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TCHV,111,上,473,20240827,2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上字第473號
上  訴  人  何惠美  


訴訟代理人  慶啓羣律師
上  訴  人  蔡麗華  



訴訟代理人  楊博任律師
            林軍男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等事件，兩造對於中華民國111年7月29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0年度訴字第1585號第一審判決，各自提起一部上訴及上訴，上訴人何惠美並為訴之追加，本院於113年8月7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何惠美後開第二項之訴部分，及該部分假執行之聲請，暨除確定部分外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
上開廢棄部分，上訴人蔡麗華應自民國111年6月14日起至兩造共有關係消滅止，再按月給付上訴人何惠美新臺幣450元。
上訴人蔡麗華應再給付上訴人何惠美新臺幣6萬3,173元。
上訴人蔡麗華應再給付上訴人何惠美新臺幣25萬7,612元。
何惠美之其餘上訴及追加之訴均駁回。
蔡麗華之上訴駁回。
第一審（除確定部分外）及第二審(含追加之訴）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蔡麗華負擔百分之八十八，餘由上訴人何惠美負擔。
本判決第2項所命給付及其訴訟費用部分，上訴人何惠美於已屆期之各期給付，分別以新臺幣150元為上訴人蔡麗華預供擔保，得假執行。
但蔡麗華如就已屆期之各期給付，分別以新臺幣450元為何惠美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第一頁
本判決第3項所命給付及其訴訟費用部分，上訴人何惠美以新臺幣2萬1,058元為上訴人蔡麗華預供擔保，得假執行。
但蔡麗華如以新臺幣6萬3,173元為何惠美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本判決第4項所命給付及其訴訟費用部分，上訴人何惠美以新臺幣8萬5,871元為上訴人蔡麗華預供擔保，得假執行。
但蔡麗華如以新臺幣25萬7,612元為何惠美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何惠美之其餘假執行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事項：按在第二審為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

但擴張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此觀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項、第255條第1項第3款規定自明。

查，上訴人何惠美於原審請求對造上訴人蔡麗華給付新臺幣（下同）168萬元，及加計自民國111年6月14日起算法定遲延利息（下稱168萬元本息），暨蔡麗華應自111年6月14日起至兩造間共有關係消滅之日止（下稱系爭期間），按月給付2萬8,000元（見原審卷第336頁）。

嗣何惠美於本院審理時擴張請求蔡麗華應再給付利息7萬2,493元及不當利得28萬9,333元，核屬擴張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揆之上開規定，應予准許。

貳、實體事項：

一、何惠美主張：伊與蔡麗華共有坐落臺中市○區○○段000000地號土地及其上門牌號碼為臺中市○區○○街00號房屋（下稱系爭房屋，合稱系爭房地），應有部分依序為1/4、3/4。

詎蔡麗華未經伊同意，將系爭房屋出租他人使用，收取超過其應有部分之租金，屬不當得利，按月受有租金11萬2,000元及1/4比例計算，應返還伊自105年6月2日起至110年6月1日止之不當利得168萬元，及於系爭期間按月給付2萬8,000元等情。

爰依民法第179條規定，求為命蔡麗華給付伊168萬元本息，及於系爭期間按月給付2萬8,000元之判決（未繫屬本院者，不另贅述）。

嗣於本院追加請求蔡麗華應再給付利第二頁息7萬2,493元（即蔡麗華應給付何惠美168萬元部分加付自110年8月3日起至111年6月13日止之法定遲延利息），及不當利得28萬9,333元（自110年8月3日起至111年6月13日止）予何惠美之判決。

二、蔡麗華則以：本件訴訟為另案確定判決（即原法院108年度訴字第539號、本院109年度上易字第61號、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1020號等民事判決，下稱前訴訟）效力所及，有一事不再理原則適用。

何惠美既同意系爭房屋由何茂宗使用、收益，伊基於占有連鎖，就系爭房屋，自有權占有及單獨管理、使用、收益；

又依民法第820條第1項規定，伊有權管理，非無權占有，伊收取租金不構成不當得利。

縱屬不當得利，伊就系爭房屋所支出建築修繕成本共計551萬5,700元，及自105年起迄今之每年定期修繕費用共192萬元，可依民法第280條前段規定，請求何惠美負擔上開成本及費用之1/4（即186萬8,175元），爰以之與本件債務相抵銷。

另何惠美之不當得利請求權已罹於時效等語，資為抗辯。

三、原審判命蔡麗華應給付何惠美146萬4,000元本息，及於系爭期間按月給付何惠美2萬4,400元，並駁回其餘之訴。

兩造就其敗訴部分各自提起一部上訴及上訴，何惠美並為追加聲明：㈠何惠美部分： ⒈原判決關於駁回何惠美後開第2項之訴部分，及該部分假執行之聲請，暨該部分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

⒉上開廢棄部分，㈠蔡麗華應給付何惠美21萬6,000元，及加計自111年6月14日起算之法定遲延利息（下稱21萬6,000元本息）。

㈡蔡麗華應於系爭期間再按月給付何惠美3,600元。

⒊蔡麗華應再給付何惠美7萬2,493元；

蔡麗華應再給付何惠美28萬9,333元。

⒋如受有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⒌駁回蔡麗華之上訴。

第三頁㈡蔡麗華部分：⒈原判決不利於蔡麗華部分廢棄。

⒉上開廢棄部分，何惠美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⒊駁回何惠美之上訴及追加之訴。

⒋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四、兩造不爭執事項：（見原審卷第331至332頁、本院卷第240至241頁）㈠何惠美與蔡麗華就系爭房地之應有部分依序為1/4、3/4。

且何惠美於前訴訟，係基於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及第179條規定，訴請蔡麗華塗銷系爭房地應有部分1/4移轉登記勝訴確定。

㈡系爭房屋1樓為店面，現出租予他人經營拉麵店使用。

系爭房屋2至4樓共計12間套房。

蔡麗華於000年00月間整修系爭房屋並出租。

㈢何惠美之民事起訴狀繕本於110年6月1日送達蔡麗華。

何惠美之民事準備㈤狀繕本送達蔡麗華之翌日為111年6月14日。

參、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一、本件訴訟與前訴訟非同一事件：查民事訴訟法第400條第1項係規定，除別有規定外，確定之終局判決就經裁判之訴訟標的，有既判力。

何惠美於前訴訟係主張兩造間就系爭房屋應有部分1/4，以買賣為登記原因之物權行為無效，本於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179條規定，請求蔡麗華將於107年5月1日在臺中市中正地政事務所，以買賣為發生原因所為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經法院判決何惠美勝訴確定，有前訴訟之3份判決及確定證明書在卷可稽（見原審卷第27至53頁）。

又查何惠美提起本件訴訟，係主張蔡麗華無權占有系爭房屋，而就伊對系爭房屋應有部分4分之1部分請求返還不當利得，二者間訴之聲明、訴訟標的及其原因事實均不相同，非屬同一事件。

是蔡麗華抗辯本件與前訴訟為同一事件，應為確定判決之既判力效力所第四頁及云云（見原審卷第276、296頁），於法難謂有據，顯無足採。

二、蔡麗華於000年00月間整修並出租系爭房屋，非有權占用，何惠美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蔡麗華返還不當得利，為有理由：㈠蔡麗華固對何惠美自86年11月3日繼承登記取得系爭房屋之應有部分1/4，而為系爭房屋共有人乙情不爭執（見兩造不爭執事項㈠所示），惟辯稱：伊於102年3月29日取得系爭房屋應有部分3/4，而何惠美既同意將系爭房屋交付予何茂宗使用、收益，基於占有連鎖或民法第820條第1項規定，伊有權單獨管理、使用收益系爭房屋，故伊於000年00月間整理並出租系爭房屋，非無權占有云云，然為何惠美所否認，蔡麗華自應就其取得占有系爭房屋有正當權源之事實負舉證責任。

㈡次按物之占有人如係本於債之關係而占有者，倘該債之關係係存在於占有人與債之關係之相對人間，該占有人欲主張其為有權占有，須以該債之關係之相對人對所有人亦有得為占有之正當權源，且得基於該權源，而移轉占有予現在之占有人為前提（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40號判決意旨參照）。

查蔡麗華雖於102年3月29日以夫妻贈與為原因，自何茂宗處取得系爭房屋應有部分3/4（見本院卷第329頁），然何惠美業已合法解除其與何茂宗間買賣契約，復於前訴訟訴請蔡麗華塗銷系爭房地應有部分1/4移轉登記勝訴確定，足見該1/4應有部分亦已回復為何惠美所有，則無論係何茂宗或輾轉自何茂宗取得應有部分之蔡麗華，僅得於無害於何惠美之權利限度內，按其應有部分比例，行使用益權，是蔡麗華自無從依占有連鎖關係，而就逾越其應有部分之範圍使用收益系爭房屋。

蔡麗華此之所辯，要無可採。

㈢又按共有物之出租或出借，屬共有物之管理行為，除契約另有約定外，固應依民法第820條第1項規定，以共有人過半數及其應有部分合計過半數之同意行之；

應有部分合計逾三分第五頁之二者，其人數不予計算。

惟共有人為是項管理行為，不僅須符合該項關於多數決之規定，尚須有為全體共有人管理共有物之意思，始足當之。

倘共有人未經全體共有人同意占有共有物之全部或一部後，為自己用益將之出借或出租，既非基於管理共有物意思所為，縱其人數及應有部分合計超過上開規定，亦不得謂其為管理共有物之行為（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100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

參見本院109年度上易字第61號民事判決之理由記載：「…然證人何中鈺證稱：…何茂宗向被上訴人（即何惠美，下同）購買系爭應有部分時，沒有提到他向被上訴人買受的系爭應有部分要移轉給上訴人（即蔡麗華，下同），因為以被上訴人的脾氣，她若知道要移轉給上訴人，就不會賣，因為她認為系爭房地是何家的祖產；

因為被上訴人得癌症，所以賣房地之事，她授權要我幫她處理…上開議價，是我與兩造共同磋商；

買賣過程中，何茂宗或上訴人並未提到被上訴人的系爭應有部分是上訴人要買的，也未提到要直接移轉登記給上訴人；

被上訴人所認知她的應有部分4分之1是要賣給何茂宗，因為我找不到何茂宗，所為買賣價金是與上訴人洽談等語…。

而何茂宗雖於本院到庭具結證稱：…還罵我是妻奴，還說系爭房地不能給姓蔡的…」等語（見原審卷第43頁），足認兩造間感情不睦，實無從就系爭房屋之管理予以協商。

蔡麗華復未能提出任何事證證明，難認蔡麗華依民法第820條第1項規定，有權管理系爭房屋及將之出租他人使用。

是蔡麗華辯稱其於102年3月29日後至000年00月間，有經共有人過半數及應有部分過半數之同意，而得整修並出租系爭房屋云云，無從採信。

㈣另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益，民法第179條定有明文。

次按民法第818條所定各共有人按其應有部分，對於共有物之全部有使用收益之權，係指各共有人得就共有物全部，於無害他共有人之權利限度內，可按其應有部分行使用益權而言。

故共有人如逾越其應有部分之範圍使用收益時，即係超越其權利範圍而為使用收益，第六頁其所受超過利益，要難謂非不當得利（最高法院55年台上字第1949號民事判決先例要旨參照）。

查蔡麗華就系爭房屋之應有部分比例僅3/4，乃其竟未經何惠美同意，占有使用系爭房屋全部，甚至將其出租，則超過其權利範圍所受之利益，依據上開說明，自屬不當得利，應返還予何惠美。

㈤蔡麗華辯稱：何惠美應向伊配偶何茂宗請求返還不當利得，而非向伊請求，且何惠美就系爭房屋並無使用計畫，伊出租系爭房屋未致何惠美受有損害云云（見原審卷第244、246、286頁）。

惟查，蔡麗華自104年11月起，未經何惠美同意即擅自整修並出租系爭房屋等情，已如前述，而不當得利制度之目的非在填補損害，係在返還依權益歸屬不應取得之利益，蔡麗華取得應歸屬何惠美權益內容之利益，從法秩權益歸屬之價值判斷上不具保有利益之正當性者，何惠美請求蔡麗華返還不當得利，自屬有據，不因何惠美就系爭房屋有無使用計劃而有異，蔡麗華上開辯解，自無可採。

三、蔡麗華應歸還何惠美之占有使用利益如何計算部分：㈠再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益；

但依其利益之性質不能返還者，應償還其價額，民法第179條前段、第181條但書分別定有明文。

另無權占有使用他人房屋，受有占有使用該屋之利益，因原受占有使用利益依其性質不能返還，該價額應依以交易上之客觀價值定之較為妥當（學者王澤鑑教授同此見解，見氏著民法債篇總論第二冊「不當得利」一書，0000年0月出版，第192~193頁），而使用房屋之對價一般為租金，故應以相當之租金額計算之。

㈡參酌華信不動產估價師聯合事務所（下稱華信事務所）以111年1月27日華估字第H21S000-0000000號函所附不動產估價報告書（下稱系爭估價報告，見原審卷第202頁）略以：經現場實地勘察系爭房屋現況為商業透天厝，格局1樓為店鋪，2樓以上為住宅使用型態與周遭透天厝相似，且依系爭房屋之土地及位置、房屋建築規劃等個別因素及條件，分析第七頁系爭房屋鄰近一中街、中國醫藥大學等商圈及學校之區域環境，生活機能便利，各項公共設施規劃及配置完善，主要為學生，次要為一般上班族之租賃客群。

分別以比較法、積算法參酌系爭房屋鄰近地區之108年1月至110年12月相似透天店舖及出租套房租金及買賣價金之實價登錄，再以各物件之區域、個別、情況、期日因素修正，經以租金受益率4%、費用率16.67%，計算系爭房屋1樓店面每月租金單坪1,593元（比較法）、1,320元（積算法），套房每坪每月租金為1,003元（比較法）、840元（積算法）。

經考量系爭房屋區域環境與交通狀況，參考鄰近地區不動產之租金行情，以比較法權重60%、積算法權重40%計算平均租金，再以各樓層高低調整係數為1樓店面每坪每月租金為1,480元，2樓至4樓各套房每坪每月租金則依序為940元、930元及920元，評估系爭房屋總面積每月租金收益為9萬9,400元。

而自110年6月2日起每月可收取之租金總額為9萬9,400元，及自105年6月2日起至110年6月1日止之租金總額，再以租金指數、每月租金漲幅比例調整，計算總收益數額為585萬6,000元等情，此有系爭估價報告在卷可憑。

堪認華信事務所已依系爭房屋周遭環境、實際狀況、不動產出租市價行情鑑定系爭房屋可收取之租金，並以比較法、積算法之不動產估價方法，經以權重計算，再以樓層高低還原單坪每月租金價格，系爭估價報告之鑑定結果足以採認。

何惠美雖主張系爭房屋1樓店面月租金應以每月4萬元計算云云，不僅未舉證以實其說，且與證人王章銘於本院證稱：伊承租1樓之每月租金3萬6,000元，租賃期間遇到疫情，蔡麗華於110年5月或6月至同年12月止，每月減少2,000元，111年回復到每月租金3萬6,000元等語不符（見本院卷第103頁），難以憑採。

又蔡麗華抗辯應以每月租金上限4萬6,275元為計算基礎云云，係以系爭房屋及所坐落土地之申報總價額555萬3,000元（系爭房屋價額80萬5,200元＋土地價額474萬7,800元＝555萬3,000元），依土地法第97條規定之10％計算，再除以12個月，換算為每月第八頁4萬6,275元（計算式：555萬3,000元×10％÷12＝4萬6,275元），未審酌前開系爭房屋周遭環境、實際狀況、不動產出租市價行情等因素，難認係占有使用系爭房屋之客觀價值，無從憑採。

㈢蔡麗華又抗辯系爭房屋非每月100％均有出租，有一定閒置率，且系爭估價報告就系爭房屋逕以月租金9萬9,400元計算不當利得，已超過土地法第97條規定上限；

且未考量租約當事人間議價能力，逕以租金收益率4％作為計算系爭房屋租金價額依據，顯然過高；

況系爭估價報告未審酌何惠美未曾就系爭房屋支出相關必要費用，系爭估價報告之「費用率」不應予扣除還原云云（見原審卷第220、320頁）。

惟查，蔡麗華無權占用系爭房屋出租，本即因占有系爭房屋使用而獲有不當得利，不因房屋是否全部出租而有不同，是蔡麗華抗辯就房屋有閒置率而未能出租期間不得計算不當得利，應以淨收益為據云云，殊非可取。

次不當得利受領人因占有利益不能返還，而須償還其價額者，該價額之計算係依客觀交易價值定之，此與出租房屋予承租人，對承租人收取之租金額是否應受土地法第97條規定之限制，係屬二事。

又系爭估價報告分別選取系爭房屋之第一層及第二層做為比較層，採用租賃實例比較法、積算法等2種估價方法，進而就比較層（第二層）所具備之價格影響條件，依樓層別效用評估第

三、四層之每月租金價格，評估本案標的（即系爭房屋）110年6月2日起每月可收取之租金總額，另以價格日期110年6月2日為基期，依主計總處租金指數預估每月之漲跌，評估自110年6月1日往前回推5年之租金總額，有系爭估價報告在卷可稽（見系爭估價報告第3、32頁）；

且閒置率係以勘估標的之閒置及其他原因所造成之收入損失，依不動產估價技術規則第132條規定，以勘估標的價格乘以租金收益率，以估計淨收益，再加計必要費用等語，亦有華信事務所111年5月23日華估字第H21W000-0000000號函可證（見原審卷第262頁）。

衡情，出租人為將本求利，當以成本、閒置率及必要第九頁費用納入租金數額均攤計算，以估算一年可收取之租金，方可獲取所欲固定之利潤比例，可認華信事務所估算系爭房屋可獲取之租金數額時，應已將成本、閒置率及必要費用納入還原，符合出租系爭房屋時依一般情形客觀上可獲取之租金數，而堪予採信，以此為計算蔡麗華因無權占有系爭房屋所受占有利益之價額，應無不當。

蔡麗華抗辯系爭估價報告未考慮租約當事人主觀議價能力，未斟酌何惠美未曾支出必要費用或不應扣除還原費用率云云，均非可採。

㈣基上，何惠美既有系爭房屋應有部分1/4，經計算自105年6月2日起至110年6月1日止，何惠美得請求蔡麗華按月給付2萬4,400元（計算式：97,600元÷4＝24,400元）之占有價額利得，總額共計為146萬4,000元（計算式：24,400元×12×5＝1,464,000元）；

及何惠美於系爭期間按月得請求蔡麗華給付2萬4,850元（計算式：99,400元÷4＝24,850元），核屬可採。

逾此範圍之請求，自屬無據。

。

㈤何惠美另追加請求蔡麗華應再給付利息7萬2,493元，及不當利得28萬9,333元部分，其中關於法定遲延利息計算應為6萬3,173元（即蔡麗華應給付何惠美146萬4,000元部分加付自110年8月3日起至111年6月13日止之法定遲延利息，計算式：1,464,000元×5％×315/365＝63,713元，小數點後4捨5入），另關於不當利得部分計算應為25萬7,612元（自110年8月3日起至111年6月13日止按月給付2萬4,850元，計算式：【99,400元×1/4】×【10＋11/30】＝257,612元，小數點後4捨5入），均有理由，其餘部分則無理由。

四、蔡麗華不得依民法第822條規定，請求何惠美負擔系爭房屋之建築修繕及定期維修費用186萬8,175元，並據此抵銷：㈠按共有人所為管理行為若不符合民法第820條第1項之規定時，對因此所生費用不僅不得向未同意之共有人請求分擔，且亦不得本於不當得利規定請求償還，縱使未同意之共有人確因此享有利益之增加者，亦同（參謝在全著民法物權論上冊，99年修訂五版第522至524頁）。

是以，民法第822條關第十頁於共有物費用分擔規定之適用，需以符合民法第820條第1項、第5項規定為其前提。

㈡蔡麗華辯稱：伊就系爭房屋所支出相關建築修繕及每年定期修繕費用，依民法第280條前段規定，何惠美應負擔1/4即186萬8,175元（計算式：【555萬2,700元＋192萬元】÷4＝186萬8,175元），並以之抵銷云云（原審卷第238頁）。

惟查，蔡麗華就其所支出建築修繕成本及每年定期修繕費用等，非為維持系爭房屋現狀或防止毀損、滅失、價格低落或權利喪失等目的之行為，應非保存共有物必要之修繕或其他行為，已承前所述。

蔡麗華又未能證明其整修系爭房屋及出租行為符合民法第820條第1項、第5項規定，揆之前開說明，自不得要求何惠美分擔，並以之抵銷。

五、何惠美之不當得利請求權未罹於時效：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與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係處於獨立併存互相競合之狀態。

而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依民法第125條規定，其時效應為15年。

本件何惠美主張之不當得利期間自105年6月2日起算，至110年6月1日本件起訴時，請求權時效仍未完成，蔡麗華抗辯應以本件發生侵權行為之時間起算時效，認本件已罹於時效云云，應不可採。

六、綜上所述，何惠美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蔡麗華給付不當得利146萬4,000元本息，暨於系爭期間按月給付何惠美2萬4,850元之範圍，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逾此之範圍，為無理由，不應准許。

原審就上開應准許部分，僅判決蔡麗華給付何惠美146萬4,000元本息，及於系爭期間按月給付何惠美2萬4,400元，駁回何惠美請求蔡麗華給付於系爭期間按月給付何惠美450元（24,850元－24,400元＝450元）之請求，尚有未洽，何惠美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

又何惠美請求不應准許部分，原審為其敗訴之判決，並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核無不合，何惠美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此部分之上訴。

另蔡第十一頁麗華就原判決上開准許部分，為何惠美勝訴之判決，並宣告假執行，於法並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

至何惠美於本審追加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蔡麗華再給付6萬3,173元利息及25萬7,612元之不當利得，均為有理由，應予准許，爰判決如主文第3、4項所示；

其餘追加請求，均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另兩造陳明願供擔保宣告准、免假執行，就判命蔡麗華給付部分，合於規定，爰分別依聲請酌定相當擔保金額宣告准許之。

何惠美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失所附麗，爰併予駁回之。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所為其餘攻擊、防禦及舉證，經本院審酌後，認與判決結論均無影響，爰不一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何惠美之上訴及追加之訴，均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

蔡麗華之上訴為無理由，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27 日
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吳美蒼
法 官 李佳芳
法 官 郭玄義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何惠美不得上訴。
蔡麗華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
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裁判費。
書記官 廖家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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