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新竹地方法院刑事-SCDM,110,易,366,20220426,1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0年度易字第366號
公 訴 人 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湯淳清




李瑞榮




上列被告等因詐欺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9年度偵緝字第43、17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湯淳清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貳年。

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肆佰伍拾萬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李瑞榮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貳年。

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肆佰伍拾萬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

一、湯淳清、李瑞榮前為夫妻關係，共同經營址設新竹縣○○市○○○路0000號之凱爾蘭生化科技有限公司(下稱凱爾蘭公司，股東為李瑞榮、湯詠崴、湯詠鈞〈上二人為湯淳清與李瑞榮之子女〉三人)，由湯淳清擔任總經理、李瑞榮擔任董事長，二人全權負責凱爾蘭公司之營運及財務，均明知凱爾蘭公司財務狀況困窘、債務嚴重，已無清償能力及增資可能，竟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基於詐欺取財之犯意聯絡，隱瞞上情，於民國104年5月底，在臺北市○○○路000號3樓批發市場主任辦公室內，共同向胡臺松佯稱：凱爾蘭公司要短期周轉現金，需借款新臺幣(下同)300萬元云云，致胡臺松陷於錯誤，於104年6月1日匯款300萬元至湯淳清、李瑞榮使用之凱爾蘭公司之臺灣中小企業銀行新竹分行帳號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凱爾蘭公司帳戶)，湯淳清、李瑞榮2人為取信胡臺松，交付凱爾蘭公司所簽發發票日為104年7月31日之同額支票1紙(票號AA0000000)予胡臺松，約定以該支票屆期時兌現清償借款。

嗣湯淳清、李瑞榮承前犯意，接續於104年7月8日，在上址主任辦公室內，向胡臺松、黃浤福誆稱：凱爾蘭公司握有獨家菌種及技術，商機無限，倘再出借款項，至104年12月31日止，可獲得日息萬分之1，借款自105年1月1日開始轉為投資凱爾蘭公司之股金，凱爾蘭公司增資至3億元後，將可取得凱爾蘭公司股權，獲得高額利潤云云，並慫恿胡臺松、黃浤福邀集其親友共同投資，致胡臺松、胡臺明、黃浤福、李炎塘(下稱胡臺松等4人)陷於錯誤，分別同意投資100萬元、100萬元、300萬元、400萬元，共計900萬元，扣除前揭已交付之借款300萬元，再由李炎塘交付面額600萬元之華南商業銀行樟樹灣分行(下稱華南銀行)本行支票1紙(票號TC0000000號)予湯淳清、李瑞榮2人兌現。

嗣後湯淳清、李瑞榮未依約將股權過戶予胡臺松等4人，並完全失聯無蹤，胡臺松等4人始知受騙。

二、案經胡臺松等4人訴由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部分：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

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

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

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5第1項、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

經查，本判決所引用以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陳述之供述證據，迄本案言詞辯論終結前，公訴人、被告湯淳清、李瑞榮均未表示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證據作成時，並無違法或不當之情況，又均無證明力明顯過低之情形，因認上開證據方法均適當得為證據，依上揭規定，應均有證據能力。

二、本判決所引用其餘所依憑判斷之非供述證據，亦無證據證明係違反法定程序所取得，或其他不得作為證據之情形，且與本案待證事實間復具有相當關聯性，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 規定之反面解釋，亦均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部分：

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認定之理由： 訊據被告湯淳清、李瑞榮固均坦承向告訴人胡臺松借款300萬元，其後邀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投資凱爾蘭公司共900萬元(含前借款300萬元轉為投資款)之事實，惟均矢口否認有何詐欺犯行，均辯稱：是因為後來的行政命令、法律讓我們無法運作、工作云云。

經查：

(一)被告湯淳清、李瑞榮共同經營凱爾蘭公司，由被告湯淳清擔任總經理、被告李瑞榮擔任董事長，二人全權負責凱爾蘭公司之營運及財務，於104年5月底，在臺北市○○○路000號3樓批發市場主任辦公室內，以凱爾蘭公司要短期周轉現金為由，向告訴人胡臺松借款300萬元，告訴人胡臺松因而於104年6月1日匯款300萬元至被告湯淳清、李瑞榮使用之凱爾蘭公司帳戶，被告湯淳清、李瑞榮則交付凱爾蘭公司所簽發發票日為104年7月31日之同額支票1紙(票號AA0000000)與告訴人胡臺松，約定以該支票屆期時兌現清償借款。

嗣被告湯淳清、李瑞榮於104年7月8日，在上址主任辦公室，向告訴人胡臺松、黃浤福稱：凱爾蘭公司握有獨家菌種及技術，商機無限，倘再出借款項，至104年12月31日止，可獲得日息萬分之1，借款自105年1月1日開始轉為投資凱爾蘭公司之股金，凱爾蘭公司增資至3億元後，將可取得凱爾蘭公司股權，獲得高額利潤等語，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因而投資共900萬元，扣除前揭已交付之借款300萬元，再由告訴人李炎塘交付面額為600萬元之華南銀行本行支票1紙(票號TC0000000號)予被告湯淳清、李瑞榮2人兌現，嗣後被告湯淳清、李瑞榮未依約將股權過戶予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等情，業據被告湯淳清、李瑞榮於偵查、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坦承不諱(偵緝42卷第9頁、19頁正反面、偵緝43卷第21至22、41頁反面至42頁、本院卷第63至68、102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胡臺松、黃浤福、李炎塘於警詢及偵訊時所述情節大致相符(他768卷第12至13頁反面、偵緝43卷第41頁反面至42頁)，並有104年6月1日臺灣新光商業銀行匯款申請書、票號AA0000000號支票1紙、承諾書、股權讓受書、告訴人李炎塘之華南銀行活期儲蓄存款帳戶存摺封面及內容、華南銀行支票號碼TC0000000號支票及存根、凱爾蘭公司帳戶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凱爾蘭公司經濟部公司資料查詢、凱爾蘭公司變更登記表等件附卷可參(他768卷第3至9、15、24至58頁、他2766卷第33至34頁)，此部分之事實，首堪認定。

是本案應予審究者，係被告2人有無隱瞞或虛構事實，使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陷於錯誤而為上開匯款及交付支票之行為?分述如下：1.被告湯淳清、李瑞榮於向告訴人胡臺松借款時，凱爾蘭公司已陷於財務困窘之狀況，此由下列凱爾蘭公司與案外人王邦興合夥事件、進興機械廠之交易情形可得知：(1)被告湯淳清、李瑞榮於104年2月16日以凱爾蘭公司名義與 案外人王邦興(原名王芮芃)、張永隆簽署「共同經營合夥 契約書」，約定由凱爾蘭公司出資700萬元，案外人王邦興 出資100萬元、案外人張永隆出資200萬元，合夥籌設新公 司後經營生產有機肥料事業，案外人王邦興即以其配偶劉 凌玲名義開立之面額各為50萬元(票號各為AA0000000、AA0 000000，發票日各為104年3月20日、同年4月15日)之支票2 紙交付予被告湯淳清，嗣凱爾蘭公司並未出資700萬元，新 公司亦未設立，案外人王邦興因而對被告2人提告背信等情 ，據被告2人坦白在卷，核與證人王邦興於該案中偵查中證 述情節相符(他2766卷第46頁正反面、偵緝42卷第40頁反面 至第41頁)，並有「共同經營合夥契約書」、支票2紙在卷 可參(他2766卷第5至10頁)。

被告湯淳清於偵查中供稱：「 (凱爾蘭公司有依約出資700萬元嗎?)我的部分我要去貸款 ，但沒有貸下來」(偵緝42卷第19頁)；

於本院準備程序時 供稱：「(為何沒出資?)當時想說我機器可以去貸款，用貸 款的錢投資，後來機器壞掉沒貸款下來」(本院卷第66頁) 。

可見104年2月至4月間凱爾蘭公司本身資金即有不足，無 力負擔700萬元之出資款。

(2)凱爾蘭公司於104年3月5日向進新機械廠訂購機器一批，總 價547萬元，被告湯淳清、李瑞榮僅支付100萬元現金及50 萬元支票，其中現金部分係案外人張永隆因上開合夥設立 新公司所繳付之出資款及被告2人向案外人林鳳借款而來， 嗣後再以案外人王邦興交付之上開AA0000000號支票償還案 外人林鳳，支票部分則為案外人王邦興交付上開之票號AA0 000000號支票等情，據被告2人供承不諱(偵緝42卷第40頁 反面、46頁、54頁反面至55頁)，核與證人即進新機械廠負 責人王星耀證稱：凱爾蘭公司倒閉前我們交易有5、6次， 最後一筆交易500多萬元，凱爾蘭公司向我們訂機器，他們 只付了訂金100萬元現金及50萬元支票，他們訂的機器我們 也沒有交給他們，因為他們沒有付錢等語(偵緝42卷第51頁 正反面)；

證人林鳳證稱：支票是李瑞榮拿來還我借款的， 借款人算是被告2人等語大致相符(偵緝42卷第49頁反面)， 並有進新機械廠104年3月5日合約單1紙、蓋有進新機械廠 蓋戳章之計價收據單、票號AA0000000、AA0000000支票2紙 附卷可證(他2766卷第9、10頁、偵緝42卷第47、48、53頁 反面)。

可知凱爾蘭公司於104年3月間購買機器之資金來源 全係借款或他人之投資款，凱爾蘭公司斯時財務狀況已相 當困窘，全無給付購買機器款項之資力。

2.復以被告湯淳清、李瑞榮於偵查及本院準備程序中均自承於104年3月間積欠進新機械廠309萬7500元、積欠證人林鳳約800萬元等情(偵緝42卷第46、54頁背面、本院卷第65、66頁)，核與證人王星耀證稱：被告2人從一開始就有欠錢了，累積到好幾百萬元，所以訂該合約單的機器(指上開104年3月5日合約單)，我才要求要現金，後來沒有交付機器，他們沒有要求退還150萬元，他們還欠我錢，用來抵債等語(偵緝42卷第51頁反面)；

證人林鳳證稱：湯淳清、李瑞榮他們陸續向我借款，也有還，後來越借越多，104年最多，至104年就欠我800萬元等語(偵緝42卷第49頁正反面)，並有上開進新機械廠之計價收據單附卷可參(偵緝42卷第47頁)，可證凱爾蘭公司與被告2人於104年時已累積債務至少1109萬7500元，債務嚴重，加以上開所述凱爾蘭公司財務狀況困窘之情況，實已陷於無力清償之狀況。

3.再者，觀之凱爾蘭公司與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於104年7月8日簽立之承諾書記載「本公司承諾民國105年1月1日開始，過戶凱爾蘭生化科技有限公司股權(資本額參億元正)。

黃浤福新臺幣參佰萬元、李炎塘新臺幣肆佰萬元、胡臺松新臺幣壹佰萬元、胡臺明新臺幣壹佰萬元入股，並開始行使股東權利與義務」，股權讓受書則記載「出讓人李瑞榮茲以持有之凱爾蘭生化科技有限公司(資本額新台幣三億元正)股權以玖拾萬股共計新台幣玖佰萬元全部出讓與黃浤福參拾萬股、李炎塘肆拾萬股、胡臺松壹拾萬股、胡臺明壹拾萬股承受……(此股權讓受書自105年1月1日起生效。

申辦過戶期間為15日即可登入股東名冊)……」(他768卷第4、5頁)。

查凱爾蘭公司資本額僅5300萬元，此有凱爾蘭公司公司查詢資料1紙附卷可考(他2766卷第33頁)，且凱爾蘭公司於104年5月間向告訴人胡臺松借款時即已財務狀況不佳、債務嚴重，已無清償能力之事實，業經本院認定如上，凱爾蘭公司實無於105年1月1日增資至3億元之可能。

被告湯淳清於本院準備程序中亦自承：是說逐步增資……預計一年後可以增資到3億等語(本院卷第66頁)，倘被告2人確實預計凱爾蘭公司一年後增資至3億元，何以於104年7月8日在上開承諾書及股權讓受書記載「105年1月1日」此一日期？益徵被告2人係信口羅織期限以取信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

衡情公司財務與營運是否健全、是否具清償能力、未來發展性等為一般人決定是否借款及投資之重要考量事項，本案被告2人隱瞞凱爾蘭公司財務狀況困窘、債務嚴重、不可能於105年1月1日增資至3億元之事實，謊稱需短期週轉，凱爾蘭公司商機無限，增資至3億元後即讓與股權予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可獲得高額利潤等語，誆騙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是被告2人所為係施用詐術，致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陷於錯誤而交付財物甚明。

4.末以，對於900萬元投資款之流向，被告湯淳清於偵查中自承：「(該900萬元下落有無帳目?)沒有，平時公司就開銷掉了」、「(告訴人等共交付900萬投資款給你們，該900萬元用途為何？)……我因為沒有收入，我就將該款項用在公司開銷」、「(你所謂的公司開銷究竟有無支出細目?)應該在會計師那裡」(偵緝42卷第19反面、偵緝43卷第41頁反面)；

被告李瑞榮於偵查中供稱：「(你所謂的公司開銷究竟有無支出細目?)我要回去找」(偵緝43卷第41頁反面)，被告2人均無法具體說明該900萬元投資款用途及去向，復未能提出相關單據、文件資料以供查證，以凱爾蘭公司當時財務困窘之狀況，900萬元並非小額，倘被告2人確實將900萬元用於凱爾蘭公司營運，豈有全然無法交代900萬元流向或提出相關單據文件之理？被告2人是否將900萬元用於凱爾蘭公司營運，誠屬有疑。

5.至被告2人辯稱：是因為後來的行政命令、法律讓我們無法運作、工作云云，並提出104年6月10日公布之「食品或食品添加物之工廠應單獨設立，不得於同一廠址及廠房同時從事非食品之製造、加工及調配」之分廠分照常見問答集1紙為證(本院卷第71頁)。

然凱爾蘭公司最晚於104年2至4月即已全無出資能力及支付能力，已處於財務困窘之狀況，並積欠高額債務，本無清償能力及增資至3億元之可能，與後續上開食品衛生管理法之規定並無相關，被告2人所辯洵無可採。

(二)綜上，被告2人明知凱爾蘭公司已處於財務困窘之狀況，且積欠高額債務，無清償能力及增資可能，竟隱瞞該情，反以短期周轉為由，向告訴人胡臺松借款，再謊稱凱爾蘭公司商機無限，增資至3億元後即可取得股權，獲得高額利潤云云，邀約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出資投資，被告2人取得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之投資款後，將之用於不明用途，客觀上自係詐術之施用，並致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陷於錯誤而交付財物，被告2人主觀上顯有不法所有之意圖及詐欺取財之故意，被告2人所辯不足採信，本案事證明確，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一)核湯淳清、李瑞榮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

被告2人就上開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應論以刑法第28條之共同正犯。

被告2人施用詐術使告訴人借款、投資，係基於詐騙告訴人財產之單一犯意下所為，時間尚屬密接，各行為間之獨立性極為薄弱，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屬接續犯，應論以一罪。

被告2人係以一投資說明方式同時向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為投資之詐欺行為，使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均陷於錯誤而支付投資款，係以一行為同時對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為詐欺，均為想像競合犯，應從一重處斷。

(二)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湯淳清、李瑞榮於本案行為時共同經營凱爾蘭公司，明知凱爾蘭公司已陷於無法清償之情境，亦無增資可能，仍隱瞞此情，以上揭方式施用詐術，使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陷於錯誤，因而詐取財物，侵害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之財產法益達900萬元，造成之損害非微，所為實有不該；

並考量被告2 人自偵查起迄本院審理，對事實行為均不否認，僅否認詐欺犯意，迄未與告訴人胡臺松等4人達成和解之犯後態度；

復參酌被告2人之素行、犯罪動機、目的、手段，暨被告湯淳清自述大學畢業之智識程度，目前無業、與被告李瑞榮及2名成年子女同住之家庭經濟狀況；

被告李瑞榮自述高商畢業之智識程度，目前在學校當特殊教育助理打工、經濟勉持、與被告湯淳清及2名成年子女同住之家庭經濟狀況（本院卷第102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三、沒收部分：

(一)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前二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定有明文。

又有關共同正犯犯罪所得之沒收、追繳或追徵，最高法院向採之共犯連帶說，業於104年8月11日之104年度第13次刑事庭會議決議不再援用、供參考，並改採沒收或追徵應就各人所分得者為之見解。

又所謂各人「所分得」，係指各人「對犯罪所得有事實上之處分權限」，法院應視具體個案之實際情形而為認定。

(二)被告湯淳清、李瑞榮2人於本案詐得之款項共計900萬元，衡諸被告2人於本案行為時共同經營凱爾蘭公司，堪認渠2人對於上開犯罪所得均具有事實上之共同處分權，且無法明確查得實際所分受之數額，自應依刑法第38之2條第1項之規定，按比例估算各二分之一，宣告沒收，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連帶追徵其價額。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邱志平提起公訴，檢察官林李嘉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4 月 26 日
刑事第三庭審判長法 官 賴淑敏
法 官 王靜慧
法 官 黃怡文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上訴書狀應敘述具體理由。
上訴書狀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狀於本院(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4 月 26 日
書記官 謝沛真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