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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0年度上訴字第1266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周若誼
選任辯護人 楊承頤律師
洪家駿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蔡韻寧
上 一 人
選任辯護人 林淑琴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妨害祕密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8年度訴字第2941號中華民國110年3月25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08年度偵字第32005、32006、3200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
一、緣甲○○與乙○○前因工作關係日久生情而交往，嗣乙○○任職於康普森生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康普森公司），甲○○則於民國107年9月間進入康普森公司擔任業務員，而與亦任職於康普森公司之丁○○為同事關係，嗣甲○○自康普森公司離職後，與丁○○仍有工作業務上往來，並有私交。
而甲○○因曾任職於康普森公司，知悉康普森公司為綠茵集團旗下公司，代表人為吳嘉峰，執行長為羅蕙，客戶有信大電視台、維先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維先公司），且維先公司為震達集團旗下公司；
另因其與乙○○有交往、親密關係，而知悉乙○○之配偶、2名兒子之姓名等情事。
因乙○○曾向甲○○提及其為有家庭之人，故欲分手，惟甲○○不願放手，二人分分合合，猶於約交往5年後之108年4月間分手，詎甲○○心有不甘，竟基於散布文字、圖畫誹謗之犯意，於不詳時間、地點，接續郵寄其所製作如附表編號1至7所示之匿名信件予如附表編號1至7所示之特定多數收件人；
另與丁○○共同基於散布文字、圖畫誹謗之犯意聯絡，委由丁○○於如附表編號8所示之時間、地點，傳真如附表編號8所示之文件內容予如附表編號8所示之人，以此方式具體指摘足以造成乙○○負面評價之具體事實，而貶損乙○○之人格、名譽，如附表編號1至8所示之收件人收受並觀看信件或傳真內容後，即轉交予乙○○，足以毀損乙○○之人格、名譽。
二、案經乙○○訴由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證據能力部分：㈠被告甲○○之選任辯護人雖爭執證人即告訴人乙○○於偵查證述之證據能力，然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規定：「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已揭示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原則上為有證據能力，僅於顯有不可信之情況，始例外否定其得為證據。
是被告如未主張顯有不可信之情況時，檢察官自無從就無該例外情形而為舉證，法院亦無庸在判決中說明無例外情形存在之必要；
僅於被告主張有例外情形而否定其得為證據時，法院始須就有無該例外情形予以調查審認（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1306號裁判意旨參照）。
又為確保被告對證人行使反對詰問權，證人於審判中，應依法定程序，到場具結陳述，並就其指述被告不利之事項，接受被告之反對詰問，其陳述固始得作為認定被告犯罪事實之判斷依據。
惟於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3之情形，被告不能行使詰問，而法院已踐行現行之法定調查程序，給予被告充分辨明之防禦機會時，仍應認合於詰問權之容許例外。
法院採用該未經被告詰問之證言，即不得指為違法（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2167號裁判意旨可參）。
本案被告甲○○、辯護人並未釋明證人乙○○於檢察官偵訊時所為之證述，有何顯不可信之情況，原則上即應認證人乙○○於偵查所為證述具證據能力；
況乙○○於原審審理時亦以證人身分到庭具結接受被告及辯護人之詰問，故被告之對質詰問權已受充分保障，參諸上開最高法院裁判要旨，證人乙○○偵訊中所為之證述具有證據能力。
㈡被告丁○○之選任辯護人固謂附表編號8（即告證22）傳真資料無證據能力。
惟附表編號8所示傳真文件，乃告訴人自收受傳真者處所取得，本院審酌該證據與證明犯罪有直接關聯性，且非違背法定程序或經偽造、變造所取得或因違背任意性而有高度虛偽可能等證據排除之情事，辯護人未提出具體事證，僅空言臆測該證據有被他人偽造、變造之可能，難以憑採，是應認如附表編號8所示傳真文件具有證據能力。
㈢除有爭執之前揭部分外，檢察官及被告2人、選任辯護人於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就本判決後引之各項證據（含傳聞證據、非傳聞證據及符合法定傳聞法則例外之證據）之證據能力，均未聲明異議，本院認除前揭爭執部分已敘明如上外，其他卷附具有傳聞證據性質之證據，並無任何違法取證之不適當情形，以之作為證據使用係屬適當，自得採為認定事實之證據。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訊據被告甲○○、丁○○均矢口否認有何加重誹謗犯行，被告甲○○於本院辯稱：我否認，我沒有做這些事情，也沒有跟乙○○在一起過，乙○○老婆、兒子的姓名、地址、車牌我都不知道，執行長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如何跟蹤、散布這些東西？而且我跟丁○○只是同事，她沒必要幫我做這個事情云云；
被告丁○○則於本院辯解：我否認，我沒有做這件事，原審勘驗108年9月12日下午3點45分統一超商長溪門市監視器錄影畫面裡的女子確實是我，我有去傳真1份資料，但不是告訴人提出的附表編號8文件云云。
然查：㈠如附表編號1至8所示之收件人分別有收受如附表編號1至8所示匿名信件、傳真等情，業據告訴人於偵訊、原審審理時證述明確（見7184他卷第95至99頁；
原審卷二第111至159頁），並有寄至信大電視台之匿名信件及信封（告證7）、寄予告訴人配偶呂英子之匿名信件及信封（告證8）、寄至震達生技公司之匿名信件及信封（告證10）、寄予綠茵集團羅蕙之匿名信件及信封（告證11）、寄予告訴人配偶呂英子之匿名信件及信封（告證15）、寄予告訴人配偶呂英子之匿名信件及信封（告證16）（見7184他卷第53至59、65至71、79至87頁）、寄予告訴人之子之匿名信件及信封（告證20）（見7805他卷第23至25頁）、109年9月12日康普森公司收到傳真至綠茵公司之傳真影本1張（告證22）（見8193他卷第13頁）及告證7、8、10、11、15、16、19、20之匿名信件及信封原本（見原審公文封）等在卷可稽，是此部分堪認屬實。
㈡被告甲○○、丁○○雖以前揭情詞置辯。
惟：⒈附表編號1至7所示之匿名信件及附表編號8所示之傳真內容，為被告甲○○所製作，析述如下：⑴觀諸證人即告訴人乙○○於108年10月30日偵訊時指述略以：我認為如附表所示之照片是甲○○寄送的，因為這是我與甲○○在一起時，甲○○拍的，且信件描述的狀況就是我與甲○○2人在一起的狀況等語（見7184他卷第95至99頁）；
又於原審109年10月15日審理時證稱略以：我與甲○○曾經是男女朋友、與丁○○是同事。
我跟甲○○是在中天生物科技認識的，當時我是直銷部門的市場經理，甲○○是我輔導的直銷商，日久生情就在一起，中間分分合合，一直到甲○○到我那時任職的康普森公司應徵業務、當我的同事。
交往過程中我想要分手，甲○○不願意放手，曾直接、間接的暗示、威脅，要把跟我的事情公開。
2人分分合合，本案發生後，我跟甲○○才分手。
本案匿名信件敘述的內容，都是只有甲○○才知道的事情，信件所附的照片，甲○○有在場，例如我在旅館內的照片、從汽車旅館拍我汽車車牌的照片，就是我跟甲○○去汽車旅館之後離開，一人開一台車，甲○○在我後面離開所拍的照片。
附表編號1、3所示信件中有我的照片，我確定是甲○○拍的，就是我跟甲○○交往那段期間的照片。
附表編號1至7的信件內容描述，我一看就知道是甲○○寄的。
我和甲○○相識一段期間，她表達的語氣、態度還有一些情節，就如附表編號1至7所示信件內容、照片，我是當事人，當然馬上就能知道是誰寫的內容。
附表編號2所示信件的對話截圖3張，那些訊息內容都是真的，是我與甲○○之間的訊息。
甲○○在108年4月、本案案發前，自康普森公司離職。
信大電視台、震達生技公司是我工作的康普森公司的客戶，都是我最大的客戶，甲○○都知道。
甲○○知道我太太的名字、也知道她住哪裡。
我太太看完附表編號2所示信件後，有交給我看，我一看內容就知道是甲○○所為。
甲○○知道我大兒子是胡庭瑋，胡庭瑋收到附表編號7所示信件後，有交給我，我看到內容後，就知道是甲○○寄的，附表編號7所示對話截圖是我跟甲○○的臉書Messenger對話。
康普森公司是綠茵集團旗下公司，羅蕙是綠茵集團執行長。
我有提出與甲○○往來、交往的照片與信件，32007號偵卷第69頁，是甲○○跟我一起去用餐，我幫甲○○拍的照片；
32007號偵卷第75頁，是我跟甲○○在交往期間去汽車旅館時，幫甲○○拍的照片。
附表編號8所示傳真是傳真到康普森營管部門的公務傳真機，該公務傳真機的號碼，我公司的員工、客戶都會知道。
我跟丁○○間完全沒有任何宿怨或是結仇，所以我認為丁○○傳送附表編號8所示傳真，顯然就是協助甲○○，因為該傳真內容，就是甲○○要讓我在公司待不下去，讓我的大客戶不再相信我，不再跟我訂貨，讓我沒有業績、活不下去。
我有受到附表編號1至8所示信件及傳真的影響，我去跟信大、客戶、我的老闆、主管、家人和太太解釋這些事情，說我有婚外情，我在那段期間暴瘦10公斤。
那段時間我每個禮拜都要收到，不知道從哪邊寄到我客戶、傳真到我公司，然後讓大家去看這些東西，我的心理壓力很大，好幾次就是想把工作辭了，找一個地方躲起來，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我跟甲○○在一起很久，當時與甲○○非常的互相信任。
我很訝異甲○○對我的資料記錄這麼多，知道我太太呂英子的收信地址。
甲○○有跟我分享說丁○○跟她有聊天、互相經驗交換。
我無法確定被告2人間交情如何。
當時看了附表編號8所示傳真內容我認為是甲○○所為，因為能夠拍到我從汽車旅館出來的照片，就只有甲○○，因為我跟甲○○2部車開到汽車旅館附近，我停在旁邊，再坐甲○○的車進去汽車旅館。
所以我認為可以拍到附表編號2、8所示我的車輛停在汽車旅館旁邊公園的照片，只有甲○○拍得到。
我在康普森公司任職期間，除了甲○○外，沒有跟其他女性同事有不正常的關係，就只有與甲○○發生婚外情。
我與甲○○從103年8月22日左右開始交往，一直到108年4月分手，交往期間約4年半，這期間我跟甲○○進出很多次汽車旅館。
甲○○應該知道我兩個兒子的姓名，因為在那個階段，甲○○就像我的家人，會關心家裡的狀況，在聊天時我會提到大兒子、小兒子，當然是講孩子的名字，不然我很少跟同事提及我的家人等語（見原審卷二第111至159頁）。
依告訴人前開所證，明確證述伊婚外情之交往對象係被告甲○○，衡情被告甲○○對告訴人之工作、家庭等，自有一定程度之瞭解，再佐以告訴人所提出伊與被告甲○○之合照（見32007偵卷第63頁），狀甚親暱，甚且32007偵卷第75頁所附告訴人於偵查時提供之被告甲○○照片，枕頭上確有「汽車旅館」之字樣，核與告訴人指稱照片是與被告甲○○在交往期間去汽車旅館時拍的等語相合。
另觀之原審卷二第383至395頁所附告訴人提供伊與甲○○一同前住汽車旅館所攝照片，該等照片地點確實為汽車旅館，並有被告甲○○僅身著浴巾之照片，在在足認告訴人指稱伊與甲○○為男女朋友關係乙節屬實。
縱被告甲○○稱其非照片中之人云云，但對照告訴人所提之其他照片（即高鐵上被告與告訴人合照、餐廳用餐之照片），則經被告甲○○坦承是其本人，而依常人肉眼觀之，顯與汽車旅館照片是同一人，甚為明確，是被告甲○○否認曾與告訴人交往、照片非其本人云云，顯與卷內事證不符，不可採信。
⑵查如附表編號2、8所示之匿名信件、傳真所附之告訴人車輛後方角度與汽車旅館招牌拍攝照片相同，如附表編號1至4匿名信件所示有一男性生殖器部位之照片相同，而附表編號1至7之匿名信件寄發手法極為雷同，且各該匿名信件使用之信封樣式高度相似，依上開匿名信件、信封及傳真內容可知，此應係同一人所為。
又觀諸附表編號1至7所示匿名信件及編號8所示傳真內容，均意在指摘告訴人外遇、男女關係複雜、人格品行不佳，並充滿貶低、不堪之言詞，且明白提及該匿名者與告訴人曾有男女間之親密行為，收件者則分別為告訴人之配偶、兒子、公司客戶或公司主管，苟非與告訴人甚為親密之人，且與告訴人有感情上之糾紛或其他衝突，顯無可能知悉上情並取得照片，進而寄送該等內容之匿名信件、傳真，顯見告訴人證稱係被告甲○○與伊一人一車同行至汽車旅館時，遭被告甲○○所拍下，嗣製作如附表編號1至8所示匿名信件、傳真內容無訛。
⑶被告甲○○於偵訊時固辯稱其個人臉書帳號曾遭盜用，本案是告訴人恐嚇其如果不當他的小三，就要殺光其家人云云。
但查，告訴人與被告甲○○曾互相提告遭對方寄送水果刀等恐嚇案件，均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是被告甲○○偽稱係因不願當小三，才被告訴人恐嚇，兩人是單純同事關係云云，難認屬實。
又被告甲○○前於偵查時提出手機帳號遭他人盜用之資料顯示日期為101年至104年間，於本院則改稱是105、106年手機被駭，所述時間已有不一，且均非本案案發期間，復未提出相關證據證明其手機確有遭他人盜用之情形，況其手機是否曾遭人盜用，與其有無與告訴人交往，並無關連，被告甲○○此部分辯解，亦難採為有利其之認定。
另被告甲○○又抗辯其已有一個交往快10年的對象，不可能跟告訴人交往云云，惟被告甲○○是否另有對象，與其有無與告訴人交往，係屬二事，尚難因此遽謂其與告訴人非男女朋友。
又本案在如附表編號1至7所示匿名信件、信封上採得之指紋2枚、掌紋1枚經送請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結果，固未發現與被告甲○○之掌紋、指紋相符（見原審卷第257至258頁），然被告甲○○既係以匿名方式為本案加重誹謗犯行，則其在製作匿名信件及郵寄時，自會特意避免在信件、信封上留下掌紋或指紋，是尚難以前開鑑定結果，率爾為有利被告甲○○之認定。
⒉如附表編號8所示之傳真文件確係由被告丁○○所傳真：查被告丁○○於本院坦承有於108年9月12日下午3時45分許，在統一超商長溪門市傳真一份資料至康普森公司，該超商監視器畫面所拍得之女子是其本人等語在卷，核與卷附照片及原審於109年9月22日準備程序當庭勘驗該統一超商長溪門市108年9月12日下午3時45分許之監視器錄影畫面，顯示當天身穿黑色短裙、外搭灰色薄外套之被告丁○○確實使用超商傳真服務，傳真受話號碼前4碼為「2238」等情相符（見原審卷二第31至32、35至53頁）。
又卷附之附表編號8所示匿名傳真文件（見8193他卷第13頁），記載有「12-09-19：15：45」、「965057統一超商長溪門市」等字樣，代表該傳真文件係於2019年（108年）9月12日下午3時45分許，由統一超商長溪門市傳真至康普森公司，而康普森公司之傳真機號碼確為00-0000-0000，亦有康普森公司之網路查詢資料存卷足參（見原審卷二第55頁），可見傳真之時間、地點確與原審勘驗被告丁○○傳真時地吻合，堪認如附表編號8所示傳真文件確係由被告丁○○傳真無誤。
被告丁○○雖上訴辯稱：我不是傳真附表編號8的文件內容，只是傳真鴨翅宅配訂購單去公司給同事酈月慧，有可能遭人竄改為附表編號8的內容云云。
惟觀諸被告丁○○上訴理由狀所附松村燻之味宅配訂購單（見本院卷第51頁），其上並無任何傳真日期、訂購內容，實與本案傳真時間（108年9月12日下午3時45分）無任何關連，則被告丁○○辯解之真實性已有可疑；
再者，徵諸被告丁○○歷次辯詞，其於偵查、原審時忽而辯稱當日是影印東西，沒有使用傳真云云（見32007偵卷第22頁；
原審卷一第132頁），忽而辯解該畫面女子不是其云云（見原審卷二第33頁），迨本院提示前述原審勘驗監視器錄影光碟結果，確認被告丁○○確有傳真文件至康普森公司後，被告丁○○見無從迴避，始坦承其就是畫面中使用傳真之女子，可見被告丁○○一再編造辯詞，企圖規避客觀證據所顯示之傳真行為，迄上訴本院期間，被告丁○○、選任辯護人固又更易改稱：丁○○傳真至康普森公司之鴨翅宅配訂購單，有可能遭人竄改為附表編號8的內容云云，但始終無從提出任何實據，僅屬空言無理之抗辯，難以憑採。
另被告丁○○雖於偵訊、原審稱其認為告訴人係一好先生、好爸爸，在其心中一直認為告訴人是一個好人，其沒有動機為本案犯行云云，然辯護人為被告丁○○提出之書狀卻記載：告訴人除與甲○○之外，仍有騷擾其他女性行為之前例，故無法排除其他人有報復之行為等語（見原審卷二第267頁），顯見被告丁○○並非如其所稱，認為告訴人為好先生、好爸爸，反而係認告訴人在男女交往份際上有其他不當舉措。
而被告丁○○與被告甲○○是康普森公司之前同事，有相當交情，甲○○自康普森公司離職後，丁○○仍與甲○○有公務上之對口聯絡關係，更曾帶甲○○去拜訪康普森公司之客戶等節，業據丁○○之業務主管即證人黃彥欽於原審證述在卷（見原審卷二第160至174頁），足見被告丁○○有受被告甲○○所託而傳真如附表編號8文件之動機所在。
⒊基上，告訴人歷次指稱其外遇之對象僅有被告甲○○1人，而如附表編號1至7、編號8所示之匿名信件、傳真內容，又僅為與告訴人曾交往之被告甲○○所能得知，衡情告訴人不可能大費周章捏造本案匿名信件，毀損自己名譽，使其配偶、兒子、公司客戶、主管均知悉其有外遇，且曾在上班時間出入汽車旅館等不堪情事，顯見如附表編號1至7所示之匿名信件為被告甲○○製作並寄發，如附表編號8所示之傳真文件則係被告甲○○所製作，並委託被告丁○○代為傳真，灼然至明。
⒋被告甲○○上開寄發附表編號1至7匿名信件及由被告丁○○傳真如附表編號8所示文件之舉確有誹謗告訴人之事實：⑴按刑法誹謗罪係以意圖散布於眾，而指摘或傳述足以毀損他人名譽之事，為其成立要件，行為人所指摘或傳述之事是否「足以毀損他人名譽」，應就被指述人之個人條件以及指摘或傳述內容，以一般人之社會通念為客觀之判斷，如行為人所指摘或傳述之具體事實，足以使被指述人受到社會一般人負面評價判斷，則可認為足以損害被指述人之名譽；
再散布之文字依遣詞用字、運句語法整體以觀，或依其文詞內容所引發之適度聯想，以客觀社會通念價值判斷，如足以使人產生懷疑或足以毀損或貶抑被害人之人格聲譽，或造成毀損之可能或危險者，即屬刑法第310條第2項所處罰之誹謗行為。
查如附表編號1至7所示匿名信件、編號8所示傳真指摘之內容，或指告訴人在外有小三、發生性交行為外遇、出軌，或指告訴人在上班時間至汽車旅館等具體事實，在客觀上均屬負面評價，且依一般社會通念，亦足以毀損或貶抑告訴人之人格、名譽。
⑵又刑法第310條第3項但書規定「但涉於私德而與公共利益無關者，不在此限。」
，其中所謂「公共利益」，指有關社會大眾之利益，所謂「私德」，則指個人私生活領域範圍內，與人品、道德、修養等相關之價值評斷事項而言，而是否僅涉及私德與公益無關，應就所指涉對象之職業、身分或社會地位，依一般健全之社會觀念，就社會共同生活規範，客觀觀察有無足以造成不利益於大眾之損害定之。
另按刑法第310條第2項之加重誹謗罪，以散布文字或圖畫為其犯誹謗罪之方法，因其傳播較普通誹謗罪為易且廣，對被害人之損害自亦較大，故設加重處罰之規定；
而其散布方法並無限制，亦不以公然為限，雖非公然而僅私相指摘，若其傳播方法可使不特定之人或多數人得以知悉其內容即足當之。
本案附表編號1至7所示匿名信件、編號8所示傳真內容所載述告訴人有外遇、於上班時間至汽車旅館幽會等內容，足使閱讀信件者聯想告訴人係道德低落之人，被告2人客觀上既以文字、圖片指摘及傳述該內容，對告訴人之名譽造成損害，已足認定；
參以，被告甲○○、丁○○分別係以透過寄送信件、傳真予如附表編號1至8所示之特定多數人之方式，揭露告訴人之隱私事項，使收信者因觀覽信件內容而知悉，主觀上自有散布於眾之意圖。
再者，告訴人並非公眾人物，告訴人之個人婚姻、感情生活狀況，係屬私人領域之事，任何人均不得任意將之公開或擅加評論，則不論被告甲○○、丁○○就如附表編號1至8所示匿名信件、傳真指摘之內容是否能證明為真實，既僅涉於私德而與公共利益無關，又無符合刑法第311條所定免責事由之情形，被告2人自無從援引刑法第310條第3項前段「證明真實條款」，或同法第311條規定而不予處罰。
㈢被告甲○○雖聲請傳喚告訴人之妻呂英子、告訴人之子胡庭毓到庭，欲證明被告甲○○未曾向呂英子、胡庭毓索取地址、聯絡方式，不知道伊等之年籍資料，並聲請傳喚被告甲○○之好友江采宸到庭作證，欲證明告訴人所提照片並非告訴人所拍攝；
另被告丁○○則聲請傳喚酈月慧到庭，欲證明108年9月12日之傳真資料是否為附表編號8所示資料。
惟被告甲○○、丁○○之加重誹謗犯行，有前述監視器錄影光碟、照片、匿名信件、傳真、告訴人及證人黃彥欽之證詞等為證，業經本院論述如前，至呂英子、胡庭毓有無提供地址、聯絡方式、年籍資料予被告甲○○，與本案並不相涉，亦不足以影響被告甲○○寄送匿名信件予呂英子、胡庭毓之認定；
又卷附被告甲○○與告訴人之照片乃告訴人拍攝、提供，與江采宸無關，另松村燻之味宅配訂購單與本案顯不相關，自無傳喚江采宸、酈月慧到庭之必要；
況被告甲○○、丁○○加重誹謗之事證已臻明確無再調查之必要，縱經傳喚呂英子、胡庭毓、江采宸、酈月慧到院亦無解於被告甲○○、丁○○上揭犯行，爰駁回被告甲○○、丁○○此部分調查證據之聲請。
再者，附表編號8為傳真文件，本即非原本，被告丁○○之選任辯護人以告訴人乙○○未提出傳真原本、康普森公司未能提供收受傳真之錄影畫面，率謂附表編號8傳真文件是經偽造、變造，並請求伊等提出以供調查，均無理由，附此說明。
㈣綜上，被告甲○○、丁○○上訴猶否認犯行，核與卷存客觀事證不符，其等前揭辯解均屬事後卸責之詞，不足採信，辯護人各節辯護意旨亦無法採為有利被告2人之認定。
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甲○○、丁○○上開犯行，至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及法律適用：㈠查被告2人行為後，刑法第310條業於108年12月25日修正公布，並自108年12月27日起生效。
修正前刑法第310條規定：「意圖散布於眾而指摘或傳述足以毀損他人名譽之事者，為誹謗罪，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百元以下罰金。
散布文字、圖畫犯前項之罪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千元以下罰金。
對於所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為真實者，不罰。
但涉於私德而與公共利益無關者，不在此限。」
；
修正後則規定：「意圖散布於眾，而指摘或傳述足以毀損他人名譽之事者，為誹謗罪，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元以下罰金。
散布文字、圖畫犯前項之罪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3萬元以下罰金。
對於所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為真實者，不罰。
但涉於私德而與公共利益無關者，不在此限。
」，可知修正後僅係將罰金數額調整為新臺幣而予以明定，並無涉及刑罰權內容之變更，尚無新舊法比較之問題，應逕行適用新法規定，合先敘明。
㈡核被告甲○○、丁○○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10條第2項之加重誹謗罪。
㈢被告甲○○就如附表編號1至8所示各次加重誹謗犯行，犯罪手法相似，各該次誹謗之內容雷同，且時間尚屬密接，應係基於單一加重誹謗犯意所為，侵害法益相同，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客觀上實難割裂為數個獨立犯罪行為各別評價，在刑法評價上，應認僅屬單一犯罪決意之數個舉動接續實行，論以接續犯之一罪。
㈣被告2人就本案加重誹謗犯行，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
㈤不另為無罪之諭知部分：⒈公訴意旨固認：被告甲○○基於妨害秘密之犯意，於不詳時間、地點，無故竊錄告訴人之生殖器等身體隱私部位照片後，接續於如附表編號1、2、3、4所示時間，將之寄送予如附表編號1至4所示之人。
因認被告甲○○就附表編號1至4所為，另涉犯刑法第315條之2第3項、刑法第315條之1第2款之散布竊錄他人隱私部位內容之妨害秘密罪嫌。
⒉經查，告訴人雖指訴：如附表編號1至4所示有一男性生殖器照片係被告甲○○在伊不知情狀況下所拍攝云云。
然觀之如附表編號1至4所示信件，固均附有一男性生殖器部位照片，但該照片並未拍得該男性之臉部或其他身體部位，則該人是否確為告訴人，即非無疑。
又衡以該照片之拍攝角度，應係由靠近該男性身體腹部位置近距離向下拍攝，難認該男性是在不知情之狀況下被他人擅自拍攝，否則，如此近距離之鏡頭特寫，拍攝者於照相時應會甚為接近該男性之身體腹部等處，被拍攝者應不至於毫無所悉。
且依告訴人之指述，伊與被告甲○○發生婚外情交往數年，關係甚為親密、熟稔，是尚無法排除該照片係被告甲○○在告訴人知情、同意下所為，又卷內並無證據可認被告甲○○是未經告訴人同意而擅自拍攝該張照片，則公訴意旨所舉之證據，尚未達於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告甲○○確有散布竊錄他人身體隱私部位之有罪心證，則被告甲○○此部分犯行即屬不能證明，本應為無罪之諭知，然公訴意旨認此部分若成立犯罪，與前揭經論罪科刑犯行，具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
四、維持原判決之理由：㈠原審法院審理結果，認被告甲○○、丁○○前揭加重誹謗犯行，事證俱屬明確，乃審酌被告2人前均無犯罪紀錄（參臺灣高等法院被告2人前案紀錄表），素行良好，被告甲○○因與告訴人分手後之情感糾紛，而寄送如附表編號1至7之匿名誹謗信件，另委由被告丁○○傳真如附表編號8所示之誹謗內容予特定多數人，毀損告訴人之人格、名譽，被告2人犯後猶矢口否認犯行，迄亦未能與告訴人和解、賠償損害，及告訴人、告訴代理人均請求對被告2人從重量刑之意見（見原審卷二第356至357、448至449頁）等節；
兼衡被告甲○○自述大學畢業之教育智識程度，未婚、無子女，從事業務工作，沒有底薪，有貸款，需要扶養父母，經濟狀況不好之生活狀況（見原審卷二第449頁）；
被告丁○○自述大學畢業之教育智識程度，已婚、有1名未成年子女及父母需要扶養，做行政工作，經濟狀況不好之生活狀況（見原審卷二第357頁），暨斟酌被告丁○○本案參與之情節、程度顯然較被告甲○○為輕，本案係因被告甲○○與告訴人前有婚外情之感情糾紛而起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被告甲○○有期徒刑3月，被告丁○○拘役50日，並均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另就不沒收理由說明如下：如附表編號1至8所示之匿名信件、傳真雖均為被告甲○○所製作、供其本案犯行所用之物，然因被告2人分將之寄發、傳真予各該匿名信件、傳真之收件人，已非屬被告2人所有，爰不予以宣告沒收等情，經核原判決所為認事用法並無違誤，量刑亦稱妥適，被告甲○○、丁○○仍執詞否認犯行而提起上訴，依本判決前開理由欄二所示之各項事證及論述說明，認無可採。
㈡綜上所陳，被告甲○○、丁○○所提上訴理由，不足以動搖原判決所為事實認定或量刑判斷，難謂允洽，尚非可取。
被告甲○○、丁○○提起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燕瑩提起公訴，檢察官丙○○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2 月 24 日
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鄭 永 玉
法 官 許 文 碩
法 官 周 莉 菁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王 朔 姿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2 月 24 日
附表：
編號 寄件日(郵戳)收件址收件人 信件內容概要 證據出處 1 108年5月29日雲林縣林內鄉「信大電視台董事長」 晉懷5/31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月，送你一個神秘小禮物，下星期一上班時間我在同一間MOTEL 等你唷，愛你的小情人，不要被你老婆知道唷。
小胡胡雖然不大，但你好厲害唷。
下次要多拍一點照片唷，我要在大家面前放閃」（信件下方並有告訴人乙○○身著浴袍躺在床上枕頭上之照片、一男性生殖器部位照片） 108年度他字第7184號卷第53至55頁告證7之信封及信件（原本見原審公文封） 2 108年5月30日臺中市后里區呂英子（告訴人之配偶） 呂小姐請你顧好你先生乙○○的鳥，不要一直亂把妹，小心害別人得病。
他說他只有家庭責任，沒有愛、沒有一點點的幸福，所以一直一直找小三、小四、小五……他從以前一直都有”外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現在還有，我就是！！！我們在一起不久。
只不過我知道他又找下一個，我氣不過。
信不信隨便你，反正那是妳老公。
愛玩的人永遠愛玩，就算答應妳了，還是忍不住阿…如果你質問他，他一定跪下、保證、發誓，說沒有。
甚至說如果有就離婚…他都告訴我了你看著辦吧，我已經決定要離開他了，他的另一個妹更風騷。
上班時間就是約會時間，一貫道時間也是，他都會拍照片給你，證明他在工作，對吧，真有趣。
（信件下方並有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3張、告訴人車輛後方角度與汽車旅館招牌拍攝照片1張、告訴人照片3張、一男性生殖器部位照片1張） 108年度他字第7184號卷第57至59頁告證8之信封及信件（原本見原審公文封） 3 108年5月31日臺中市南屯區「震達生技公司董事長」 同編號1 108年度他字第7184號卷第65至67頁告證10之信封及信件（原本見原審公文封） 4 108年7月2日臺中市北區綠茵集團「羅執行長」 羅執行長好先恭喜您高升，在此要提醒您一下您的管轄的中區業務乙○○，是一個素行不良的人，很自我膨脹和自我感覺良好，這些客戶都知道。
也常常在外面說公司的不好，說吳董人品不佳，說吳董的一切都是假的，還去整形、說公司制度差、說公司原料有問題。
但他自己在上班時間常常去跟他的炮友開房間，這樣的人請您多注意，他雖然表面都說他的一切都是公司給的，但私下都說公司給他爛攤子，他很討厭公司(若是您問他，他一定不承認，所以也別問了）。
我們知道，公司業績固然重要，但人品更重要，到處在外面放風聲和虧空公款的人，您覺得可以信任嗎???今天會這樣告訴您，想讓您知道您的潛在威脅是誰，他說過他有一天會將您取而代之。
您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只是一群正義使者吧。
說吃苦瓜會得糖尿病的也是他，讓您有個底，作定奪。
他已經害死3條人命了。
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做錯事情的人。
必須受制約（信件下方並有告訴人乙○○身著浴袍躺在床上枕頭上之照片、一男性生殖器部位照片） 108年度他字第7184號卷第69至71頁告證11之信封及信件（原本見原審公文封） 5 108年7月17日臺中市后里區呂英子（告訴人之配偶） 呂英子小姐關於你老公‧胡先生‧麻煩你管教好他‧上週又約我妹妹出去‧他還謊稱自己沒有老婆‧也是我查到的。
我妹妹已經有他的孩子了‧他打算生下來‧讓你們一輩子都記得!!! 玩死別人很有趣嗎？你兒子要不要試試看？還約我妹妹生技展去開房間‧到底你們是多麼沒有溫暖? 你是不是女人啊。
你們的底細我已經查清楚了‧溫士頓藥廠是吧‧如果你想繼續在那邊工作‧請你管好你老公。
他也對綠茵的執行長有意思‧請他噁心的行為可以停止‧不要在外面亂搞！他的過去我也調查清楚了‧如果你不想上新聞‧就請你管好他‧他想跟你離婚又不敢說‧真的是渣男。
請自重！ 108年度他字第7184號卷第79至81頁告證15之信封及信件（原本見原審公文封） 6 108年7月30日臺中市后里區呂英子（告訴人之配偶） 呂英子小姐麻煩你離晉懷遠一點，雖然你們是夫妻，但他總說你一直綁著他，這次我們無法出遊也是你害的，告訴你，我已經懷孕月餘。
是他的孩子，我們每天通電話，2-3 天碰面一次這些你都不知道吧。
我有聽說他之前的小三的事情，他們都太弱了，我根本不怕你!!! 你越管著他，他覺得你越像潑婦，他還沒離婚只是為了孩子，但現在他告訴我他已經受不了你了，拜託你，滾遠一點!!! 不要以為你掌握了他所有行程，笑死人了!!!還有，他之前一直不離婚，只是因為他生病了需要有人在家伺候他，幫他打理家務而已，你是女傭嗎???丟臉你把你婆婆照顧好，反正你們長期也不和，他死了你也無所謂不是嗎? 你婆婆的一些吃穿用度，都是我在處理的，沒想到吧。
你意外中的事情還很多勒....警告你，離我的晉懷遠一點。
離婚協議書書局都有，你可以去買，沒錢是嗎???我給你....上次他外遇你們離婚也離不成，他苦苦哀求你不是嗎??這次他答應我一定會想辦法的，為了更順利，我別提醒你一下!!! 不要太白目你在外面有男人，不要以為沒有人知道 108年度他字第7184號卷第83至87頁告證16之信封及信件（原本見原審公文封） 7 108年8月29日臺中市后里區胡庭瑋、胡庭毓（告訴人之子） 胡小哥，你爸爸乙○○害死人你們知道嗎？又在外面搞外遇，騙錢，吃軟飯。
請他血債血償！欠債還錢。
你爸害死人，把人家搞到墮胎無法懷孕，把人家搞死，也不敢出來面對。
你們有這樣到爸爸，為你們感到悲哀！沒有工作能力又在外面吹噓，如果再不檢討，彌補。
下次我們會請兄弟們幫忙處理了。
如果他不還債，你們家將會接連出事，人在做天在看，不要只會耍嘴皮，我們一切都準備好了，等你們！你爸爸到現在還在玩女人，開房間。
真可悲！都已經糖尿病不舉了，還在玩女人，噁心至極。
你媽媽也有仰慕者，不要自命清高。
要玩，大家來玩，為了被乙○○搞死的人，復仇。
為了幫被他騙錢的人，討債。
這就是你們那有尊嚴的爸爸，恭喜你們。
有種偷吃，就要有種承擔傷害對方的一切。
孬種爸爸（信件下方並有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2張） 108年度他字第7805號卷第23至35頁告證19、20之信封及信件（原本見原審公文封） 8 108年9月12日下午3時45分許，由丁○○在位於臺南市○○區○○路0段000號「統一超商長溪門市」，傳真至臺中市北區康普森公司予綠茵執行長羅蕙 羅執行長收貴公司的員工人品竟是如此請他血價血還，有圖有真相在大陸很紅啊！忠永生技總監如果六點離開Motel ，反推三小時前，請問是否是上班時間是業績做得很好嗎？還是在Motel 談生意？難怪會一直一直說其他業務的業績是跟藥師睡來的（文件中並有告訴人車輛後方角度與汽車旅館招牌拍攝照片1 張、告訴人在大陸地區講座資訊）也許他現在有警覺心了，會比較乖一點，但業績做不到是事實，上班屢屢開房間也是事實，請留意他的客服，行銷人員，以及他身邊的女性，都是他的目標。
還有南部的某女性業務也是他的目標，要看照片嗎？也許你們根本不相信他是這樣的人，但事實擺在眼前，不信也必須相信，他搞了多少女人，有業績嗎？聽說從以前開始提報還要老闆出面？客戶的老闆都說出來了，只是不想讓一個小業務難看？胡先生自稱是老闆的心腹，信大是他扶起來的，請問公司的顏面是一個愛外遇的人扶持的嗎？請確實傳達給執行長，若是銷毀或是壓單，我們將不會再幫綠茵止血。
108年度他字第8193號卷第13頁告證22之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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