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TPDM,111,訴,1270,20240726,2

111年度訴字第1270號

公訴人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告蔡炎成

籍設新北市○○區○○路000號0樓（新北○○○○○○○○）

（現另案於法務部○○○○○○○○羈押中）

選任辯護人蔡承翰律師（法扶律師）

被告陳棋湣

（現另案於法務部○○○○○○○○○○○執行中）

上列被告等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少連偵字第92號），本院判決如下：

一、丁○○犯如附表一各編號「主文」欄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一各編號「主文」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叄年陸月。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萬叄仟零陸拾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二、丙○○犯如附表一各編號「主文」欄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一各編號「主文」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拾月。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貳仟壹佰貳拾玖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一、丁○○、丙○○依其智識及一般社會生活之通常經驗，應可預見自來路不明之銀行帳戶內所提領之現金，極可能係詐欺集團詐欺被害人後所獲之款項，其等再依指示轉交款項，亦有可能係藉此達到掩飾詐欺犯罪所得去向之目的，仍均基於上揭情節縱使發生亦不違反其本意之不確定故意，與徐宏毅、少年謝○霖（民國00年0月生，上2人均未據起訴，無證據證明丁○○、丙○○知悉謝○霖為未滿18歲之少年）、真實姓名、年籍不詳，通訊軟體Telegram暱稱「財哥」、「JR」等人，及其等所組成3人以上具有持續性、牟利性詐欺集團犯罪組織（下稱本案詐欺集團，丁○○、丙○○2人所涉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部分前均業經起訴，非本案審理範圍）其他成年成員，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3人以上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聯絡，先由本案詐欺集團內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成員，以附表一「詐騙方式」欄所示之詐術方法，使附表一「被害人欄」所示之人均陷於錯誤，分別於附表一「第1層帳戶與轉帳、匯款時間與金額」欄所示之時間及方式，轉帳該欄所示金額至該欄所示帳戶內，本案詐欺集團成員再以附表一所示方式進行層轉。

二、後丁○○再依本案詐騙集團成員之指示，丙○○則依據丁○○之指示，於附表二「提領時間、地點」欄所示時間與地點，自附表二「提領帳戶」欄所示帳戶內提領附表二「提領金額」欄所示金額，由丙○○先將所提領之款項交付丁○○，丁○○再將丙○○轉交之款項、自己提領之款項轉交本案詐欺集團成員。丁○○更於附表三「轉帳時間」欄所示時間，自附表三「轉出帳戶」欄所示帳戶，轉帳附表三「轉出金額」欄所示金額至下一層帳戶，以此方式掩飾或隱匿詐欺犯罪所得。　　

一、本案被告丁○○之辯護人爭執少年謝○霖警詢筆錄之證據能力（見本院卷一第447頁），因本判決未引用前開證據為本案認定事實之證據，爰不贅述該部分證據之證據能力。

二、基礎事實（不爭執事實）及依據

（一）本案詐欺集團成員，以附表一「詐騙方式」欄所示之詐術方法，使附表一「被害人欄」所示之人均陷於錯誤，分別於附表一「第1層帳戶與轉帳、匯款時間與金額」欄所示之時間及方式，轉帳該欄所示金額至該欄所示帳戶內，本案詐欺集團成員再以附表一所示方式進行層轉。

（二）丁○○、丙○○於附表二「提領時間、地點」欄所示時間與地點，自附表二「提領帳戶」欄所示帳戶內提領附表二「提領金額」欄所示金額。丁○○完成提領後，將提領金額轉交給「財哥」、「JR」。

（三）丁○○於附表三「轉帳時間」欄所示時間，自附表三「轉出帳戶」欄所示帳戶，轉帳附表三「轉出金額」欄所示金額至下一層帳戶內。

（四）上揭事實均有附表一、二、三「相關證據及出處」欄所示證據在卷可證，均可認定。

三、被告之辯解

（一）被告丁○○就其所提領部分之款項坦承洗錢罪之犯行（即附表二編號1、附表三部分，見本院卷三第240、241頁），否認有自被告丙○○處收受款項及該部分所涉洗錢犯行（即附表二編號2部分）、加重詐欺之犯行。被告丁○○之辯解為其並無委請被告丙○○替其提領款項，「財哥」、「JR」告知其所提領之款項為博弈相關款項，其不知道該等款項與詐欺有關。其辯護人之辯解為依據另案被告李俊岳、被告丙○○及少年謝○霖於警詢之證述，可知被告丁○○所辯其提領款與博奕相關並非全然無據，亦無法排除與被告丁○○從事之網拍事業有關，難認被告丁○○有詐欺之故意。

（二）被告丙○○坦承本案加重詐欺、洗錢犯行（見本院卷二第89頁、本院卷三第260頁、第291頁）。

四、本院判斷

（一）證人即同案被告丙○○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均一致證稱其於附表二編號2所示時間、地點提款時，均係持被告丁○○所交付之提款卡、密碼進行提領，提領完成後再將提款卡及領得款項交付給被告丁○○（見少連偵92號卷一第74至77頁、少連偵92號卷六第228頁、本院卷三第188頁、第192頁、第199頁、第202頁），而被告丙○○於附表二編號2所示時間與地點，持他人提款卡及密碼前往提領款項等事實，有附表二「相關證據及出處」欄位所示之提領畫面、相關帳戶交易明細在卷可證，再參以：

　　⒈被告丙○○於000年0月00日下午12時28分在統一超商華藏門市持陳美惠中國信託（822）000000000000號帳戶提款卡提款後，被告丁○○復於同日下午7時57分在相同地點持相同提款卡提款（見附表二編號1被害人庚○○部分）。

　　⒉被告丙○○於000年0月00日下午4時25分起在全家便利超商萬捷店持馬靖軒臺灣中小企銀（050）00000000000號號帳戶提款卡提款後，被告丁○○復於不久後之110年4月20日凌晨0時50分許在全家便利超商新仟囍店持相同提款卡提款（見附表二編號1被害人己○○、甲○○部分）。

　　　由上，可以認定被告丙○○提領完成後，被告丁○○確有再持相同提款卡進行提領之事實。由此足以印證，被告丙○○所證稱，其自被告丁○○處取得提款卡及密碼，並將提領完成所得之現款、提款卡交付與被告丁○○等節，應可採信。再參考被告丁○○並不爭執其將所領得款項轉交給「財哥」、「JR」，於此，足以認定被告丙○○依據被告丁○○之指示，於附表二編號2所示時間與地點，持被告丁○○所交付之他人提款卡及密碼前往提領款項，再將所提領之款項交付丁○○，被告丁○○再將被告丙○○領得款項轉交給「財哥」、「JR」。因此，被告丁○○所辯稱其未委託被告丙○○提領款項之辯解，並不可採信。

（二）依據被告丁○○於本院所陳：其經另案被告李俊岳介紹認識「財哥」，「財哥」於面試過程中詢問其有無興趣做博弈事務，要其從事「控台」幫忙客服回覆以及作帳，後來實際從事大部分為領款以及轉匯，大部分是轉匯。轉匯的報酬每筆為新臺幣（下同）60元，提領則為提領款項4%做為報酬。大部分都是「財哥」指示其進行轉會以及提款，每次轉出及轉入的帳戶都不一樣。大部分工作的地點都是西門町或新莊的旅館，在西門町比較多等詞（見本院卷三第242至248頁），可知「財哥」未曾詢問被告丁○○學歷、專長，僅是詢問其是否有「興趣」即邀同其從事「博弈」工作，明顯與應徵一般正當合法工作過程差異甚大；後被告丁○○所實際從事之轉匯、提領事務，亦與「財哥」所稱之「控台」、「作帳」不符，且被告丁○○實際工作之場所，竟然輾轉於不同旅館之間，此不僅與一般正當合法工作有固定上班地點不同，從四處移轉工作處所此點常人亦可推知其目的在於躲避查緝；又被告丁○○僅需依指示在不同銀行帳戶間進行匯款，或依指示將帳戶內款項提領出後交予「財哥」，此等工作所耗費之時間不長，勞力付出亦偏向輕鬆，更毋須專業知識或技術，是依其經驗當足以知悉，其僅因轉匯與提領款項，即可獲得每筆轉匯60元或提領金額之4%作為報酬，所獲對價顯高於一般人之薪資所得，與現今勞動市場之常態核屬大相逕庭。況且，近年來各式各樣之詐欺取財犯罪類型層出不窮，詐欺集團為逃避查緝，除利用人頭帳戶作為被害人匯入受騙款項之用，更以層轉贓款方式，以利於犯罪所得來源、去向之掩飾及隱匿，此乃屬常見之詐欺、洗錢犯罪手法，迭經媒體廣為披載、報導，被告丁○○於案發時為心智健全之成年人，並自陳具有國中畢業知智識程度、案發時曾做過室內設計行業（見本院卷三第240頁、第256頁），堪認其並非懵懂無知或初步入社會之無經驗年輕人，有相當社會歷練，對此自難諉為不知。依此，依被告丁○○自身智識程度與社會經驗，在面對上揭各種不合理之情況下，顯然可以預見其所轉匯、提領之款項，有高度可能係詐欺集團詐騙被害人之贓款，然被告丁○○仍置有高犯罪之風險於不顧，從事本案轉匯、提領並轉交之行為，使不法贓款去向難以追查，可認被告主觀上確有縱使其行為將導致三人以上詐欺取財、洗錢等結果發生，亦不違其本意之不確定故意甚明。

（三）現今詐欺集團之犯罪型態及模式，從向被害人行騙、向被害人收取詐得款項、層轉上繳、朋分贓款等各階段，乃需多人縝密分工方能完成，倘其中有任一環節脫落，即無法順遂達成其等詐欺取財、避免追查之目的。是被告丁○○依指示在不同銀行帳戶內進行轉匯、持不同提款卡提款並ㄓ，雖未自始參與詐欺取財、洗錢之各階段犯行，然其主觀上對於自身所分擔者，乃係詐欺取財及避免追查所不可或缺之重要環節，已有所預見，業如前述，足認被告丁○○與本案詐欺集團其他成年成員在意思合同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並相互利用他人行為以達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目的，其等就上開犯行確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四）被告丁○○雖辯稱「財哥」、「JR」向其稱其所經手之款項為博弈有關之款項，辯護人亦辯稱另案被告李俊岳曾證稱未與被告丁○○提及其所從事轉匯及提領與詐騙有關，少年謝○霖亦曾陳稱被告丙○○曾請其提供銀行帳戶「放百家、賭博的錢」，難認被告丁○○前揭所辯為不可採。然被告丁○○雖曾提及有看過「財哥」、「JR」經營賭博相關網站，然就此並未提出任何客觀證據佐證，其辯解是否可信，已有可疑。再者，衡諸常情，若被告丁○○所轉匯、提領交付者果係博弈款項，則賭博業者為何不透過公司帳戶取款並直接交付賭客即可，反而還要專門聘僱被告丁○○從不同人名下之卡片中提款，徒增遭他人侵占或款項遺失之風險？況被告丁○○自前述各種不合理之求職、工作過程，已可預見其經手款項顯與詐欺有關，已如前述。由上，被告丁○○及辯護人此部分辯解，實與常情相違，難認可信。

（五）至辯護人辯稱被告丁○○所經手款項，被告丙○○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均證稱被告丁○○係找其提領網拍貨款等，然此亦經被告丁○○於本院陳稱其未聘用被告丙○○為員工、或請被告丙○○代為提領款項，亦未請被告被告丙○○代為經營網拍事業等語所否認（見本院卷三第240至248頁），辯護人此部分辯解與被告丁○○所述已自相矛盾。況且，被告丙○○亦於本院審理時證稱其前往找被告丁○○都是在不同旅館，也沒有在旅館內看過被告丁○○網拍賣的東西或精品，也沒有聽過被告丁○○去向廠商叫貨或與廠商聯絡等語（見本院卷三第203至204頁），是依據被告丙○○之證詞，難認被告丁○○有實際從事任何網拍事業，其證詞亦難為有利於被告丁○○之認定。

（六）綜上所述，被告丁○○及辯護人之辯解均不可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2人犯行均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五、論罪科刑

（一）新舊法比較

 　1、被告2人行為後，刑法第339條之4於112年5月31日修正公布，於同年0月0日生效施行，然該次修正係增訂第1項第4款之規定，核與本案被告2人所涉罪名及刑罰無關，自無比較新舊法之問題，應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逕行適用現行法即修正後之規定。

　 2、被告2人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於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於同年月00日生效施行。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為：「犯前2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修正後之規定為：「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經比較修正前、後規定，修正後明定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始減輕其刑，修正後適用減輕其刑之要件顯較嚴苛，是比較修正前、後規定內容，以修正前之規定對被告2人較為有利，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應適用行為時即修正前洗錢防制第16條第2項規定。

（二）被告2人於附表二所示時間、地點自附表二所示帳戶提領詐欺贓款後轉交，被告丁○○更於附表三所示時間進行轉匯，均係製造犯罪所得金流斷點，使犯罪偵查者難以查獲該犯罪所得實質流向，達到隱匿犯罪所得之效果，合於洗錢防制法第2條第2款「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之洗錢行為。

（三）核被告2人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被告2人與「財哥」、「JR」及本案詐欺集團之其他成員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

（四）被告2人本案之犯行，均係以一行為同時觸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論以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

（五）被告2人針對相同被害人數次提領款項之行為，乃基於同一目的，於密切接近之時間、地點所為，侵害同一被害人之財產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應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應均論以接續犯。被告丁○○提領、轉匯、轉交被害人己○○、甲○○、庚○○、乙○○、戊○○（自被告丙○○處取得後再為轉交）受詐騙款項，被告丙○○則提領、轉交被害人己○○、甲○○、戊○○之受詐騙款項，各係侵害獨立可分之不同被害法益，依社會通念難認係出於一次犯意之決定，又非屬一個行為之持續動作，是被告丁○○所犯5次、被告丙○○所犯3次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犯行，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六）被告丙○○於本院審理時坦認自白全部洗錢部分之犯行，被告丁○○除被害人戊○○外，亦坦認自白所涉其餘4名被害人有關之洗錢犯行，因從一重而論以加重詐欺取財罪，未另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然得作為刑法第57條量刑審酌之事由。

（七）被告2人雖均有公訴意旨所主張之前科紀錄，有其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被告2人於徒刑執行完畢後，5年以內故意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符合刑法第47條第1項所定累犯規定，然依司法院釋字第775號解釋之意旨，被告2人前所犯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罪，與本案所犯詐欺、洗錢等罪，犯罪型態不同，所侵害之法益、對社會之危害程度，亦有相當差別，為符罪責相當原則，爰不加重其刑，僅將被告2人之前科紀錄列為刑法第57條第5款「犯罪行為人之品行」之量刑審酌事由。

（八）爰審酌被告2人均不思尋求正當途徑賺取報酬，竟以前揭犯罪事實欄所示方式從事詐欺、洗錢行為，不僅侵害他人財產法益，且造成檢警查緝困難，影響社會治安，實屬不該。考量被告丙○○犯後坦承全部犯行、被告丁○○僅坦承部分洗錢犯行，否認詐欺部分犯行等犯後態度，再斟酌被告丙○○與被害人己○○達成和解（見本院卷四第9至11頁），然約定113年8月31日前給付款項，目前尚未給付（見本院卷五第109頁），而被告丁○○雖與被害人己○○、乙○○達成和解（見本院審訴字卷第345至347頁、本院卷四第17至19頁），惟其並未按期給付分毫賠償金（見本院卷五第107至109頁）等情，兼衡被告2人於本案詐欺集團中所擔任之角色、各被害人所受損失程度、被告2人之前科紀錄，以及被告2人於本院所自述之生活狀況、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狀況（見本院卷三第256頁、第292頁）、公訴人、被告2人及辯護人、到庭之被害人對本案量刑之意見（見審訴字卷第308頁、本院卷三第256頁、第292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一「主文」欄所示之刑，並審酌被告2人所為各次犯行之侵害法益、犯罪日期之間隔、責任非難之重複程度、犯罪行為之不法與罪責程度等情，定其應執行之刑如主文第1項及第2項所示。

六、沒收

（一）被告丁○○於本院審理時供陳其協助轉帳可獲得每筆60元之報酬，協助提領則抽取提領金額4%為報酬等語（見本院卷三第247頁）。而被告丁○○於本案共提領32萬5000元，轉匯1筆，依上述方式認定其犯罪所得為1萬3060元（計算式為：32萬5000元×4%＋60元＝1萬3060元）。　　

（二）按犯罪所得及追徵之範圍與價額，認定顯有困難時，得以估算認定之，刑法第38條之2第1項定有明文。被告丙○○於警詢時則供陳其110年4月19日提領完成後，被告丁○○交付其1500元至2000元之報酬等語（見少連偵92號卷一第75頁），而該日被告丙○○共提領23萬8000元，爰依有利於被告丙○○之方式認定其提領報酬為提領金額之0.63%（計算式為：1500元÷23萬8000元＝0.63%，小數點第二位後四捨五入）。而被告丙○○該日一共提領33萬8000元，依此認定被告丙○○本案犯罪所得為2129元（計算式為：33萬8000元×0.63%＝2129元，元以下四捨五入）。

（三）又被告丁○○雖與被害人己○○、乙○○達成和解、被告丙○○雖與被害人己○○達成和解，然被告2人均尚未給付任何和解金，均已如前述，難認被告2人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均仍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規定諭知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依刑法第38條之1第3項規定，追徵其價額。

（四）按犯洗錢防制法第14條之罪，其所移轉、變更、掩飾、隱匿、收受、取得、持有、使用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沒收之，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此規定係採義務沒收主義，惟該條文並未規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沒收之，自仍以屬於被告所得管領、處分者為限，始應予以沒收。查本案被害人等遭詐騙之款項，業經被告2人轉交予他人，非屬被告2人所有，亦非在被告2人實際掌控中，是其等就上開所隱匿之財物既不具所有權及事實上處分權，自無從依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由檢察官牟芮君提起公訴，經檢察官凃永欽到庭執行職務。

中華民國113年7月26 日

刑事第二十三庭審判長法官馮昌偉

  

法官黃靖崴

  

法官陳乃翊

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鄭如意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26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一

附表二

附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