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雄少年及家事法院民事-KSYV,107,家繼訴,119,20190805,1

臺灣高雄少年及家事法院民事判決 107年度家繼訴字第119號
原 告 甲○○
訴訟代理人 張榮作律師
被 告 乙○○
丙○○
丁○○
上三位共同
法定代理人 戊○○
上三位共同
訴訟代理人 王宏鑫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遺囑無效事件，本院於民國108年7月3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被繼承人己○○於民國107年8月5日死亡，而其配偶庚○○與長男辛○○皆在其之前去世，原告甲○○為被繼承人己○○之長女，被告乙○○、丙○○、丁○○三人則皆係辛○○之子女，代位辛○○繼承其應繼分，兩造皆為己○○之遺產繼承人。

惟己○○於106年2月8日於義大醫院接受開顱手術移除腦腫瘤之後即輕度失智，無法明確表達自己意願，被告之法定代理人戊○○竟在未告知原告之情況下，找康進益律師、康鈺靈律師等人分別於106年3月20日及同年4月5日為己○○立下代筆遺囑(下稱系爭代筆遺囑)，然己○○當時意識判斷力較正常低下，且語文表達能力亦有問題，根本無法為完整之陳述，應無遺囑能力，是該二份遺囑實係戊○○之意願，而非己○○之想法，且系爭代筆遺囑己○○之簽名，亦有明顯不同，足見皆非己○○所親簽，則系爭代筆遺囑未依法定方式為之，應屬無效等語。

並聲明：確認被繼承人己○○（00年00月00日出生、身分證統一編號：000000000)於106年3月20日及同年4月5日所為之代筆遺囑均無效。

二、被告則以：己○○於立系爭代筆遺囑時，其精神狀況及表達能力皆屬正常，且代筆遺囑製作之過程，皆符合民法之相關規定，又據義大醫療財團法人義大醫院(下稱義大醫院)之回函，可知斯時己○○之意識清楚判斷能力正常，自可據其判斷而表達系爭代筆遺囑之內容，縱然己○○於106年4月13日回診時有語言障礙、同年5月15日有腫瘤復發情形，然此係系爭代筆遺囑製作後始發生情狀，無法遽認系爭代筆遺囑無效。

再者，細觀系爭二份遺囑上己○○之簽名，外觀上並無顯著不同之處，況且人非機械，同一人之數個簽名難免有細微不同之處，若同一人之數個簽名皆無二致，反而可能係藉由機械偽造，是原告稱系爭代筆遺囑皆非己○○親簽，顯無可採。

至於原告稱106年3月20日遺囑附表中最後一項之「高雄市路竹區鴨寮里○○路000號建物」(下稱系爭○○路建物)，於己○○立遺囑前已不存在云云，然原告僅泛泛空言並未舉證，系爭代筆遺囑係己○○在有行為能力之狀況下，依民法第1194規定而製作，自屬有效，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二)第249頁）

(一)己○○於106年2月7日於義大醫院住院，嗣於同年月8日接受開顱手術移除腦腫瘤，於106年3月10日出院。

(二)己○○於107年8月5日死亡，其配偶庚○○先於96年1月24日死亡，其等子女有原告甲○○及訴外人辛○○，惟辛○○於105年7月28日死亡，由其子女即被告乙○○、丙○○、丁○○代位繼承。

(三)己○○死亡後遺有附表一所示之遺產，兩造之法定應繼分如附表二所示。

以上有義大醫院診斷證明書、戶籍謄本、土建物登記謄本在卷可考(見本院卷(一)第77、23、137、139、155至179頁）

四、兩造爭點：己○○於106年3月20日及同年4月5日所立之系爭代筆遺囑是否有效？

五、得心證之理由

(一)按確認證書真偽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不得提起之，此觀諸家事事件法第51條準用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規定甚明。

又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因法律關係之存否不明確，致原告在私法上之地位有受侵害之危險，而此項危險得以對於被告之確認判決除去者而言，有最高法院42年度台上字第1031號判例意旨可資參照。

原告主張系爭代筆遺囑均無效，為被告否認，並抗辯除系爭106年3月20日之代筆遺囑第三項遺囑內容與同年4月5日之代筆遺囑內容抵觸，該第三項視為撤回外，其餘二份系爭代筆遺囑均有效等語(見本院卷(二)第249頁)，則有關系爭106年3月20日之代筆遺囑第三項內容視為撤回乙節既為被告不爭執，此部分原告自無確認利益。

至於系爭106年3月20日除第三項內容以外之代筆遺囑及同年4月5日之代筆遺囑有效與否，攸關原告所繼承之範圍，致原告之私法上之地位有受侵害之危險，而此種不利益之狀態，得以對於被告之確認判決除去，是原告就此部分有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之利益，合先敘明。

(二)己○○於106年3月20日(除第三項內容)及同年4月5日所立之系爭代筆遺囑均有效：1.按代筆遺囑，由遺囑人指定3人以上之見證人，由遺囑人口述遺囑意旨，使見證人中之一人筆記、宣讀、講解，經遺囑人認可後，記明年、月、日及代筆人之姓名，由見證人全體及遺囑人同行簽名，遺囑人不能簽名者，應按指印代之，民法第1194條定有明文。

又按前揭條文所稱「由遺囑人口述遺囑意旨」乃「代筆遺囑」法定要式之一，必由遺囑人親自口述，以確保遺囑內容之真確。

該「口述遺囑意旨」，遺囑人固無須將遺囑之全部逐字逐句口頭陳述，且因數字關係或內容複雜，以口述不能盡意，而於見證人面前口頭表示以某文書內容為其遺囑意旨者，亦得稱之（最高法院97年度台抗字第645號裁定意旨參照）。

2.有關己○○所立系爭遺囑之過程，業據證人康進益律師、壬○○分別隔離證述如下:(1)證人即系爭遺囑見證人康進益律師證稱：在106年3月20日有一位代書陪同己○○、其媳婦及外勞四人一起前來事務所，說要做遺囑，就帶了遺產之附表還有診斷證明書過來，我問己○○遺產如何分配，他說他已經在裡面寫好了，所以我就請康鈺靈律師及助理壬○○在場，就開始問己○○，己○○講給我聽後，我就複誦給我的助理，由壬○○代筆來寫，寫完之後，由代筆人壬○○再唸一次給己○○聽，然後我問己○○是不是就這樣子，他就說就這樣子，對，壬○○就拿這份遺囑再去影印一份之後交給我，我就請己○○簽名後，捺指印，己○○把印章交給我請我幫他蓋，我就把見證人的印章都拿到我手上，由我統一來蓋，見證人部分是見證人先簽名由我再蓋章，立遺囑人是簽名、捺指印同時，當天我們再用律師函寄遺囑影本寄給遺囑執行人戊○○；

大概隔了一星期，有人打電話來說要來更改，不知道是己○○還是戊○○，我是忘了，我說不能更改，只能再立一個遺囑，所以4月5日才會又來立一份遺囑。

4月5日當天，由己○○及他的外勞推著己○○及其媳婦一起來，跟我說要再做一份代筆遺囑，遺囑內容第一、二點，是由己○○說，我複誦之後由我的助理壬○○代筆，壬○○寫後之後再由壬○○唸一次給己○○聽，己○○說沒有錯後，才簽名及捺指印，印章是都交給我，由我統一蓋章，原本有二份，我保存一份，一份給己○○，當天我又寫了一份律師函及遺囑影本一份寄給戊○○小姐，由戊○○收受，這是我們固定的程序。

財產是己○○口述及他提出的；

己○○來立遺囑時，他的精神狀況一直很好，談話對答一直都很好；

第二次106年4月5日之遺囑，己○○只表示要更正原先106年3月20日己○○第三項部分，原先106年3月20日第一、二項都要保留；

106年3月20日遺囑之財產附表有跟己○○確認過是他要分配之意思等語（見本院卷(二)第47至53頁)。

(2)證人即系爭遺囑見證人兼代筆人壬○○證述：己○○在106年3月20日、同年4月5日之遺囑均是伊代筆書寫，己○○跟康進益律師講，陳述他的遺囑內容，康進益律師再複誦一遍讓伊抄寫，參考資料可能是當事人帶來的資料。

4月5日己○○又再立一次遺囑，是因為內容有修改；

二次立遺囑時，己○○之精神狀況及說話能力很正常；

第一次立遺囑時，己○○在口述代筆遺囑時有康進益律師、康鈺靈律師、伊、己○○及其家人、外勞在場，中途沒有人離開；

二次立遺囑均是己○○親自簽名等語(見本院卷(二)第57至61頁)。

(3)足徵，系爭代筆遺囑之見證人有康進益律師、康鈺靈律師、壬○○3人，其3人均親自在場見聞被繼承人己○○口述訂立系爭代筆遺囑之經過等情，業據康進益律師、壬○○於本院經隔離訊問後，具結證述明確，茲審酌其等於本院具結後，對於系爭遺囑書立之經過及相關細節，所述內容大致相符，且未見有何矛盾或不合理之處，而本件並無積極證據證明其等與兩造間有何利害關係或仇恨怨隙之情形存在，衡情，其等當無為迴護被告而甘冒偽證刑責之重罪，而故為虛偽陳述之理，故其等證述內容，應屬可採。

至於原告主張壬○○筆記遺囑並非親自聽聞己○○之口述囑遺內容，而是聽聞康進益律師之複誦抄寫，且證人皆無履行「宣讀」與「講解」之要件云云，然，代筆遺囑之見證人三人得互證所為遺囑筆記、宣讀、講解之真實，初無限於同一見證人為筆記、宣讀、講解之必要，有最高法院108年度第5次民事庭會議決議在案。

本件己○○口述系爭代筆遺囑時，見證人3人既均在場聽聞，雖康進益律師再進步複誦予壬○○，然並無礙於代筆人在場依己○○之口述意旨筆記，且據證人康進益律師證述，壬○○在二次系爭代筆遺囑寫完之後，均由壬○○唸給己○○聽，在第一次康進益律師亦有詢問己○○「是不是就這樣子」，己○○表示「就這樣子，對」，第二次己○○亦有回答「沒有錯」，顯然見證人已履行宣讀、講解遺囑意旨，確認筆記之內容與遺囑人口述之遺囑相合，己○○因瞭解遺囑內容始會有「沒有錯」、「就這樣子，對」等語之回答，最後並經己○○之認可及簽名、按指印，已足確保系爭代筆遺囑確係遺囑人之真意，符合民法第1194條代筆遺囑之立法目的，是原告此節主張，尚不足採。

3.次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

又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權利者，應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最高法院17年上字第917號判例、100年度台上字第415號判決意旨參照）。

再民法第75條規定：「無行為能力人之意思表示，無效。

雖非無行為能力人，而其意思表示，係在無意識或精神錯亂中所為者，亦同」。

所謂無意識，係指全然欠缺意思表示而不能為有效之意思表示而言。

又表意人行為時並非全然欠缺意思能力，縱不具正常之意思表示，亦難謂其意思表示係在無意識中所為（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815號裁判要旨參照）。

故未受禁治產宣告(嗣改稱為監護宣告)之成年人，於行為時縱不具正常之意思能力，惟如未達上述無意識或精神錯亂之程度，要難謂其意思表示無效（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1994號裁判要旨參照）。

原告主張己○○於簽立系爭代筆遺囑時，已無遺囑能力，其應無訂立系爭代筆遺囑之真意，系爭代筆遺囑無效云云，為被告否認，並以前詞置辯。

是揆諸前開說明，本件自應由原告就其所主張己○○於簽立系爭代筆遺囑時已無遺囑能力之利己事實，負舉證責任。

惟：(1)原告固主張己○○於106年2月8日於義大醫院接受開顱手術移除腦腫瘤之後即輕度失智，無法明確表達自己意願，無遺囑能力云云，並提出106年3月16日及107年2月26日之義大醫院診斷證明書為證(見本院卷(一)第77頁、35頁)，惟查，上開二份診斷證明書經本院向義大醫院函詢，該醫院函覆稱：「本院106年3月16日出具之病患己○○診斷證明書所載：『106年3月10日出院後續須門診追蹤治療，及宜修養一個月，意識清楚判斷力正常』等語，係根據該病患106年3月10日出院時之病歷記載資料所為之診斷。

107年2月26日出具之病患己○○診斷證明書所載：『意識判斷力較正常低下，輕度失智，之後無回診，故無法得知現況』等語，則係根據該病患於106年4月13日回診當時有語言障礙及同年5月15日腦部電腦斷層顯示腫瘤復發情形等臨床症狀病歷資料所為之診斷。

兩者診斷所根據之病歷資料，時間點及顯示之症狀均不相同，得出之診斷結論自然亦不相同，其相互間並無互相矛盾之處。

又本院並無病患於106年3月20日及同年4月5日來院就醫紀錄或相關意識精神狀態評估資料，故本院無法判定病人上開兩時日為法律行為時，是否能表達自身需求，對外界感官訊息是否有接受或反應之能力，認知功能有無重度障礙，是否已達不能為意思表示或受意思表示或不能辨識意思表示效果之程度」有義大醫院108年2月11日義大醫院字第10800209號函附卷可稽(見本院卷(二)第37頁)。

(2)再者，前開2名證人亦均具結證述己○○於立系爭遺囑之精神及言語均正常等語，參以己○○未曾受監護宣告或輔助宣告，原告亦未能舉證己○○106年3月20日及同年4月5日立系爭代筆遺囑斯時處於無意識或精神錯亂之狀態，本院自難依上開診斷證明書即遽認己○○於立系爭遺囑時無意思能力。

(3)至於原告主張附表一編號12所示系爭○○路建物於立系爭代筆遺囑時並不存在，足認己○○為系爭代筆遺囑之意識判斷力並不正常云云，查，兩造雖就系爭○○路建物現行並不存在乙節，俱不爭執，惟被告仍否認系爭○○路建物於立系爭代筆遺囑時不存在，是原告就此仍應應舉證以實其說。

本院雖依職權向稅捐稽徵處函查系爭○○路建物之現況，據函覆：旨揭房屋依房屋稅藉底冊記載以高雄市路竹區鴨寮里○○路000號設立稅籍，自58年3月起課房屋稅，納稅義務人為癸○○，61年4月因變更納稅義務人為己○○，迄今未再變更。

至稅籍證明書係依稅籍資料所核發，惟查該房屋設籍年代久遠為舊編門牌，是否存在尚俟納稅義務人更正門牌或申報註銷方得查明。」

有高雄市稅捐稽徵處岡山分處108年1月14日高市稽岡房字第1088500640號函附卷可佐（本院卷(二)第33頁），上開函文至多僅能證明稅籍證明書所示之系爭○○路建物為舊門牌，且納稅義務人現行仍為己○○之事實，復有房屋稅籍證明書在卷可佐(見本院卷(一)第75頁)，參以系爭代筆遺囑確係依己○○口述意旨而書立，業據證人康進益律師、壬○○證述如前，依前揭說明，在見證人面前口頭表示以遺產附表為其遺囑意旨者，亦得稱之，而系爭○○路建物迄今既仍顯示納稅義務人為己○○，則其上所記載縱為舊門牌或現行不存在，並不影響己○○於系爭代筆遺囑之遺產附表將系爭○○路建物分配予原告之意(見本院卷(一)第41頁)；

本院亦難僅依系爭○○路建物現行已不存在乙節，即遽推翻證人互核一致之證詞，而認定己○○為系爭代筆遺囑之意識判斷力並不正常。

原告徒以此即主張系爭代筆遺囑非己○○真意所為云云，自不可採。

4.原告固又主張二份系爭代筆遺囑上之己○○簽名不同云云，然，己○○於系爭代筆遺囑上親自簽名，業具前開2名證人證述在卷，且人的筆跡是一種行為特徵及動態過程，可能因心理、健康狀況改變而有變化之虞，是原告主張系爭代筆遺囑非己○○所親簽一節，僅係其片面推論之詞，並無實據，難為憑採。

5.按前後遺囑有相牴觸者，其牴觸之部分，前遺囑視為撤回，民法第1220條定有明文。

本件己○○於106年3月20日書立代筆遺囑後，雖再於106年4月5日書立代筆遺囑，然其後之代筆遺囑開宗明義係就106年3月20日之代筆遺囑第三項內容有所變更，故106年3月20日之代筆遺囑第三項之遺囑內容因與同年4月5日之代筆遺囑有相抵觸，該第三項依法視為撤回外，其餘條文部分未與106年4月5日代筆遺囑內容相抵觸，自屬有效。

六、綜上所述，本件系爭代筆遺囑既合乎民法第1194條規定之要件，原告亦未能證明己○○於簽立系爭代筆遺囑時已無遺囑能力，該代筆遺囑並非出於己○○真意等利己事實，從而，106年3月20日之代筆遺囑第三項之遺囑內容因與同年4月5日之代筆遺囑有相抵觸，該第三項依法視為撤回，原告就此部分無確認利益，為無理由，其餘原告請求確認系爭代筆遺囑均無效，亦無理由，應予駁回，爰判決如主文。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及舉證，核與本判決結果無影響，毋庸一一論列，併此敘明。

八、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家事事件法第51條、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08 年 8 月 5 日
家事第三庭 法 官 林麗芬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之不變期間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08 年 8 月 5 日
書記官 楊絲羽

附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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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編│  遺產標的                    │ 權利範圍   │公告地價/課稅 │
│號│                              │            │現值/新臺幣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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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1 │高雄市路竹區○○段000地號     │  1/2       │930,787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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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2 │高雄市路竹區○○段0000地號    │  全部      │2,588,251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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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3 │高雄市路竹區○○段0000地號    │  1/4       │688,792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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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4 │高雄市路竹區○○段0000地號    │  全部      │5,245,206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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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5 │高雄市路竹區○○段000建號(門牌│  全部      │632,800元     │
│  │號碼：高雄市路竹區○○路000號)│            │              │
│  │                              │            │              │
│  │                              │            │              │
│  │高雄市路竹區○○段000建號(門牌│            │              │
│  │號碼：高雄市路竹區○○000號)  │            │              │
├─┼───────────────┼──────┼───────┤
│  │                              │            │              │
│6 │ 高雄市路竹區○○段0000地號   │  全部      │853,470元     │
├─┼───────────────┼──────┼───────┤
│  │                              │            │              │
│7 │ 高雄市路竹區○○段0000地號   │  全部      │839,550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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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8 │高雄市路竹區○○段0000地號    │  全部      │000,848元     │
├─┼───────────────┼──────┼───────┤
│  │                              │            │              │
│9 │高雄市路竹區○○段000建號     │  全部      │26,100元      │
├─┼───────────────┼──────┼───────┤
│  │                              │            │              │
│10│高雄市路竹區○○段000建號     │  全部      │31,200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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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11│高雄市路竹區○○段000建號     │  全部      │31,200元      │
├─┼───────────────┼──────┼───────┤
│  │                              │            │              │
│12│高雄市路竹區鴨寮里○○路000號 │  全部      │16,500元      │
│  │未保存登記建物(現行不存在)    │            │              │
├─┼───────────────┼──────┼───────┤
│13│新光銀行                      │            │102,752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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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路竹區農會                    │            │ 2,946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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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表二：兩造之法定應繼分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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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繼承人  │應繼分比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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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甲○○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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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乙○○  │              │
├──┼────┤公同共有1/2   │
│ 3  │丙○○  │              │
├──┼────┤              │
│ 4  │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