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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09年度上訴字第719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陳建男
選任辯護人 陳世明律師
梁家豪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毀棄損壞案件，不服臺灣屏東地方法院108 年度訴字第785 號，中華民國109 年3 月25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108 年度偵字第304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陳建男部分撤銷。
陳建男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陳建男受綽號「烏龜」之成年男子委託處理與蔡有成之債務糾紛，而欲逼迫蔡有成出面處理，竟與黃秋旗（另案經原審判處罪刑確定）共同基於毀損建築物之犯意聯絡，於民國107 年12月31日凌晨3 時許，共同至屏東縣○○鄉○○路00號（座落地號為屏東縣○○鄉○○段00○0000○00○0000○00○0000地號）、蔡有成有使用權之蔡家古厝（未經保存登記）外，由陳建男指示黃秋旗拆毀蔡家古厝，黃秋旗再雇請不知情之黃信龍駕駛怪手，並命不知情之陳大景、陳信華、蕭景逸（黃信龍、陳大景、陳信華、蕭景逸違反文化資產保存法等罪嫌，均另行不起訴處分）在場指揮交通，而將蔡家古厝之屋頂及牆垣拆毀，並造成該址之鐵皮屋攤位倒塌毀損。
嗣蔡家古厝所座落土地之共有人林顯朝、陳麗雲（對蔡家古厝均有使用權）及在同址擺設鐵皮屋攤位營業之簡仁傑、謝秀敏、卓玉好報警處理，因認被告陳建男亦共同涉有刑法第353條第1項之毀損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
又被告之自白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依據，仍應調查其他必要之證據以查是否與事相符，同法第156條第2項亦有明文。
三、本件公訴人認被告陳建男（下稱被告）涉有毀損罪嫌，係以被告之自白、告訴人之指訴、檢察事務官之勘驗筆錄、照片等為其主要論據。
惟訊據被告則否認有公訴人所指犯行，辯稱：黃秋旗告以會給伊新台幣（下同）10萬元，因其前此倘有違反槍砲彈藥管理條例案件，恐入監執行，但有一個小孩要養，才應黃秋旗之邀前往現場，接受警方調查頂罪，其並未參與毀損之情事等語。
四、經查：㈠被告於107 年12月31日警詢中固供稱：「（今日你因何事接受警方製作調查筆錄？）因為我毀損他人建築。」
、「（警方於107 年12月31日03時許，接獲報案稱屏東縣里港鄉中山路農會對面深夜在施工，妨害安寧，故前往現場處理，到達現場里港鄉中山路27號時，發現你與陳大景、陳信華、蕭景逸、黃秋旗、黃信龍在場，並且有一部怪手正從里港鄉中山路27號蔡家古厝施工拆除完畢駛出，警方便詢問黃秋旗為何深夜還在施工，黃秋旗便回答：快完成了，這是人家委託他來拆的，隨後你們便匆忙離去，之後並接到有報案稱祖厝古蹟遭不明人士破壞，是否清楚？有無意見？）清楚。
沒有意見。」
、「（你當時在現場做何事？請詳述？）107 年07月間，有一個人綽號叫『烏龜』之男子，跟我說如果能幫他討到新台幣《下同》1000萬的債務，就要分我500 萬作為報償，『烏龜』之男子說他的債務人就是里港鄉中山路27號蔡家古厝的主人，我從那時開始就跟蔡家古厝的主人蔡有成《0000000000》聯繫還債的事宜，他一直推拖，直到最近他的電話變空號，我就想說直接找人去毀損他的古厝，逼他出來處理債務。
所以我在107 年12月31日02時50分，用30000 元委託黃秋旗叫怪手，我們一同到里港鄉中山路27號蔡家古厝，之後我叫黃秋旗看到只要是古厝建築的部分就用怪手破壞，黃秋旗隨後叫怪手司機黃信龍、敲壞門口的拱門，再進去破壞東西廂房，破壞完後怪手就開出來，因為古厝有連接到靠馬路的商家店面，所以有不小心破壞到，我們完成要離去時，警察因為獲報妨害安寧到現場處理，但是我當時並沒有跟警察說我是來拆房子討債的，警察便要求抄登我們在場人年籍資料，我們講完資料後就離去了。」
、「（你委託黃秋旗時有無明確告知是要做何事？）我只有跟他講是要來討債的，要用這個方法逼他出來處理債務。」
、「（你們當時現場人員分別從事何事？）我在現場給黃秋旗看他們拆除破壞的情形、黃秋旗則是接收我的指令，怪手司機黃信龍進行破壞、怪手司機黃信龍則是駕駛怪手進行破壞、陳大景、陳信華、蕭景逸則都是在現場管制交通，維護安全。」
、「（為何你要指使黃秋旗、黃信龍、陳大景、陳信華、蕭景逸等人至里港鄉中山路27號蔡家古厝破壞？）因為要用這個手段逼迫債務人蔡有成出來處理債務。」
、「（你是否清楚里港鄉中山路27號蔡家古厝是何人所有？有無認識？有無仇恨糾紛？）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烏龜』之男子說是蔡有成的。
不認識。
沒有仇恨糾紛，只是要找他討債而已。」
、「（綽號『烏龜』之男子年籍資料清楚嗎？有無聯繫方式？）詳細年籍資料我不清楚，年約35歲左右。
每次都是『烏龜』之男子用未顯示號碼打電話給我，問我討債的進度，我自己無法聯繫上他。」
等語；
檢察事務官調查時供稱：「（為何前往蔡家古厝參與拆屋？）我要向蔡有成要債。
因為我要逼他出面。
當時我有一個朋友要我幫他要債，我現在已經找不到那個朋友了。」
、「（邀約何人前往？）我邀黃秋旗一個人。」
、「（拆屋時，擔任什麼工作？）我指揮黃秋旗說要拆那裡。」
、「（有無拿到報酬？何人發放？拿到多少錢？）還沒有。」
等語（見偵查卷第127-129 頁），坦承於案時在場，及受綽號「烏龜」之男子之託向蔡有成討債不成，嗣為逼迫蔡有成還債而以3 萬元委託及指示黃秋旗（業經原審判處罪刑確定）鳩工拆毀蔡家古厝等情。
㈡於本院則供稱：「我是頂替黃秋旗表示我是主謀，但實際他才是主謀，我是聽黃秋旗的指示做事，我沒有毀損，我有去現場，但我是去那裡等警察來，替黃秋旗擔罪；
我去現場的時候，警察就來了，我就向警察表示我是主謀；
我會替黃秋旗頂罪是因為我有一件槍砲案，我認為我會被關，而我有一個小孩要養，我想說頂罪可以拿10萬元，我就答應黃秋旗。
」、「（如何證明你是頂替？）109 年3 月27日我有將我與黃秋旗的對話錄下。」
等語（見本院卷第54頁），而否認有委託及指示黃秋旗鳩工拆毀蔡家古厝，辯稱其僅係在場等待頂替，動機係其因違反槍砲彈藥管理條例案件恐會入監服刑，小孩無人照護，而黃秋旗答應給予10萬元。
而其確因違反槍砲彈藥管理條例案件，經檢察官於106 年7 月14日以10 6年偵字第2733號等起訴，有起訴書在卷可憑（見本院卷第151 至155 頁），原審法院則於107 年7 月20日以107 年軍重訴字第1 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2 年2 月，併科罰金5 萬元（見本院卷第36頁），嗣該案件上訴後，經本院於108 年3月29日以107 年上訴字第4 號判處有期徒刑1 年8 月，緩刑5 年確定（見本院卷第35頁）；
如事實欄所載之毀損時間在107 年12月31日凌晨3 時許，係被訴違反槍砲彈藥管理條例案件起訴及原審判處罪刑之後，則被告所辯尚非毫無根據。
㈢證人黃信龍於警詢中陳稱：於107 年12月30日23時許接到老闆黃秋旗說要去工作等語（見警卷第32頁）；
證人陳大景於警詢中陳稱：我大約於107 月12月31日02時許接到老闆黃秋旗說要工作的電話，之後約03時左右，我和老闆黃秋旗一同到了里港鄉中山路27號蔡家古厝，當時那邊還有我一個朋友蕭景逸及2-3 個我不認識的男子在場，之後老闆黃秋旗就指示我要在場指揮交通，怕施工的怪手影響馬路上的行車安全，然後我就照指等語（見警卷第52頁）；
證人陳信華於警詢中陳稱：當時我跟蕭景逸剛好開車經過里港鄉中山路27號蔡家古厝前，看到怎麼有怪手半夜在拆房子，所以就好奇停下來看，結果剛好看到就是我弟弟黃信龍在開怪手，然後我鄰居陳建男也在那邊，之後我就問我弟弟怎麼會半夜在拆房子，他就說他也是聽老闆的指示在工作而已，講完一下子，警察就來了，然後警察就要求登記我們所有在場人的資料，我也配合登記，留完資料後，我跟蕭景逸就開車離開了；
我是剛好路邊停下來觀看的，我完全不清楚等語（見警卷第64頁）；
於檢察官偵查中亦證稱：「（為何前往蔡家古厝參與拆屋？）我是經過而已，我與蕭景逸剛喝完酒經過在那邊看，警察叫我們留資料，我們就留。」
、「（邀約何人前往？）我們是經過而已。」
等語（見偵查卷第127 頁）；
證人蕭景逸於警詢中亦證稱：當時我跟陳信華剛好開車經過里港鄉中山路27號蔡家古厝前，看到怎麼有怪手半夜在拆房子，所以就好奇停下來看，結果剛好看到就是我朋友黃信龍在開怪手，然後我朋友陳建男、陳大景也在那邊，之後我跟陳信華就問黃信龍在幹嘛，他就跟我們說他在拆房子，過了一下子，警察就來了，然後警察就要求登記我們的年籍資料，我配合留下資料後就與陳信華開車離開了；
我跟陳信華真的是剛好路過停下來看的，可能是他們誤會我們也是要來幫忙的，而且我與陳信華並沒有拿到新台幣1500元的工資等語（見警卷第76、77頁）。
均未指認係被告僱佣其等至案發現場。
㈣被害人蔡有成、林顯朝、陳麗雲、簡仁傑、謝秀敏、卓玉好等人於警偵訊時亦僅表示欲提出告訴，並未指證被告係首謀或與現場為相關行為之分擔，有警偵訊筆錄可憑，而原審共同被告黃秋旗於警詢時固供稱：「（今日你因何事接受警方製作調查筆錄？）因為我受『建男』之男子委託去拆房子，警察通知我來說明。」
、「我大約是於107 年12月01日受陳建男之男子委託，說他那邊有一件債務糾紛，債務人都不出來面對，所以委託我開怪手去債務人所有里港鄉中山路27號蔡家古厝隨便敲打，要用這個方法逼債務人出面，107 年12月31日02時50分許帶我的工班陳大景、陳信華、蕭景逸、怪手司機黃信龍及委託人「建男」之男子去到里港鄉中山路27號蔡家古厝現場，之後我就指揮怪手司機黃信龍直接用怪手敲打古厝的牌樓，敲完後怪手直接開進古厝，接著換敲打東西廂房，敲打完後，怪手就直接開出來，當時警察剛好到場，接著『建男』之男子又跟我說蔡家古厝路旁店面門面也敲一敲，我就遵照指示，指揮怪手敲完後，『建男』之男子給我工程款新台幣30000 元，警方也抄登我們在場人的資料後，我們就離去了，之後我就發2000元薪資給怪手司機、其他陳大景、陳信華、蕭景逸每人1500元薪資。」
、「（委託人『建男』之男子是否就是在現場的那位陳建男？）是的，就是他。」
、「委託人陳建男就是在現場觀看，隨時有什麼意見會跟我陳述、我的部分是帶領工班，負責現場指揮調度、黃信龍操作怪手、陳大景、陳信華、蕭景逸則是在現場安全維護，管制交通。」
、「（有無認識委託人陳建男？有無仇恨糾紛？）我們認識，是朋友關係，所以才會委託我。
沒有仇恨糾紛。」
等語（見警卷第24-25 頁）；
於檢察事務官調查中陳稱：「（為何前往蔡家古厝參與拆屋？）是陳建男找我去的。
他說他們有債務糾紛，要我去拆屋討債。」
、「（邀約何人前往？）我叫黃信龍，順便叫他張羅人來現場指揮交通。」
、「（拆屋時，擔任什麼工作？）我拿無線電指揮黃信龍的怪手拆除建築物。」
、「（有無拿到報酬？何人發放？拿到多少錢？）有。
我拿到陳建男給我的3 萬元。」
等語（見偵查卷第127-129 頁），並未指證係受被告之託鳩工拆除蔡家古厝等情。
㈤然經本院勘驗被告所提出並主張係與黃秋旗在109 年3 月27日對話之行動電話影、錄音對話如下：被告手持手機，螢幕顯示與+000 000-000-000通話：被 告：旗哥，現在要怎麼處理啊？黃秋旗：我們當初時是不是講說你如果要被那個的時候，我 是不是1 個月3 萬給你？被 告：對啊。
黃秋旗：你何時要進去？就看你在裡面多久。
被 告：我現在目前就是8 個月啊，現在看到的，確定的， 8 個月，是我不上訴的情況下，確定的是8 個月。
黃秋旗：那你有想要上訴嗎？被 告：我說一句坦白的，我不上訴也不行，我現在也是好 好的在做工，我如果被關這8 個月我會很艱苦過。
黃秋旗：我知道，那有多少時間可以讓你上訴？被 告：20天，旗哥我也坦白跟你說，因為我賺這10萬，被 關8 個月，我真的很不值得，裡面要生活也是要用 到錢，我真的這樣我會艱苦到，然後家裡也要拿錢 出來。
黃秋旗：我也說過啊，當初我答應你的，你只要進去，我也 是1個月補助你3萬嘛。
被 告：旗哥，我是這樣講啦，因為我也知道你現在的狀況 也不好，你也有跟我講過，你說如果進去，有甚麼 問題，是不是叫我要找胖姨（音譯，下同），那我 去找胖姨了反而被他洗臉，那我現在要怎麼處理？黃秋旗：我這兩天我這邊貨跑完，星期六星期天貨跑完，我 星期一或星期二我會親自下去找他，我會跟他講清 楚。
被 告：好啊。
黃秋旗：你兩百多是對我，一事歸一事。
被 告：對啊，我是說因為他有跟我講明，說律師錢你也拿 去了，沒有幫我請律師，我是說到底現在是甚麼情 形？黃秋旗：他推卸責任我也很賭爛，今天說真的一事歸一事， 你投資我舞台音響這錢我都跟你拿得一清二楚，我 幫你這些我都沒講，要怎麼犧牲…我自己都跳下去 了。
被 告：對啊那旗哥你何時有空下來？黃秋旗：我下去的時候我會跟你講，我會去跟他處理這些事 情處理清楚。
被 告：對啊，我20天內沒看到錢我也是要上訴啊。
黃秋旗：對啊，那一定要上訴的。
被 告：上訴之後，好壞…我也是要保護我自己。
黃秋旗：對啊。
被 告：對啊。
黃秋旗：你這個上訴的費用，你要寫訴狀上去對嗎？被 告：對啊。
黃秋旗：今天寄的嗎？被 告：對，今天我收到的。
黃秋旗：今天你收到的？怎麼會這麼快就收到？這個部分我 下周一周二我下去那個我也會跟你見面，我跟你見 面你也不用跟誰講，你聽懂意思嗎？被 告：我知道。
我知道。
因為我媽早先有打給你，說你沒 接，我也有打給你，你也沒接，我蠻想不開的。
黃秋旗：不是沒接，我在跑車，說真的這支手機很複雜，我 放在家，我等一下用另外一支手機打給你，那我也 拜託你，因為我現在，我的狀況你也知道。
被 告：我聽得懂，因為旗哥我說實在，我也算很挺你。
黃秋旗：我知道，所以我會下去處理一趟。
被 告：我知道。
黃秋旗：那你有聽懂我的意思嗎？一事歸一事。
被 告：我聽懂，嗯。
黃秋旗：他如果說給我兩百多可以弄掉，他要拿那兩百多， 我怎麼樣都要奔走這些錢給你，你聽得懂我的意思 嗎？被 告：我聽得懂。
黃秋旗：因為他弄的，他等於把責任推給我，他意思就是他 這兩百多不要了的意思。
被 告：我聽得懂意思。
黃秋旗：那我要跟他確定，如果真的是安捏，喔那抱歉，我 要去跟建男講，說這邊總共兩百多萬，你聽得懂我 的意思嗎？被 告：我聽得懂。
黃秋旗：我也要邀你一起去，一事歸一事，你要那樣處理比 較單純，還是要…因為現在有武漢這個樣子我根本 都沒辦法接場。
被 告：我聽得懂黃秋旗：我也根本沒辦法還他錢，我會問他要損失比較多？ 還是損失比較少？被 告：旗哥不然這樣，我們看怎樣，約一個時間，你如果 方便回來，你這幾天回來，我看我們事情趕快處理 ，這樣也不是辦法。
黃秋旗：我知道啊，今天你收到我看到你的訊息，我一定會 回，不過就像你說的你換這支新的你也不想要給太 多人知道，我也一定會讓你知道，我也坦白跟你說 一句就是不需要給人家知道。
被 告：我知道我知道。
黃秋旗：你聽懂我的意思嗎？我答應會下去處理，我就是會 下去處理。
被 告：好，旗哥這樣我知道。
黃秋旗：這樣你有聽懂我說的意思？被 告：我聽得懂。
黃秋旗：因為只有這兩條路可以走，今天我欠他的293 萬他 如果要就這樣算了，我也不償失，我只是會跟建男 說，建男你先讓我奔走一些錢回來，看多少來處理 你的官司，我們來上訴，我們來處理。
被 告：好，我聽懂。
黃秋旗：這兩百多萬我跟你對半分，因為我們都有揹到，你 聽得懂我意思嗎？被 告：我聽得懂。
黃秋旗：我是要看他怎麼答應。
被 告：剛剛去找他，他講一堆，就說我針對你就好，這樣 啊。
黃秋旗：嘿。
我回頭啊，針對我ＯＫ啊，今天一事歸一事， 我欠你錢我會還你嘛，這些你要不要處理？你如果 不處理，我這兩百多我也不要處理了，你聽得懂我 意思嗎？被 告：我聽得懂。
黃秋旗：我跟他還是有在處理，我不是沒在處理，就是這麼 簡單，那你如果需要我的時候把我吸在旁邊，不需 要我的時候你就把我踢到一邊，那我怎麼想得開？被 告：對啊，旗哥我覺得我會被判八個月是因為沒跟那個 人和解的關係吧？黃秋旗：啊？被 告：沒跟那個陳甚麼秀明那個有沒有？沒跟他和解，才 會被判那麼久。
黃秋旗：那你想要跟他和解？被 告：因為旗哥，我想過了我不想惹這些麻煩，沒關係那 我會跟那個甚麼秀明講，看最低要給我多少這樣。
黃秋旗：嘿。
被 告：對啊那如果真的沒辦法我也是要自己處理，不然給 我分期。
黃秋旗：蛤？被 告：如果沒辦法，我也是要跟胖姨。
黃秋旗：我這兩天找個時間，我會馬上趕下去。
被 告：了解。
黃秋旗：下去把這個事情處理，你先不要生氣，沒接電話是 因為我外面很多根本都沒面對處理，因為根本沒辦 法面對，大家都是要錢而已嘛。
被 告：因為我覺得這樣真的不划算。
黃秋旗：對啊。
被 告：你最起碼也要給我一個安家費，別說安家費，就是 讓我好進去關這樣，對不對？黃秋旗：我聽得懂你的意思啦，這我那個啦，那你跟那個講 說我會對你們家裡，你聽得懂嗎？被 告：喔好，我聽得懂。
黃秋旗：我這兩天把時間排出來我再打電話跟你講。
被 告：好啊。
黃秋旗：那我等等用另外一隻再打給你。
被 告：好。
黃秋旗：你有甚麼事情，換打那一隻。
被 告：好啊。
黃秋旗：因為這一支我才剛辦出來第二天而已。
被 告：旗哥那我知道黃秋旗：因為這隻台灣大哥大的費用我都沒繳了，我辦一隻 新的出來，這隻我會放掉。
被 告：這樣我知道。
黃秋旗：有需要保持連絡的我們保持聯絡，不然就像我講得 等到我翻起來或是怎樣的時候，我會自己去找他們 自首。
被 告：好。
黃秋旗：因為面對，做一次，你說真的啦，幾十個一起壓過 來，我要怎麼，一個要分一千嗎？兩千？對不？沒 意思嘛。
被 告：對啊。
黃秋旗：遇到武漢這個狀況我也是要活下來，不然我要怎麼 還？被 告：對啊。
黃秋旗：我說的，你這個要緊的，我一定要先處理，我也希 望說喔今天我們兩個是兄弟相挺，你有甚麼問題你 跟我講我會馬上下去處理。
被 告：旗哥那我還要去找胖姨嗎？黃秋旗：你不用過去找他，我會邀你一起過去找他。
被 告：嗯。
黃秋旗：我會先過去你家，跟你們長輩講，看這樣好不好， 有同意嗎？如果它們不要承受那我要怎麼處理，你 聽得懂我的意思嗎？被 告：我聽得懂。
黃秋旗：因為我貨運要到五月份，我現在跑車，平均薪水可 能大概七萬啦。
被 告：因為如果我進退無路，我也是要翻口供啊。
黃秋旗：這最重要的啊，這就我說的，這兩百多萬是我欠伊 的，不是我拿去那個，律師是林北秋旗自己處理， 從頭到尾拿十幾萬給我，我有分出去嗎？被 告：我覺得我太顧情義了。
黃秋旗：事實啊。
被 告：那我這樣艱苦到，他們在爽。
黃秋旗：對啊，我們太顧情義了它們那個到。
他如果跟我講 一句，秋旗你那兩百多不用處理了，你幫我把建男 處理好就好了，不要牽連到我就好了，那我面對他 啊你聽懂我意思嗎？我過去就是要當面對質，你聽 懂我的意思嗎？被 告：我聽得懂。
黃秋旗：因為今天該建男分到的，我就要給你。
被 告：嗯，我知道。
黃秋旗：就這樣而已，很簡單。
被 告：好。
旗哥不然這樣啦你看你何時能夠下來，我們聯 絡一下好了。
黃秋旗：我會先過去你們家。
被 告：好。
黃秋旗：還是說我跟…因為我現在交通比較不方便，我到屏 東車站，拜託你來載我。
被 告：好啊。
黃秋旗：你聽得懂我的意思嗎？我下去，我們討論出一個那 個，因為他有跟你講了嘛，我欠他兩百多嘛，那兩 百多你如果要讓我慢慢處理，我就是慢慢處理，問 題這一事歸一事啊。
被 告：對啊一事歸一事啊。
黃秋旗：這事你要處理好啊，我兩百多會好好還你啊。
被 告：他剛說兩百多的時候也沒有講到說他投資你啊。
黃秋旗：對啊。
被 告：很誇張。
黃秋旗：就像我講的，遇到事情，我現在落魄成這樣，很多 人遇到事情，我們對人家好，人家是不想理我們的， 說一句最坦白的。
被 告：對啊，真的。
黃秋旗：那我們運氣在壞，我們能怎樣？那我問你一句，你 確定兩百多你不要的話，你如果說投資在我那個， 我已經跑路了，你這兩百多不要了要把這兩百多轉 嫁給我到這件事情，好沒關係我對建男負責，一句 話293 我跟建男一人一半。
被 告：我聽懂。
黃秋旗：這邊我欠建男一百五十幾我要怎麼處理，一個月我 要處理多少怎樣的我都自己跟建男面對處理，你也 會安心。
被 告：我聽懂。
黃秋旗：你聽懂意思嗎？不然就是你上訴的時候跟那個的時 候拿出來，這兩百多，我來對他，我相信這個武漢 病毒有辦法壞1 年兩年3 年嗎，那你眼前有能力的 人你不幫忙，你要放著拖，沒關係，我生氣就是我 們兩個一起翻口供這樣而已。
被 告：了解。
旗哥那我知道要怎麼做了，那我星期一也是 會去問律師啦！我看這個有沒有辦法補救答：嘿啊 被告：嘿啊不然怎麼辦，不然我也沒辦法，我現在 只想好好做工作而已。
黃秋旗：因為我說真的，為什麼我要換號碼，因為就是很雜 ，根本預定要進來的錢都沒辦法進來。
被 告：我聽得懂。
黃秋旗：全部的節目都取消取消取消取消取消到我不知道要 怎麼辦。
我答應人家的變成都一直開花。
被 告：我聽得懂。
黃秋旗：這就變成說比如我今天去幫你做工作，做完我就有 多少錢可以拿，問題現在都沒有了。
被 告：了解。
黃秋旗：這是這個狀況，那你也不要想甚麼，這兩天晚上我 會下去找你，我星期六星期天把料出完，我看是星 期一要下去還是星期二要下去。
被 告：好，旗哥那再約個時間好了。
黃秋旗：嘿。
我說我現在神出鬼沒，我也沒有那個，你聽得 懂意思嗎？被 告：我聽得懂。
黃秋旗：對啊，我過去我直接找他，講明的看他要怎麼處理 。
被 告：對啊，我覺得說很誇張啊對不對？黃秋旗：他要逼我走絕路，我確實講，你這樣也沒比較好啊 ！你剩那麼多的人，我不相信你會比較好。
被 告：對啊，他是很怕說我把他咬出來(14:02)黃秋旗：嘿啊。
這是最現實的問題，因為我們站在那裡，我 也說一事歸一事，兩百多萬是我原本就欠他的，不 是我把人家的律師費跟甚麼錢花掉。
被 告：對啊。
黃秋旗：你要說清楚喔，因為我那天當天我自己都處理，我 也跟你答應過的，有去卡到刑期我就是補助你一個 月三萬，這都我講過的話。
被 告：對啊，有啊你有講過。
黃秋旗：這是最現實的。
被 告：旗哥我有想過，因為你現在也沒有說很好，這個三 萬對你來說真的有比較硬（比較困難之意），所以 我才會去找那個。
黃秋旗：我也說過了很簡單啊，今天他如果不那個，我們就 是一起翻口供，你聽懂我意思嗎？被 告：我聽得懂。
黃秋旗：你要那個，我就乾脆偽證啊，那個啊，我看我把你 咬出來，我看你會不會比較好過？被 告：因為我有想過了如果大家都要裝作不知道，要死大 家一起死。
黃秋旗：對啊這最現實的問題。
被 告：因為關是一定要關，要死大家一起死。
黃秋旗：對啊要死大家一起死，因為建男你一翻就整個都反 過來了，包含我也要關。
被 告：我原本是有這樣想，那這樣旗哥你就下來，看怎樣 有甚麼解決的方式，再去找律師。
黃秋旗：因為他沒有辦法忍受被關，他卡到會比我們還重。
被 告：對啊他算主謀。
黃秋旗：不只主謀而已，他會卡到文資法啊，對啊。
你聽懂 我意思嗎？被 告：我聽得懂。
黃秋旗：我們只要打死不承認，說我不知道那是甚麼，他就 叫我打掉，我就打掉，我們現在被判（刑）又不幫 我們處理，我們要翻口供這樣而已。
我們是不會卡 文資法你聽得懂嗎？被 告：我聽得懂。
黃秋旗：該問的律師我早就都有去問，他現在的死結就是怕 我們翻口供，我欠他兩百多萬，他要討這兩百多萬 ，他也要體諒說我現在就是怕不好，我並不是失聯 ，你給我時間，我會處理嘛，一事歸一事啊，對不 對？被 告：對啊。
黃秋旗：你叫我處理的事情我也把你處理得很圓滿、處理的 很那個，現在事情發生了，要怎麼辦，來處理啊， 對不對？應該要打第二場的官司、應該要上訴的， 就是要上訴啊。
被 告：對啊我知道，旗哥不然你星期一星期二下來我們聯 絡一下好了。
黃秋旗：好啊好啊。
被 告：旗哥那我先去忙。
黃秋旗：好，那我用另外一隻093 …你記一下，0937我現在 打，這支（電話）我很少給人家，我用電話打給你 。
被 告：好。
黃秋旗：好。
黃秋旗：你聽得懂我的意思嗎？被 告：旗哥我知道。
黃秋旗：因為你現在後果你要知道，我不能讓你誤會啊，你 聽得懂我的意思嗎？被 告：我聽得懂。
黃秋旗：今天不是我去收那兩百多萬來處理這件事情的。
被 告：我知道啊，照你說的就是這兩百多萬就是要投資你 的工作的，跟那件工作又是另外一筆錢。
黃秋旗：對啊，從頭到尾「土豆仔」都知道啊，我跟「土豆 仔」現在也在打官司啊，對啊，我借他的名義買貨 車，我繳不起，他也不放過我啊。
被 告：這樣就那個…這樣會搞一個信用破產耶！黃秋旗：那…他…這黃秋旗：我只是拿到一張紙而已。
你聽 得懂我意思嗎？被 告：我了解。
那旗哥還是你下來，我們當面說好了，來 家裡講好了。
黃秋旗：好啊好啊，我順便來拜託…。
被 告：我爸媽也想要了解這些事情。
黃秋旗：這我會下去，我也被「雄啊（音譯）」搞一個頭很 痛啊，「雄啊（音譯）」把他自己的負債還光，林 北要跟他一起做事的時候才說賠不出來，又開花了 。
被 告：對啊，旗哥我叔叔的事情我是沒管啦因為你跟我叔 叔的事情我是…我現在是處理我們兩個的事情。
黃秋旗：這就很簡單的事情。
我是要證實甚麼，老闆娘這兩 百多萬是你看我做事賺錢，你是不是有利息的？你 先半投資、當金主，我處理建男，你拿多少出來， 你跟他說，我多少出去我也去跟他說。
被 告：對啊。
黃秋旗：一事歸一事，你說要簡單處理還是複雜處理。
被 告：對啊這也要跟他講清楚。
黃秋旗：對啊，簡單處理就是你金錢的你對我，你給我時間 我就會處理給你了嘛。
被 告：對啊。
黃秋旗：這跟眼前的問題、出來的問題，你如果根本就不想 處理，那我們就整個翻一翻，一起來關。
被 告：對啊，因為這件也是因為他才有發生這件的，也是 我們替她處理的。
黃秋旗：對啊。
被 告：對啊。
黃秋旗：不然處理這個案件，說真的，如果叫職業處理的， 你不用三成的錢分人家嗎？被 告：對啊，說實在的，人家就會大開口的，我只是說我 在裡面，拿十萬而已，又要進去關，這樣哪裡對？黃秋旗：對啊你雖然是當頭，你拿十萬啊，總數我記得那天 他拿二十給我還是多少我忘記了，反正打掉的工錢 、有的沒的，還有幫我第一次處理那個叫做「文仔 （音譯）」。
被 告：我知道。
黃秋旗：對啊，處理沒成，我都是有花出去，我不是那個啊 。
被 告：我聽懂。
黃秋旗：我秋旗下來是為了保護我小的兄弟的一些心意，不 然我可以不要跳下去啊對不對？被 告：對啊對啊。
黃秋旗：這最現實的問題啊，我那天要攬起來，對不對？既 然我工作標下來了，我說過的社會很多事情，遇到 事情人家是要閃的，沒人會像我一樣跳下去死啦。
被 告：我聽得懂。
黃秋旗：說一句最白的就是這樣啦。
被 告：旗哥我知道。
黃秋旗：我說的你不用生氣不用那個，我星期六星期天把大 料跑一跑，星期一星期二我去找你。
被 告：好。
黃秋旗：我們再一起下去，一起下去找他。
被 告：好啊。
那這樣解決就…我覺得要解決啦！黃秋旗：一定要解決的啊，這一定要解決的啊，不可能不解 決啊。
被 告：好啊，不然旗哥，我們星期一星期二當面下來，跟 我爸媽一起討論看要怎麼解決啊。
黃秋旗：好啊。
被 告：那如果真的不行，再去里港找胖姨。
黃秋旗：我們沒有要「七逃」了，你聽得懂我意思嗎？因為 我們「七逃」不起了。
被 告：對啊我就是「七逃」不起了我才會去做工。
黃秋旗：不想要再惹這些事情了，那他如果又要推「阿德（ 音譯）」出來處理，我也說一句，我也跟阿德講一 句，一事歸一事。
被 告：沒有啊這阿德不會管啦。
其實是替胖姨講就是說， 因為胖姨認定說我吃也都在「德仔」那邊，算是說 「德仔」在講話也是…那我也要保護我自己，不可 能說他們說甚麼我就是照他們的意思。
黃秋旗：對啊對啊，因為我說真的啦，「傻頭」做下去了都 沒像我們這樣，現在我們兩個這樣，他是認為我們 傻子都像起來了。
被 告：對啊我覺得傻子都像起來的對啊。
黃秋旗：對啊我安捏做，也是傻子像起來了。
被 告：旗哥不然我先出去一下，我現在人在外面。
黃秋旗：好好好。
被 告：我們星期一星期二我們電話保持聯絡。
黃秋旗：好啊，我要下去我會打給你。
被 告：好啊，沒問題。
有本院勘驗筆錄在卷可憑（見本院卷第54-67 頁），證人黃秋旗於本院審理時亦到庭證稱上開對話確係其與被告之對話（見本院卷第109 頁）。
依上開對話，證人黃秋旗前此確實答應給10萬元外，另依刑期按月給被告3 萬元，且該3 萬元與本件被告被訴毀損有關聯性，被告更對證人黃秋旗表示20天內沒看到錢要上訴，以保護自己等語。
㈥證人黃秋旗於本院另證稱：「（被告並無參與毀損行為與犯意？）沒有，在場都是我主導的，被告是在旁邊看，準備做筆錄《指警詢筆錄》而已。」
、「（108 年1 月1 日拆完房子隔天，陳建男母親謝錦華有要求你到他們家，要退還你10萬元，是否有此事？）有。」
、「（是否那天你再加碼，如果陳建男去關，則一個月多3 萬元？）對。」
、「（會去拆蔡家古厝，是否受綽號『烏龜』之成年男子的委託，處理其與蔡有成的債務糾紛，才去僱工拆蔡家古厝？）對。」
「當時『烏龜』答應若毀損就要給你一筆錢，後來你沒有拿到？）對。」
、「（你要接這筆生意時，是否就打算找陳建男出來頂罪？）對。」
、「（你既然也是共同正犯，為何還要找陳建男出來頂罪？）因為我也是工作在忙，前一天怪手不敢拆，隔天半夜工作忙完了，我才親自去。
我的學識不高，我想說我是工頭，我的重機具會被沒收，才想找一個人當主謀。」
、「（所以你是讓陳建男當主謀，你當工頭，你認為這樣你的罪會比較輕？）至少那些機具不會不見。」
、「（於是你就透過別人去找陳建男？）我就找比較欠錢的，沒有欠錢的也不會想要頂替。」
、「（是否於107 年12月30日陳建男去你開設的直播公司當面談，談妥由陳建男作為本件毀損案的主謀，約定給他10萬元，是否有給他錢？）對，有約定10萬元，10萬元我是事後拿給黃信龍的。」
、「（你確定陳建男事後有無收到10萬元？）這可能要問陳建男，這我不了解。」
、「（後來陳建男要反悔？為什麼？）對，因為陳建男的媽媽謝錦華我們都認識，那時候我經濟還可以，我有保證事情發生該怎麼安撫我會處理，但後來我的經濟也不好。」
、「（陳建男是在去你直播公司後沒幾天的108 年1 月1 日說想反悔？）我們要作案前陳建男就反悔了，因為謝錦華不讓陳建男做。」
、「（你就當面跟陳建男說不要反悔，若入監會一個月給3 萬元的安家費？）我有跟陳建男講還有跟謝錦華講。」
、「（事後你經濟困難，也無法給付一個月的3 萬元，所以陳建男就將所有的事情都講出來？）對。」
、「（所以你承認有找陳建男出來頂替為主謀，但實際是你一個人做的？）對，主要我一個人做的，怪手也是我的，但也被拍賣了。」
、「（為什麼陳建男會在現場？）我叫他準備被逮捕做筆錄。
」、「（你接這個案子，收多少？）約定事後再給我30萬元也沒有給。
但我有給黃信龍10萬元，陳建男有無拿到我不知道。
」、「（10萬元是你自己的錢嗎？）10萬元是『烏龜』先給我的訂金，30萬元是『烏龜』說事後要給我，但我沒有拿到。」
、（你在電話中有提到欠『胖姨』200 多萬元，『胖姨』是何人？）她是我另一個金主，無息借錢給我。」
、「（『胖姨』是否為陳麗雲？）對。」
、「（為何在電話中都沒有提到機具會被沒收的事情？為什麼會找陳建男出來頂替？）我是單純怕機具會一起被沒收。
我是要讓機具有退路。」
、「（證人今天所述頂替的原因是擔心機具被沒收，與勘驗對話內容是完全不相干的事情？）這我不知道。」
、「勘驗的內容中，你們對話提到『因為他沒有辦法忍受被關，他卡到會比我們還重；
我們只要打死不承認，說我不知道那是甚麼，他叫我打掉，我就打掉，我們現在被判刑；
又不幫我們處理，我們要翻口供這樣而已。』
，這個『他』是何人？）這是一開始我要敷衍陳建男，『他』是指我的金主『胖姨』陳麗雲。」
、「（是否為『胖姨』教唆要你們去拆除古蹟？因為你欠『胖姨』200 多萬元？）我都承認了，今天是我自己裝行，全部策劃都是我，陳麗雲告拆屋還地已經勝訴《按實際上是敗訴，見警卷第133 頁以下》，我就替陳麗雲出餿主意，要她去放出風聲，自然會有人來接這個工作，我再來接我也只是要報恩而已。」
、「（你跟陳麗雲說她放出消息，自然會有人去承接這工作，你再假意去接這個工作？）我說你既然都告贏了，自然就會有人去做了。」
、「（結果實際上是你去做？）對。」
、「（所以你要『胖姨』特意去找『烏龜』，你再去找『烏龜』？）大概是這樣。」
、「（『胖姨』要躲在幕後就對了？）對。」
「（你剛才回答避重就輕，是否是為了避免牽連到『胖姨』？）對，因為她是我的恩人。」
、「（頂替是要頂替何人？）『烏龜』拿錢出來，就是他不打算出面，我是頂替『烏龜』）等語（見本院卷第109 頁以下）。
而證人謝錦華（被告之母親）於本院證稱：「（108 年1 月1 日你兒子陳建男拆房子出事情後，在庭證人黃秋旗是否有去你家？）有。」
、「（當天發生什麼事？請詳述過程）我開早餐店，那天早上，有一個朋友問我你們很缺錢嗎，為什麼你兒子要去拆房子，我說沒有，我們又不缺錢，我就找黃信龍去找黃秋旗出來，黃秋旗就來我家，跟我們對話，我就跟黃秋旗說10萬元你拿回去，我不要10萬元，我要我兒子清清白白的，黃秋旗就跟我說毀損罪不會很重，如果有事情，他會護著他，然後叫我不要擔心什麼事情，說一切都會處理得很好，到最後都沒有處理，一件都沒有。」
、「（你剛才提到10萬元要還給黃秋旗，他有無收回？）沒有，黃秋旗說還要再翻案很麻煩。」
等語（見本院卷第126 頁以下）；
證人陳大景於本院證稱：「（107 年12月31日拆房子的前一天，你與陳建男有無去找黃秋旗，當時情況如何？）那天我跟陳建男在路上，陳建男接到黃秋旗的電話，我們就過去黃秋旗的公司，位於九如圖書館對面的一間鐵皮屋，我那時候在那裡聽到黃秋旗跟陳建男說有一條10萬元要給他賺，說不太有事情，但稍微有麻煩這樣。」
、「（是要叫陳建男去拆屋，還是要陳建男去扛罪？）要陳建男去扛罪。」
、「（陳建男有答應嗎？）有。」
、「（後來你們就離開了？）後來坐一下就離開了。」
等語（見本院卷第122 頁以下）。
㈦經核證人黃秋旗、謝錦華、陳大景上開所證，及證人黃信龍、陳信華所證，被告並未參與鳩工拆屋，而係單純頂替綽號「胖姨」，與被告事後於本院所辯係頂替等情相符，被告既未參與鳩工拆屋之行為分擔，亦未與黃秋旗有犯意聯絡，自難論以共同正犯，被告於警偵訊及原審之自白顯與事實不符，自難採為論罪之根據。
㈧綜上所述，被告前開所辯，應屬可採，從而公訴人所持之前開論據，均無法採為認定被告犯罪之證據，此外，本院依卷內現存全部證據資料，復查無其他證據足資認定被告確有檢察官所起訴之犯行，即屬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揆諸前開說明，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
五、原審就被告部分遽為論罪科刑之判決，即有未恰；被告聲明上訴，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為有理由，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被告部分撤銷改判，並為被告無罪之判決。
六、原審同案被告黃秋旗部分，經原審法院判處罪刑後，未據上訴，故不另論列。
至其所證有關陳麗雲是否有教唆毀損，及被告有頂替部分，應由檢察官另行偵辦。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李靜文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8 月 20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惠光霞
法 官 曾永宗
法 官 李嘉興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被告不得上訴。
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8 月 20 日
書記官 蔡妮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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