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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板橋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96年度重訴字第476號
原 告 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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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訟代理人 許惠峰律師
複代理人 鄭凱鴻律師
訴訟代理人 陳芳俞律師
被 告 乙○○
被 告 丙○○
前列二人共同
訴訟代理人 許進德律師
劉金玫律師
蘇夏曦律師
林妍汝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確認所有物返還請求權存在事件，本院於96年10月17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確認訴外人陳遠霞對被告丙○○如附表所示之物返還請求權確係存在。
原告先位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被告丙○○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起訴主張：㈠訴外人陳遠霞於民國（下同）95年7月間於瑞士日內瓦，以藥劑迷昏西班牙籍之原告，強盜原告所有之鑽石、珠寶，價值約為500萬美元，經瑞士警方透過國際刑警組織，洽請我國警察協助偵辦，依法逮捕陳遠霞，並經起訴判決有罪在案，經檢察官將本案之價值約2063萬元之珠寶（以下簡稱本件珠寶）交付乙○○保管，未經檢察官同意，乙○○不得任意處分本件珠寶，原告於95年12月4日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請求民事賠償，經鈞院假扣押裁定獲准，並於同年12月27日對被告乙○○核發禁止移轉命命，卻經乙○○以其所保管本件珠寶，經許進德律師詢問檢察官本件珠寶是否可以處分，檢察官答稱為發還之珠寶，簽署文件僅為一收據，已將本件珠寶交付丙○○保管為由聲明異議，爰依據強制執行法第120條第2項之規定，對於否認對訴外人陳遠霞有返還請求權存在之被告乙○○、丙○○提起本件確認之訴。
㈡對被告抗辯之陳述：⒈乙○○抗辯於收受珠寶後，因所居住之公寓經常遭小偷，故於當日轉交陳遠霞之妹妹丙○○保管，然於96年1月12日聲明異議狀卻稱已受陳遠霞之指示交給陳遠霞妹妹丙○○，二者陳述前後矛盾。
⒉依據乙○○、陳遠霞、丙○○於96年10月2日之筆錄陳述內容有以下之矛盾：⑴本件珠寶價值為2,063萬元，經外事警察隊扣押目錄表記載明確，核與陳遠霞證述僅有5、600佰萬元不符，足見陳遠霞故意低報珠寶價值。
⑵陳遠霞證述於95年9月9日或95年9月10日丙○○來接見的時候，丙○○告訴我是在95年9月10日或95年9月11日左右將珠寶交付Judy，丙○○陳述Judy是印度人，於接見陳遠霞時，他說如果Judy有來找我時，就把珠寶交給Judy，我是最後一次偵查庭完了去接見陳遠霞，依此，丙○○於95年9月9日或95年9月10日左右將珠寶交給Judy，陳遠霞因羈押無法接見，丙○○亦無Judy之聯絡方式，Judy為一印度人，如何得以迅速知悉陳遠霞已遭羈押，又如何知道必須與被告丙○○聯繫取回珠寶，且於短短95年9月9日或95年9月10日完成上述程序。
⑶丙○○陳述將珠寶交給Judy時，並未交付鑑定證明書，亦未讓Judy簽收，以丙○○曾受僱於陳遠霞，具有從事珠寶買賣之專業，竟陳述不知道Judy沒有鑑定證明書如何轉賣，且將價值千萬元之珠寶交付他人，竟未讓其簽收？⑷陳遠霞並未能舉證Judy之具體本名及任何足資辨識為何人之相關資料，且陳遠霞所述返還珠寶之方式，且與經驗法則有違，被告抗辯已將本件珠寶返還Judy，自不可採。
⒊依據民法第943條、第944條之規定，實際占有人推定為所人，旨在保護占有背後之權利，免除舉證之困難，維持社會秩序及交易安全，又依民法第943條推定其適法有所有權者，依據民事訴訟法第281條之規定，除被告有反證外，原告毋庸舉證，陳遠霞經外事警察查扣本件珠寶，為陳遠霞所占有，並經載明為其所擁有，證人陳遠霞自應推定為本件珠寶之所有權人。
㈢聲明： ⒈先位聲明：請求確認訴外人陳遠霞對被告乙○○如附表所 示之所有物返還請求權確係存在。
⒉備位聲明：請求確認訴外人陳遠霞對被告丙○○如附表所 示之物返還請求權確係存在。
二、被告抗辯㈠訴外人陳遠霞並非本件珠寶所有人，而乙○○及丙○○非本件珠寶之現占有人，原告請求確認所有物返還請求權存在無理由：⒈按所有物返還請求權之存在，必以請求權人為所有人而被請求人為現占有人為前提，此分別有最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904號以及29年台上字第1061號判例可參。
原告起訴請求確認陳遠霞與被告間就本件珠寶有所有物返還請求權，自應依民事訴訟法第277條規定，舉證陳遠霞為本件珠寶所有人，乙○○或丙○○為現占有人之事實。
⒉證人陳遠霞於96年10月2日庭期證述：「（法官問證人：珠寶是誰的？）是我的供應商Judy太太的，本名就是Judy。」
在珠寶業中，委託他人代賣珠寶係屬常態，且陳遠霞為系爭珠寶之原持有人，對於珠寶來源以及所有權誰屬之證言，自屬可信，可證系爭珠寶之所有權確為Judy所有，原告亦無提出任何證明本件珠寶為陳遠霞所有之證據，陳遠霞對於被告自無所有物返還請求權存在。
⒊本件珠寶由陳遠霞於95年9月8日交給乙○○保管之後，乙○○隨即依陳遠霞之指示交付珠寶予丙○○，再由丙○○依陳遠霞指示返還給本件珠寶所有人Judy等事實，經證人陳遠霞以及被告乙○○、丙○○到庭隔離訊問結證，堪信為真實。
乙○○、丙○○均非本件珠寶現占有人，原告請求確認陳遠霞與乙○○、丙○○間就系爭珠寶之所有物返還請求權存在，並無依據。
㈡訴外人陳遠霞與乙○○、丙○○間之寄託以及委任關係，業因契約目的已達而消滅，乙○○及丙○○自不再對陳遠霞負擔任何債務：⒈陳遠霞、乙○○、丙○○分別於96年10月2日庭期證述：「我將本件珠寶交給乙○○是寄託關係。
陳遠霞證述：「（你何時叫乙○○交給丙○○？）95年9月8日簽代保管收據當天在法庭的時候。」
乙○○陳述：「（陳遠霞什麼時候叫妳把珠寶交給丙○○？）檢察庭最後一庭檢察官把珠寶還給我們的時候。」
丙○○證述：「（妳何時收到系爭珠寶？）最後一次偵查庭完之後，乙○○在法庭外交給我的。
（她為何交給妳？）她說是陳遠霞要她交給我保管。」
，陳遠霞於收受檢察官發還之系爭珠寶後，因仍受羈押身體處於拘束狀態而不克再繼續持有，遂委託乙○○交付該珠寶給丙○○，並於交付予丙○○前為其保管系爭珠寶，乙○○亦應允之，可知兩人就系爭珠寶成立寄託以及委任契約。
乙○○依陳遠霞之指示交付系爭珠寶給丙○○收受保管後，乙○○與陳遠霞間之寄託以及委任契約均因契約目的已達，債之關係因乙○○依債之本旨履行義務後而消滅，兩人之間不再負有任何之債權債務關係乃自明之理。
⒉乙○○基於陳遠霞之指示，將本件珠寶交付給丙○○收受並請求其代為保管等事實，經乙○○證述：「（陳遠霞什麼時候叫妳把珠寶交給丙○○？）檢察庭最後一庭檢察官把珠寶還給我們的時候。
（她有沒有叫妳交給丙○○以外的其他人？）沒有。」
丙○○證述：「（妳何時收到系爭珠寶？）最後一次偵查庭完之後，乙○○在法庭外交給我的。
（她為何交給妳？）她說是陳遠霞要她交給我保管。」
，因此丙○○受到乙○○代陳遠霞轉知之寄託意思表示後，於95年9月9日或9月10日接見陳遠霞時，兩人就丙○○代為保管系爭珠寶以及丙○○代陳遠霞將系爭珠寶返還給原所有人Judy之事達成合意，而成立寄託以及委任契約，陳遠霞證述：「（問：妳何時叫丙○○交給Judy？）95年9月9日或95年9月10日丙○○來接見我的時候，我就叫丙○○交給Judy。
當時我在羈押中。」
、「（問：丙○○什麼地點交給Judy？）她沒有跟我講，她只說叫我放心東西還人家了。
「（問：妳確定Judy有收到珠寶嗎？）我信任我的妹妹。」
、「（問：珠寶後來交給誰？）Judy，是印度人，是陳遠霞叫我交給Judy的，是在我們去接見陳遠霞的時候，她說如果Judy有來找我，就把珠寶交給Judy。
我是最後一次偵查庭完了之後去接見陳遠霞的，每個星期去兩三次，我不確定是哪一次。」
丙○○陳述「（問：妳有告訴陳遠霞何時何地將珠寶交給Judy嗎？）沒有，我只告訴她珠寶交給Judy了，何時何地交付沒有跟她講。」
陳遠霞與丙○○之間的寄託及委任契約，亦因丙○○依陳遠霞之指示將系爭珠寶交還給原所有人Judy後，因契約目的已達，債之關係因清償而消滅，陳遠霞與丙○○之間並無債權債務關係。
三、得心證之理由：原告起訴主張訴外人陳遠霞於檢察官偵查時將本件珠寶交付被告乙○○保管，由被告乙○○簽立保管收據，未經檢察官同意，被告乙○○不得任意處分本件珠寶，經原告提起附帶民事訴訟，並請求對被告乙○○核發移轉命令時，乙○○以受陳遠霞之指示，將本件珠寶交付丙○○，丙○○抗辯將本件珠寶交付不知名之Judy，爰依據強制執行法第120條第2項之規定，起訴先位聲明確認陳遠霞對於乙○○如本件珠寶之所有物返還請求權存在，備位聲明請求陳遠霞對於丙○○如附表所示之物返還請求權存在，被告乙○○、丙○○抗辯本件珠寶已受陳遠霞指示將本件珠寶交付被告丙○○後，丙○○亦受陳遠霞指示將本件珠寶交付訴外人Judy，被告陳遠霞與乙○○、丙○○間之寄託關係、委任關係已消滅，且原告亦未能舉證陳遠霞為本件珠寶之所有權人，被告仍占有本件珠寶等事實，原告提起本訴，並無理由等語置辯。
因此，本件爭點應為㈠訴外人陳遠霞將本件珠寶交付乙○○保管所成立寄託或委任之法律關係是否已消滅？㈡被告乙○○受陳遠霞之指示，將本件珠寶交付丙○○保管，陳遠霞與丙○○所成立委任或寄託之法律關係是否已消滅？㈠訴外人陳遠霞將本件珠寶交付乙○○保管所成立寄託或委任之法律關係是否已消滅？⒈按稱寄託者，謂當事人一方以物交付他方，他方允為保管之契約、寄託物保管之方法經約定者，非有急迫之情事，並可推定寄託人若知有此情事，亦允許變更其約定方法時，受寄人不得變更之，民法第589條第1項及第594條分別定有明文。
稱委任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委託他方處理事務，他方允為處理之契約，受任人處理委任事務，應依委任人之指示，並與處理自己事務為同一之注意，其受有報酬者，應以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為之，民法第528條及第535條可按。
依據乙○○代保管收據記載「立書人乙○○，茲同意依桃園地檢署敬股張檢察官之指示，在外事警官隊陪同下，將桃園地檢署95年度偵字第16738號陳遠霞強盜案扣案之珠寶，除了被害人安東尼奧所屬的珠寶發還外，其餘6件珠寶（詳細名冊及照片如附件），交由陳遠霞之親戚乙○○保管，非經桃園地檢署敬股檢察官同意，本人同意絕不任意處理該扣案之珠寶」等語（本院卷第20頁），參之訴外人陳遠霞於本院審理時證述：「（問：你為什麼將原證5的珠寶交給乙○○保管？）我因他案被羈押，檢察官叫乙○○幫我保管」「我將本件珠寶交給乙○○是寄託關係」等語，因此，證人陳遠霞與被告乙○○間係成立寄託或委任之法律關係，亦為兩造所不爭（見本院卷第151頁，96年8月14日言詞辯論筆錄），合先敘明。
⒉本院對於陳遠霞何時指示乙○○將本件珠寶交付丙○○，乙○○何時將本件珠寶交給丙○○一節，隔離訊問證人陳遠霞與被告乙○○、丙○○二人，訴外人陳遠霞證述「（問：你何時叫乙○○交給丙○○？）95年9月8日簽代保管收據當天在法庭的時候」、乙○○證述「（問：陳遠霞什麼時候叫你把珠寶交給丙○○？）檢察庭最後一庭檢察官把珠寶還給我們的時候」「（問：你何時交給丙○○？）我從檢察庭出來的時候就交給丙○○了」等語，丙○○證述「（問：你何時收到珠寶的？）最後一次偵查庭完之後，乙○○在法庭外交給我的」「（問：她為何交給你）她說陳遠霞要他交給我保管」等語（見本院卷第175、177、179頁，96年10月2日筆錄），三人就陳遠霞何時指示乙○○交付本件珠寶，及乙○○何時交付本件珠寶於丙○○一節，互核相符，堪認被告乙○○抗辯已受陳遠霞之指示將本件珠寶交付丙○○一節，應可採信，則陳遠霞與乙○○間委任或寄託關係應已消滅，因此，原告先位聲明請求確認訴外人陳遠霞對於乙○○本件珠寶之所有物返還請求權確係存在，顯屬無據，應予駁回。
㈡被告乙○○受訴外人陳遠霞之指示，將本件珠寶交付丙○○保管，陳遠霞與丙○○所成立委任或寄託之法律關係是否已消滅？⒈被告乙○○受訴外人陳遠霞之指示將本件珠寶交付被告丙○○，丙○○知悉陳遠霞之指示並已收受本件珠寶，因此，被告丙○○對於訴外人陳遠霞委任或寄託本件珠寶之意思表示，已為承諾，則陳遠霞與丙○○間亦成立寄託或委任之法律關係，合先敘明。
⒉本院對於陳遠霞何時指示丙○○將本件珠寶交付訴外人Judy，丙○○何時將本件珠寶交給Judy之聯絡方式、Judy如何向丙○○取得本件珠寶一節，隔離訊問證人陳遠霞與被告丙○○二人，陳遠霞證述「（問：珠寶是誰的？）是我的供應商Judy太太，本名就是Judy」、「（問：這些珠寶給你多少錢？）這是寄賣的珠寶不用錢」、「（問：寄賣有沒有要你提供任何擔保？）我的珠寶也有在她那裡寄賣，我們互相寄賣的方式」、「（問：她目前人在何處？）她國籍是印度，往來香港、大陸、台灣、固定居所在大陸」、「（問：你何時叫丙○○交給Judy？）95年9月9日或95年9月10日丙○○來接見我的時候，我就叫丙○○交給Judy」、「（問：你知道她何時交給Judy？）我不清楚實際交付日期，丙○○告訴我是在95年9月10日或95年9月11日左右」「（問：丙○○什麼地點交給Judy？）她沒有跟我講，她只說叫我放心東西還人家了？）」、「（問：你確定Judy有收到珠寶嗎？）我信任我妹妹」、「（問：請問證人Judy如何跟丙○○聯絡？）她有我妹妹電話，他看到新聞跟我妹妹聯絡。」
「（問：如果寄賣無書面文件，如何確定返還寄賣珠寶內容？）這不是買賣，這是寄賣，憑的是信任，十幾年年開始認識時候確實有文件，後來就沒有了」等語，丙○○陳述「（問：珠寶交給誰？）Judy，是印度人，是陳遠霞叫我交給Judy，是我們去接見陳遠霞的時候，她說如果Judy有來找我，就把珠寶交給Judy，我是在最後一次偵查庭完了去接見陳遠霞的（陳遠霞告訴我要將本件珠寶交給udy）每個星期去兩、三次，不確定是哪一次（告訴我的）。」
「（問：你有告訴陳遠霞何時何地把珠寶交給Judy？）沒有，我只告訴她珠寶交給Judy，何時何地交付沒有跟她講」、「（問：你將珠寶交給Judy沒有沒簽署任何憑據？）沒有」、「（問：你返還珠寶給Judy時有無連同鑑定證明書給她？）沒有，我根本不知道Judy沒有鑑定證明書如何轉賣。
我根本不知道鑑定證明書在哪裡？）」、「（問；
Judy如何跟你聯繫？）她知道我住在哪裡」等語（見本院卷第180、181頁，96年10月2日筆錄）。
經查，陳遠霞與被告丙○○二人就陳遠霞何時指示丙○○將本件珠寶交付Judy，及丙○○有無告知陳遠霞交付本件珠寶予Judy之時間，均不相符; 再者，被告丙○○並無Judy之聯絡方式，且據陳遠霞證述，Judy為一印度人，經常往來於大陸、台灣、香港，如何得以迅速知悉證人陳遠霞已遭羈押，且Judy係與訴外人陳遠霞相互寄賣珠寶，陳遠霞復在羈押中，Judy亦未與陳遠霞聯絡，如何能得知本件珠寶之返還須與被告丙○○聯繫，且向被告丙○○取回本件珠寶，且陳遠霞於95年9月9日或95年9月10日指示丙○○交付珠寶於Judy，Judy短短於95年9月10日或95年9月11日（即指示交付之翌日）即完成交付珠寶之程序，且據被告丙○○陳述將本件珠寶交給Judy時，並未交付珠寶之鑑定證明書，亦未讓Judy簽收，以丙○○曾受僱於陳遠霞，具有從事珠寶買賣之專業，竟陳述不知道Judy沒有鑑定證明書如何轉賣，陳遠霞與被告丙○○前開所述返還珠寶之方式，與經驗法則有違。
再者，證人陳遠霞證述Judy係長年居住於大陸之印度人，然被告之答辯狀卻記載Judy係長年居住於香港之印度人（見本院卷第66頁答辯狀），二者已有不符，況證人陳遠霞並未能舉證Judy之具體本名及任何足資辨識為何人之相關資料，是否有Judy其人，恐為陳遠霞憑空杜撰之人。
另參酌陳遠霞涉嫌迷昏原告盜取珠寶等案件中，陳遠霞於迷昏原告後，亦同時盜取鑽石所附之CIA證書，於轉賣於不知情之珠寶商秦嗣芬時，亦同時交付鑽石所附之CIA證書（見本院卷第109頁，台灣桃園地方法院95年度訴字第2020號刑事判決），足見，陳遠霞明知交付珠寶須連同鑑定證明書，始易於轉賣，然陳遠霞指示丙○○交付本件珠寶於Judy時，卻未指示連同鑑定證明書一併交付，足認陳遠霞之證詞違背經驗法則。
陳遠霞於另案薛佳音關於寄託珠寶於陳遠霞，陳遠霞簽署珠寶之保管條予薛佳音已為證明，就薛佳音所寄託保管之珠寶，其中鑽石項鍊、紅寶石鑽石項鍊、紅寶石鑽石、耳環、墜子、藍寶耳環等四項珠寶，係擔保薛家因積欠陳遠霞之146萬元之債務，並立有協議書一紙為據（見本院卷第128、129頁，台灣桃園地方法院95年度訴字第2020號刑事判決），足見，珠寶寄託或寄賣之交易習慣，均已簽立書面為必要，以作為憑據，然本件珠寶價值高達2063萬元，陳遠霞指示被告丙○○交還本件珠寶於Judy，竟未讓Judy以書面簽收，顯與經驗法則有違，證人陳遠霞證述本件珠寶係與Judy相互寄賣之珠寶之證詞，被告丙○○抗辯已受陳遠霞指示將本件珠寶交付Judy一節，均與經驗法則有違，自不可採。
準此，原告備位聲明請求確認陳遠霞對於被告丙○○有本件珠寶之返還請求權確係存在，應屬有據。
四、訴之客觀預備合併，法院如認先位之訴為無理由，而預備之訴為有理由時，就預備之訴固應為原告勝訴之判決，惟對於先位之訴，仍須於判決主文記載駁回該部分之訴之意旨。
原告對於駁回其先位之訴之判決提起上訴，其效力應及於預備之訴，即預備之訴亦生移審之效力。
第二審法院如認先位之訴為有理由，應將第一審判決之全部（包括預備之訴部分）廢棄，依原告先位之訴之聲明，為被告敗訴之判決。
否則將造成原告先位之訴及預備之訴均獲勝訴且併存之判決，與預備之訴之性質相違背（最高法院83年台上字第787號判例意旨參照）。
本院認先位之訴為無理由，而就備位之訴為原告勝訴之判決，揆之前開判例意旨，自應就先位之訴為駁回之諭知，附此敘明。
五、本件事證已明，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爭點，核與本件判決結果無涉，爰不一一論述。
因原告起訴係確認訴外人陳遠霞對於乙○○或丙○○間所成立之委任或寄託關係之所有物返還請求權是否存在，則訴外人陳遠霞是否為本件珠寶之所有權人，並非本件爭點，附此敘明。
六、結論：原告先位之訴為無理由，備位之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96 年 11 月 13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徐玉玲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中 華 民 國 96 年 11 月 13 日
書記官 翁子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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