8 日FDA 管字第1050045247號函暨附件在卷可憑（見原審卷一79頁，原審卷二第54-56 頁）。
⑤綜上，足認如附表一編號1 至7 病患使用之「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均屬一次性處方箋，非為連續處方箋，因之，證人劉乃方、胡辰美不得在被告方鴻明、同案被告柏祥欣未再為各該病患診療情況下，即依據各該病患例次注射管制藥品等針劑之慣例，為病患注射針劑。
⑶對被告李金芝辯解之判斷：①依證人劉乃方、胡辰美之證述證人劉乃方、胡辰美固於本院證稱：「李金芝沒有說醫師不在的時候，沒有下醫囑，我們可以為病患施打針劑」等語（見本院上更二卷一第262-263 、330 頁）；
惟證人劉乃方於偵訊證稱：「我自100 年5 月1 日起在富生診所任職迄今，富生診所營業時間是早上6 時30分到晚上12時，全年無休，現在是我跟胡辰美2 個護士排班，診所有2 位醫師柏祥欣跟方鴻明，李金芝是老闆娘，我是由她面試的，薪水也是她付的，診所裡的護士都她應徵的，李金芝在診所時就在櫃台幫忙收錢。
診所提供病患的管制藥品有3 種，就是TT、NT、麻林，其他就不是管制藥品. . . ，例如一組300 元的就是l支TT加2 支小針，或l 支NT加3 支小支的. . . 病患來診所時，會請他在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寫年籍，寫完後交給醫師，讓醫師看，醫師會在上面寫藥名、劑量、打法，醫師簽名蓋章後交給我們輸入到電腦上，我們再印成病歷（黏貼有注射藥品明細，下同），我們就可以拿藥幫病人注射。
病患看診1 次開1 次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只能單次使用，病患下次看診就要開新的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有時醫師不在時，因為有些病患趕著早上工作，等不及醫師上班，體諒他們身體不舒服就先幫他們打針. . . ，我幫病人打針後，先用電腦輸入病歷再印出，夾在載有病患基本資料的空白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後面，醫師看到後，就會把藥名劑量補填到處方箋上，看最近當班的醫師是誰就給誰填，他們看到就自動會填，因為富生診所是全年無休，沒有醫師的空窗時間，就像我上述的方式，先幫病患打針，處方箋再交給最近的那一班的醫師補寫，有可能是方鴻明或是柏祥欣，李金芝與醫師方鴻明、柏祥欣對上開事項都知情」等語（見偵一卷第69-72頁），及證人胡辰美於偵訊亦證稱：「我自102 年2 月10日起在富生診所任職至今，富生診所營業時間是早上6 時30分到晚上12時，全年無休，診所內的護士會排班，有2 個醫師柏祥欣跟方鴻明，護士就是我跟劉乃方，李金芝是診所老闆娘，我是由她面試應徵的，薪水也是她付的，她在診所主要負責櫃台。
富生診所提供病人的管制藥品是TT、NT、麻林，另外還有其他針劑. . . 例如TT加2 支小支的是300 元，NT加另3 支小支的也是300 元. . . 管制藥品必需有醫師的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才能動用，處方箋上會寫管制藥品的藥名、劑量、用法，後面要醫師的蓋印，每打1 次針要開1 張處方箋，只能單次使用，病患下次再來看診，就必需再開新的處方箋。
有時醫師不在診所，因為那些病患都要趕著上班，就會催我們先打針，因為病患有時1 天不止來1 次，甚至每天來，打的藥都差不多，所以就幫他們打。
我幫病患打完針劑後，就等醫師上班，再請醫師補開處方箋，醫師不在時，就是先打針再請醫師補開處方箋，病患來打針時，要在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上填個人資料，至於上面用藥讓醫師自己填，章也是醫師自己蓋，這些事情李金芝及醫師方鴻明、柏祥欣都知情」等語（見偵一卷第29-31 頁），核其2 人所證相符，則其2 人上開於本院之證述，是否可信，即非無疑。
②依被告李金芝與「雅如」女子之通聯內容（見警聲搜卷第51頁反面通訊監察譯文）依卷附之通訊監察譯文所示，被告李金芝以其所持用之門號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與姓名年籍不詳「雅如」女子持用之門號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通話內容Ⅰ104 年2 月6 日13時46分17秒「雅如」：姐，我雅如啦，想跟你欠300 ，明天還，你跟乃 方講啦。
被告李金芝：好啦，你自己跟他講，我在忙。
Ⅱ104 年2 月7 日13時46分21秒「雅如」：姐，我雅如啦，再借我1 組啦，明天一起還你60 0 ，你跟乃方講。
被告李金芝：好啦，要過年了，要還啦。
則依上開前通訊監察譯文內容所示，可知「雅如」有連續2日欲向被告李金芝各借用每組300 元之針劑，而要求被告李金芝指示證人劉乃方此事之事實。
③綜上，本院審酌被告李金芝為負責「富生診所」盈虧之人（被告方鴻明則是有盈餘時可多分得紅利類似合夥之人），其「富生診所」之營業情形自難諉為不知，且由被告李金芝與「雅如」女子之通聯內容，被告李金芝明顯知悉「富生診所」管制藥品之售價，卻有私相授受之嫌，足認證人劉乃方、胡辰美上開偵訊證述，符於事實而可信，被告李金芝確實知悉並同意於被告方鴻明、同案被告柏祥欣不在「富生診所」期間，可由證人劉乃方、胡辰美依據病患例次注射管制藥品等針劑之慣例，為病患注射管制藥品。
⑷被告李金芝、方鴻明就本件全部犯行為共同正犯按共同正犯，係以完成特定之犯罪為其共同目的，彼此間就該犯罪之實行有共同犯意聯絡，而各自本於共同之犯意，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並相互利用其他正犯之行為，以完成犯罪。
故共同正犯，其各自分擔實行之行為應視為一整體合一觀察，予以同一非難評價，對於因此所發生之全部結果，自應同負其責。
經查，被告李金芝係「富生診所」之實際負責人，負責經營管理該診所，並委請被告方鴻明擔任該診所之負責醫師，並僱用同案被告柏祥欣擔任該診所之駐診醫師、同案被告劉乃方、胡辰美擔任該診所之護理師，而被告方鴻明則每月可獲得5 萬元之執照費及按月依該業績與被告李金芝平分獲利等節，均業如前述，顯見被告方鴻明並非單純受僱於被告李金芝，而類同於合夥（被告方鴻明於偵訊曾陳稱：「我是技術股，沒有實際出資」等語（見偵一卷第216 頁反面），則被告李金芝、方鴻明能否獲利，與其等對「富生診所」整體經營模式息息相關，則被告李金芝就在「富生診所」因本件而生之全部行為應全部負責，自屬當然，而被告方鴻明利用同案被告柏祥欣、劉乃方、胡辰美之行為（「富生診所」整體經營模式）而獲利，自亦應就在「富生診所」因本件而生之全部行為與被告李金芝、同案被告柏祥欣、劉乃方、胡辰美共同負責。
⒌綜上，被告李金芝、方鴻明上開所辯，均係事後卸責之詞，不足採信。
是本件事證已臻明確，被告2 人犯行均堪認定，均應依法論科。
㈢論罪、刑之加重⒈新舊法比較說明被告李金芝、方鴻明行為後，醫師法第28條已於105 年11月30日修正，並自同年12月2 日施行，修正前醫師法第28規定：「未取得合法醫師資格，擅自執行醫療業務者，處6 個月以上5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0萬元以上150 萬元以下罰金，其所使用之藥械沒收之。
但合於下列情形之一者，不罰：在中央主管機關認可之醫療機構，於醫師指導下實習之醫學院、校學生或畢業生。
在醫療機構於醫師指示下之護理人員、助產人員或其他醫事人員。
合於第11條第1項但書規定。
四、臨時施行急救。」
修正後醫師法第28規定：「未取得合法醫師資格，執行醫療業務者，處6 個月以上5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0萬元以上150 萬元以下罰金。
但合於下列情形之一者，不罰：在中央主管機關認可之醫療機構，於醫師指導下實習之醫學院、校學生或畢業生。
在醫療機構於醫師指示下之護理人員、助產人員或其他醫事人員。
合於第11條第1項但書規定。
臨時施行急救。」
觀之修正前後條文之規定，除將「擅自」執行醫療業務者之「擅自」刪除外，另為配合刑法沒收新制之施行，亦將「其所使用之藥械沒收之」予以刪除，然因條文之實質內容並未變動，二者所規定之構成要件、法律效果及法定刑度均屬相同，自非法律之變更。
是本件被告2 人不因上開修正而生新舊法比較情形，應逕行適用裁判時之醫師法第28條之規定。
另醫師法於107 年12月19日、109 年1 月15日二度修正公布，惟第28條並未修正，均併此說明。
⒉論罪⑴核被告李金芝、方鴻明本件所為，均係犯醫師法第28條前段之非法執行醫療業務罪、刑法第215條之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
至於被告李金芝、方鴻明行為後，刑法第215條雖於108 年12月25日修正公布，惟僅係將有關罰金數額調整換算後予以明定，自無新舊法比較之問題，併此說明。
⑵按刑事法若干犯罪之行為態樣，本質上原具有反覆、延續實行之特徵，立法時既予特別歸類，定為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要素，則行為人基於概括之犯意，在密切接近之一定時、地持續實行之複次行為，倘依社會通念，於客觀上認為符合一個反覆、延續性之行為觀念者，於刑法評價上，即應僅成立一罪，俾免有重複評價、刑度超過罪責與不法內涵之疑慮；
學理上所稱「集合犯」之職業性、營業性或收集性等具有重複特質之犯罪均屬之，例如經營、從事業務、收集、販賣、製造、散布等行為概念者是（最高法院95年度臺上字第1079號判決意旨參照）。
次按，醫師法第28條前段之罪，固以未具合法醫師資格為犯罪構成要件之一，然如未具合法醫師資格者與具合法醫師資格者共同犯該罪，自非不能成立共同正犯（最高法院86年度臺非字第262 號判決意旨參照）。
被告李金芝、方鴻明與同案被告即共犯劉乃方、胡辰美、柏詳欣自103 年10月14日起至104 年3 月25日止，所為違反醫師法及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犯行，係以相同之方式持續進行，在行為概念上，縱有多次執行醫療業務及業務登載不實之舉措，仍應評價各認係包括一罪之集合犯。
又被告李金芝、方鴻明以一行為同時觸犯醫師法第28條前段之非法執行醫療業務罪，及刑法第215條之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為想像競合犯，爰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論以醫師法第28條前段之非法執行醫療業務罪。
公訴意旨漏未論究被告李金芝、方鴻明所犯之業務登載不實文書部分，惟此部分與被告李金芝、方鴻明所犯之違反醫師法犯行，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業如前述，本院自得併予審究。
⑶被告李金芝、方鴻明與同案被告劉乃方、胡辰美、柏祥欣就上開犯行間，互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
⑷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①依卷附「富生診所管制藥品專用處方箋（暫定）」之記載，及證人即病患黃鼎嵐偵訊陳述，被告李金芝、方鴻明就「證人黃鼎嵐自104 年3 月13日起至24日」、「證人陳友松自104 年3 月16日至24日」、「證人李定憲及曾志龍於104 年3月24日」、「證人魏明政自104 年3 月20日起至24日」、「張炎福自103 年10月15日起至22日」、「證人楊智凱及劉玉麟自103 年10月15日起至19日」至「富生診所」注管制藥品之行為，是否另涉此部分非法執行醫療業務、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犯行。
②經查，證人黃鼎嵐、陳友松、李定憲、曾志龍、魏明政、張炎福、楊智凱及劉玉麟自103 年10月15日至104 年3 月24日，確分別有如附表二各編號所示（即不含上開業經論罪科刑部分）至「富生診所」注射針劑之事實，固有其等之管制藥品專用處分箋及一般處方箋扣案可稽（外放於證物箱中），惟證人黃鼎嵐、陳友松、李定憲、曾志龍、魏明政、張炎福及劉玉麟均證陳：「去富生診所時，如果醫生在，醫生就會看診，如果醫生不在，才會由護士直接打針」等語（陳友松部分見偵一卷第36頁，李定憲部分見偵二卷第40頁，魏明政部分見偵一卷第44頁，曾志龍部分見偵一卷第49頁，黃鼎嵐部分見偵一卷第53頁，張炎福部分見偵一卷第125 頁，劉玉麟部分見偵二卷第159 頁），可見上開證人至「富生診所」施打針劑，並非均係未經醫師診治，即逕由該診所護理師注射針劑，且亦查無任何證據足以證明上開證人如附表二所示之至「富生診所」注射針劑，確係未經醫師診治，自無從認定被告李金芝、方鴻明就此部分亦涉犯非法執行醫療業務、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等犯行，惟此部分與被告李金芝、方鴻明上開論罪科刑部分，有包括一罪之集合犯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併此說明。
⒊被告李金芝依累犯加重其刑被告李金芝前因偽造文書案件，經法院判處有期徒刑4 月確定，於102 年5 月28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稽（見本院上更二卷二第9-12頁）。
而依司法院釋字第775 號解釋的解釋文及理由意旨，係指構成累犯者，不分情節，一律加重最低本刑，於不符合刑法第59條所定要件之情形下，致生行為人所受之刑罰超過其所應負擔罪責之個案，不符罪刑相當原則、比例原則，於此範圍內，在刑法第47條第1項修正前，為避免發生上述罪刑不相當的情形，法院就該個案應裁量是否加重最低本刑；
依此，該解釋係指個案應量處最低法定刑、又無法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之情形，法院應依此解釋意旨裁量不予加重最低本刑。
然本件依被告李金芝之累犯及犯罪情節，並無該解釋意旨所指情事，本院亦已於言詞辯論期日進行是否構成累犯及科刑資料調查，被告李金芝、辯護人、檢察官亦就科刑範圍表示意見（見本院上更二卷二第81-82 頁）。
綜上，被告李金芝前受有期徒刑執行完畢後，5 年以內故意再犯本件有期徒刑以上之罪，為累犯，依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
㈣原判決關於被告李金芝、方鴻明部分撤銷之理由⒈原審認被告李金芝、方鴻明罪證明確，因而予以論科，固非無見。
惟查：⑴醫師法第28條並未分項，被告李金芝、方鴻明所為，均係犯醫師法第28條前段之非法執行醫療業務罪，原判決於主文及理由欄中，均認被告李金芝、方鴻明係犯醫師法第28條「第1項」前段之非法執行醫療業務罪，洵有違誤。
⑵被告李金芝、方鴻明所為，除共犯醫師法第28條前段之非法執行醫療業務罪外，尚共犯刑法第215條之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二罪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論以醫師法第28條前段之非法執行醫療業務罪，業如上述。
乃原判決漏未論列被告李金芝、方鴻明共犯刑法第215條之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亦有未當。
⑶本案如附表一所示之未扣案不法所得共計1,800 元，係屬「被告李金芝之犯罪所得」，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規定，對被告李金芝宣告沒收、追徵（詳後述）。
原判決主文欄對被告李金芝宣告沒收、追徵，固然無誤，惟其理由欄謂「未扣案如附表所示之犯罪所得共計1,800 元，係『被告李金芝等4 人上開犯罪所得之財物』，業已認定如前，應依刑法第38條第2項、第4項規定，於被告李金芝所犯罪名項下予以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見原判決第16頁倒數第12行至倒數第8 行），不僅有主文與理由矛盾之違誤，更有適用沒收相關法條不當之違誤。
⒉被告李金芝、方鴻明上訴意旨均否認犯罪，因而皆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雖均無理由，然原判決此部分既有上開可議之處，仍屬無可維持，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被告李金芝、方鴻明部分予以撤銷改判。
㈤量刑、沒收⒈量刑爰審酌被告李金芝係「富生診所」之實際負責人，僱用同案被告柏祥欣擔任該診所之醫師、同案被告劉乃方、胡辰美擔任該診所之護理師，被告方鴻明則以類似合夥方式擔任「富生診所」負責醫師，其等均明知執行醫療業務須由醫師親自診治病人，始得開給方劑治療，不思以專業智識為病患服務，卻為營利、圖一時方便，罔顧毒癮患者病情隨時可能發生不可預測之變化，由劉乃方、胡辰美依據病患例次注射管制藥品等針劑之慣例，為病患注射，再事後補登載病歷、處方箋，規避醫政管理，所為誠屬非是；
且考量被告李金芝係「富生診所」之實際負責人，其可責性顯較類似合夥地位之被告方鴻明為高，及被告方鴻明未親自執行醫療業務，可能損害病患健康，其可責性亦非低，及被告李金芝、方鴻明犯後未能坦然面對錯誤，一再飾詞圖卸；
兼衡被告李金芝具大學畢業學歷、目前無業、與先生同住、參加佛學課程，被告方鴻明臺大醫學系畢業、現從事新冠肺炎研發、家中有80幾歲母親、妻子、2 名尚就讀大學之女兒等智識程度、家庭生活、經濟狀況暨原審之量刑等一切情狀，仍如原審量處被告李金芝有期徒刑1 年、被告方鴻明有期徒刑9 月，以資懲儆。
⒉沒收：⑴被告李金芝、方鴻明本件行為後，刑法關於沒收之相關規定，業經修正公布，並自105 年7 月1 日起施行。
又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修正後刑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是本案關於沒收部分，自無庸比較新舊法，應逕行適用修正後刑法相關規定。
⑵被告李金芝係「富生診所」之實際負責人，負責經營管理該診所，業如前述，堪認「富生診所」之營業所得係由被告李金芝收取。
是本件未扣案如附表一所示之不法所得共計1,800 元，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在被告李金芝罪刑項下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三、同案被告黃佩靜業經原審判決無罪確定；同案被告柏祥欣業經原審判決公訴不受理確定；
同案被告劉乃方、胡辰美則經本院上訴審判處罪刑確定，併此說明。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醫師法第28條前段，刑法第11條、第2條第2項、第28條、第55條、第47條第1項、第215條、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建宏提起公訴，檢察官鍾忠孝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8 月 25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黃壽燕
法 官 周賢銳
法 官 曾逸誠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8 月 25 日
書記官 李宜錚
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
醫師法第28條
未取得合法醫師資格，執行醫療業務者，處6 個月以上5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0萬元以上150 萬元以下罰金。
但合於下列情形之一者，不罰：
一、在中央主管機關認可之醫療機構，於醫師指導下實習之醫學院、校學生或畢業生。
二、在醫療機構於醫師指示下之護理人員、助產人員或其他醫事人員。
三、合於第11條第1項但書規定。
四、臨時施行急救。
刑法第215條
從事業務之人，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登載於其業務上作成之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3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 百元以下罰金。
附表一：
┌──┬───┬───────┬─────────┬───┬───┬─────┐
│編號│病患姓│就診時間 │注射藥物名稱 │執行注│補填處│不法所得 │
│ │名 │（民國） │ │射人 │方箋人│（新臺幣）│
├──┼───┼───────┼─────────┼───┼───┼─────┤
│ 1 │陳友松│104 年3 月25日│比普利、葡萄糖 │劉乃方│柏祥欣│200元 │
│ │ │上午6 時40分許│ │ │ │ │
├──┼───┼───────┼─────────┼───┼───┼─────┤
│ 2 │李定憲│104 年3 月25日│比普利、葡萄糖 │劉乃方│柏祥欣│200元 │
│ │ │上午6 時40分許│ │ │ │ │
├──┼───┼───────┼─────────┼───┼───┼─────┤
│ 3 │魏明政│104 年3 月25日│比普利、葡萄糖、的│劉乃方│柏祥欣│300元 │
│ │ │上午6 時40分許│確眠 │ │ │ │
├──┼───┼───────┼─────────┼───┼───┼─────┤
│ 4 │曾志龍│104 年3 月25日│丁基原咖因、葡萄糖│劉乃方│柏祥欣│300元 │
│ │ │上午7 時許 │、的確眠 │ │ │ │
├──┼───┼───────┼─────────┼───┼───┼─────┤
│ 5 │張炎福│103 年10月14日│比普利、葡萄糖、的│胡辰美│方鴻明│300元 │
│ │ │上午10時41分許│確眠 │ │ │ │
├──┼───┼───────┼─────────┼───┼───┼─────┤
│ 6 │楊智凱│103 年10月14日│比普利（NT）、葡萄│胡辰美│方鴻明│300元 │
│ │ │上午10時30分許│糖、的確眠 │ │ │ │
├──┼───┼───────┼─────────┼───┼───┼─────┤
│ 7 │劉玉麟│103 年10月14日│的確眠、葡萄糖 │胡辰美│方鴻明│200元 │
│ │ │上午10時34分許│ │ │ │ │
├──┴───┴───────┴─────────┴───┴───┼─────┤
│合計 │1800元 │
└────────────────────────────────┴─────┘
附表二：
┌──┬────┬─────┬───────┬─────┬─────────┐
│編號│病患名稱│ 就診時間 │注射藥物名稱 │執行注射人│醫師 │
│ │ │（民國） │ │ │ │
├──┼────┼─────┼───────┼─────┼─────────┤
│ 1 │黃鼎嵐 │104.03.13 │BUP │ │柏祥欣 │
│ │ ├─────┼───────┼─────┼─────────┤
│ │ │104.03.14 │⒈丁基原咖因、│ │柏祥欣 │
│ │ │ │ 葡萄糖、的確│ │ │
│ │ │ │ 眠 │ │ │
│ │ │ │⒉丁基原咖因、│ │ │
│ │ │ │ 葡萄糖、的確│ │ │
│ │ │ │ 眠 │ │ │
│ │ ├─────┼───────┼─────┼─────────┤
│ │ │104.03.15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
│ │ │104.03.15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
│ │ │104.03.16 │丁基原咖因、葡│ │柏祥欣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舌下錠 │ │ │
│ │ ├─────┼───────┼─────┼─────────┤
│ │ │104.03.16 │丁基原咖因、葡│ │柏祥欣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
│ │ │104.03.16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 │ │ │
│ │ ├─────┼───────┼─────┼─────────┤
│ │ │104.03.16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 │ │ │
│ │ ├─────┼───────┼─────┼─────────┤
│ │ │104.03.17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
│ │ │104.03.17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
│ │ │104.03.17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 │ │ │
│ │ ├─────┼───────┼─────┼─────────┤
│ │ │104.03.17 │丁基原咖因、葡│ │柏祥欣 │
│ │ │ │萄糖 │ │ │
│ │ ├─────┼───────┼─────┼─────────┤
│ │ │104.03.18 │丁基原咖因、葡│ │柏祥欣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
│ │ │104.03.18 │丁基原咖因、葡│ │柏祥欣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
│ │ │104.03.18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 │ │104.03.18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 │ │ │
│ │ ├─────┼───────┼─────┼─────────┤
│ │ │104.03.19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
│ │ │104.03.19 │丁基原咖因、葡│ │柏祥欣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
│ │ │104.03.20 │葡萄糖、比普利│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4.03.20 │丁基原咖因、葡│ │柏祥欣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
│ │ │104.03.20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 │ │ │
│ │ ├─────┼───────┼─────┼─────────┤
│ │ │104.03.20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 │ │ │
│ │ ├─────┼───────┼─────┼─────────┤
│ │ │104.03.21 │丁基原咖因、葡│ │柏祥欣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
│ │ │104.03.21 │丁基原咖因、葡│ │柏祥欣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
│ │ │104.03.21 │丁基原咖因、葡│ │柏祥欣 │
│ │ │ │萄糖 │ │ │
│ │ ├─────┼───────┼─────┼─────────┤
│ │ │104.03.21 │丁基原咖因、葡│ │柏祥欣 │
│ │ │ │萄糖 │ │ │
│ │ ├─────┼───────┼─────┼─────────┤
│ │ │104.03.22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
│ │ │104.03.22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
│ │ │104.03.22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 │ │ │
│ │ ├─────┼───────┼─────┼─────────┤
│ │ │104.03.22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 │ │ │
│ │ ├─────┼───────┼─────┼─────────┤
│ │ │104.03.23 │丁基原咖因、葡│ │柏祥欣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
│ │ │104.03.23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
│ │ │104.03.23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 │ │ │
│ │ ├─────┼───────┼─────┼─────────┤
│ │ │104.03.23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 │ │ │
│ │ ├─────┼───────┼─────┼─────────┤
│ │ │104.03.24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的確眠 │ │ │
│ │ ├─────┼───────┼─────┼─────────┤
│ │ │104.03.24 │葡萄糖、的確眠│ │方鴻明 │
│ │ │ │、比普利 │ │ │
│ │ ├─────┼───────┼─────┼─────────┤
│ │ │104.03.24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 │ │ │
│ │ ├─────┼───────┼─────┼─────────┤
│ │ │104.03.24 │丁基原咖因、葡│ │方鴻明 │
│ │ │ │萄糖 │ │ │
├──┼────┼─────┼───────┼─────┼─────────┤
│2 │陳友松 │104.03.16 │葡萄糖、的確眠│ │柏祥欣 │
│ │ ├─────┼───────┼─────┼─────────┤
│ │ │104.03.16 │葡萄糖、的確眠│ │柏祥欣 │
│ │ │ │、比普利 │ │ │
│ │ ├─────┼───────┼─────┼─────────┤
│ │ │104.03.16 │丁基原咖因、葡│ │柏祥欣 │
│ │ │ │萄糖 │ │ │
│ │ ├─────┼───────┼─────┼─────────┤
│ │ │104.03.16 │丁基原咖因、葡│ │柏祥欣 │
│ │ │ │萄糖 │ │ │
│ │ ├─────┼───────┼─────┼─────────┤
│ │ │104.03.16 │葡萄糖、比普利│ │柏祥欣 │
│ │ ├─────┼───────┼─────┼─────────┤
│ │ │104.03.17 │葡萄糖、的確眠│ │方鴻明 │
│ │ ├─────┼───────┼─────┼─────────┤
│ │ │104.03.17 │葡萄糖、的確眠│ │方鴻明 │
│ │ │ │、比普利 │ │ │
│ │ ├─────┼───────┼─────┼─────────┤
│ │ │104.03.17 │葡萄糖、比普利│ │柏祥欣 │
│ │ ├─────┼───────┼─────┼─────────┤
│ │ │104.03.17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 │ │104.03.17 │葡萄糖、丁基原│ │方鴻明 │
│ │ │ │咖因 │ │ │
│ │ ├─────┼───────┼─────┼─────────┤
│ │ │104.03.18 │葡萄糖、的確眠│ │柏祥欣 │
│ │ ├─────┼───────┼─────┼─────────┤
│ │ │104.03.18 │葡萄糖、的確眠│ │柏祥欣 │
│ │ │ │、比普利 │ │ │
│ │ ├─────┼───────┼─────┼─────────┤
│ │ │104.03.18 │葡萄糖、比普利│ │柏祥欣 │
│ │ ├─────┼───────┼─────┼─────────┤
│ │ │104.03.18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 │ │104.03.18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 │ │104.03.19 │葡萄糖、的確眠│ │方鴻明 │
│ │ ├─────┼───────┼─────┼─────────┤
│ │ │104.03.19 │葡萄糖、的確眠│ │方鴻明 │
│ │ │ │、比普利 │ │ │
│ │ ├─────┼───────┼─────┼─────────┤
│ │ │104.03.19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 │ │104.03.19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 │ │104.03.20 │葡萄糖、的確眠│ │柏祥欣 │
│ │ ├─────┼───────┼─────┼─────────┤
│ │ │104.03.20 │葡萄糖、的確眠│ │方鴻明 │
│ │ │ │、比普利 │ │ │
│ │ ├─────┼───────┼─────┼─────────┤
│ │ │104.03.20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 │ │104.03.20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 │ │104.03.21 │葡萄糖、比普利│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4.03.21 │葡萄糖、的確眠│ │柏祥欣 │
│ │ ├─────┼───────┼─────┼─────────┤
│ │ │104.03.21 │葡萄糖、比普利│ │柏祥欣 │
│ │ ├─────┼───────┼─────┼─────────┤
│ │ │104.03.21 │葡萄糖、比普利│ │柏祥欣 │
│ │ ├─────┼───────┼─────┼─────────┤
│ │ │104.03.22 │葡萄糖、的確眠│ │方鴻明 │
│ │ ├─────┼───────┼─────┼─────────┤
│ │ │104.03.22 │葡萄糖、的確眠│ │方鴻明 │
│ │ │ │、比普利 │ │ │
│ │ ├─────┼───────┼─────┼─────────┤
│ │ │104.03.22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 │ │104.03.22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 │ │104.03.22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 │ │104.03.23 │葡萄糖、的確眠│ │柏祥欣 │
│ │ │ │、比普利 │ │ │
│ │ ├─────┼───────┼─────┼─────────┤
│ │ │104.03.23 │的確眠、葡萄糖│ │方鴻明 │
│ │ ├─────┼───────┼─────┼─────────┤
│ │ │104.03.23 │葡萄糖、比普利│ │柏祥欣 │
│ │ ├─────┼───────┼─────┼─────────┤
│ │ │104.03.24 │葡萄糖、的確眠│ │方鴻明 │
│ │ │ │、比普利 │ │ │
│ │ ├─────┼───────┼─────┼─────────┤
│ │ │104.03.24 │葡萄糖、的確眠│ │方鴻明 │
│ │ ├─────┼───────┼─────┼─────────┤
│ │ │104.03.24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3 │李定憲 │104.03.24 │葡萄糖、的確眠│ │方鴻明 │
│ │ ├─────┼───────┼─────┼─────────┤
│ │ │104.03.24 │葡萄糖、的確眠│ │方鴻明 │
│ │ │ │、比普利 │ │ │
│ │ ├─────┼───────┼─────┼─────────┤
│ │ │104.03.24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 │ │104.03.24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4 │曾志龍 │104.03.24 │葡萄糖、的確眠│ │方鴻明 │
│ │ ├─────┼───────┼─────┼─────────┤
│ │ │104.03.24 │葡萄糖、的確眠│ │方鴻明 │
│ │ │ │、丁基原咖因 │ │ │
│ │ ├─────┼───────┼─────┼─────────┤
│ │ │104.03.24 │葡萄糖、丁基原│ │方鴻明 │
│ │ │ │咖因 │ │ │
├──┼────┼─────┼───────┼─────┼─────────┤
│5 │魏明政 │104.03.20 │葡萄糖、比普利│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4.03.20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4.03.20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 │ │104.03.21 │葡萄糖、比普利│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4.03.21 │葡萄糖、比普利│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4.03.22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4.03.22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4.03.23 │葡萄糖、比普利│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4.03.23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4.03.24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4.03.24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6 │張炎福 │103.10.14 │比普利、的確眠│ │方鴻明 │
│ │ │ │、葡萄糖 │ │ │
│ │ ├─────┼───────┼─────┼─────────┤
│ │ │103.10.14 │比普利、的確眠│ │方鴻明 │
│ │ │ │、葡萄糖 │ │ │
│ │ ├─────┼───────┼─────┼─────────┤
│ │ │103.10.15 │比普利、的確眠│ │方鴻明 │
│ │ │ │、葡萄糖 │ │ │
│ │ ├─────┼───────┼─────┼─────────┤
│ │ │103.10.15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6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6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7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7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7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 │ │103.10.17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 │ │103.10.18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8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8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9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9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20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20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21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21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22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22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22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7 │楊智凱 │103.10.15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5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5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 │ │103.10.15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 │ │103.10.16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6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6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6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7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7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7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7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 │ │103.10.18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8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8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 │ │103.10.18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9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9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9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 │ │103.10.19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8 │劉玉麟 │103.10.15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5 │比普利、葡萄糖│ │方鴻明 │
│ │ ├─────┼───────┼─────┼─────────┤
│ │ │103.10.16 │葡萄糖、的確眠│ │方鴻明 │
│ │ ├─────┼───────┼─────┼─────────┤
│ │ │103.10.16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7 │比普利、葡萄糖│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7 │葡萄糖、的確眠│ │方鴻明 │
│ │ ├─────┼───────┼─────┼─────────┤
│ │ │103.10.17 │葡萄糖、比普利│ │柏祥欣 │
│ │ ├─────┼───────┼─────┼─────────┤
│ │ │103.10.18 │葡萄糖、的確眠│ │柏祥欣 │
│ │ ├─────┼───────┼─────┼─────────┤
│ │ │103.10.18 │葡萄糖、比普利│ │柏祥欣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8 │葡萄糖、比普利│ │柏祥欣 │
│ │ ├─────┼───────┼─────┼─────────┤
│ │ │103.10.19 │葡萄糖、比普利│ │方鴻明 │
│ │ │ │、的確眠 │ │ │
│ │ ├─────┼───────┼─────┼─────────┤
│ │ │103.10.19 │葡萄糖、的確眠│ │方鴻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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