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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06年度上更(一)字第28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李宸宇
選任辯護人 黃毓棋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不服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03年度訴字第510號中華民國103年12月3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103年度營偵字第344號、368號、588號），提起上訴，經判決後，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附表一編號1、2販賣第一級毒品部分暨定執行刑部分，均撤銷。
李宸宇被訴如附表一編號1、2販賣第一級毒品部分，均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李宸宇明知海洛因係政府依據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所公告列管之第一級毒品，不得販賣，竟基於販賣海洛因之犯意，持行動電話0000000000號為對外販毒聯絡工具，於附表一編號1、2所示聯絡時間、販毒時間、地點，分別販賣海洛因1包與馮榮俊（金額詳如附表一編號1、2所示），計2次。
因認被告此部分涉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1項之販賣第一級毒品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
又按毒販間之毒品交易，為減少被查緝風險，固多於隱密下進行，於利用通訊聯絡時，亦慣常以買賣雙方得以知悉之術語、晦暗不明之用語或彼此已有默契之含混語意，以替代毒品交易之重要訊息，甚至雙方事前已有約定或默契，只需約定見面，即足以表徵係進行毒品交易，鮮有明白直接以毒品之名稱或相近之用語稱之。
此種毒品交易之方式，雖可認為無違社會大眾之一般認知，惟購毒者供述之憑信性本不及於一般人，則其所證係向某人購買毒品之供述，必須有補強證據，以擔保其供述之真實性。
而倘以販毒間對話之通訊監察譯文作為購毒者所指證販賣毒品犯罪事實之補強證據，仍必須渠等之對話內容，依社會通念或綜合其他關聯性證據，已足資辨別明白其所交易毒品之種類，始足與焉（參照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1675號判決）。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有此部分販賣第一級毒品罪嫌，係以被告李宸宇供述，證人馮榮俊證述，附表二所示門號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通訊監察譯文，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查獲現場照片，及海洛因2小包、研磨機1台、夾鏈袋2小包、手機2支【即MOTOROLA牌手機1支（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1張）、ELIYA牌手機1支（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1張）】等為論據。
四、訊據被告李宸宇堅決否認有此部分販賣海洛因犯行，辯稱：根本不認識馮榮俊，未曾見過到庭作證的證人馮榮俊，通訊監察譯文所示，與其對話者另有其人等語。
另辯護人為被告辯護稱：證人馮榮俊證述前後矛盾並與事實不符。
被告與馮榮俊間通訊監察譯文僅顯示相約見面或確認所在地點，不足以證明馮榮俊指證被告販賣海洛因係實在。
原判決僅憑證人馮榮俊證述，及未涉及毒品數量、交易金額通訊監察譯文，別無其他補強證據或品格證據下，論處被告販賣第一級毒品罪刑，其採證用法與證據法則相違等語。
五、經查：
（一）被告雖辯稱：根本不認識馮榮俊，未曾見過到庭作證的證人馮榮俊，通訊監察譯文所示與其對話者另有其人云云。
惟查，更審前本院將附表二通訊監察譯文所示6通電話之錄音光碟2片，送請法務部調查局鑑定結果，譯文編號25（附表二編號1其中第1通，通話時間102年12月28日11時05分）及譯文編號58（附表二編號2其中第2通，通話時間103年1月4日18時59分），計2通之譯文「B」聲音，與該局採樣之馮榮俊聲調，經比對分析結果，兩者語音特徵相似率71.1%，研判與馮榮俊本人聲音音質相似。
其餘4通電話通話內容，因待鑑聲音圖譜模糊等，均不符合聲紋鑑定條件，無法進行聲紋比對鑑定等情，有法務部調查局105年6月2日調科參字第10503239270號函暨聲紋鑑定書在卷可稽（二審卷二第213至223頁）。
附表二編號1、2所示通訊監察譯文之對話，既分別各有1通電話經鑑定與馮榮俊聲音音質相似，雖其餘通話內容無法進行聲紋比對鑑定，惟既係接續之通話內容，且證人馮榮俊於警偵、原審、更審前本院審理中均證稱：附表二編號1、2為其與李宸宇對話之通訊監察譯文等語（警卷二第46頁、偵卷一第72頁反面、一審卷三第80至83頁、二審卷二第346至347頁），堪認附表二編號1、2所示通訊監察譯文確為被告與馮榮俊之對話，被告否認其事，自無可採。
（二）證人馮榮俊之證述存有瑕疵，且與客觀證據不符，尚難遽信為真實：⒈馮榮俊於警詢中證稱：編號25號（102年12月28日11時5分）、60號（103年1月4日19時10分）通訊監察譯文，是我2次向李宸宇購買海洛因，2次均購買1,000元。
第1次於102年12月28日11時5分通聯後在11時15分許，在新營區○○路與○○路口的○○○廟旁交易成功。
第2次於103年1月4日19時10分通聯後在19時20分許，在新營區○○路與○○路口的○○○廟旁交易成功等語（警卷二第46頁）。
偵查中改稱：跟李宸宇聯絡後有跟他買2次海洛因。
第一次在102年12月28日上午11時15分在○○○廟旁向李宸宇買1,000元海洛因。
103年1月4日19時20分也是在同一地點向李宸宇買1,500元海洛因（偵一卷第73頁）。
有關第2次海洛因交易金額究為1,000元或1,500元？前後已有不符。
⒉依上開警詢筆錄所載，馮榮俊固證稱2次與被告交易海洛因的地點，均在新營區○○路與○○路口的○○○廟旁，再依附表二編號1所示通訊監察譯文，第2通於102年12月28日11時08分通話時，被告在電話中向馮榮俊表示他已經到達交易地點。
惟該通電話馮榮俊持用00-0000000號公共電話撥打被告持用門號0000000000號手機連絡時，00-0000000號公共電話的裝機地址，在臺南市○○區○○路○段0號，並非在新營區○○路與○○路口的○○○廟旁。
則馮榮俊證稱第1次於102年12月28日上午11時15分許，在○○○廟旁與被告交易海洛因云云，有關交易地點之證述，與其上開通訊監察所持用電話裝機地址之客觀事證，顯有不符。
⒊馮榮俊警詢中證稱：通聯紀錄中我找李宸宇說打機台的內容是購買毒品等語（警卷二第46頁），原審審理中證稱：他（李宸宇）就說打幾台，意思就是要拿毒品。
他是問我要打幾台。
看是要打一台還是兩台，一台就表示1,000元，那是譯文拿給我看，我才知道的。
（編號25、26通訊監察譯文中）李宸宇沒有問我買幾台，但我到那裡時有我跟他說要一張，他就拿一袋給我了。
（編號57至60通訊監察譯文中）有買到毒品，當時也是買一張。
機台就是在「打台阿」，而「台仔間」就是「台仔間」。
我怎麼知道他的「台仔間」在哪裡。
我又沒在「打台阿」，我人怎麼會在「台仔間」等語（原審卷三第80頁反面至83頁反面）。
惟查：⑴對照附表二編號1所示通訊監察譯文（馮榮俊證述第1次交易），2次通話均由馮榮俊撥打予被告，對話中被告並未詢問馮榮俊要打幾台，反而由馮榮俊告訴被告他要去打台，被告則回稱一樣啦。
馮榮俊上開證述他沒在「打台阿」，被告會問他要打幾台等語，核與通訊監察譯文內容不符。
又上開通訊監察譯文顯示2人間並無有關「打幾台」、「買幾台」等有關購買毒品數量或金額之對話，亦與馮榮俊上開證稱他會告訴被告「打機台」，就是購買毒品，被告會問他打幾台，看是一台或二台，一台就表示1,000元等語，亦不相符。
⑵對照附表二編號2所示通訊監察譯文（馮榮俊證述第2次交易），4次通話均由馮榮俊撥打予被告，對話中由馮榮俊告訴被告「打機台阿」、「他在機台這」、「他在台仔間」，被告先要馮榮俊到「派出所」，後又改要馮榮俊「從台仔間，銀行後面來○○路這邊這間廟」，對話中被告亦無詢問馮榮俊要「打幾台」、「買幾台」，馮榮俊上開證述他沒在「打台阿」，被告會問他要「打幾台」等語，亦與通訊監察譯文內容不符。
再者此部分通訊監察譯文顯示2人間並無有關「打機台」、「打幾台」、「買幾台」等有關購買毒品數量或金額之對話，與馮榮俊上開證稱他會告訴被告打機台，就是購買毒品，被告會問他打幾台，看是一台或二台，一台就表示1,000元等語，亦不相符。
堪認馮榮俊之證詞與通訊監察譯文之客觀事證均不相符，實難以遽信。
（三）證人馮榮俊之證述，欠缺補強證據以證明其所述確與事實相符：⒈縱認證人馮榮俊前開向被告購買2次海洛因之證述，確屬前後一致，並無瑕疵，亦必須有補強證據，以擔保其供述之真實性。
公訴意旨雖執附表二編號1、2通訊監察譯文以為馮榮俊證述之補強證據，參諸前揭說明，仍必須被告與馮榮俊對話內容，已足資辨別其所交易毒品之種類確屬海洛因始為已足。
查依上開附表二編號1、2通訊監察譯文內容所示，尚無法辨別2人交易毒品種類確為「海洛因」，自尚無從徒憑通訊監察譯文補強證明馮榮俊所證述確為真實。
⒉另馮榮俊於103年2月24日接受警詢時，供稱：在103年2月20日11時許，有施用海洛因等語，於103年2月24日8時10分許為警採尿送驗，檢驗結果確呈嗎啡陽性反應，經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嗣經撤銷緩起訴處分提起公訴，原審於104年10月27日以104年度訴字第346號判決馮榮俊施用第一級毒品，處有期徒刑7月確定，有馮榮俊警詢筆錄、臺南市政府警察局新營分局採取尿液編號對照表、正修科技大學超微量研究科技中心103年3月21日尿液檢驗報告（警卷二第44頁、53頁、55頁）、馮榮俊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原審104年度訴字第346號判決（本院上更㈠卷第207至218頁）。
惟馮榮俊既供稱其施用海洛因的時間在103年2月20日11時許，距其所述2次向被告購買海洛因的時間已相距達1個多月之久，亦難以馮榮俊該次施用毒品種類為海洛因，作為補強證據以證明其有關向被告購買2次海洛因之證述確為真實。
⒊至於被告於103年2月23日為警查獲時所扣得海洛因2小包、研磨機1台、夾鏈袋2小包、手機2支【即MOTOROLA牌手機1支（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1張）、ELIYA牌手機1支（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1張）】等物，雖有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查獲現場照片、法務部調查局濫用藥物實驗室103年3月24日調科壹字第10323003740號鑑定書在卷可稽，然上開扣案物等亦無法補強證明證人馮榮俊所述向被告購買2次海洛因之事為真正。
（四）綜上，證人馮榮俊之證述既存有瑕疵，且與客觀證據不符，復欠缺補強證據以證明其所述確與事實相符，自難憑其所為單一有瑕疵之證述即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
被告被訴此部分販賣第一級毒品罪嫌，自屬不能證明其犯罪，應就此部分為無罪判決之諭知。
六、原審未詳為推求，遽為被告此部分論罪科刑之判決，即有未洽。
被告就此部分上訴，指摘原判決不當，為有理由，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此部分撤銷改判，並為被告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瑞堯提起公訴，檢察官趙中岳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06 年 12 月 29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黃建榮
法 官 蔡憲德
法 官 鄭彩鳳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1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書記官 郭馥萱
中 華 民 國 106 年 12 月 29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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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表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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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 │聯 絡 時 間│販 毒 時 間│販 毒 地 點│對 象│金 額 │
│ 號 │ │ │ │ │數 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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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102年12月28日 │102年11月28日 │臺南市新營區○○│馮榮俊│1000元│
│ │11時5分、8分 │11時15分許 │路與○○路附近。│ │ │
│ │ │ │（廟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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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102年1月4日18 │102年1月4日19 │臺南市新營區○○│馮榮俊│1000元│
│ │時49分、59分、│時20分許 │路與○○路附近。│ │ │
│ │19時8分、10分 │ │（廟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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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表二：通訊監察譯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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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 撥話號碼 │ 收話號碼 │ 通訊時間 │通訊內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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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0000000000│0000000000│102/12/28 │李宸宇:喂。 │
│ │ (馮榮俊) │ (李宸宇) │11:05 │馮榮俊:跑去那，要過去打台。 │
│ │ │ │ │李宸宇:一樣啦。 │
│ │ │ │ │馮榮俊:一樣喔，我差不多2分鐘到。 │
│ │ │ │ │李宸宇:喔！ │
│ ├─────┼─────┼─────┼─────────────────────────┤
│ │000000000 │0000000000│102/12/28 │李宸宇:喂。 │
│ │ (馮榮俊) │ (李宸宇) │11:08 │馮榮俊:到了喔！ │
│ │ │ │ │李宸宇:阿。 │
│ │ │ │ │馮榮俊:到了？ │
│ │ │ │ │李宸宇:喔！ │
│ ├─────┴─────┴─────┴─────────────────────────┤
│ │1.參照警卷二第50頁編號25號及編號26號之通訊監察譯文。 │
│ │2.000000000號係公共電話之電話號碼（地址：臺南市○○區○○路○段0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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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000000000 │0000000000│103/01/04 │李宸宇:喂。 │
│ │ (馮榮俊) │ (李宸宇) │18:49 │馮榮俊:打機台阿，要過去那裡找你。 │
│ │ │ │ │李宸宇:喂。 │
│ │ │ │ │馮榮俊:打機台阿。 │
│ │ │ │ │李宸宇:打機台，你在那。 │
│ │ │ │ │馮榮俊:我在龜仔港阿。 │
│ │ │ │ │李宸宇:龜仔港喔快一點啦。 │
│ │ │ │ │馮榮俊:在哪？ │
│ │ │ │ │李宸宇:派出所這。 │
│ │ │ │ │馮榮俊:阿。 │
│ │ │ │ │李宸宇:派出所這阿。 │
│ │ │ │ │馮榮俊:你說那裡。 │
│ │ │ │ │李宸宇:不要了不要了。 │
│ │ │ │ │馮榮俊:我在龜仔港ㄟ。 │
│ │ │ │ │李宸宇:我知道阿，你那時會到。 │
│ │ │ │ │馮榮俊:我馬上。 │
│ ├─────┼─────┼─────┼─────────────────────────┤
│ │000000000 │0000000000│103/01/04 │李宸宇:喂。 │
│ │ (馮榮俊) │ (李宸宇) │18:59 │馮榮俊:我在機台這。 │
│ │ │ │ │李宸宇:你在機台這。 │
│ │ │ │ │馮榮俊:在台仔間。 │
│ │ │ │ │李宸宇:你是頭殼壞掉喔，我跟你說派出所，你跑去台仔 │
│ │ │ │ │ 間。 │
│ │ │ │ │馮榮俊:喔好。 │
│ │ │ │ │李宸宇:不用啦，你在那就好。 │
│ │ │ │ │馮榮俊:台仔間就好？ │
│ │ │ │ │李宸宇:嗯我。 │
│ ├─────┼─────┼─────┼─────────────────────────┤
│ │000000000 │0000000000│103/01/04 │李宸宇:喂。 │
│ │ (馮榮俊) │ (李宸宇) │19:08 │馮榮俊:台仔間對喔。 │
│ │ │ │ │李宸宇:嗯啊。 │
│ │ │ │ │馮榮俊:好。 │
│ │ │ │ │李宸宇:喂，我跟你說，你台仔間、銀行後面來○○路。 │
│ ├─────┼─────┼─────┼─────────────────────────┤
│ │000000000 │0000000000│103/01/04 │李宸宇:喂，你從台仔間銀行後面。 │
│ │ (馮榮俊) │(李宸宇) │19:10 │馮榮俊:嗯嗯。 │
│ │ │ │ │李宸宇:這邊這間廟這。 │
│ │ │ │ │馮榮俊:喔好。 │
│ ├─────┴─────┴─────┴─────────────────────────┤
│ │1.參照警卷二第50頁至第51頁編號57號至編號60號之通訊監察譯文。 │
│ │2.000000000號係公共電話之電話號碼（地址：臺南市○○區○○里○○○000號之8）。 │
│ │3.000000000號係公共電話之電話號碼（地址：臺南市○○區○○路○段00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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