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TNHM,110,上易,16,20210330,1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10年度上易字第16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劉語翔


選任辯護人 蘇文斌律師
許婉慧律師
郭子誠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詐欺案件，不服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09年度易字第155號中華民國109年11月1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09年度偵字第182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劉語翔原係臺南市○○區○○○段000000○000000號土地所有權人，於民國105年間委託○○○○○實業有限公司（下稱○○公司）出售上揭土地（含前揭土地上所坐落門牌號碼臺南市○○區○○○00○0號之未保存登記房屋，下稱系爭房屋），被告明知其胞弟劉景存於90年2月13日在系爭房屋內上吊自殺，竟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之犯意，故意隱匿上開足以影響土地房屋交易成立與價格之情事，於105年12月8日，在現況說明書編號35「土地持有期間是否發生過非自然死亡之情事」載明「否」，致告訴人周明昌因而陷於錯誤，而於106年10月12日與被告簽訂不動產買賣契約書，並依約給付總價新台幣（下同）560萬元價金。

嗣經鄰居告知，告訴人周明昌始知上揭房屋內有發生非自然死亡之事件而悉受騙。

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

又按刑事訴訟法上所謂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係指足以認定被告確有犯罪行為之積極證據而言，該項證據自須適合於被告犯罪事實之認定，始得採為斷罪資料；

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無論係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復無其他調查途徑可尋，法院即應為無罪之判決（最高法院29年上字第3105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

又按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

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即藉由補強證據之存在，以增強或擔保告訴人陳述之證明力（最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1300號、87年度台上字第2176號判決意旨參照）。

再按刑事訴訟法第161條已於91年2 月8 日修正公布，其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

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

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 號判決意旨參照）。

三、刑事訴訟法第308條規定：「判決書應分別記載其裁判之主文與理由；

有罪之判決並應記載犯罪事實，且得與理由合併記載。」

同法第310條第1款規定：「有罪之判決書，應於理由內分別情形記載左列事項：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其認定之理由。」

及同法第154條第2項規定：「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

揆諸上開規定，刑事判決書應記載主文與理由，於有罪判決書方須記載犯罪事實，並於理由內記載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其認定之理由。

所謂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即為該法第154條第2項規定之「應依證據認定之」之「證據」。

職是，有罪判決書理由內所記載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即為經嚴格證明之證據，另外涉及僅須自由證明事項，即不限定有無證據能力之證據，及彈劾證人信用性可不具證據能力之彈劾證據。

在無罪判決書內，因檢察官起訴之事實，法院審理結果，認為被告之犯罪不能證明，而為無罪之諭知，則被告並無檢察官所起訴之犯罪事實存在，既無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所規定「應依證據認定之」事實存在，因此，判決書僅須記載主文及理由，而理由內記載事項，為法院形成主文所由生之心證，其論斷僅要求與卷內所存在之證據資料相符，或其論斷與論理法則無違，通常均以卷內證據資料彈劾其他證據之不具信用性，無法證明檢察官起訴之事實存在，所使用之證據並不以具有證據能力之證據為限，是以被告既經本院認定其本案犯罪乃屬不能證明（詳如後述），本判決即不再論述所援引有關證據之證據能力。

四、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詐欺取財罪嫌，無非係以：⑴被告之供述、⑵證人即告訴人周明昌之證述、⑶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相驗屍體證明書、土地買賣契約書、價金信託履約保證申請書、土地標的現況說明書等證據，資為其主要論斷。

訊據被告劉語翔固坦承其胞弟劉景存於90年2 月13日在系爭房屋內上吊自殺；

其於105 年間，委託○○公司出售上揭土地；

於105 年12月8 日，在土地標的現況說明書編號35「土地持有期間是否發生過非自然死亡之情事」載明「否」；

且於106 年10月12日與告訴人簽訂不動產買賣契約書，告訴人依約給付560 萬元價金之事實，惟堅詞否認有何詐欺取財之犯行，辯稱：本件伊委託出售的標的係上揭土地，並不包括系爭房屋，系爭房屋本來要拆掉，但告訴人說不要拆房子，他要留下來使用，所以才把系爭房屋一併移轉給告訴人等語。

五、經查：㈠上開被告坦認之事實，除據證人即告訴人周明昌於警詢、偵查證述外，且有土地買賣契約書、價金信託履約保證申請書、土地標的現況說明書、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相驗屍體證明書（見臺南市政府警察局永康分局南市警永偵字第1080290570號卷《下稱調警卷》第17-24頁；

108年度偵字第6048號卷《下稱偵卷》第89頁）、上揭土地異動索引查詢資料（見原審卷第215-216、217-219頁）在卷可稽，此部分之事實固堪認定。

而本件應審究者乃被告與告訴人之買賣標的為何？被告於土地持有期間是否發生過非自然死亡之情事？㈡證人即○○公司永康店房屋仲介營業員謝忠豪於警詢時陳稱：我們是以委託銷售土地地號去介紹這個物件，然後再由別家仲介公司去尋找欲購買的客人，我當初跟別家仲介公司委託銷售的是臺南市○○區○○○段地號000-00及4 分之1 的地號000-00的土地，總坪數為90.37 坪，總價金為560 萬元，並不是地上物（臺南市○○區○○○00○0 號）的房屋售價。

地主是純粹土地委託銷售，地上物的只是一併移轉給欲購買之人，由買方自行使用或是拆除，我們不會去介入，委託土地銷售的土地現況說明書已告知土地並無非自然死亡之情事，至於地上物並不是我們買賣範圍等語（見調警卷第11-12頁）；

於原審審理時證稱：當時被告委託我出售他的土地，沒有包括房子，因為房子是老房子，沒有權狀也沒有建號，基本上也無法成為委託的標的，所以我們是單純委託土地，從介紹到成交，我們賣的就是土地而已。

被告曾經說過那間房子要不要打掉，反正賣的就是土地，我跟他估計那個房子打掉需要另外一筆費用，可以暫時先不打，客人如果覺得這間房子需要打掉就打掉，如果不需要打掉就留著，反正那算是贈送的而已，實務上也是有這種狀況。

本件土地買賣契約上記載房子隨同移轉的文字是代書寫的，代書會依照契約上的字來跟簽約人說，本件會將系爭房屋隨同移轉告訴人，因為一般來講，空地上有無建號、無權狀的房子，有時候會怕所有權人或有另外的人會出來主張，為了避免以後有紛爭，怕會有其他不相干的人突然出來說房子是他們的，所以我們會記載房屋一併移轉，也算是為了保障新的買方。

買方當初在買的過程中，很清楚房子為未保存登記的建物，也很清楚這間房子是附贈的，不是在買賣的價金裡面。

我們在配件過程中，友店的仲介鄭慧俊知道有土地專任委託銷售契約書，他也看得到這個價格（698 萬元），他一定知道銷售標的才去找客人，一定會跟客人講等語（見原審卷第340-354頁）。

㈢證人即○○公司負責人楊倉銘於警詢時陳稱：本案我們公司的業務是向告訴人簽訂購買臺南市○○區○○○段○○地○地號：000-00）及臺南市○○區○○○段○○○○○○地○地號：000-00）共90.37 坪（價值560 萬元），並不是買賣房屋，土地上未保存建物及門牌（臺南市○○區○○○00○0 號）是一併移轉，也就是我們把土地賣給告訴人，地上物之部分係一併由告訴人自行處理，這個在土地買賣合約書上都有載明。

這不是購屋契約，我們雙方簽訂的是土地買賣契約，且購屋契約跟土地買賣契約的合約書是不一樣的，另我們雙方簽訂土地買賣契約裡面也有註明到「土地持有期間是否有發生過非自然死之情事」，針對土地的部分我們有跟地主確認過並沒有問題，但該土地上之地上物，因為我們跟告訴人是簽訂購買土地，所以並沒有對地上物是否為凶宅之部分進行調查及記載等語（見調警卷第1頁反面-第2 頁反面）。

㈣證人即○○公司永康店店長郭順芳於警詢時陳稱：我們從頭到尾都只是仲介臺南市○○區○○○段○○地○地號：000-00）及臺南市○○區○○○段○○○○○○地○地號：000-00）共90.37 坪的土地買賣，並不是告訴人說的買賣房屋。

我們是簽訂土地買賣契約，並不是購屋契約，土地部分我們有詢問過地主，且地主也表示該土地沒問題等語（見調警卷第9頁反面-第10頁）。

㈤證人即仲介鄭慧俊於警詢陳稱：「（告訴人周明昌係委託你購買何物？係土地還是房屋？）當初是購買土地，地上物是附贈給他的，換句話說就是買土地然後地上物讓買主自行處理。

（你當時是否有告知告訴人周明昌本件買賣係土地購買，並且地上物之部分是隨之附贈，並讓告訴人周明昌自行處理？）有。」

等語（見調警卷第15頁反面）。

㈥再者，觀諸本件土地買賣契約書（見108 年度他字第6048號卷《下稱偵卷》第15-25頁），明確記載：「台灣房屋『土地』買賣契約書」，且契約書第一條之土地標示為：「臺南市○○○○○段地號000-00、面積264.00平方公尺、權利範圍全部」、「臺南市○○區○○○段地號000-00、面積139.00平方公尺、權利範圍1/4 」、「未保存建物門牌○○區○○里○○○00-0號併同移轉予買方，契稅由買方負擔」，參以被告所提出之土地專任委託銷售契約書（見原審卷第000 -000 頁）載明土地標示：「臺南市○○區○○○段地號000-00、非都土乙建、面積264 平方公尺、權利範圍全部」、「臺南市○○區○○○段地號000-00、交通用地、面積139 平方公尺、權利範圍四分之一」（契約書電腦編號No .0000000 ），又上揭土地出售廣告（見原審第249 頁）亦載明：「奇美博物館優質建地、臺南市○○區X 段建地、總價658 萬、地坪90.37 坪」（物件編號：TR00000000），均未曾提及有何出售系爭土地上之地上物乙情，復核與證人謝忠豪、楊倉銘、郭順芳、鄭慧俊前揭所述情節相符，堪可採信。

從而，應認本件買賣標的係臺南市○○區○○○段地號000-00土地全部及地號000-00土地4 分之1 ，至於其上之未保存登記房屋雖一併移轉予告訴人，然並非本件買賣交易之標的。

㈦雖告訴人一再指稱：我當時想買的標的是房子連同土地的透天厝，我跟被告說要買的是房子云云，然告訴人之指訴內容，除與上開證人及書證資料不符外，告訴人於原審審理中陳稱：這個物件我總共看過2 次，我第1 次去的時候裡面有人，沒有進去房屋內看，就在外面看，第2 次我說要進去看，裡面有住房客，就看一下而已。

我不知道系爭房屋為未辦理保存登記的房屋，我把它當作是一般有權狀的房屋買賣，我不知道有無取得房屋權狀，我權狀拿起來也不會看，要回去看一下等語（見原審第324-325 、329-331 、000 -000 頁）；

於本院準備程序時陳稱：我不知道系爭房屋沒有保存登記，我要買之前沒有先調謄本來看，我是外行的，我相信朋友講的，我當時沒有想到系爭房屋沒有所有權狀，我想重新整修之後就可以住了等語（見本院卷第58-59頁），，倘若真如告訴人所言，本件買賣標的包括系爭房屋，其理應對於系爭房屋之實際狀況要有詳盡之瞭解，為何於第1 次在屋外看，於第2 次雖有進去屋內，但只有看一下而已？且告訴人對於系爭房屋是否為未保存登記房屋、其是否有取得系爭房屋之所有權狀等情，均表示一無所悉，參酌告訴人僅與被告簽立土地標的現況說明書（見偵卷第35-39頁），並未曾簽立房屋標的現況說明書，是以，告訴人指證本件買賣標的包含系爭房屋，顯屬無據，並非可採。

㈧被告於94年10月19日，因分割繼承而取得系爭土地之事實，有異動索引查詢資料、土地登記謄本在卷可佐（見原審卷第000 -000 、181-182 頁），而被告之胞弟劉景存係於90年2 月13日，在系爭房屋內上吊窒息死亡，亦有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相驗屍體證明書附卷可憑（見偵卷第89頁），從而，可認劉景存在系爭房屋內非自然死亡乙事，並非於被告持有系爭土地之期間所發生之情事。

更何況，本件買賣標的既為系爭土地，不包含其上之地上物即系爭房屋，業如前所述，則依不動產說明書應記載及不得記載事項（見原審第167-174 頁）可知，土地（素地）並無如成屋之其他重要事項，對於非自然死亡情形有何揭露義務之要求。

因此，被告在現況說明書編號35「土地持有期間是否發生過非自然死亡之情事」載明「否」之行為，難認有何施用詐術之行為或意圖為不法有之意圖，自難據此對被告以詐欺罪責相繩。

㈨至依臺南市政府財政稅務局新化分局110年2月8日南市財新字第1102903091號函及所檢附之房屋稅籍資料查復表、契稅申報書、建築改良物所有權買賣移轉約書等資料（見本院卷第95-113頁）之記載，系爭房屋係以買賣為原因移轉予告訴人，然依證人謝忠豪於原審審理時證稱：「（當時被告委託你們出售土地時，有無跟你們說說房子要如何處理？）被告曾經有說過那間房子要不要打掉，反正賣的就是土地，我跟他估計，那個房子打掉需要另外一筆費用，可以暫時先不打，賣土地，客人如果覺得這間房子有需要打掉，就打掉，如果不需要就留著，反正那算是贈送的而已，實務上也是會有這種狀況。」

、「（請求提示土地買賣契約書，這是否為被告與告訴人雙方簽立的契約？這是否為本件最後交易的契約？）是的。

（上面是記載土地買賣契約，房子隨同移轉，這些文字內容是誰寫的？）代書。

（代書在跟他們簽約的過程中，是否會跟他們說本案所買賣物品為何以及何物是隨同移轉？）是的，這都會依照契約上的字來說。

（第十三條特約事項是否也是代書寫的？）是的。

（第十三條記載『一般買賣現況交地（屋）』，這是什麼意思？當時為何要如此記載？）屋是根據上面的，那是隨同移轉的，連那間房子也隨同移轉給他，因為一般來講，空地上有無建號、無權狀的房子，有時候會怕所有權人或有另外的人會出來主張，屋主有承諾房子就是他們自己的，從阿公那邊一直下來的，所以不會有其他人主張，為了避免以後有紛爭，買賣之後有其他不相干的人、不認識的人突然跳出來說房子是他們的，所以我們會記載房屋一併移轉，也算是為了保障新的買方。」

（見原審卷第340-341、343-344頁）等語可知，本件買賣標的之土地上之未辦保存登記的建物即系爭房屋，雖不符合建築法規而無法辦理登記，但在私法上，仍是受法律保障的財產權之一，所以被告一併將系爭未辦保存登記之房屋移轉予告訴人，使告訴人得自由使用、收益、處分該建築物，並排除他人之干涉。

而依契稅條例第2條規定：「不動產之買賣、承典、交換、贈與、分割或因占有而取得所有權者，均應申報繳納契稅。」

，因此，移轉未辦保存登記房屋，雙方當事人應填具契稅申報書並檢附公定格式契約書、雙方身分證明文件影本等資料，共同向建物所在地稅捐稽徵機關辦理契稅申報，則本件系爭房屋由被告與告訴人委託代書辦理契稅申報，係為了符合法律規定，況本件係因買賣上揭土地，而一併移轉系爭房屋予告訴人，已如前述，則代書以買賣為原因，辦理系爭房屋契稅申報，亦與常情無違，然尚難據此認定本件買賣包括系爭房屋，故前揭契稅申報資料自無從採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

㈩綜上所陳，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尚不足使本院達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之程度，致未能形成被告有罪之確信，依罪證有疑利於被告及刑事犯罪須採嚴格證明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為不利被告之認定。

是不能證明被告有被訴詐欺取財之犯罪，揆諸首揭法條及判例意旨說明，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

六、原審因而以不能證明被告犯罪，為被告無罪之諭知，核無違誤。

檢察官提起上訴，並未提出足以影響原判決之新事證，僅就原審依職權為證據取捨及心證形成之事項，再為爭執，並對於原審取捨證據及判斷其證明力職權之適法行使，仍持己見為不同之評價，檢察官所負提出證據與說服責任之實質舉證責任既仍有欠缺，即應蒙受不利之訴訟結果。

從而，檢察官提起上訴自難認有理由，應予以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周盟翔提起公訴及上訴，檢察官葉耿旭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3 月 30 日
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何秀燕
法 官 洪榮家
法 官 曾子珍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翁心欣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3 月 30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