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TCHM,94,上訴,1513,20060914,1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94年度上訴字第1513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丙○○
選任辯護人 張慶宗律師
何孟育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甲○○
上列上訴人等因違反著作權法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93年度訴字第2364號中華民國94年3月25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92年度偵字第9460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甲○○部分撤銷。

本件甲○○被訴違反著作權法部分公訴不受理。

其餘上訴駁回。

事 實

一、丙○○與甲○○（經原審判處二年二月，惟已於民國九十五年三月二十七日上訴本院期間死亡）為服役時之同袍，而與綽號「褲子」之戊○○（另由原審法院以九十五年度訴字第二四五二號案件審理中）則為高中同學，三人因而結識。

九十年底，三人共同基於意圖銷售而擅自以重製於光碟之方法侵害他人之著作財產權嗣並加以銷售而以移轉所有權之方法散布光碟重製物為常業之犯意聯絡，先由丙○○與甲○○二人於九十年十二月十三日（起訴書誤載為九十一年一月十日），出面向不知情之丁○○承租許圳文（為丁○○之姐夫）所有坐落於臺中縣太平市○○路永新巷十三號之房屋（實際上房屋之所有權人為許圳文，該房屋所坐落之土地所有權人為丁○○之父親廖淇源），雙方約定租期為一年（自九十一年一月十日起至九十二年一月九日止），除押金新臺幣（下同）十八萬元由丙○○於簽約同時給付外，另每月六萬元之租金則由丙○○以開立遠期支票之方式預先支付（每月為一期、每張面額六萬元、合計十二張遠期支票）。

嗣甲○○、丙○○及戊○○三人，即以上開租屋處所作為重製及分裝盜版音樂光碟之工廠，另僱用與其等三人均具有前開常業犯意聯絡之成年人數名（姓名、年籍、人數不詳），自九十一年一月十日起，陸續於上址租屋處所內備置光碟母片、光碟射出機、吸料機、濺渡機、網版印刷機、網版曝曬機、網版烤箱、空白光碟片等生產光碟所需之素材、機器、設備與原料，另備置影音播放機、音響、包裝機、碎料機、監視器等設備，以供測試、分裝光碟、處理光碟瑕疵品及監控周遭環境、防止為人發覺犯罪使用（其等備置之素材、機器、設備、原料、操作手冊及其他物品如筆記本、帳冊、三聯複寫簿等品名詳如附表一編號二一編號三十一及附表二編號一至編號四所載），並由甲○○、戊○○帶同其餘受僱而來之人，以輪班之方式，實際於現場負責生產、包裝及配送光碟事宜，丙○○則不定時以電話遙控生產與配送進度、瞭解眾人工作情形、協助聯繫解決機器故障等問題，並不定時至工廠內查看；

甲○○、丙○○及戊○○三人，即以此分工之方式，與其餘受僱而來之人，共同未經包含如附表三及附表四所示滾石國際音樂股份有限公司等公司之音樂著作財產權人同意，擅自重製包含如附表三及附表四所示歌曲之音樂著作於音樂光碟上，俟重製完成後，即以之銷售與不特定人，以此移轉所有權之方式，散布前開光碟重製物，而侵害包含如附表三及附表四所示滾石國際音樂股份有限公司等公司在內之不特定音樂著作財產權人之著作財產權，並均藉此營利，賴以為常業。

嗣為警於九十一年九月五日上午九時四十分許，依原審法院核發之搜索票，在上址租屋處所內當場查獲，並扣得如附表一及附表二所示之物品（附表二編號一至編號四所示之物品經警交由丁○○代為保管後，於九十一年九月二十三日遭竊，迄未尋獲）。

二、案經附表三及附表四所示之滾石國際音樂股份有限公司等公司訴由基隆縣警察局移送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有罪部分（即被告丙○○部分）：

一、訊據被告丙○○對於其與甲○○為服役時之同袍，另與戊○○為高中同學，三人因而結識；

九十年十二月十三日，其與甲○○曾一同出面向丁○○承租許圳文所有坐落於臺中縣太平市○○路永新巷十三號之房屋，租期為一年（自九十一年一月十日起至九十二年一月九日止），除押金十八萬元由其於簽約同時給付外，另每月六萬元之租金則由其開立以每月為一期、每張面額六萬元、合計十二張之遠期支票預先支付等情坦承不諱，惟矢口否認有何重製或銷售盜版音樂光碟之犯行，辯稱：伊因積欠戊○○約七、八十萬元，適戊○○有承租廠房之需，乃委由伊代為承租廠房，並由伊以按月給付租金之方式，攤還對於戊○○之欠款，嗣伊即轉託甲○○代為尋找廠房，並於尋得系爭租屋處所後，與甲○○一同前往簽約，惟簽約之後，戊○○於上址租屋處所內實際上作何使用、生產何物品，伊並不清楚云云。

二、經查，本件基隆市警察局員警於九十一年九月五日上午九時四十分許，持原審法院核發之搜索票，在被告丙○○與甲○○向丁○○承租之臺中縣太平市○○路永新巷十三號租屋處內（實際上房屋之所有權人為許圳文，該房屋所坐落之土地所有權人為丁○○之父親廖淇源），扣得如附表一及附表二所示之物品等情，業據證人丁○○於警詢及偵查中證述屬實（見偵查卷㈠第五十五頁以下、偵查卷㈡第九十七頁以下），並有其提出之房屋租賃契約書一份及原審法院核發之搜索票、基隆市警察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各一份、查獲現場與扣案物品相片合計四十四張分別附卷可稽（分別附於偵查卷㈠第五十七頁至第六十頁、第六十五頁至第七十二頁、第一一五頁至第一三六頁），且有如附表一及附表二所示之物品扣案可證（惟附表二編號一至編號四所示之吸料機、光碟射出機、濺渡機、網版印刷機各一臺於經警交由證人丁○○代為保管後，於九十一年九月二十三日失竊，迄未尋獲；

見偵查卷㈠第六十三頁以下、偵查卷㈡第九十六頁以下證人丁○○於警詢及檢察官訊問中之證述及偵查卷㈠第一三七頁以下員警現場蒐證之相片）。

而觀諸該等扣案之物品，其中光碟母片、光碟射出機、吸料機、濺渡機、網版印刷機、網版曝曬機、網版烤箱、空白光碟片等，屬於生產光碟所需之素材、機器、設備與原料，另影音播放機、音響、包裝機、碎料機、監視器等，則顯屬測試、分裝光碟、處理光碟瑕疵品及監控周遭環境之設備；

再扣案之光碟母片計十八片，其中八片因留有製作網版之底片，得以辨識其內容，經確認後，係侵害及如附表三所示「財團法人國際唱片業交流基金會」所屬滾石國際音樂股份有限公司等會員之音樂著作財產權，另扣案之二十六片音樂光碟，均無來源識別碼，顯均屬盜版之音樂光碟，其中之十七片（詳如附表四所示），更明確侵害及「財團法人國際唱片業交流基金會」所屬華研國際音樂股份有限公司等會員之音樂著作財產權之情，亦據證人即告訴代理人乙○○（「財團法人國際唱片業交流基金會」職員）於警詢、原審及本院審理中到庭證、指述甚詳（見偵查卷㈠第四十九頁至第五十二頁警詢筆錄、原審第二次審判筆錄第五頁至第六頁），並有其提出如附表三及附表四所示之目錄表、原版音樂光碟封面、經濟部公司執照影本、臺北市政府營利事業登記證影本等附卷可稽（附於偵查卷㈠第七十八頁至第一一三頁），足認系爭臺中縣太平市○○路永新巷十三號之房屋，係經人利用作為生產及分裝盜版音樂光碟之工廠；

而一般利用機器、設備大量重製光碟者，其目的無非在藉以營利，其未經著作財產權人之同意而大量重製光碟者，又以銷售此一移轉所有權之方式轉讓光碟為常，蓋此一散布方式，既可迅速獲利，又能避免如出租或公開播送等方式之易於為偵查（輔助）機關所追緝；

事實上，依扣案之銷貨明細（表）四紙顯示，其上亦明確記載九十一年六月十日至六月十六日及九十一年七月二十九日至八月四日間每日銷貨之光碟編號（另參扣案附表一編號二五之母片代號內容對照表六紙）與數量，並有上述期間銷售總和金額之計算，足認該等音樂光碟經大量重製後，確係用以銷售予他人。

再依本件扣案之素材、機器、設備與原料，足為大量重製音樂光碟之用，銷貨明細（表）與母片代號內容對照表上所載實際銷售之數量龐大、重製音樂光碟之代號亦多，均足認該利用系爭臺中縣太平市○○路永新巷十三號之房屋作為重製、分裝與配送盜版音樂光碟工廠之人，有以上開未經著作財產權人同意擅自重製音樂光碟後加以銷售而侵害不特定人之音樂著作財產權為常業之犯意與行為。

三、被告丙○○與甲○○均稱：系爭臺中縣太平市○○路永新巷十三號之租屋處實際上係由戊○○所使用，扣案之機器、設備等亦應係戊○○所備置，惟其等對於戊○○實際上係從事何業、於其內生產何物等並不明瞭、亦未曾參與云云。

經查，證人即另案被告戊○○原先係因傳、拘無著，而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通緝中，致未能於本案偵查及原審審理時到庭陳述，其後始於本院審理時到庭證稱：我和丙○○是同學，我們從高一認識到現在約有二十年，他曾斷斷續續向我借錢，共借了七、八十萬元，後來我有請丙○○到太平幫我租房子，並由丙○○從他欠我的錢抵扣押金及租金，因為我要把我的網成科技公司搬過來，我便於九十一年三、四月間開始在案發現場從事光碟圖案印刷，到了九十一年九月五日大概印了好幾百萬片，這是一位綽號「檸檬」的客戶委託我做的，但是因為工廠已經不在，這些資料也隨之不見；

現場查獲的機具是我到台北縣五股鄉所購買的中古機器，因我以前有在ＣＤ廠工作過，我也會操作，故在印刷空閒的時候，我就修那台ＣＤ射出機，而扣案的那些機具、光碟母片、光碟射出機、濺渡機等原料、素材、機器設備，就是我打算要生產ＣＤ之用的，其中查扣的母片十八片是綽號「檸檬」的客戶拿給我要試那台射出機；

另案發現場所查扣沒有濺渡的ＣＤ片一箱是用來防止上下片磨損的；

案發現場扣到的盜版光碟二十六片都是我買來聽的；

又丙○○在查獲前到過這個工廠二、三次，他每次要來之前都會打電話問我在不在，我們每次見面都是閒聊而已，他會問最近做的怎樣，訂單多不多，機器順不順，做的好不好；

而甲○○是我朋友，他並未與我合作經營這個工廠，因他是計程車司機，我只是請他幫忙買東西及送貨等語（見本院卷第一八六頁至一八九頁反面）。

依證人戊○○上開證詞，雖係陳稱其僅在案發現場從事光碟圖案印刷，否認有從事本案違反著作權法之犯行，惟證人戊○○並無法提出其接受委託光碟圖案印刷之相關訂單或客戶資料等供本院調查，且其於本案與被告丙○○利害與共，證詞難免避重就輕，況且案發現場尚經查獲有光碟母片、光碟射出機、吸料機、濺渡機、網版印刷機、網版曝曬機、網版烤箱、空白光碟片等生產光碟所需之素材、機器、設備與原料，其等應無可能僅在案發現場從事光碟圖案印刷，是證人戊○○之證詞尚遽難採為不利於被告丙○○之認定。

另依被告丙○○之前開供述與甲○○、戊○○之前開陳述、卷附之監聽譯文內容（詳於後述）及扣案如附表二編號五至編號七之經濟部工廠登記證（廠名：網成科技有限公司，廠址：臺北縣淡水鎮○○○路○段六九之二號）、臺北縣政府營利事業登記證（營利事業名稱：網成科技有限公司，負責人：戊○○）與經濟部公司執照（公司名稱：網成科技有限公司，代表人：董事戊○○）等，分別係屬應由戊○○保管或持有之物品（另以戊○○為門號申請人之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帳單地址亦為臺中縣太平市○○路永新巷十三號，參聲搜卷第四頁東信電訊股份有限公司之行動電話號碼查詢單），則戊○○有於被告丙○○與甲○○上址租屋處，從事前開重製及銷售盜版音樂光碟及以之為常業之行為，固可認定。

然查：㈠本件員警於查獲當時，曾扣得光碟機維修單一張（顧客簽名欄署名為甲○○）、彰化銀行匯款回條二張（匯款人署名為甲○○）、帳冊（分錄簿）一本、汽車加油發票四張（其中二張上載車號：X9-9180號，另二張上載車號：217-LV號）、中華商業銀行信用卡繳款通知書一張（持卡人：甲○○）、遠傳電信股份有限公司九十一年八月份帳單一張（客戶：甲○○）等物，被告甲○○坦承該光碟機維修單一張、彰化銀行匯款回條二張、帳冊（分錄簿）一本為其所有，帳冊（分錄簿）之內容亦為其所記載，且車牌號碼X9-9180號及217-LV號之汽車，分別為登記在其妻張佳景及其個人名下之廂型車與營業用小客車，平日均為其所使用，惟否認係其個人將上開光碟機維修單、彰化銀行匯款單攜至臺中縣太平市○○路永新巷十三號之租屋處，另亦否認其餘之汽車加油發票四張、中華商業銀行信用卡繳款通知書一張、遠傳電信股份有限公司九十一年八月份帳單一張為其所有，辯稱：戊○○曾多次向伊借用車牌號碼X9-9180號及217-LV號之廂型車與營業用小客車，上開汽車加油發票四張，即為戊○○於借車使用之過程中，自行前往加油後留存於現場租屋處內之單據，另光碟機維修單一張、彰化銀行匯款回條二張，則應為戊○○於借車使用之過程中，攜帶下車，因而置於現場之租屋處云云（見偵查卷㈠第二十六頁以下警詢筆錄、原審第三次審判筆錄第五頁）。

惟查：⒈一般向他人借用車輛者，並無漫無目的、擅行將他人物品攜帶下車之理，本件被告甲○○與戊○○既非同住一處，依上開光碟機維修單及彰化銀行匯款回條記載之內容，又分別屬於被告甲○○將來欲取回送修光碟機或與銀行核對帳款之憑據，均非無用之物，戊○○既為被告甲○○之友人，對於上開光碟機維修單及彰化銀行匯款回條之性質，顯然一望可知，如何會於未事前徵得同意或事後告知之情形下，擅行將被告甲○○之上開私人物品攜帶下車？被告甲○○上開所述，本與常情未合。

⒉且查，被告甲○○陳稱：戊○○最後一次向伊借車之時間約在九十一年八月中旬（見偵查卷㈠第三十頁警詢筆錄），系爭四張汽車加油發票上載之發票日期則分別為九十一年八月七日（X9-9180號）、八月十日（X9-9180號、217-LV號）及八月十七日（217-LV號），惟系爭光碟機維修單及彰化銀行匯款回條其中一張記載之送修日期及匯款日期分別為九十一年八月十九日及九月二日（另一張匯款回條上記載之日期為九十一年七月二日），尚在上開汽車加油發票顯示之加油時間及被告甲○○所稱戊○○最後一次借車之時間之後，則戊○○又如何於借車使用之過程中，將上開光碟機維修單及彰化銀行匯款回條攜帶下車？⒊事實上，被告甲○○已坦承該帳冊（分錄簿）之內容為其所記載，而比對系爭四張汽車加油發票上記載之發票日期與消費金額，竟均能於帳冊（分錄簿）內尋得完全相一致之記載。

按該四張汽車加油發票果為戊○○借車使用過程中加油之單據，該項費用既應由戊○○自行負擔，如有記帳之必要，亦應由戊○○於個人之帳簿內自行記帳，殊無由被告甲○○代為記帳之理，顯然被告甲○○所記載者，為其自行消費之支出明細，或為應列屬「公帳」之共同支出明細，則該X9-9180號及217-LV號之廂型車與營業用小客車，亦應為被告甲○○所自行使用，或由其提供與其他之人（如戊○○）共同使用（依九十一年八月十日兩輛車均有加油之紀錄，且其加油之時間接近、地點則不同，有二人以上分別使用各一輛車之可能），並無由其單純借予戊○○使用之可能。

⒋再該扣案之中華商業銀行信用卡繳款通知書一張及遠傳電信股份有限公司九十一年八月份帳單一張，被告甲○○雖未坦承為其所有之物，惟依該等繳款通知書及帳單寄送之地址即為被告甲○○之住所、被告甲○○復從未陳稱有遭人冒名申辦信用卡或行動電話情事，實可認該等繳款通知書及遠傳電信股份有限公司九十一年八月份之帳單，亦為被告甲○○所有之物。

⒌按本件扣案之光碟機維修單一張、彰化銀行匯款回條二張（署名匯款人為甲○○者）、帳冊（分錄簿）一本、中華商業銀行信用卡繳款通知書一張、遠傳電信股份有限公司九十一年八月份帳單一張，既均為被告甲○○所有之物，另四張汽車加油發票四張所顯示加油之汽車，亦均登記在被告甲○○或其妻名下，平日則均由被告甲○○使用（見偵查卷㈠第二十九頁被告甲○○警詢筆錄），而該等扣案物品指涉之日期甚廣─除光碟機維修單之送修日期、汽車加油發票之加油日期及彰化銀行匯款回條所載之匯款日期已如前述外，中華商業銀行信用卡繳款書當在九十一年八月二十二日列印日期以後、九月五日繳款截止日期以前寄達被告甲○○，遠傳電信股份有限公司九十一年八月份帳單則應於九十一年八月十七日結帳日期以後、九月五日付款期限以前寄達，而該帳冊（分錄簿）所記載之內容，依現存之資料，係始自九十一年六月三十日，終於九十一年九月四日（即員警查獲前一日），再觀諸現存帳冊（分錄簿）首頁上方記載「入75000」之字樣，頁碼標示為「12」，騎縫處則有紙張經割除之痕跡，均顯示現存之帳冊分錄簿）資料並未完整，被告甲○○亦非自九十一年六月三十日起，始開始為帳冊（分錄簿）之記載，此參帳冊（分錄簿）第四十九頁有殘存之（九十一年）二月二日至二月八日之收支明細記載即明─，最後則均在系爭臺中縣太平市○○路永新巷十三號之租屋處所為警查獲，顯然該租屋處即為被告甲○○慣常往來、出入之處所。

又被告甲○○不否認帳冊（分錄簿）內記載之「模型」、「鐵材」、「切斷機」、「鋼板訂製」、「網框」、「寄版」、「打包帶」、「收縮膜」、「堆高機」等字樣，均與戊○○欲購買之物品或於系爭租屋處內從事之活動有關（見偵查卷㈠第三十八頁以下被告甲○○警詢筆錄、偵查卷㈡第二十七頁以下檢察官訊問筆錄、聲羈卷第五頁法官訊問筆錄），對照其出入頻繁、幾近逐日記帳，且戊○○預支一萬元之現金，尚經其記載於帳冊（分錄簿）第四十九頁內，顯然戊○○於本案中，並未較被告甲○○立於更具支配性之地位。

另證人戊○○雖稱：其請丙○○承租案發現場的房屋是要將其所開設之網成科技公司搬過來等語，然觀諸該公司之營利事業登記基本資料查詢，該公司之營利事業所在地仍登記在「臺北縣淡水鎮○○○路○段六九之二號一樓」，是證人戊○○此部分所稱顯與事實不符，亦難認案發現場係證人戊○○所自行經營。

又結合後述監聽譯文之資料觀之，實可信被告甲○○確有與戊○○於上址租屋處內，共同從事重製及銷售盜版音樂光碟並以之為常業之行為，其辯稱：並無參與本案之犯行云云，並無可採。

㈡被告丙○○雖否認有參與本案之行為情事，惟查：⒈戊○○與被告甲○○確有於上址租屋處所內共同從事重製及銷售盜版音樂光碟並以之為常業之行為，業如前述（並參後述之監聽譯文資料），而戊○○與被告甲○○係經由被告丙○○介紹而認識，上開租屋處所復為被告丙○○與甲○○共同出面向證人丁○○承租，租金、押金均由被告丙○○給付，且承租當時，被告丙○○曾向證人丁○○言明：承租系爭房屋係欲作為塑膠射出之工廠使用，伊為工廠之負責人，惟現場實際工作者為甲○○，日後如有事聯絡可逕洽甲○○等語，亦據證人丁○○於警詢及本院審理時證述甚明（見偵查卷㈠第五十六頁以下、本院卷第二一五頁反面至二一七頁），並有該租賃契約書上甲○○之簽名及留存之聯絡電話在卷可稽（見偵查卷㈠第六十頁）。

雖被告丙○○辯稱：伊是向丁○○的父親接洽本件房屋之租賃事宜，且是與丁○○的父親簽訂租約，伊只有在解約時才遇到丁○○云云，然證人丁○○於本院審理時仍結證稱：本件房屋是由丙○○出面承租，我見過他二、三次，一次是在簽約時，一次是在解約時，租約是在我家簽的，當時我父親也有在場，但都是由我幫忙簽約等語，且觀諸卷附房屋租賃契約書影本，在該契約書末尾，立契約人（甲方，即出租人）欄除有房屋所有權人許圳文之署押、印文之外，尚有丁○○之印文，益見於簽約當時證人丁○○確有在場處理簽約事宜，其證詞應可採信。

足見被告丙○○對於被告甲○○（非僅戊○○）亦將於上址租屋處所內為實際之使用行為一事，早已明知；

然其卻於本案經查獲後，迭稱系爭租屋處所均由戊○○自行經營使用，對於被告甲○○之部分隱而不談，顯然其此部分之供述，即有避重就輕、為己及被告甲○○脫罪之嫌；

而被告丙○○承租上開房屋之動機既非如其所辯：係因受戊○○之託，代為尋找廠房（若否，實際之使用人既為戊○○而非被告甲○○，自應留存戊○○之電話，以利房東丁○○與戊○○相互聯絡），則其所述：係為償還對於戊○○之欠款而代為給付租金及押金云云，亦無可採（蓋如被告丙○○所述為真，則戊○○應為該盜版音樂光碟工廠之負責人，則戊○○欲預支現金，又何能由被告甲○○於帳簿上以連名帶姓之方式記載「戊○○預支10000」之字樣？）。

被告丙○○承租系爭房屋並給付押金與租金之目的，顯然即在提供戊○○與被告甲○○於其內實際使用。

⒉被告丙○○另辯稱：伊不知戊○○利用系爭租屋處所從事盜版音樂光碟之生產云云。

然查，其於九十二年八月十二日原審法官為羈押訊問時原即自承：「我是在『大來光碟科技有限公司（下稱大來光碟公司）』任業務經理，‧‧‧我們是作CD的，‧‧‧我們公司可以作空白片，也可以壓片，壓片是有管制的，CDR的空白片不管制」等語（見聲羈卷第八頁），而被告丙○○於本院審理時聲請本院向大來光碟公司查詢其任職該公司之期間，據覆：「丙○○自九十二年四月三日起任職本公司任業務經理職務，迄今仍在任職中」等語，有該公司九十五年一月二日函一份在卷足憑（見本院卷第一○七頁）。

再依該公司於九十四年九月八日之基本資料查詢，該公司之代表人原為被告丙○○之姊姊楊芳蓉，另依該公司於九十五年八月三十日之基本資料查詢，該公司之代表人已於九十五年三月六日變更登記為被告丙○○本人等節，已據被告丙○○坦承在卷，並有該公司之基本資料查詢二份附卷可參（見本院卷第八一、二一一、二一二頁）。

且被告丙○○亦供稱：大來光碟公司是伊後來才成立的公司，是案發之後伊想瞭解光碟製造的過程，才開這家公司等語（見本院卷第二一九頁反面、二二○頁），衡情倘若被告丙○○從未接觸過光碟製造之領域，如何有能力能自行開設一家光碟製造公司，況且如果其是因本件訴訟，想要瞭解光碟製造的過程，亦可直接向專業人員請教，何以甘冒風險逕行開設這家公司，是被告丙○○此部分辯解顯與情理不合，應認被告丙○○原先便有在案發現場參與光碟製造之過程，其本身即為音樂光碟生產公司之從業人員，對於光碟或音樂光碟之生產過程應有認識。

且被告丙○○不否認知悉戊○○於系爭租屋處所內生產光碟情事（僅稱：以為戊○○所生產者，係空白之空碟片；

見偵查卷㈡第二十頁檢察官訊問筆錄），更稱：如有南下返回臺中妻之娘家時，間會至系爭租屋處看看等語（見偵查卷㈠第十四頁警詢筆錄、偵查卷㈡第二十頁檢察官訊問筆錄、原審第二次審判筆錄第十頁），則以戊○○及被告甲○○於上址租屋處所內生產之音樂光碟數量之多，現場扣案之網版印刷機、網版曝曬機、網版烤箱等生產音樂光碟所需之機器、設備，又非易於隱藏或搬動之物，則戊○○與被告甲○○自無可能於每遇被告丙○○到訪時，即加以藏匿，被告丙○○如何會不知戊○○及被告甲○○於上址租屋處所內所從事者，係盜版音樂光碟（而非空白光碟片）之生產？其辯稱不知情云云，本難憑採。

⒊再依卷附之0000000000號及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監聽譯文資料（見聲搜卷或偵查卷㈠第一六七頁以下；

該0000000000號之行動電話為被告丙○○所使用一節，見偵查卷㈠第四十一頁被告甲○○警詢筆錄；

另依被告丙○○之供述意旨，亦無否認該0000000000號及0000000000號之行動電話為其使用之意，見偵查卷㈡第二十二頁以下檢察官訊問筆錄）顯示（按監聽譯文中記載之「褲子」、「文仔（阿文）」或「阿彬」，分別為戊○○、被告甲○○及丙○○之綽號之情，業據被告丙○○供承在卷，核與被告甲○○陳述情節相符，見偵查卷㈡第二十一頁、第二十四頁、第二十七頁檢察官訊問筆錄、聲羈卷第九頁法官訊問筆錄）：⑴九十一年六月一日，被告丙○○曾以0000000000號之行動電話詢問戊○○：弄好了嗎？戊○○答以：已經在做了；

戊○○請被告丙○○要叫LK，被告丙○○稱：好！被告丙○○又稱：LK如果來不及到，「那段」關起來，戊○○稱：好！（按與被告丙○○對話之人為戊○○之情，為被告丙○○所自承在卷，見偵查卷㈡第二十二頁檢察官訊問筆錄）；

⑵九十一年六月二日，被告丙○○以0000000000號之行動電話詢問甲○○：有在做嗎？甲○○答稱：有！被告丙○○復詢以：今天交多少？甲○○則答稱：今天交比較少，只交4K！⑶九十一年六月二十六日，有「可計公司」（音譯）之人員撥打被告丙○○之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稱：是否有網布網框要製作？並與被告丙○○確定貨運之地點；

被告丙○○則於檢察官訊問中稱：「可計」為從事網版印刷之公司，上開對話係因戊○○生產光碟片之需，由其出面接洽，並指示貨寄臺中（見偵查卷㈡第二十三頁檢察官訊問筆錄）；

⑷九十一年六月二十八日，甲○○撥打被告丙○○之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稱：我們做完20K，明天要休息一天，「黃大哥」說對方要休息；

被告丙○○答稱：好！⑸九十一年六月三十日，被告丙○○以0000000000號之行動電話詢問甲○○：單子排到幾點？甲○○答稱：差不多8K；

⑹九十一年七月一日甲○○撥打被告丙○○0000000000號之行動電話稱：臺中地區又多開了一家我們這種工廠，所以訂單減少了，被告丙○○答稱：我知道了！⑺九十一年八月六日，被告丙○○以0000000000號之行動電話與某男閒聊，並要某男趕快將燒製光碟之機器修好，才可脫手，並要保持在四秒完成一片才可以。

被告丙○○以與被告甲○○共同出面承租系爭房屋之方式，取得實際生產、包裝及配送盜版音樂光碟之處所，押金與租金等均由其支付，且其於嗣後，並不斷以電話遙控戊○○及被告甲○○等人之生產與配送進度（依卷附之監聽譯文資料及被告甲○○記載之「帳簿」資料顯示，可認在現場工作者，除戊○○與被告甲○○外，尚有其餘經受僱而來之成年人數名）、瞭解眾人之工作情形、協助聯繫解決機器故障等問題，並不定時至工廠內查看，被告丙○○有與戊○○及被告甲○○共同為本案之犯行，實可認定。

四、被告丙○○於原審之選任辯護人雖稱：㈠本件告訴代理人乙○○於警詢中之指述，屬於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之陳述，應無證據能力；

㈡卷附基隆市警察局員警於九十一年九月五日拍攝之相片，亦屬於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無證據能力；

㈢本件監聽譯文部分，因：⒈所憑之監聽，無檢察官核發之監聽票、⒉違反著作權法並非通訊保障及監察法得實施監聽之重罪，依法不得實施監聽，是本件縱有監聽錄音帶，亦屬違法取得、⒊系爭監聽譯文之內容僅為警方片面製作，依其主觀意志所節錄編輯之文書，無法證明與實際之錄音內容相符，故無證據能力等語（見原審卷第六十頁以下刑事答辯狀）。

惟查：㈠告訴代理人乙○○已於原審審理中，到庭接受詰問，核其所為證述意旨，與警詢中所言並無不同，其更明確陳稱：警詢中所述均屬實在（見原審第二次審判筆錄第七頁），是其於警詢中之證述，已因其於原審審理中到庭具結之擔保，及所為相一致之證述，而有證據能力，自得加以採用（另參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九條之二）。

㈡卷附基隆市警察局員警於九十一年九月五日拍攝之相片，非屬供述證據，被告丙○○之選任辯護人上開所認顯有誤會。

㈢⒈檢察官已提出系爭0000000000號及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之臺灣基隆地方法院檢察署通訊監察書影本（附於原審卷第一次審判筆錄之後），故前揭監聽譯文所憑之監聽，並非無通訊監察書所為之監聽。

⒉再違反著作權法之案件，固非得對之實施通訊監察之犯罪（通訊保障及監察法第五條第一項參照），然本件通訊監察書於核發之初，本非以被告丙○○等人涉嫌違反著作權法之行為為監察對象，而係以吳桐潭等人涉嫌違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之行為為偵查目標，此參前揭通訊監察書之記載自明。

而該等通訊監察書於核發之程序上，既未見有何故違法律規定之情形，執行機關據以執行，並將全部通訊監察所得製成監聽譯文，亦無從認該證據資料之取得，有何違法之處。

⒊事實上，以通訊監察之方式，作為證據資料之取得手段，在性質上與搜索有諸多相近之處。

而關於此種類似於「附帶搜索」之「附帶通訊監察」，其法律效果若何？依此取得之證據資料有無證據能力？通訊保障及監察法雖無明文加以規定，然本於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三十七條第一項關於「附帶搜索」規定（檢察官、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執行搜索或扣押時，發現本案應扣押之物為搜索票所未記載者，亦得扣押之）之同一法理，對於「附帶通訊監察」取得之證據資料，亦應肯定其有證據能力。

⒋本件經原審及本院引為被告丙○○犯罪之積極證據之監聽譯文內容，均經檢察官於訊問時逐一提示，依被告丙○○答辯之意旨，可知其並無否認該監聽譯文之錄音內容存在之意；

且被告丙○○之辯護人於本院審理時聲請本院向基隆市警察局調取上開監聽錄音帶後，亦不否認該監聽譯文之真實性，是於本院所引之監聽譯文範圍內，關於「通話之內容並非被告本人」及「通話之內容並非如監聽譯文所載」等證據證明力瑕疵之問題，均應加以排除。

⒌綜據上述，本件事證明確，被告丙○○之犯行，均堪以認定。

五、被告丙○○行為後，本案論罪科刑有關之法律已修正變更，茲敘明其比較適用如下：㈠被告丙○○行為時之著作權法第八十七條、第九十一條、第九十三條、第九十四條等規定，業經立法院三讀通過修正，並經總統於九十二年七月九日公布施行，並自同年月十一日生效；

而其中第八十七條、第九十一條、第九十三條等規定，復於九十三年九月一日修正公布，同年九月三日生效；

而其中第九十四條規定再於九十五年五月三十日修正刪除，同年七月一日生效，比較歷次修正之情況，其中九十五年七月一日刪除常業犯包括一罪規定，則修正前之實質上一罪，刑罰權單一，自較修正後之併合處罰數罪為輕；

至被告丙○○行為時之著作權法第八十七條、第九十一條、第九十三條等規定，亦均較九十二年七月九日及九十三年九月一日修正後之該等規定，對被告丙○○為有利，依修正後刑法第二條第一項規定，自應適用被告丙○○行為時即九十二年七月九日修正前之第八十七條、第九十一條、第九十三條、第九十四條等規定。

㈡再者，被告丙○○行為後，刑法及刑法施行法業於九十四年二月二日總統以華總一義字第○九四○一義字第○九四○○○一四九○一號令修正公布，並於九十五年七月一日施行（下稱新刑法，修正前刑法下稱舊刑法），參酌最高法院九十五年五月二十三日刑事庭第八次會議決議，新刑法第二條第一項之規定，係規範行為後法律變更所生新舊法律比較適用之準據法，於新刑法施行後，應適用新刑法第二條第一項之規定，為「從舊從輕」之比較。

另於比較時應就罪刑有關之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牽連犯、連續犯、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暨其他法定加減原因（如身分加減）與加減比例等一切情形，本於統一性及整體性原則，綜其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

查此次刑法第五十五條後段牽連犯之規定已經修正刪除，則被告丙○○之犯行，因行為後新法業已刪除牽連犯之規定，此刪除雖非犯罪構成要件之變更，但顯已影響行為人刑罰之法律效果，自屬法律有變更，依修正後刑法第二條第一項規定，比較新、舊法結果，仍應適用較有利於被告丙○○之行為時法律即舊法論以牽連犯。

又此次刑法第十一條、第二十八條共同正犯及第三十八條沒收等規定，亦均有修正，惟分別比較新、舊法結果，對被告丙○○之法律效果並無不同，自皆應依被告丙○○之行為時法律即舊法論處。

㈢故被告丙○○以意圖銷售而擅自以重製之方法侵害他人之著作財產權為常業，核其此部分所為，係犯九十二年七月九日修正前之著作權法第九十四條之以犯第九十一條（第二項）之罪為常業罪；

另被告丙○○於重製完成後，復以銷售之方式加以散布並以之為常業，核其此部分所為，則係犯九十二年七月九日修正前之著作權法第九十四條之以犯第九十三條（第三款：以第八十七條第二款之方法侵害他人之著作權者）之罪為常業罪（檢察官起訴書已敘及此部分之犯罪事實而漏引此部分應適用之法條，附此敘明）。

被告丙○○就上開犯罪，與甲○○、戊○○及其餘受僱而來之姓名、年籍、人數不詳成年人間，具有犯意之聯絡與行為之分擔，均為共同正犯。

至被告丙○○所犯上開二罪間，則具有方法與目的之牽連關係，為牽連犯，應依修正前刑法第五十五條之規定，從一犯罪情節較重之九十二年七月九日修正前之著作權法第九十四條以犯第九十一條（第二項）之罪為常業罪處斷（依第九十一條第二項及第九十三條第三款所定之法定刑比較犯罪情節輕重）。

六、原審以被告丙○○罪證明確，因之適用九十二年七月九日修正前之著作權法第九十四條，修正前刑法第十一條前段、第二條第一項但書、第二十八條、第五十五條等規定，並審酌被告丙○○犯罪之動機與目的顯在以不法手段快速獲取金錢財物，其行為持續之期間既長、生產及銷售之數量亦頗具規模，嚴重侵害包含如附表三及附表四所示滾石國際音樂股份有限公司等公司之音樂著作財產權，而其犯罪後一再託詞卸責，毫無悔意，然素行尚稱良好，及其於本件犯罪參與之程度、分工之角色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二年二月，經核其認事用法及量刑並無違誤之處，應為適法。

又以往實務見解，認原判決未及比較適用新舊法時，上訴後，雖比較結果以舊法有利於行為人，而原判決別無其他撤銷事由，仍應由本院以此為由撤銷改判。

惟修正後之規定係以適用行為時法為原則，因此原判決雖未及比較適用，然上訴本院後，經比較新舊法，行為後之法律並非較有利於行為人，仍應適用行為時法，則原判決適用行為時法即無不當，自不構成撤銷之事由。

本件被告丙○○提起上訴，猶執陳詞，以其並未犯罪云云，非有理由，應予駁回。

七、扣案如附表一所示之物品，依前揭諸般事證，可認為均屬被告丙○○與甲○○（或戊○○及其餘共同正犯）所有供本件犯罪所用或因犯罪所得之物（附表一編號三二之盜版音樂光碟，性質上屬於「因犯罪所得之物」之情，可參被告丙○○行為後修正公布之著作權法第九十八條前段之規定；

又因著作權法第九十四條之罪，非屬告訴乃論之罪，關於盜版音樂光碟之沒收，亦不以業經告訴為必要），均應依修正前刑法第三十八條第一項第二款及第三款之規定宣告沒收。

至附表二編號一至編號四所示之物品，雖曾經警扣案，然已於九十一年九月二十三日交證人丁○○保管期間遭竊，迄未尋獲，既無從辨識其同一性，為免將來執行之困難，爰不併予宣告沒收，附此敘明。

貳、公訴不受理部分（即被告甲○○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甲○○與同案被告丙○○、另案被告戊○○基於共同之犯意聯絡，共同為如事實欄所示之犯罪事實，因認被告甲○○涉有違反修正前著作權法第九十四條、第九十一條第二項以意圖銷售而擅自以重製之方法侵害他人之著作財產權為常業之罪嫌。

二、按案件有被告死亡之情形者，應諭知不受理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三百零三條第五款定有明文。

經查：本件被告甲○○已於九十五年三月二十七日死亡，此有台中縣沙鹿鎮衛生所出具之死亡證明書正本一紙附卷可稽，被告甲○○既已於原審判決後上訴本院中死亡，依上開說明，自應諭知不受理之判決，原審未及審酌，遽為有罪之諭知，即有未合，自應由本院將原審判決關於被告甲○○部分撤銷，逕諭知公訴不受理之判決，且不經言詞辯論為之。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六十八條、第三百六十九條第一項前段、第三百六十四條、第三百零三條第五款、第三百零七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吳文忠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95 年 9 月 14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林 榮 龍
法 官 江 錫 麟
法 官 許 秀 芬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被告丙○○部分，被告丙○○及檢察官均得上訴；
被告甲○○部分，僅檢察官得上訴。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書記官 凃 瑞 芳
中 華 民 國 95 年 9 月 15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九十二年七月九日修正前著作權法第九十四條：
以犯第九十一條、第九十二條或第九十三條之罪為常業者，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四十五萬元以下罰金。
九十二年七月九日修正前著作權法第九十一條第二項：
意圖銷售或出租而擅自以重製之方法侵害他人之著作財產權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三十萬元以下罰金。
九十二年七月九日修正前著作權法第九十三條第三款：
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十萬元以下罰金：三以第八十七條各款方法之一侵害他人之著作權者。
九十二年七月九日修正前著作權法第八十七條第二款：
有下列情形之一者，除本法另有規定外，視為侵害著作權或製版權：二 明知為侵害著作權或製版權之物而散布或意圖散布而陳列或持有或意圖營利而交付者。
附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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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  名          稱  │數    量│編號│  名         稱   │數    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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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母片（STAMPER）   │拾捌片  │十八│監視攝相器        │伍個    │
├──┼─────────┼────┼──┼─────────┼────┤
│二  │網版曝曬機        │壹臺    │十九│監視影像切換器    │參個    │
├──┼─────────┼────┼──┼─────────┼────┤
│三  │網版烤箱          │壹臺    │二十│監視螢幕          │貳臺    │
├──┼─────────┼────┼──┼─────────┼────┤
│四  │碎料機            │壹臺    │二一│測試用影音播放機  │壹臺    │
├──┼─────────┼────┼──┼─────────┼────┤
│五  │母版上膜機        │壹臺    │二二│測試用音響        │壹組    │
├──┼─────────┼────┼──┼─────────┼────┤
│六  │包裝機            │壹臺    │二三│光碟製造機器操作說│柒本    │
│    │                  │        │    │明                │        │
├──┼─────────┼────┼──┼─────────┼────┤
│七  │光碟收集架        │肆臺    │二四│PC原料            │半包    │
├──┼─────────┼────┼──┼─────────┼────┤
│八  │板正工具箱        │壹箱    │二五│母片代號內容對照表│陸張    │
├──┼─────────┼────┼──┼─────────┼────┤
│九  │濺渡機面板        │壹片    │二六│製片機工作紀錄    │伍張    │
├──┼─────────┼────┼──┼─────────┼────┤
│十  │濺渡機電腦控制器  │貳組    │二七│筆記本（內載機器操│壹本    │
│    │                  │        │    │作要領）          │        │
├──┼─────────┼────┼──┼─────────┼────┤
│十一│網版印刷機控制器  │壹組    │二八│筆記本（內載光碟編│壹本    │
│    │                  │        │    │號與數量之數字）  │        │
├──┼─────────┼────┼──┼─────────┼────┤
│十二│光碟射出機IC面板  │貳拾壹片│二九│帳冊（分錄簿）    │壹本    │
├──┼─────────┼────┼──┼─────────┼────┤
│十三│光碟射出器模具組內│拾片    │三十│濺渡機三面圖      │壹張    │
│    │膜（鏡面板）      │        │    │                  │        │
├──┼─────────┼────┼──┼─────────┼────┤
│十四│光碟射出器模具套筒│參個    │三一│三聯複寫簿        │貳本    │
├──┼─────────┼────┼──┼─────────┼────┤
│十五│空白網版          │柒拾參個│三二│盜版音樂光碟      │貳拾陸片│
├──┼─────────┼────┼──┼─────────┼────┤
│十六│網版成品          │壹片    │三三│光碟半成品        │伍佰片  │
├──┼─────────┼────┼──┴─────────┴────┤
│十七│空白光碟片        │陸箱    │                                  │
└──┴─────────┴────┴─────────────────┘
附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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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  名          稱  │數    量│編號│  名          稱  │數    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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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吸料機            │壹臺    │八  │臺灣大哥大行動電話│參張    │
│    │                  │        │    │申請書（副本）（姓│        │
│    │                  │        │    │名：王英男）      │        │
├──┼─────────┼────┼──┼─────────┼────┤
│二  │光碟射出機        │壹臺    │九  │遠傳行動電話費用帳│貳張    │
│    │                  │        │    │單（姓名：甲○○）│        │
├──┼─────────┼────┼──┼─────────┼────┤
│三  │濺渡機            │壹臺    │十  │中華商業銀行信用卡│壹張    │
│    │                  │        │    │繳款申請書（姓名：│        │
│    │                  │        │    │甲○○）          │        │
├──┼─────────┼────┼──┼─────────┼────┤
│四  │網版印刷機        │壹臺    │十一│彰化銀行匯款回條（│參張    │
│    │                  │        │    │二張署名匯款人王明│        │
│    │                  │        │    │文，一張署名王英男│        │
│    │                  │        │    │）                │        │
├──┼─────────┼────┼──┼─────────┼────┤
│五  │經濟部工廠登記證  │壹張    │十二│銷貨明細（表）    │肆張    │
├──┼─────────┼────┼──┼─────────┼────┤
│六  │臺北縣政府營利事業│壹張    │十三│光碟機維修單（姓名│壹張    │
│    │登記證            │        │    │：甲○○）        │        │
├──┼─────────┼────┼──┼─────────┼────┤
│七  │經濟部公司執照    │壹張    │十四│汽車加油發票（車號│肆張    │
│    │                  │        │    │：X9-9180、217-LV │        │
│    │                  │        │    │）                │        │
└──┴─────────┴────┴──┴─────────┴────┘
附表三（扣案之十八片盜版音樂光碟母片中，留有製作網版之底片，得加以辨識有無侵害及「財團法人國際唱片業
交流基金會」所屬會員著作財產權之歌曲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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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盜版音樂光碟母片名稱  │片數│被侵害歌曲名稱│著作財產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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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劉若英 BP073          │壹  │一輩子的孤寂  │滾石國際音樂股份有│
│    │                      │    │              │限公司            │
├──┼───────────┼──┼───────┼─────────┤
│二  │張智成 BP206          │壹  │梁祝          │華研國際音樂股份有│
│    │                      │    │              │限公司            │
├──┼───────────┼──┼───────┼─────────┤
│三  │鄭秀文2002電PARTY     │壹  │獨一無二      │華納國際音樂股份有│
│    │       BP228          │    │              │限公司            │
├──┼───────────┼──┼───────┼─────────┤
│四  │江美琪 BP235          │壹  │再一次也好    │科藝百代股份有限公│
│    │                      │    │              │司                │
├──┼───────────┼──┼───────┼─────────┤
│五  │MVP情人電視原帶 BP237 │壹  │NO.1          │艾迴股份有限公司  │
│    │                      │    │              │                  │
├──┼───────────┼──┼───────┼─────────┤
│六  │S.H.E.美麗新世界 BP244│壹  │美麗新世界    │華研國際音樂股份有│
│    │                      │    │              │限公司            │
├──┼───────────┼──┼───────┼─────────┤
│七  │蕭亞軒 323            │壹  │吻            │科藝百代股份有限公│
│    │                      │    │              │司                │
├──┼───────────┼──┼───────┼─────────┤
│八  │張惠妹 324            │壹  │發燒          │華納國際音樂股份有│
│    │                      │    │              │限公司            │
├──┴───────────┴──┴───────┴─────────┤
│     合計：捌片                                                       │
└───────────────────────────────────┘
附表四（扣案之二十六片盜版音樂光碟中，侵害及「財團法人國際唱片業交流基金會」所屬會員著作財產權之歌曲
名稱）
┌──┬───────────┬──┬───────┬─────────┐
│編號│盜版音樂光碟名稱      │片數│被侵害歌曲名稱│著作財產權人      │
├──┼───────────┼──┼───────┼─────────┤
│一  │S.H.E.美麗新世界 BP244│貳  │美麗新世界    │華研國際音樂股份有│
│    │                      │    │              │限公司            │
├──┼───────────┼──┼───────┼─────────┤
│二  │陳冠希 314            │壹  │就是愛        │艾迴股份有限公司  │
├──┼───────────┼──┼───────┼─────────┤
│三  │周  蕙 315            │貳  │體溫          │福茂唱片音樂股份有│
│    │                      │    │              │限公司            │
├──┼───────────┼──┼───────┼─────────┤
│四  │蕭亞軒 323            │貳  │吻            │科藝百代股份有限公│
│    │                      │    │              │司                │
├──┼───────────┼──┼───────┼─────────┤
│五  │張惠妹 324            │參  │發燒          │華納國際音樂股份有│
│    │                      │    │              │限公司            │
├──┼───────────┼──┼───────┼─────────┤
│六  │范逸臣 325            │參  │解釋我        │豐華唱片股份有限公│
│    │                      │    │              │司                │
├──┼───────────┼──┼───────┼─────────┤
│七  │Hito天后極精選 326    │貳  │一輩子的孤寂  │滾石國際音樂股份有│
│    │                      │    │              │限公司            │
├──┼───────────┼──┼───────┼─────────┤
│八  │KTV票選排行榜 327     │貳  │愛情的海洋    │新力哥倫比亞音樂股│
│    │                      │    │              │份有限公司        │
├──┴───────────┴──┴───────┴─────────┤
│     合計：拾柒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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