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士林地方法院刑事-SLDM,105,侵訴,12,20160819,1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05年度侵訴字第12號
公 訴 人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張維仁
選任辯護人 許隨譯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5 年度偵字第2412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甲○○對未滿十四歲女子犯強制猥褻罪，累犯，處有期徒刑叁年肆月；

又對未滿十四歲女子犯強制性交罪，累犯，處有期徒刑柒年肆月；

應執行有期徒刑拾年。

犯罪事實甲○○於民國104 年9 月中旬某日下午4 時許，見Ａ女（民國91年5 月生，真實姓名年籍資料詳卷，卷內代號0000000000號）隻身一人在新北市淡水區正德國中前等候公車，其由Ａ女放學期間，在正德國中前等車，可知其為國中生，可得預見Ａ女為未滿14歲之女子，認其年幼可欺，竟基於以強暴方式對於未滿14歲之女子為猥褻之不確定故意，不顧Ａ女甩手拒絕，強行將Ａ女拉往新北市○○區○○街000 巷00號旁巷內，違反Ａ女意願，雙手撫摸Ａ女胸部，對其為猥褻行為。

嗣甲○○於104 年10月5 日下午4 時許，復見Ａ女穿著學校制服在正德國中前等候公車，詎另起以強暴方式對於未滿14歲之女子為性交之不確定故意，以要請Ａ女吃水餃為餌，誘騙Ａ女再至前述大忠街113 巷24號旁巷內等候，甲○○買來水餃待Ａ女吃完後，見四下無人，竟不顧Ａ女掙扎，強行褪下Ａ女之內褲，並將Ａ女壓制在地，以其陰莖插入Ａ女陰道內之方式，對Ａ女強制性交得逞。

案經Ａ女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淡水分局（下稱淡水分局）報告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證據能力部分：㈠證人Ａ女於偵查及警詢所為之證述：1.按證人、鑑定人依法應具結而未具結者，其證言或鑑定意見，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3 定有明文。

而證人應命具結，但未滿16歲者，不得令其具結，同法第186條第1項第1款亦有明文。

查證人Ａ女於檢察官處作證時，未滿16歲，依刑事訴訟法第186條第1項第1款規定，其作證時無庸具結，自非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3 所指之「依法應具結而未具結者」。

職是，Ａ女於檢察官訊問時所為之證詞自無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3 所指不得為證據之情形。

2.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 所定被告以外之人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與審判中不符，係指該陳述之主要待證事實部分，自身前後之陳述有所矛盾不符，導致應為相左之認定，此並包括先前之陳述詳盡，於後簡略，甚至改稱忘記、不知道或有正當理由而拒絕陳述（如經許可之拒絕證言）等實質內容已有不符者在內（最高法院100 年度台上字第1296號、96年度台上字第4365號判決參照）。

查證人Ａ女於104 年10月20日下午3 時11分在警詢作證時，詳述其與被告認識及本件案發之經過（見偵字卷第8 至13頁），惟於105 年7 月26日在本院作證時，則就案發當時諸多情形均證稱不記得（見本院侵訴卷〈下稱本院卷〉第53至62頁背面），依前說明，其於本院審判中之陳述核與其前在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不符。

其次，本案是Ａ女於104 年10月20日下午3 時3 分至淡水分局報案後，警方始於同日下午3 時11分為Ａ女製作筆錄，非警方主動傳喚詢問Ａ女；

另警方製作警詢係採一問一答方式，筆錄製作完畢後經Ａ女閱覽無訛再按捺指紋，且Ａ女陳述時社工乙○○在場陪同等情，有受理刑事案件報案三聯單、該次警詢筆錄在卷可參（偵字卷第8 至13、27頁），且經本院提示其警詢陳述內容，Ａ女亦陳稱其確有為警詢筆錄所載內容之陳述（參本卷第60至61頁），堪信該警詢筆錄係依Ａ女個人知覺經驗所為，並無遭警察不當之暗示、利誘、脅迫，則依證人Ａ女製作警詢筆錄之外部客觀情況，應認係其真意所為，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被告犯罪所必要，符合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3 之情形，自有證據能力。

3.依上，被告及其辯護人主張證人Ａ女於偵查及警詢之證述無證據能力，並不足採。

㈡其餘本判決下列認定事實所憑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所為之陳述（含書面供述），檢察官、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均表示無意見，且於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本院卷第22頁背面、第47頁正背面、第65背面至67頁）。

本院審酌本案證據資料作成時之情況，核無違法取證或其他瑕疵，證據力亦無明顯過低之情形，認為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 規定，自均得作為證據。

至非供述證據部分，檢察官及被告亦均不爭執證據能力，且均查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形，自亦有證據能力。

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及理由：訊據被告甲○○矢口否認上開犯行，辯稱：不認識也未曾見過Ａ女；

104 年9 至10月間只於10月24日經過正德國中附近，並無在Ａ女指訴之時間到過正德國中附近；

且我每天早上9 點至下午5 點都要至海天溫泉社區上班云云。

辯護人則為被告辯稱：1.Ａ女因其寄養媽媽詢問晚回家之原因時，始提及本案。

是本案非無可能是Ａ女怕晚回家被責罵而杜撰。

事實上有無Ａ女指訴之遭強制猥褻或強制性交實有疑問。

2.Ａ女於警詢指稱侵犯其之人戴銀色眼鏡，膚色普通云云，但被告是戴黑框眼鏡，且膚色黝黑；

另經警調閱案發現場附近之監視器，在Ａ女指稱之日期都未見被告。

果係被告所為，監視器不可能未拍攝到被告；

再Ａ女陰部雖有裂傷，但Ａ女亦稱其另有被性侵，故該傷勢無從證明被告所為。

3.被告於104 年10月20日因另犯公然猥褻案件為警查獲，警方先入為主認本案為被告所為；

且Ａ女未滿14歲，又有輕度智障，極可能受誘導及暗示而為錯誤之指認；

此外，Ａ女在法院作證時，對當時發生之情節、次數、過程都不記得，卻記得本案之行為人即係被告，顯見其指訴堪疑云云。

經查：㈠Ａ女為91年5 月出生，於本件案發時就讀正德國中，為未滿14歲之人乙情，業據Ａ女證述明確，且經本院於Ａ女作證時核對其年籍明確，堪可認定。

㈡Ａ女有犯罪事實欄所載遭人強制猥褻及強制性交之情事：1.上情業據Ａ女於：⑴警詢證述：104 年9 月中旬有天下午3 時45分放學時，我在正德國中外公車站牌等公車，有一男子在公車站牌對面看到我，朝我走過來，問我要否買東西，我說不用，當時他拉起我的手走向附近一條巷子，即新北市○○區○○街000 巷00號旁巷子，我想把他手脫開，但是無法，他趁沒人經過巷子時，用雙手摸我胸部，我把他手推開，我就逃離現場搭公車回家。

另次，我記得是10月5 日星期一，當天我穿著制服，約下午4 時許，也是我下課在等公車時，他在大忠街113 巷「蔡家餃子館」買水餃給我，我們去同樣那個巷子裡吃水餃，同樣也是沒什麼人經過，我吃完水餃後，他把我的褲子和他自己的褲子脫下，我有掙扎但是他力氣太大，掀開我的裙子然後脫掉我內褲，把我壓在地上，使我動彈不得，我試圖推開他但是無法，接著他就把他雞雞（陰莖）放進我尿尿的地方（陰部），我覺得不舒服，有把他推開，他放進去一半，大概一下下他就把他雞雞拿出來，然後有黏黏冷冷的東西沾到我的下體，接著就把我褲子穿上他就離開。

該次我沒受傷，但走路時下體就會有點痛等語（偵字卷第9 至12、16頁）；

⑵偵查中證稱：第1 次看到該男子是在正德國中門口，當時我在等公車時，他拉我進巷子，用手摸我胸部，我用我的手推開他。

他先摸我胸部，因我要跑，他抓住我。

還有次他說要買水餃給我吃，叫我坐在巷子裡等他回來，他買水餃來，我吃完後，他把我抓住，然後脫我褲子，我忘記他有無脫他自己褲子。

我有看到他雞雞，他用雞雞碰我尿尿的地方，我有一點忘記他雞雞有無放進我尿尿的地方，當時尿尿地方會覺得痛。

他摸我胸部時我有說不要。

相關情形不記得了，我警詢時記憶比較清楚等語（偵字卷第58至59頁）；

⑶本院證述：第1 次是放學我要回家時在校門口看到該男子，他強拉我到一條巷子突然伸手摸我胸部，我有說不要。

之後再碰到他的事我記得一半，我記得他好像把我和他的褲子脫掉，把他重要部位放到我那裡，有碰到我尿尿的地方，我有說不要，把他推開。

他尿尿的地方有無進入我尿尿的地方我有點不記得了，但會很痛等語（本院卷第54至62頁背面）明確。

2.雖Ａ女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就上開遭強制猥褻、強制性交之過程，非完全一致，且於本院作證時就案發經過諸多情節均答稱不記得，惟其就於放學時，在校門口遇見該男子，案發地是正德國中附近巷子內，2 次被侵犯，分別是遭摸胸及該男子以其生殖器（陰莖）碰觸其陰部，其感覺疼痛，另其均有向該男子表示不願意等情，則相一致。

參以Ａ女於104 年10月17日經馬偕紀念醫院驗傷時，其陰部3 點鐘及11點鐘處有陳舊性裂傷、6 點鐘處有一新裂傷等情，有該院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可徵（參偵字卷第74頁證物封套內，業隱匿Ａ女姓名年籍等資料後影印附於本院卷第26至28頁），雖Ａ女另證稱：除本件外，另有人在我睡覺時把雞雞放進我尿尿的地方等語（偵字卷第59頁），而難認上開驗傷診斷書Ａ女陰部所受傷勢乃本件所致。

惟由Ａ女陰部之上揭傷勢，可認Ａ女確曾遭性侵害，是Ａ女前述其於放學時遭性侵害等語，非子虛杜撰。

再佐以Ａ女於本院作證時，於問及其有關被害情節時，數度表示不敢講、會害怕，經本院及社工安撫，始續行詰問程序，且於走出指認室，在法庭門口看到被告時突然哭泣跑回指認室、情緒激動（參本院卷第55、56、62頁審判筆錄），倘Ａ女非曾遭受其所述之性侵害情事，以其一未滿14歲之懵懂年紀，且復領有輕度身心障礙證明（參偵字卷第69頁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證明），應難編撰上開受害情節。

由此益徵Ａ女指述受害可採。

3.辯護人雖以本案之查獲，是因寄養媽媽詢問Ａ女何以晚回家，Ａ女始提及，本案有可能是Ａ女怕晚回家被責罵而杜撰云云，查雖證人即社工乙○○證稱：因寄養媽媽發現Ａ女有晚回家之狀況，後來某一天就問到這件事，我們才知道本案，並陪同Ａ女報案等語（本院卷第63頁背面），惟查Ａ女若因晚回家怕被責罰，其只要杜撰留校看書、至同學家玩等，即可搪塞，何需杜撰遭性侵害？且只要杜撰其晚回家該日遇見該男子即可，何以於警詢陳稱：先後看過該男子5 次，該男子只有2 次對其有侵害之犯行，其餘3次均無等語（偵字卷第8 至13頁），參以Ａ女復能明確證述該男子之穿著、外觀（參偵字卷第9 至10、12頁），且其所述復與之後查獲之被告相符（詳後述），益徵Ａ女非為免責罰，憑空杜撰本案受害情節。

辯護人前開所辯，核無足採。

另就104 年10月5 日該次犯行，Ａ女於偵查及本院雖證稱其忘記該次被告有無插入，然其於警詢明確證稱被告之陰莖有插入其陰道等語，且其於偵查中證稱當時尿尿地方會覺得痛，警詢時記憶比較清楚等語（偵字卷第59頁），於本院亦證稱會痛乙語（本院卷第62頁背面），顯見被告該次陰莖應有插入Ａ女陰道內，否則Ａ女不會感覺陰部疼痛。

㈢對Ａ女為上開犯行者乃被告：Ａ女於本院指證對其為上開犯行者即為被告，本院依下述理由認可採：1.查Ａ女雖領有身心障礙證明，然其障礙等級僅為輕度（參偵字卷第69頁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證明），且依其警詢、偵訊筆錄及其於本院作證之情形以觀，Ａ女能瞭解提問及針對問題回答，是其雖為身心障礙人士，但尚非無辨識能力之人。

2.其次，Ａ女先後見過該男子5 次，其中1 次遭該男子自正德國中外公車站牌強拉其至新北市○○區○○街000 巷00號旁巷子撫摸胸部，另次則該男子先買水餃讓Ａ女食用，且該男子在Ａ女吃水餃時坐在旁邊，待Ａ女吃完後，該男子始褪去Ａ女內褲，將Ａ女強壓在地性侵等情，業據Ａ女於警詢及本院證述明確（偵字卷第8 至13頁、本院卷第54至62頁背面）。

查Ａ女與該男子碰面多達5 次，其中1 次該男子且在Ａ女身旁等Ａ女吃水餃，且依Ａ女所述遭該男子強制性交之情節以觀，Ａ女與該男子乃近身接觸，且被害時間並非短暫。

參以證人即負責Ａ女個案之社工乙○○證稱：Ａ女認人的能力OK，Ａ女第1 次看過我後，第2 次再看到我時，仍能認得我等語（本院卷第63頁背面、64頁）。

依上諸情，Ａ女對該男子之長相自觀之甚詳，並無錯認之虞。

3.復查，本案Ａ女於104 年10月20日下午3 時3 分至淡水分局報案後，警方於同日下午3 時11分至下午4 時30分為Ａ女製作第1 次警詢筆錄，Ａ女於該次警詢時證稱：「我記得那時候他穿深咖啡色棉布長袖夾克、藍色牛仔長褲、布鞋，他有戴銀色眼鏡，大概170 幾公分，高我半顆頭，中等身材，膚色普通，牙齒是紅的，那時候他有吃檳榔，頭髮有黑有白，眉毛細細的，感覺是40幾歲的男子」等語（偵字卷第9 至10、12頁）。

其後警方於同日下午4 時45分接獲有男子在正德國中正門圍牆露下體供放學學生觀看之報案，而於同日下午4 時55分在正德國中門口逮捕被告等情，有警員職務報告在卷可參（偵字卷第26頁），且據本院調取本院105 年度審簡字第70號卷核閱無誤，並影印該案淡水分局執行逮捕、拘禁告知本人通知書附卷可證（本院卷第75頁）。

是Ａ女於警詢為前開證述時，被告尚未遭警方逮捕。

再查，被告為警查獲時確著深咖啡色棉布長袖夾克、藍色牛仔長褲、布鞋，且戴眼鏡，而其身高170 幾公分，牙齒確有紅色印記，且頭髮有黑有白等情，亦有被告另案遭逮捕後所拍攝之照片可徵（參偵字卷第20、21、52、53、55、56頁）。

被告上開特徵，均與Ａ女在警方查獲被告前所述對其為性侵害犯嫌之特徵一致，益徵Ａ女之指認應可採信。

辯護人以被告另犯公然猥褻案件遭警查獲，警方先入為主認本案為被告所為，且Ａ女未滿14歲，又有輕度智障，極可能受誘導及暗示而為錯誤之指認云云，核無足採。

4.有利被告證據不採之理由：⑴淡水分局員警調閱104 年10月1 日、2 日、5 至9 日、12日Ａ女放學期間行經案發現場之監視器畫面，及上開日期及同年月20日下午3 時30分至4 時30分鄰近路口監視器畫面勘查，均未發現被告行經該處等情，固有該分局104 年12月28日、105 年7 月11日函在卷可參（偵字卷第15至20頁、本院卷第44至45頁）。

惟查Ａ女遭強制猥褻之時間為104 年9 月中旬，淡水分局未調取上開日期之監視器攝錄內容。

又依Ａ女證述，可悉104 年10月5 日該次，被告乃先表示要去買水餃，叫Ａ女先至巷子裡等他（參偵字卷第59頁），顯見是Ａ女先至案發地，被告則先繞道去買水餃，則被告買完水餃後，是否自淡水分局員警所調裝設監視器之路口進入該巷子，即非無疑，縱是自該路口進入巷子，監視器亦非全無死角，尚難以未攝得被告行經該處，即認被告該日未至案發地。

是上開函文尚難為有利被告之認定。

⑵被告於104 年9 月至10月間任職海天溫泉社區，其9 月間除2 、13、20、23、27、29日外，10月間除3 、9 、24、26日外，餘均上班，且上班時間自早上迄至下午逾5 點等情，雖有海天溫泉社區管理委員會105 年6 月24日函及所附之被告打卡時間表在卷可參（本院卷第37至38頁），惟據被告供稱：我在社區作機電保養，上班時間只要需買材料，就可以隨時外出，不必請假，只要告知一聲就可等語（本院卷第22、68頁），再參以依上開函所附之被告打卡時間表，被告於104 年10月20日上午9 時至下午7 時係在海天溫泉社區上班，惟被告卻於該日下午4 時55分在正德國中門口為警逮捕，此有淡水分局執行逮捕、拘禁告知本人通知書在卷可參（參本院卷第75頁），足徵被告供稱其上班時間隨時可外出，與事實相符，足以採信。

是自難以海天溫泉社區管理委員會上開函文及附件顯示被告104 年10月5 日上班時間為上午8 點54分至下午8 點5 分，執為被告之不在場證明，而為對被告有利之認定。

⑶至辯護人以Ａ女於警詢指稱侵犯其之人戴銀色眼鏡，膚色普通等語，但被告是戴黑框眼鏡，且膚色黝黑為由質疑Ａ女之證述。

然查更換眼鏡或1 人有多副眼鏡，乃事理之常，至膚色為普通或黝黑，不同之人有不同之定義，自難以Ａ女所述之眼鏡顏色與查獲後被告之眼鏡顏色不一，及其認定被告之膚色與辯護人或一般人認定不一致，即謂其所述無足採。

㈣被告可得預見Ａ女為未滿14歲之人：Ａ女於104 年9 月、10月時就讀正德國中，被告為犯罪事實欄之犯行，係於下午4 時許，正德國中放學時，將在校門口等候公車回家之Ａ女強拉至巷內，而被告為犯罪事實欄之犯行時，同是正德國中下課時間，且該日Ａ女穿著制服等情，業如前述，是被告應知Ａ女為國中生。

而依我國學制，滿7 歲上小學，是國中生年紀年齡介於13至16歲間，從而被告可得預見Ａ女為未滿14歲之女子，應堪認定。

㈤綜上，被告所辯洵無足採，本件事證明確，應依法論科。

論罪科刑：㈠按刑法上之猥褻行為，係指性交以外，足以興奮或滿足性慾之一切色情行為而言（最高法院63年台上字第2235號判例意旨可資參照），被告如犯罪事實欄所為以雙手撫摸Ａ女胸部之行為，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人之性慾，主觀上亦可滿足其性慾，自屬猥褻行為無訛。

再依Ａ女明確證稱：被告強拉我至巷內，我想把他手脫開，但沒法，我有說不要等語，顯見被告係以強暴方式為猥褻行為。

核被告如犯罪事實欄所為，係犯刑法第224條之1 之對未滿14歲女子犯強制猥褻罪。

㈡被告如犯罪事實欄所為，係犯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之對未滿14歲女子犯強制性交罪。

㈢公訴人雖以Ａ女為輕度身心障礙反應未及常人，而認被告為犯罪事實欄、犯行均另有對精神、身體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之人所犯之加重條件。

查Ａ女雖領有身心障礙證明，然其障礙等級僅為輕度（參偵字卷第69頁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證明），且依其警詢、偵訊筆錄及其於本院作證之情形以觀，Ａ女能瞭解提問及針對問題回答，其反應、對答難認顯然有異常人。

是被告為上開犯行時，主觀上得否知悉Ａ女為身心障礙人士，即非無疑。

既有疑義，依有疑利於被告之原則，自難認被告構成該加重要件。

公訴人此部份認定，尚有誤會。

㈣被告前因妨害風化案件，經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00 年度壢簡字第2500號判處有期徒刑2 月，且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並於101 年5 月10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存卷可按，其於受有期徒刑之執行完畢後，5 年內故意再犯本件有期徒刑以上之罪，均為累犯，具應依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

㈤被告上開犯行，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分論併罰。

㈥又被告所犯上開罪名已就被害人係未滿14歲之兒童或少年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自無庸再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之規定予以加重。

㈦爰審酌被告為滿足其性慾，不顧Ａ女心理人格之健全發展及心靈感受，竟對Ａ女為強制猥褻及強制性交行為，其行為不僅造成Ａ女心理上難以磨滅之陰影，且造成Ａ女家屬莫大之精神困擾，其犯罪情節及惡性均非輕，所生危害重大，犯後否認犯行，態度不佳，兼衡其前有妨害風化之前科素行（本院卷第16至17頁），再為本件妨害性自主之犯行，其性觀念顯有偏差，暨其生活狀況、高中肄業之智識程度、家境勉持之經濟狀況、在海天溫泉社區任職，及其2 次犯罪之手段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暨定其應執行刑。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224條之1 、第222條第1項第2款、第47條第1項、第51條第5款，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李進榮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05 年 8 月 19 日
刑事第四審判長法 官 江翠萍
法 官 吳麗英
法 官 陳紹瑜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 1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
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曾千庭
中 華 民 國 105 年 8 月 19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24條之1
（加重強制猥褻罪）
犯前條之罪而有第 222 條第 1 項各款情形之一者，處 3 年以上 10 年以下有期徒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222條
（加重強制性交罪）
犯前條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 7 年以上有期徒刑：
一、二人以上共同犯之者。
二、對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犯之者。
三、對精神、身體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之人犯之者。
四、以藥劑犯之者。
五、對被害人施以凌虐者。
六、利用駕駛供公眾或不特定人運輸之交通工具之機會犯之者。
七、侵入住宅或有人居住之建築物、船艦或隱匿其內犯之者。
八、攜帶兇器犯之者。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