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TCHM,94,上更(一),259,20060907,1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94年度上更(一)字第259號
上 訴 人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乙○○
選任辯護人 藍庭光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偽造文書等案件，不服臺灣彰化地方法院90年度訴字第912號中華民國91年1月4日第一審判決 （起訴案號：臺灣彰化地方法院檢察署89年度偵字第6551號），提起上訴，判決後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乙○○連續行使偽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及他人，處有期徒刑參年陸月。

如附表一所示偽造之公司行號印章、印文均沒收。

事 實

一、乙○○係晴貿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晴貿公司）及鋐霖實業有限公司（下稱鋐霖公司）之負責人，基於偽造文書與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概括犯意，明知自己之經濟狀況已陷於周轉不靈之地步，竟利用先前曾向丙○○、丁○○○調借現金，已取得伊信賴之機會，自民國（下同）八十九年四月十八日起至八十九年七月十七日止，先後在不詳處所，以不詳方式委由不知情之第三人偽造如附表一所示各公司行號之印章各一枚後（印章未扣案），再以晴貿公司或鋐霖公司為發票人，簽發如附表一所示之支票，偽造如附表一所示公司行號之印文以之為背書，足生損害於社會交易安全及如附表一所示公司行號之權益，乙○○再持上開支票，至丙○○、丁○○○在彰化縣伸港鄉○○村○○路四六０號住處，向丙○○、丁○○○佯稱：上開支票是其公司向各該公司購買貨品所應付予伊等之貨款，伊等特委任其代為調現，其公司甚為賺錢，定單多到接不完云云，以取信丙○○、丁○○○，而向二人詐借金錢，丙○○及丁○○○見有該等支票及背書，且乙○○前所借均有如期兌現，又為圖每萬元每日利息新台幣（下同）七元之獲利，乃不疑有他陷於錯誤，如數交付借貸，共借予乙○○約三千一百七十八萬三千元（起訴書僅載至少八百九十五萬六千七百三十元）。

二、乙○○復承前之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概括犯意，於八十九年七月十七日，與有不法所有意圖犯意聯絡之自稱「黃東昇」不詳真實姓名年籍成年男子，一同至丙○○、丁○○○上開住處，由乙○○向丙○○、丁○○○佯稱：黃東昇係東昇塑膠股份有限公司之負責人，曾出賣塑膠品給其公司，是其之客戶，黃東昇之子黃健瑋有一筆土地坐落彰化縣彰化市○○○段過溝子小段四五地號，因黃東昇經營之公司向人購買原料，已付訂金一百萬元，若今天即八十九年七月十七日十三時三十分不付尾款，訂金會被沒收而亟須調借資金週轉，黃東昇有土地權狀影本，其也願意簽發支票及本票作為擔保，利息可賺三萬元，若支票全部兌現，可再退還二十四萬元云云，而將上述土地所有權狀影本、以鋐霖公司為發票人簽發如附表二所示之支票四紙，經丙○○要求下，自稱「黃東昇」之人並在該四紙支票上背書「黃東昇」，乙○○另簽發到期日為八十九年八月十日、面額二百萬元之本票交予丙○○、丁○○○作為擔保，以取信丙○○、丁○○○，因而順利向丙○○、丁○○○，詐借二百萬元現金得逞。

詎乙○○於當日取得上開二百萬元之借款後，即向丙○○、丁○○○另行誆稱：因負責轉帳之小姐車禍，皮包被搶走，無法蓋章使支票兌現，今天（即八十九年七月十七日）之支票均要跳票等語，即另以所簽發到期日為八十九年八月十九日、面額為一百六十八萬元之本票，向丙○○、丁○○○換回部分前所交付之支票。

嗣後，丙○○、丁○○○所持乙○○交付以晴貿公司或鋐霖公司為發票人簽發之支票，屆期提示付款全部遭退票，經丙○○等人向經濟部及各該公司行號查詢結果發現，並無支票背面背書之各該公司行號，且向土地所有權人黃健瑋之父黃宥誠查詢結果，黃東昇並非黃健瑋之父，而追問乙○○，黃東昇為何人，均無詞以對，乙○○並自八十九年九月份起即避不見面，丙○○、丁○○○始知上當受騙，求償無門。

三、案經丙○○、丁○○○訴請臺灣彰化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訊據上訴人即被告（下稱被告）乙○○，固坦承簽發附表一、二所示支票之情事，惟矢口否認有上開詐欺、行使偽造私文書等犯行，先後於原審、本院前審及本院辯稱：告訴人丙○○夫妻係專門為人調現之金主，時常央求其介紹客戶向伊借錢，以賺取高額之利息，其為支付代工業者之貨款，均簽發鋐霖公司或晴貿公司三個月票期之支票予代工業者，因票期三個月，致有多家代工業者收受支票後，持之向丙○○借錢，如此已有三年之久，並非全由其出面拿支票向告訴人調現，有些是丙○○與其客戶自行接洽的，其只經手琮興公司老闆娘、順永公司張俊雄、帝帆公司陳東饒，而卷附第一張支票，其是在八十九年六月交給銘宇金屬工業社黃榮禎，第二張是八十九年七月初由會計李惠琴寄給高昌公司，曾向高昌公司訂購噴水頭、計程車燈等產品，係與高昌公司黃銘鑫接洽，第三張支票係八十九年七月初由會計寄給利舜公司，與利舜公司做吸盤生意，第四張是八十九年五月交給榮昇公司，第五張則交給帝帆公司，其上開支票上背書之公司均有其人，與其皆有生意之交易往來，都是伊等把票拿回去背書後交與其，其再轉交給告訴人，這些票有些是因屆期客戶未把錢軋進去，其在告訴人及客戶之要求下，加上利息，重新發票交與告訴人的，票之所以還有抬頭，係丙○○說繼續把抬頭寫下去沒關係，他女兒而在刻印章，其不知有的未辦公司登記，這些人現都在大陸，其可找人來證明，因公司電腦硬體被拿走，目前無法找出客戶資料，而會計李惠琴才來一多月，是試用期間，其已很久沒請會計，其根本未向告訴人借錢，但其願負發票人之責任。

至關於「黃東昇」部分，係伊自行向告訴人丙○○、丁○○○接洽的，黃東昇是其之客戶，其只帶黃東昇去向告訴人借錢，當時其只帶伊到告訴人門口，其留在車子內，沒有進去，是因黃東昇不知丙○○家，在其工廠等很久，丙○○才叫其帶他去，其不知黃東昇拿黃健瑋的所有權狀去向丙○○借錢，其姊林沂璇曾拿正本到其公司影印，其不知權狀影本為何落入黃東昇或丙○○手中，黃東昇是拿其公司的支票向丙○○借錢，本票是有三個人男生逼我寫的，我從來沒有用本票與丙○○交易云云。

惟查：

(一)右開犯罪事實，業據告訴人丙○○、丁○○○二人，先後於偵審中指訴歷歷，並有附表一、二所示之支票影本共七十張、被告所簽發之本票四紙、上開土地建物所有權狀影本二紙附卷可證，且該等支票背面雖無被告個人之背書，但均係被告所營公司之支票帳戶所簽發，而該等支票背面，復無其他個人之背書，告訴人指稱該等支票係被告所交付云云，自非無憑。

又附表一所示支票後背書之公司，經檢察官上網調取各該公司登記之資料後發現，以「高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高昌公司）名稱登記者，僅有二筆，一家已於五十五年間撤銷登記，一家核准設立（負責人為陳明發）；

以「利舜企業有限公司」（下稱利舜公司）名稱登記者，僅有一筆，係核准設立狀態（負責人為何惠玲）；

以「帝帆企業有限公司」（下稱帝帆公司）名稱登記者，僅有一筆，早於六十七年間即已撤銷登記；

以「和晟實業有限公司」名稱登記者（下稱和晟公司）僅有一筆，係核准設立狀況（負責人為張麗玲）；

以「瑋勝實業有限公司」（下稱瑋勝公司）名稱登記者僅有一筆，係核准設立狀態（負責人為林家妙）；

以「源泰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源泰公司）名稱登記者，僅有一筆，係核准設立狀態（負責人為黃煇煌）；

以「久奇實業有限公司」（下稱久奇公司）名稱登記者僅有一筆，係核准設立狀態（負責人為郭恒聰）；

以「琮興企業有限公司」（下稱琮興公司）名稱登記者僅有一筆，於七十七年間即已撤銷登記；

「新鉅塑膠股份有限公司」則查無登記資料；

以「順永塑膠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順永公司）名稱登記者僅有一筆，係核准設立狀態（負責人為邵雲甲）等情事，有該等公司之基本登記資料在卷可參（各該公司詳細之登記資料與營業項目，見附表三之記載）。

另經本院函詢彰化縣政府、台中縣、市政府、中區國稅局，八十八至八十九年間並無弘瑋模具廠、祥瑞金屬工業社、銘宇金屬工業社之設立登記資料及稅籍登記資料，有彰化縣政府九十五年五月十八日府建商字第０９５００９３７０９號函、台中市政府九十五年五月十八日府經商字第０９５００９８３０３號函、台中縣政府九十五年五月二十六日府建商字第０９５０１３４５４０號函、財政部台灣省中區國稅局九十五年五月二十四日中區國稅四字第０９５００２９０９３號函在卷可按。

又經檢察官及原審據以傳訊各該公司登記之負責人陳明發、郭恒聰、黃煇煌、邵雲甲、林家妙、張麗玲等人，除邵雲甲證稱曾於八十五年八月及十一月間，與被告之公司有業務往來，之後即未有往來云云，陳明發、郭恒聰證稱在五、六年前曾與被告有過接觸，但未達成交易云云外，其餘均否認與被告有所往來。

甚且，亦不認識被告、告訴人，更未聽過被告之公司，渠等更一致堅決否認曾持晴貿或鋐霖公司之支票向告訴人借貸金錢，亦未曾在卷附如附表一之支票上背書，且未曾授權或同意所屬職員或被告在該等支票上背書，該等支票背書之印章均非渠等公司之印章等情。

況且，證人郭恒聰、邵雲甲甚至提出或庭呈公司大小章印文以供比對，與附表一支票上背書之印文，顯然不相同，雖被告稱與附表一之公司行號有業務上之往來云云，然並未能提出證據供調查，且該等公司中，源泰公司登記之營業項目為水錶等零件之製造、買賣，和晟公司登記之營業項目為信紙、信封文具等之製造、買賣，利舜公司登記之營業項目為紡織品、建材等之買賣，瑋勝公司登記之營業項目為成衣、布料之買賣，與被告之公司所登記之營業項目：汽車零件加工與買賣，顯難認有何關連，是被告辯稱其公司與該等公司有業務往來乙節，尚難遽信。

(二)被告於偵查中及原審時，對於究係全由其持支票向告訴人借貸，亦或全由背書之「客戶」自行向告訴人借貸，該支票於何時交付代工業者等等（見偵查卷二０六頁答辯狀），有時辯稱係由其持票代客戶向告訴人調借現金，或供稱其僅經手數張，或陳稱係交與會計李惠琴寄給客戶，或推稱係客戶未把錢存入其帳戶而請其另簽發支票以換回舊票云云，其前後供述相互出入，尚難輕信。

被告於原審先辯稱：簽發該等支票交與客戶係為支付貨款，然於原審最後一次審理時，又改稱係客戶向其借票後，持向告訴人調借現金，後因客戶未能按期把錢存入，要其重新簽發支票以換回舊票云云，前後多次說詞，均相矛盾，被告豈會在毫無利益可圖下，自甘承擔風險，為該完全不知其年籍資料住所之人，簽發數量多達六十餘張、合計金額高達三千萬元以上之支票，供伊等向告訴人調借現金，上開辯詞顯與常情有悖。

又被告推稱曾要會計李惠琴寄發給客戶，後改稱李惠琴是試用期，才來一個多月，很久沒請會計云云，然據證人即曾受雇於被告之徐維君所證，李惠琴早在八十五年底即已離職，被告如何叫李惠琴寄發支票？被告為何前後要編造不同之說詞，顯非無疑。

再被告於本院前審調查時，均改稱該等支票並非其交付告訴人，告訴人如何取得該等支票，非其所知悉云云，更與上開所辯各情，有所不同，可見被告情虛理虧。

被告於本院審理時就係廠商或其本人持票向告訴人丙○○借錢，所述亦不一。

而被告供稱係自稱黃榮禎、黃銘鑫、陳東饒、張俊雄、許東興、林維謀、蘇文斌等人向其借票乙節（見偵查卷八十九年十二月六日偵訊筆錄後所附之資料），並無客觀證據提出，且其僅供稱知悉該些人住在鹿港、福興等地，對黃榮禎等人之年籍資料與住所均無所知，顯與常情不合。

又黃榮禎等人均非高昌公司等公司之登記負責人，上述其他公司中，有些根本查無所在，而瑋勝公司登記負責人林家妙結稱渠根本不認識許東興，和晟公司登記負責人張麗玲亦證稱其不認識陳東饒等情，此有證人林家妙、張麗玲於偵審中之證詞可據。

被告乙○○所稱之「陳東饒」，一人負責利舜公司、帝帆公司、和晟公司等三家公司向被告接洽，「張俊雄」一人負責榮昇塑膠股份有限公司、新鉅塑膠股份有限公司等二家公司向被告接洽，「許東興」一人負責瑋勝公司、久奇公司等二家公司向被告接洽，「林維謀」一人負責源泰公司、琮興公司等二家公司向被告接洽，均與客觀事實不符。

證人即曾受雇於被告之徐維君，於原審時雖證稱：曾聽過被告與許東興、林維謀、黃東昇等人在通電話云云在卷，但亦證稱：並未見過這些人，此與被告自稱黃榮禎等人多次來其公司借用支票，已有出入，尚難據為有利被告之認定。

另告訴人係出借現款之一方，豈會偽造附表一支票後面之印章並加蓋其上，既得不到任何擔保又須負刑責。

(三)被告於偵審中自始至終，均未能提出任何一家背書之客戶資料或被告公司與該等公司近年來之交易記錄，以供法院查證，僅提出晴貿公司八十五年間之交易紀錄，而無鋐霖公司之交易紀錄，有其所提之催款追蹤週報表、送貨單、銷貨單、支票簽收單、訂貨單附卷可稽，何以被告可提出四年前之八十五年間之交易紀錄，卻無法提出八十九年四月十八日起至八十九年七月十七日止之最近交易紀錄，此豈能以電腦軟體被拿走，無法提出客戶資料一詞，得以掩其詞窮之窘境，其上開所辯，顯屬卸責之詞，不足採信。

又證人徐維君於本院前審雖證稱「我不是會計，我是負責外銷的部分」、「一般給公司帳戶的票都會有抬頭，因為那個票直接入到對方的戶頭裡面」、「（為何這麼多的票會跑到戊○○的父母手上）我知道廠商會請被告幫他們調現金，因為被告林小姐去替人家調錢，對方只認識林小姐而不認識廠商，所以林小姐才會開公司的票，其實如果是我可能因為大家都是同一個合作關係，互相幫忙，這是我的想法。

如果有廠商請林小姐調錢，林小姐知道誰可以調錢，而對方說你開票給我，林小姐基於大家合作關係互相幫忙，有可能會這樣」、「（誰拿這種支票去向丙○○等金主拿錢）林小姐吧，因為是她的票啊」、「（究竟是廠商還是林小姐，或是廠商和林小姐一起拿這支票去向金主拿錢，或是兩者一起去）林小姐，如果按照庭上的問題，我認為應該是林小姐，或是林小姐和廠商」、「（金主是否會要求廠商背書）不一定」、「我接觸的人是否是登記上的人，久奇、高昌沒有問題，至於順永是不是登記的負責人我則不知道。

其他的許東興、黃東昇、林維謀我沒有接觸過」、「（你認為被告有沒有可能在賣支票或是虛設行號）我知道被告替廠商調錢是因為大家是合作關係」等語（見本院前審卷一五七至一六三頁），或與上述陳明發、郭恆聰所述不合，或係個人推測，或與簽發支票替他人調現，該人並無提供擔保，迄未能提出該人之姓名供調查之常情不合，殊難據為有利被告之認定。

再依票據法之規定，支票係無因證券，簽發支票不以抬頭為必要，該抬頭之作用，即在用以證明發票人與第一手取得支票者之原因關係，是一般商家之買賣交易往來，一方如非使用收取之客票，而係簽發自己帳戶之支票，用以交付另方時，雙方間如無特殊爭執時，發票人簽發支票交付時，鮮有再抬頭必要，如有抬頭必要時，自應同時再禁止背書轉讓，始能達成禁止該支票流通轉讓之需要，惟本案附表一之多張支票，僅有抬頭，卻無禁止背書轉讓之情事，可見該支票之簽發，並非意在禁止其流通，其間，更有多紙支票之抬頭處有蓋章更改之情事，益見該等支票之必須抬頭，實有其隱藏之目的存在，而被告於原審時辯稱上開支票係用以支付廠商款項而簽發，並直接交付廠商乙節如屬實，何須另由被告再抬頭指明受款人，而該支票如係廠商自行持向告訴人調借現金，告訴人應會要求實際前往接洽之人背書，以增加其擔保力，始符合常情，此觀犯罪事實二之黃東昇情節自明，且實際調錢者因非該等高昌、利舜等公司之登記負責人，其等需資金者之目的僅在資金之取得，自無另冒偽造私文書觸法必要，而以私刻之印章背書之理，是該等印文應係被告委由不知情之第三人偽造印章後再偽造使用，始合常理，換言之，被告既無法證明該抬頭者高昌、利舜等公司與被告之公司有生意正常往來，更無從證明告訴人所取得之支票，即係被告公司用以支付該等公司，而由該等公司自行持向告訴人調錢，自堪認定支票上該等公司之抬頭，及其後偽造之之背書，係被告用以詐欺告訴人之手段。

被告上開所辯各節，與事實有異，顯係脫卸之詞，不足採信。

而證人陳明發等人因受被告偽造背書之牽累，受告訴人追索之情形，已據證人於偵查中指稱在卷（見偵查卷三一八頁），被告之上開犯行，自足以生損害於證人陳明發等人及社會公眾，亦甚明顯。

(四)被告持上開偽造背書之支票，向告訴人借貸金錢如上述，被告詐騙告訴人之意圖，至為炯然。

又被告以鋐霖公司名義，於八十九年七月三日，始在台灣中小企業銀行和美分行（下稱台灣中小企銀）開設支票存款帳戶，卻於八十九年七月十四日即有退票紀錄，當日跳票金額達四百三十五萬元，於八十九年八月十一日即成為拒絕往來戶。

另以鋐霖公司名義，於八十九年四月十四日在誠泰商業銀行（下稱誠泰銀行）開設支票存款帳戶，自八十九年七月二十六日起至八十九年八月二十一日止，跳票金額即達七百零九萬三千元，於八十九年八月十一日成為拒絕往來戶。

又以晴貿公司名義，於八十三年九月三日在彰化縣彰化市第五信用合作社（下稱第五信用合作社）開設支票存款帳戶，最近一年內，自八十九年七月十八日起至八十九年九月四日止，跳票金額即達二百零四萬六千元，並於八十九年九月八日成為拒絕往來戶。

以鋐霖公司名義，於八十六年八月十九日在第一商業銀行彰化分行和美辦事處（下稱第一銀行）開設支票存款帳戶，最近一年內，自八十九年七月十六日起至八十九年八月三十一日止，跳票金額即達九百六十九萬六千四百元，於八十九年八月十一日成為拒絕往來戶（上開金融帳戶之詳細退票記錄，見附表四）等情，有台灣中小企銀函附之支票存款開戶申請書、台灣地區各金融業支票存款拒絕往來戶公告資料、退票紀錄明細單，第五信用合作社函附之支票存款開戶申請及約定書、支票存戶退票備查卡，第一銀行函附之支票存款開戶申請及往來約定書、支票存款存戶退票資料查詢單、台灣地區各縣市票據交換所公告，誠泰銀行函附之支票存款開戶申請暨約定書、票據事故查詢單在卷可按，則被告短期間內申請多家支票帳戶使用，並於申請後不久即大量退票而遭拒絕往來，其中甚多支票交付告訴人，被告大量交付使用該等支票之目的，顯有可疑。

(五)被告所使用之支票，自八十九年七月中旬起大量跳票，而鋐霖公司卻於八十九年六月二十二日，尚且能在台灣中小企銀申請開設帳戶，則開戶前最近一年內無存款不足退票紀錄，有台灣中小企銀函附之台中市票據交換所支票存款戶票據徵信開戶查詢簡覆單在卷可稽，被告非但大量跳票，且時間集中在短短二、三月之內，其詐欺意圖，已甚顯明，雖被告自八十七年三月間起，即向告訴人借貸而有金錢往來，亦曾交付高昌公司等公司背書之支票，向告訴人借貸而如數兌現，自八十七年起至八十九年二月三日止陸續將支票借予告訴人使用而未向告訴人索償達二百餘萬元等情，為被告、告訴人於偵查中、原審時所是認在卷，並經證人戊○○於本院前審結稱在卷，復有部分已兌現之支票正反面影本在卷可稽（參見偵查卷二六八頁），然此並無礙被告自八十九年四月十八日起至八十九年七月十七日止，在短期內預計將跳票而以高利大量向告訴人借貸金錢施用詐術行為之認定，益證被告之前借貸如期兌現、借支票予告訴人使用之行為，均係取信告訴人之手段。

縱如被告所辯，告訴人所提出支票票面金額大部分是利息，少部分是本金，然被告既辯稱支票是「客戶」持向告訴人借貸，又如何得知利息之部分？其上開所辯，顯然矛盾。

再經本院前審函查，被告於八十八年度綜合所得稅並未辦理結算申報，而八十七、八十九年度，僅係賴建勳有薪資所得之申報，經查核被告八十九年薪資亦僅三萬、六萬元等情，有財政部台灣省中區國稅局員林稽徵所九十一年四月十二日函文可憑，而該晴貿企業有限公司、鈜霖實業有限公司之營利事業所得稅申報資料，亦屬有限，有財政部台灣省中區國稅局彰化縣分局九十一年四月十二日函文可稽（見本院前審卷五五、六三頁），對照被告上開申領大量支票，異常使用之情節，被告所辯該等支票係用以支付廠商款項乙節，顯與事實未合。

此外，復有如附表一所示之支票、退票理由單影本及告訴人丙○○、丁○○○自伊等帳戶領出現金之交易明細表、存款簿影本附卷可稽，是被告以上開偽造背書之手法，致使告訴人陷於錯誤，將本人之金錢交付等犯行，洵堪認定。

(六)又被告於八十九年七月十七日，帶同自稱「黃東昇」之不詳姓名成年人，持本票一紙、有「黃東昇」者背書如附表二所示被告所簽發之支票四紙、以及黃健瑋所有上開土地所有權狀影本以資擔保，據以向告訴人詐借二百十六萬五千元之情事，亦據告訴人丙○○、丁○○○指述綦詳，並有本票二紙、支票四紙、土地建物所有權狀影本二紙附卷可證。

被告於原審時雖辯稱係「黃東昇」自行向告訴人借貸，非其所介紹云云，然被告上開所辯其帶同「黃東昇」向告訴人借款，卻無法提供該人相關之年籍資料與住址，以供法院查證，其如何自甘簽發公司之支票與本人之本票以為擔保，而承擔風險，自非無疑。

縱被告簽發票據係因應告訴人之要求，但如上述，被告以鋐霖公司名義所簽發之第一銀行支票，於八十九年七月十六日即已跳票十八萬七千元，此後更大量跳票，以鋐霖公司名義所簽發之誠泰銀行支票，於八十九年七月十六日即跳票三百二十七萬八千元，此後亦大量跳票，有前述第一銀行退票資料查詢單、誠泰銀行票據事故查詢單在卷可查，被告竟於八十九年七月十七日該人取得借款後，於八十九年七月十九日即將所經營之晴貿公司辦理停業，此有公司基本資料附卷可查，則其有何資力保證或清償「黃東昇」所借之款項？其明知自己已無資力之情況下，猶簽發支票借與「黃東昇」調借現金，難認其未有與黃東昇者共同詐騙告訴人之惡意。

再被告與共犯「黃東昇」者交予告訴人以資擔保之土地所有權狀影本，據證人即所有權人黃健瑋之母，亦為被告之姐姐林沂璇於原審到庭證稱：該筆房地，係伊買給黃健瑋的，要過戶給黃健瑋時，有叫乙○○及案外人林麗華去辦，所有權狀正本是乙○○及林麗華拿給伊的，伊曾拿所有權狀至被告公司影印等語，此情節復為被告所不否認，則被告既坦承有經手該土地所有權狀正本，又不否認有帶「黃東昇」者至告訴人之住處借錢，並提供被告公司之支票與個人之本票以供擔保，則該權狀影本，若非由被告提供，黃東昇者又如何能持以向告訴人詐騙現金，告訴人上開指述，應非虛妄，被告所辯稱其只帶「黃東昇」者至告訴人住處門口云云，係避重就輕之詞，不足採信。

又告訴人丙○○於八十九年七月十七日自伊台中商業銀行帳號為000000000000號帳戶領出五十萬元、自伊女兒戊○○彰化市第六信用合作社帳號為0000000000000號帳戶領出一百六十萬元之活期存款存摺影本在卷可按（見偵查卷三四二、三五二頁），益見告訴人於當日確有提出該款項之資力，上開指稱，信而有徵，應堪採信，被告就其所辯本票係被脅迫開立並未能提出證據供查核，亦難採信。

被告與「黃東昇」者共同施用詐術，自告訴人處取得金錢之犯行，甚為明顯。

至告訴人當日交付被告之現款究係二百萬元或二百十六萬元或二百十六萬五千元，告訴人等先後所述不一，被告亦有爭執，本院認應以告訴人最初指陳數額較少有利被告之二百萬元較為可採。

另此二百萬元雖大部分係證人戊○○所有，然證人戊○○之金錢係由告訴人丙○○等處理出借，亦由丙○○等交付被告，併予敘明。

再經本院前審函查，被告所有宏霖實業股份有限公司在第一商銀帳戶，於八十九年七月十七日有一筆五十萬元之入帳，但匯款人係陳志德，被告堅稱該人係其姐夫（見本院前審卷九八、一一二頁），尚難遽認該筆款項係告訴人被詐之款項，雖無從認定被告與東昇者間如何分贓，然被告與黃東昇者確係共犯如上述，亦難以此據為有利被告之認定，被告上開共同詐欺犯行，應堪認定。

綜上所述，被告上開行使偽造私文書、詐欺等犯行之事證明，咸堪認定。

二、按被告行為後九十五年七月一日修正公布之刑法第五十五條、五十六條雖已廢除連續犯、牽連犯之規定，惟比較修正前後之規定以修正前之規定有利於被告，依刑法第二條第一項前段，應適用修正前刑法第五十五條牽連犯、第五十六連續犯之規定。

又刑法上之偽造文書罪，以足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為成立要件，而所謂足生損害，係指他人有可受法律保護之利益，因此遭受損害或有受損害之虞而言（最高法院五十年台上字第一二六八號判例意旨）。

經查，被告委由不知情之第三人，偽造附表一所載各公司之印章後，分別蓋於附表一之支票上偽造背書之私文書後，據以行使，詐欺取財，自足生損害於該名義人及社會大眾，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二百十六條第二百十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第三百三十九條第一項之詐欺取財罪。

被告與自稱「黃東昇」之成年人，就犯罪事實二部分之犯行，有犯意之聯絡及行為之分擔，為共同正犯。

被告委由不知情之第三人偽造印章之犯行，核係間接正犯，被告偽造印章後持以偽造私文書，係偽造私文書之部分行為，而偽造私文書後持以行使，偽造私文書之低度行為，為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科。

被告先後多次行使偽造私文書、詐欺取財，所為均時間緊接，犯構成要件相同之罪，咸基於概括犯意反覆為之，均為連續犯，依連續犯之規定各論以一罪，並加重其刑。

所犯上開二罪間，有方法結果之牽連關係，應從一重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處斷。

。

原審認被告罪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

惟查，原審就被告偽造印章之犯行，未依間接正犯論處，已有未洽。

且依刑法第二百十九條規定，應將偽造之印文、署押沒收，但原判決主文理由，卻將偽造之「背書」宣告沒收，亦有未洽。

又偽造私文書以足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為構成要件，自須於事實及理由欄說明認定之，惟原判決僅於判決書第八頁第三行載稱「是被告之犯行，足生損害於證人陳明發等人，已無可議」，顯與主文所載之「公眾及他人」，有所未合。

再被告與黃東昇者共同詐欺之金額係二百萬元，原審認係二百十六萬五千元，同有未洽。

被告上訴，否認上開犯罪，固非可取，檢察官依告訴人請求，指摘原審量刑過輕，非無理由，原判決既有上開可議之處，即屬無可維持，應由本院將其撤銷改判。

爰審酌被告犯罪之動機、手段、所得利益，利用告訴人之信任與圖賺取利息之心態，以上述方法連續向告訴人詐騙現金，除致告訴人受有重大損害外，更已干優金融秩序，所生危害難謂輕微，犯後迄未與告訴人達成民事和解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二項所示之刑。

又如附表一所示之印章雖未扣案，然無證據證明業已滅失，與附表一支票上偽造之印文，均應依刑法第二百十九條規定宣告沒收。

三、又被告交予告訴人之支票中，有在受款人欄記載瑞瑪興業有限公司（下稱瑞瑪公司）、榮昇實業有限公司（下稱榮昇公司）等行號者，雖證人即瑞瑪公司負責人陳炳松、陳淑卿於偵查中證稱：未曾持晴貿或鋐霖公司支票向告訴人借貸，未曾委託被告向人借貸週轉，被告開二張支票一百餘萬元均跳票未給付等語在卷，證人即榮昇公司負責人孫麗雪於偵查中證稱：不認識被告，未曾與晴貿或鋐霖公司交易，未曾收過該二公司支票，未曾持該二公司支票向告訴人借貸金錢，不認識張俊雄等語，然被告交付瑞瑪、榮昇等公司之支票，其上受款人業已被刪除，亦未在支票上偽造此等公司之背書，顯與上開被告偽造附表一所示公司行號之印文在附表一所示支票上為背書，持向告訴人詐借款項不符，而被告與告訴人間之前即有借貸往來，本院復查無其他證據足認該等支票係被告向告訴人施詐交付，自難遽認此部分被告亦犯詐欺罪行，公訴人起訴書亦未敘及此部分，併予敘明。

四、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六十九條第一項前段、第三百六十四條、第二百九十九條第一項前段、刑法第二條第一項前段、第二十八條、第五十六條 (修正前 )、第二百十六條、第二百十條、第三百三十九條第一項、第二百十九條、第五十五條 (修正前)，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95 年 9 月 7 日
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 官 陳 筱 珮
法 官 趙 春 碧
法 官 康 應 龍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書記官 姚 錫 鈞
中 華 民 國 95 年 9 月 8 日
附表一
┌────────┬───┬───┬───┬────┬───┬────┬───┐
│                │有無被│發票人│付款人│支票號碼│發票日│面額／元│備  註│
│                │偽造文│      │      │        │      │        │      │
│                │書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高昌股份有限公司│有一  │晴貿  │五信  │0000000 │⒐│368000  │      │
│                ├───┼───┼───┼────┼───┼────┼───┤
│負責人          │  二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438000  │      │
│      陳明發    ├───┼───┼───┼────┼───┼────┼───┤
│                │  三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182000  │      │
│                ├───┼───┼───┼────┼───┼────┼───┤
│                │  四  │鋐霖  │中小  │0000000 │⒎│200000  │      │
├────────┼───┼───┼───┼────┼───┼────┼───┤
│利舜企業有限公司│有一  │晴貿  │五信  │0000000 │⒐│890000  │      │
│                ├───┼───┼───┼────┼───┼────┼───┤
│負責人          │  二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⒏│196000  │      │
│      何惠玲    ├───┼───┼───┼────┼───┼────┼───┤
│                │  三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⒏│476000  │      │
│                ├───┼───┼───┼────┼───┼────┼───┤
│                │  四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⒏│537000  │      │
│                ├───┼───┼───┼────┼───┼────┼───┤
│                │  五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⒐⒏│0000000 │      │
│                ├───┼───┼───┼────┼───┼────┼───┤
│                │  六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198000  │      │
│                ├───┼───┼───┼────┼───┼────┼───┤
│                │  七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187000  │      │
├────────┼───┼───┼───┼────┼───┼────┼───┤
│帝帆企業有限公司│有一  │鋐霖  │誠泰  │0000000 │⒏│768000  │      │
│                ├───┼───┼───┼────┼───┼────┼───┤
│已撤銷          │  二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⒏│298000  │      │
│                ├───┼───┼───┼────┼───┼────┼───┤
│                │  三  │鋐霖  │中小  │0000000 │⒏│187000  │      │
│                ├───┼───┼───┼────┼───┼────┼───┤
│                │  四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⒏│318000  │      │
│                ├───┼───┼───┼────┼───┼────┼───┤
│                │  五  │鋐霖  │中小  │0000000 │⒏│294000  │      │
│                ├───┼───┼───┼────┼───┼────┼───┤
│                │  六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860000  │      │
│                ├───┼───┼───┼────┼───┼────┼───┤
│                │  七  │鋐霖  │中小  │0000000 │⒎│480000  │      │
│                ├───┼───┼───┼────┼───┼────┼───┤
│                │  八  │晴貿  │五信  │0000000 │⒎│246000  │      │
│                ├───┼───┼───┼────┼───┼────┼───┤
│                │  九  │晴貿  │五信  │0000000 │⒎│386000  │      │
├────────┼───┼───┼───┼────┼───┼────┼───┤
│和晟實業有限公司│有一  │鋐霖  │誠泰  │0000000 │⒏│687000  │      │
│                ├───┼───┼───┼────┼───┼────┼───┤
│負責人          │  二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⒐│720000  │      │
│                ├───┼───┼───┼────┼───┼────┼───┤
│                │  三  │鋐霖  │誠泰  │0000000 │⒐│486000  │      │
│                ├───┼───┼───┼────┼───┼────┼───┤
│                │  四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580000  │      │
│                ├───┼───┼───┼────┼───┼────┼───┤
│                │  五  │鋐霖  │誠泰  │0000000 │⒏⒏│420000  │      │
├────────┼───┼───┼───┼────┼───┼────┼───┤
│瑋勝實業有限公司│有一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⒏│236000  │      │
│                ├───┼───┼───┼────┼───┼────┼───┤
│負責人          │  二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⒏│678000  │      │
│      林家妙    ├───┼───┼───┼────┼───┼────┼───┤
│                │  三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⒏│400000  │      │
│                ├───┼───┼───┼────┼───┼────┼───┤
│                │  四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⒐│840000  │      │
│                ├───┼───┼───┼────┼───┼────┼───┤
│                │  五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⒐│800000  │      │
│                ├───┼───┼───┼────┼───┼────┼───┤
│                │  六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187000  │      │
│                ├───┼───┼───┼────┼───┼────┼───┤
│                │  七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486000  │      │
│                ├───┼───┼───┼────┼───┼────┼───┤
│                │  八  │鋐霖  │誠泰  │0000000 │⒏⒏│628000  │      │
├────────┼───┼───┼───┼────┼───┼────┼───┤
│源泰股份有限公司│有一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⒏│586000  │      │
│                ├───┼───┼───┼────┼───┼────┼───┤
│負責人          │  二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⒐⒌│780000  │      │
│                ├───┼───┼───┼────┼───┼────┼───┤
│      黃煇煌    │  三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⒐│900000  │      │
│                ├───┼───┼───┼────┼───┼────┼───┤
│                │  四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620000  │      │
│                ├───┼───┼───┼────┼───┼────┼───┤
│                │  五  │鋐霖  │誠泰  │0000000 │⒏│560000  │      │
├────────┼───┼───┼───┼────┼───┼────┼───┤
│久奇實業股份有限│有一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⒏│980000  │      │
│公司            ├───┼───┼───┼────┼───┼────┼───┤
│負責人          │  二  │鋐霖  │誠泰  │0000000 │⒏│236000  │      │
│      郭恒聰    ├───┼───┼───┼────┼───┼────┼───┤
│                │  三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⒐│0000000 │      │
│                ├───┼───┼───┼────┼───┼────┼───┤
│                │  四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560000  │      │
│                ├───┼───┼───┼────┼───┼────┼───┤
│                │  五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538000  │      │
├────────┼───┼───┼───┼────┼───┼────┼───┤
│琮興企業有限公司│有一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⒏│380000  │      │
│                ├───┼───┼───┼────┼───┼────┼───┤
│已撤銷          │  二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⒐│730000  │      │
│                ├───┼───┼───┼────┼───┼────┼───┤
│                │  三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746000  │      │
│                ├───┼───┼───┼────┼───┼────┼───┤
│                │  四  │鋐霖  │誠泰  │0000000 │⒎│267000  │      │
│                ├───┼───┼───┼────┼───┼────┼───┤
│                │  五  │鋐霖  │誠泰  │0000000 │⒏⒍│248000  │      │
│                ├───┼───┼───┼────┼───┼────┼───┤
│                │  六  │晴貿  │五信  │0000000 │⒎│198000  │      │
│                ├───┼───┼───┼────┼───┼────┼───┤
│                │  七  │鋐霖  │誠泰  │0000000 │⒎│458000  │      │
├────────┼───┼───┼───┼────┼───┼────┼───┤
│新鉅塑膠股份有限│有一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⒐⒍│0000000 │      │
│公司            ├───┼───┼───┼────┼───┼────┼───┤
│無此家公司      │  二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⒐│0000000 │      │
│    登記資料    ├───┼───┼───┼────┼───┼────┼───┤
│                │  三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198000  │      │
│                ├───┼───┼───┼────┼───┼────┼───┤
│                │  四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⒏⒍│297000  │      │
├────────┼───┼───┼───┼────┼───┼────┼───┤
│順永塑膠股份有限│      │      │      │        │      │        │      │
│公司            │      │      │      │        │      │        │      │
│                │有一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⒛│780000  │      │
│負責人          │      │      │      │        │      │        │      │
│      邵雲甲    │      │      │      │        │      │        │      │
├────────┼───┼───┼───┼────┼───┼────┼───┤
│銘宇金屬工業社  │有一  │晴貿  │五信  │0000000 │⒏│83000   │      │
│                ├───┼───┼───┼────┼───┼────┼───┤
│                │  二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⒏│168000  │      │
│                ├───┼───┼───┼────┼───┼────┼───┤
│                │  三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216000  │      │
│                ├───┼───┼───┼────┼───┼────┼───┤
│                │  四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198000  │      │
│                ├───┼───┼───┼────┼───┼────┼───┤
│                │  五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198000  │      │
│                ├───┼───┼───┼────┼───┼────┼───┤
│                │  六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90000   │      │
│                ├───┼───┼───┼────┼───┼────┼───┤
│                │  七  │鋐霖  │誠泰  │0000000 │⒎│178000  │      │
│                ├───┼───┼───┼────┼───┼────┼───┤
│                │  八  │晴貿  │五信  │0000000 │⒏⒏│187000  │      │
├────────┼───┼───┼───┼────┼───┼────┼───┤
│祥瑞金屬工業社  │      │      │      │        │      │        │      │
│                │有一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⒏⒛│168000  │      │
│                │      │      │      │        │      │        │      │
├────────┼───┼───┼───┼────┼───┼────┼───┤
│弘瑋模具廠      │有一  │晴貿  │五信  │0000000 │⒎⒙│518000  │      │
│                ├───┼───┼───┼────┼───┼────┼───┤
│                │  二  │鋐霖  │第一  │0000000 │⒎│300000  │      │
└────────┴───┴───┴───┴────┴───┴────┴───┘
附表二（被告乙○○帶「黃東昇」者持向告訴人等借錢之支票）：┌────┬───┬────┬─────┬───────┐
│發票人  │發票日│票面金額│支票號碼  │ 付  款  人   │
│        │      │        │          │              │
├────┼───┼────┼─────┼───────┤
│鋐霖公司│⒎│570000元│TB0000000 │  誠泰銀行    │
│        │      │        │          │  彰化分行    │
├────┼───┼────┼─────┼───────┤
│鋐霖公司│⒎│480000元│TB0000000 │  誠泰銀行    │
│        │      │        │          │  彰化銀行    │
├────┼───┼────┼─────┼───────┤
│鋐霖公司│⒏⒉│680000元│RB0000000 │  第一商業銀行│
│        │      │        │          │  彰化分行    │
│        │      │        │          │  和美辦事處  │
├────┼───┼────┼─────┼───────┤
│鋐霖公司│⒏⒍│540000元│RB0000000 │  第一商業銀行│
│        │      │        │          │  彰化分行    │
│        │      │        │          │  和美辦事處  │
└────┴───┴────┴─────┴───────┘
附表三（被告交付之支票上有背書之客戶分析表）
┌──────┬────┬───┬───┬─────────────┬──┐
│            │設立狀況│負責人│公司所│  營    業    項    目    │有無│
│            │（日期）│      │在地  │                          │背書│
│            │        │      │      │                          │    │
│            │        │      │      │                          │    │
├──────┼────┼───┼───┼─────────────┼──┤
│高昌股份有限│撤銷    │      │屏東縣│                          │    │
│公司        │55.3.18 │      │      │                          │    │
│            ├────┼───┼───┼─────────────┼──┤
│（二筆）    │核准設立│陳明發│台南縣│各種照明用玻璃鏡片製造加工│    │
│            │78.6.9. │      │      │買賣等                    │    │
├──────┼────┼───┼───┼─────────────┼──┤
│利舜企業有限│核准設立│何惠玲│台北市│紡織品建材手工藝品竹製品什│    │
│公司        │72.8.31 │      │      │貨等買賣業務等            │    │
│（一筆）    │        │      │      │                          │    │
├──────┼────┼───┼───┼─────────────┼──┤
│帝帆企業有限│撤銷    │      │台北市│                          │    │
│公司        │67.5.25 │      │      │                          │    │
│（一筆）    │        │      │      │                          │    │
├──────┼────┼───┼───┼─────────────┼──┤
│和晟實業有限│核准設立│張麗玲│台北市│各類信紙信封文具紙張製品之│    │
│公司        │79.9.3. │      │      │買賣等                    │    │
│（一筆）    │        │      │      │                          │    │
├──────┼────┼───┼───┼─────────────┼──┤
│瑋勝實業有限│核准設立│林家妙│台南市│各類成衣、布匹之買賣業務等│    │
│公司        │73.11.15│      │      │                          │    │
│（一筆）    │        │      │      │                          │    │
├──────┼────┼───┼───┼─────────────┼──┤
│源泰股份有限│核准設立│黃煇煌│台北市│手錶及水錶零件給水零件製造│    │
│公司        │76.3.16 │      │      │買賣等                    │    │
│（一筆）    │        │      │      │                          │    │
├──────┼────┼───┼───┼─────────────┼──┤
│久奇實業股份│核准設立│郭恒聰│高雄縣│汽車及汽車零件、坐墊製造加│    │
│有限公司    │82.11.29│      │      │工買賣內外銷等            │    │
│（一筆）    │        │      │      │                          │    │
├──────┼────┼───┼───┼─────────────┼──┤
│琮興企業有限│撤銷    │      │台北市│                          │    │
│公司        │77.7.25 │      │      │                          │    │
│（一筆）    │        │      │      │                          │    │
├──────┼────┼───┼───┼─────────────┼──┤
│新鉅塑膠股份│        │      │      │                          │    │
│有限公司    │        │      │      │                          │    │
│（０筆）    │        │      │      │                          │    │
├──────┼────┼───┼───┼─────────────┼──┤
│順永塑膠股份│核准設立│邵雲甲│台中市│各種塑膠製品（皮包、皮箱、│    │
│有限公司    │81.1.9  │      │      │皮帶、手提袋、公文包、書包│    │
│（一筆）    │        │      │      │、玩具等）製造加工買賣業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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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宇金屬工業社         查無設立登記資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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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瑞金屬工業社         查無設立登記資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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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瑋模具廠             查無設立登記資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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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表四（被告乙○○所經營之晴貿公司、鋐霖公司在銀行開設帳戶往來情形對照表）┌────┬───────┬─────┬────┬────┬────┬───┐
│        │ 開戶行庫     │開戶日期  │最近一年│告訴人所│拒絕往來│備  註│
│        │              │          │第一張支│持第一張│日期    │      │
│        │              │          │票退票日│退票日期│        │      │
│        │              │          │期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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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貿公司│彰化縣彰化市  │83.9.3    │89.7.18 │89.7.18 │89.9.8  │      │
│        │第五信用合作社│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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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鋐霖公司│第一商業銀行  │86.8.19   │89.7.16 │89.7.16 │89.8.11 │      │
│        │彰化分行      │          │        │        │        │      │
│        │和美辦事處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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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鋐霖公司│誠泰商業銀行  │89.4.14   │89.7.16 │89.7.16 │89.8.11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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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鋐霖公司│台灣中小企業銀│89.7.3    │89.7.14 │89.7.19 │89.8.14 │      │
│        │行和美分行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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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