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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08年度上易字第30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林志雄
選任辯護人 鄒玉珍律師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妨害婚姻案件，不服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06年度易字第192 號，中華民國107 年6 月2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05 年度偵字第954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本院審理範圍本件上訴人即被告林志雄被訴自民國103 年1 月起至104 年4 月止多次為相姦犯行，嗣經原審就如原判決附表一所示3次相姦犯行判決被告有罪，其餘部分即如原判決附表二所示部分則均判決無罪。
嗣被告針對上開有罪部分提起上訴，而檢察官則未就上開無罪部分提起上訴，故上開無罪部分業已確定，本院審理範圍僅為原判決上開有罪部分，合先敘明。
二、證據能力方面㈠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固定有明文；
惟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同法第159條之1 至第159條之4 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同法第159條之5第1項亦定有明文。
經查，本件判決後開所示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固均屬傳聞證據，惟被告及辯護人就前揭審判外陳述均表示同意具有證據能力（本院卷第24頁）；
而公訴檢察官亦表示上開證據均有證據能力（同上開卷頁）。
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尚查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亦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爰逕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規定，認前揭證據資料均例外有證據能力。
㈡本判決下列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亦無顯有不可信之情況，且經本院於審理期日提示予被告辨識而為合法調查，該等證據自得作為本案裁判之資料。
貳、實體方面
一、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以被告係犯刑法第239條後段之相姦罪，共計3 罪，均判處有期徒刑3 月，應執行有期徒刑8 月，並各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均以新臺幣1 千元折算1 日，經核認事用法、量刑均無不當，應予維持，並引用第一審判決書就上開有罪部分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如附件）。
二、被告上訴意旨略以：㈠曾詩珊之身分屬於同一案件之共犯，其陳述在性質上仍屬共犯之自白，不因其兼具被告及證人雙重身分而有不同，當不得作為認定被告犯行之證據。
㈡關於被告與曾詩珊之LINE通訊軟體相互通話之內容，衡以現今社會充斥「虛擬網路性愛」或「異性友人間誇飾的言詞」，惟並無實際交媾事實存在之情形所在多有，故其等LINE對話內容充其量僅能證明被告與曾詩珊有露骨親密的言詞而已，實無從因日期、時間之巧合，而確信認定被告有相姦之犯行。
㈢原審無非係對冷英華之陳述（告訴內容中關於被告部分）、葉斯彧所提資料及曾詩珊之證詞，再佐以日期、時間相近之巧合及內容之露骨，反覆推敲而推定被告確有犯行，此等推定恐有與事實不合之疑慮及合理懷疑存在，依罪疑有利於被告之原則，應為有利被告之認定，而為無罪判決。
㈣綜上，原判決無非僅以「曾詩珊」之證詞為採認證據，告訴人或檢察官均未提出任何確切可信之證據，法院純以推定而為有罪之認定，顯與法不合，爰請撤銷原判決，改為無罪判決云云。
三、本院除援引第一審判決書記載之理由外，並補充說明如下：㈠按證據之取捨及其證明力之判斷，俱屬事實審法院自由判斷裁量之職權，此項自由判斷職權之行使，倘不違背客觀存在之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即無違法可指，觀諸刑事訴訟法第155條第1項規定意旨甚明，自難任憑己意，指摘為違法（最高法院108 年度台上字第356 號判決意旨參照）。
經查，原判決係依憑被告之供述、證人曾詩珊之陳述、被告與曾詩珊間之LINE通訊軟體對話及傳送內容、被告與曾詩珊臥於床上暨上半身赤裸之合照、被告以小月曆應用程式製作之紀事資料等證據，經勾稽互核結果，認定被告確有如原判決附表一所示3 次相姦之事實，並說明被告所辯其於偵查中自承與證人曾詩珊發生性行為之自白係屬虛偽、證人曾詩珊於原審所為改口否認與被告發生性行為之證述等節，如何不足為有利被告之認定，是原判決乃係綜合前述各項事證，斟酌各項對被告有利、不利之證據，始認定被告確有如原判決附表一所示3 次之相姦犯行。
經核原判決所為之論斷，俱有卷內資料可按，並無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或其他違背法令之處，並無違法或不當，乃第一審法院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
故原判決非僅單憑證人曾詩珊之證述即認定被告有罪，亦非僅憑被告與曾詩珊間之LINE對話內容，並佐以其日期、時間相近之巧合，即遽此推敲被告之犯罪事實，被告徒執前揭情詞，再事爭執原判決關於事實之認定，乃係置原判決已明確論斷說明之事項於不顧，其猶執陳詞上訴指摘原判決不當，委非可採。
㈡次按被告或共犯之自白，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仍應調查其他必要之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2項定有明文。
又95年7 月1 日修正公布施行之刑法，將原第4 章章名「共犯」修正為「正犯與共犯」，但刑事訴訟法並未隨之修正，第156條第2項所稱「共犯」一詞，仍應指共同正犯、教唆犯及幫助犯而言，不受刑法第4 章章名修正之影響。
關於「共犯」一詞，在學理上有「任意共犯」與「必要共犯」之分，前者指一般原得由1 人單獨完成犯罪而由2 人以上共同實行者，當然為共同正犯；
後者係指須有2 人以上之參與實行始能成立之犯罪，依其性質，尚可分為「聚合犯」與「對向犯」，其2 人以上朝同一目標共同參與犯罪之實行者，謂之「聚合犯」，如刑法分則之公然聚眾施強暴、脅迫罪、參與犯罪結社罪等是，數人之間有犯意聯絡與行為分擔，仍屬共同正犯之範疇，至於「對向犯」則係2 個或2 個以上之行為者，彼此相互對立之意思經合致而成立之犯罪，如賄賂、賭博、重婚等罪均屬之，因行為者各有其目的，各就其行為負責，彼此之間無所謂犯意之聯絡或行為之分擔，本質上並非共同正犯，故無上開第156條第2項規定「共犯」之適用（最高法院107 年度台上字第4316號判決意旨參照）。
是以相姦者雖為通姦罪之必要共犯（反之亦然），但應屬上述所稱「對向犯」，本質上並非共同正犯，自無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2項「共犯」適用之餘地。
本件被告上訴指稱證人曾詩珊為本案之共犯，其所為證述當不得作為採認被告犯罪之證據云云。
然依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2項規定，共犯之自白並非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證據，僅係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故被告上訴指稱證人曾詩珊所為證述當不得作為證據云云，於法已屬無據。
再者，證人曾詩珊於學理上雖屬本罪之必要共犯，但並非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2項所稱之「共犯」，更無受該條限制之餘地；
何況原判決依憑前揭各項事證，經勾稽互核結果，始據以認定被告確有本件犯行，業見前述，亦非僅憑證人曾詩珊之證述作為認定被告犯罪之唯一依據。
從而被告徒執前詞提起上訴，亦非可採。
四、綜上所述，被告上訴雖否認犯行，而指摘原判決不當。惟其否認犯罪之辯解均不足採信，已如前述。
是被告之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3條、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師敏提起公訴，被告提起上訴後，由檢察官羅建勛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08 年 3 月 12 日
刑事第十五庭 審判長法 官 劉興浪
法 官 林怡秀
法 官 陳信旗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董佳貞
中 華 民 國 108 年 3 月 12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刑法第239條：
有配偶而與人通姦者，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
其相姦者亦同。
.......................................................（附件）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06年度易字第192號
公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林志雄
選任辯護人 鄒玉珍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婚姻及家庭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5 年度偵字第9549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林志雄犯相姦罪，共參罪，各處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金，均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應執行有期徒刑捌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其餘被訴部分無罪。
事 實
一、林志雄明知曾詩珊於民國103 至104 年間與葉斯彧為夫妻（曾詩珊與葉斯彧於94年5 月6 日結婚，於105 年2 月23日離婚），為有配偶之人，竟基於相姦之犯意，於如附表一所示之時間、地點與曾詩珊性交而為相姦之行為（曾詩珊涉犯通姦罪嫌部分，業據葉斯彧於偵查中撤回告訴）。
嗣因林志雄之前配偶冷英華對林志雄及曾詩珊提出妨害婚姻及家庭之告訴，並經林志雄將其與曾詩珊之親密照片及LINE對話紀錄散發至葉斯彧住處，葉斯彧因而查悉上情。
二、案經葉斯彧訴由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甲、有罪部分：
壹、證據能力方面：
一、按被告之自白，非出於強暴、脅迫、利誘、詐欺、疲勞訊問、違法羈押或其他不正之方法，且與事實相符者，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1項定有明文。
辯護人雖以被告林志雄偵查中之自白與事實不符，爭執其證據能力（見本院
105 年度審易字第2560號卷，以下簡稱審易字卷，第23頁反面），然查被告偵查中之自白尚無以強暴、脅迫、利誘、詐欺、疲勞訊問、違法羈押或其他不正之方法而取得之情事，且經參酌相關證據認與事實相符（詳後述），揆諸前揭規定，被告偵查中之自白應具證據能力。
二、除上開證據以外，其餘本判決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就該等證據表示：同意有證據能力（見本院審易字卷第23頁反面）；
而檢察官及被告迄至言詞辯論終結亦未就證據能力之有無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作成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而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 、2 項之規定，均有證據能力。
又其餘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非供述證據，均查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 規定反面解釋，亦具證據能力。
貳、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及理由：
一、訊據被告矢口否認有事實欄所示之相姦犯行，辯稱：本件係因葉斯彧於104 年間陸續寄送黑函至伊公司，影響伊工作，伊為制止葉斯彧此等行為，遂將伊與曾詩珊相約用餐、喝咖啡之LINE對話紀錄及較親密之照片等件加以增刪修改，並以小月曆記事軟體杜撰伊與曾詩珊性交之紀錄，將該等資料交由律師整理後提供與伊前妻冷英華，由冷英華對曾詩珊提出妨害婚姻及家庭之告訴，伊並於偵查中偽稱有與曾詩珊發生性行為，以此方式牽制葉斯彧。
實則上開資料及伊偵查中之供述均屬虛偽，伊未曾與曾詩珊發生性行為等語（見本院審易字卷第21頁反面、106 年度易字第192 號卷，以下簡稱易字卷，卷二第13頁反面至14頁正面、21頁反面至22頁正面）。經查：
㈠、被告曾與曾詩珊為性交行為之事實，業據被告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自承：伊與曾詩珊有發生1 、2 百次之性行為，伊並有將伊與曾詩珊之LINE訊息紀錄、手機小月曆軟體所記載與曾詩珊性交之資料交與律師整理等語（見104 年度他字第3937號卷，以下簡稱他3937卷，第181 頁、104 年度他字第4710號卷，以下簡稱他4710卷，第52頁），而於檢察官訊問中亦供稱：有1 、2 名比較要好的朋友知悉伊與曾詩珊曾發生多次性行為等語（見他4710卷第145 頁）；
又證人曾詩珊於檢察事務官另案詢問時供稱：雖不確定確切之時間、地點及次數，然伊確實有與被告發生性行為，被告提出之LINE訊息紀錄確係伊與被告交談之內容等語（見他3937卷，第181、186 頁），就曾與被告發生性行為一節核與被告上開供述亦屬相符。
另參以被告與曾詩珊間之LINE訊息紀錄，其中多有放進去、滑進去、舒服、那麼緊、抽插等明示或暗示性交行為之詞語（見他3937卷第72、109 、139 ），並有被告與曾詩珊臥於床上，上半身赤裸之合照在卷可參（見他3937卷第12頁），亦足佐證被告自承其有與曾詩珊為性交行為等情屬實。
綜合上情，足認被告上開合於任意性之供述核與事實相符而可憑信，其有與曾詩珊為性交行為之事實應堪認定。
㈡、再查被告及曾詩珊之LINE對話紀錄及被告以小月曆應用程式製作之紀事資料，結果顯示：
1.被告於103 年4 月7 日以LINE通訊軟體傳送「礁溪禾湯溫泉」之網址連結與曾詩珊，2 人並於同日晚間討論至宜蘭遊玩之事，嗣於同年月10日13時許，2 人互傳「難怪老公那麼厲害」、「有餵飽你嗎」、「『昨天』超級飽」、「老婆會不會怕我難過就說有」、「講得好像我是飢渴的動物一樣、我才怕我滿足不了你呢」、「放進去那麼舒服、老婆夾那麼緊」等訊息（見他3937卷第59、65、72頁），觀察其等對話之用語及脈絡，具通常生活經驗者應均能理解其等上開所述係在相互詢問對方是否於前日之性行為中得到滿足，參以小月曆軟體於103 年4 月9 日所記載「礁溪禾湯溫泉泡溫泉做了兩次」之內容（見他3937卷第165 頁），就性交之時間、地點均與前開LINE訊息相符，是被告於103 年4 月9 日在宜蘭縣礁溪鄉「禾湯溫泉」與曾詩珊為性交行為之事實應堪認定。
2.曾詩珊於103 年9 月9 日下午以LINE通訊軟體傳送「晚上拿黑糖糕給你喔，帶回去給媽吃」之訊息與被告，2 人並接連互傳「很想，是嗎？」、「想啊，超想、存好多了」、「那有很想要讓我抽插得很深嗎」、「很想讓你緊緊再包住、因為想到老婆那麼緊就舒服」、「真的很想、真希望現在就可以做了」等訊息；
嗣於同日19時28分許，曾詩珊傳送「老公，我還沒有下班喔，我等八點」、又於19時54分許傳送「老公呢」之訊息，被告則於21時30分許傳送「老婆，我到了」等語，曾詩珊則詢以「黑糖糕有拿給媽吃嗎」等語（見他
3937卷第108 至110 頁），足徵被告及曾詩珊當日有相約會面並預期為性交行為，而於當日晚間曾詩珊下班後2 人確有會面，且自曾詩珊於19時54分下班並傳訊詢問被告在何處時起，至被告於21時30分返回家中並傳訊告知曾詩珊為止，其間相隔1.5 小時許，衡情確足以完成性交行為，再佐以小月曆軟體於103 年9 月9 日所記載「等珊下班，在車上做了一次」之內容（見他3937卷第167 頁），被告於103 年9 月9日確有在其與曾詩珊工作地點附近某處車上與曾詩珊為性交行為，應堪認定。
3.被告於104 年3 月27日20時53分許以LINE通訊軟體傳送「寶貝老婆，真的好舒服好舒服喔」之訊息，曾詩珊則向被告傳送「老公，你有舒服我就開心了」、「有人發現嗎、太驚險了、老公好衝動」等訊息，被告嗣又於同日21時21分許傳送「老婆，沒雨了，我要下班嚕」等語（見他3937卷第139 至140 頁），觀諸其等對話內容，足資推認被告有於當日上班期間，於容易遭人查覺之某處與曾詩珊為性交行為，核與小月曆軟體於104 年3 月27日所記載：「珊晚班陪了我一下，在車上做了一次留在珊身體裡也用手幫珊」（見他3937卷第169 頁）之內容亦屬相符，是被告有於104 年3 月27日晚間，在其工作地點附近某處車上與曾詩珊為性交行為之事實亦足認定。
4.綜合上情，被告分別於附表一所示之時間、地點與曾詩珊為相姦行為之事實，應堪認真實無訛。
㈢、被告雖於本院審理中辯稱：伊係為使冷英華對曾詩珊提出告訴，以此牽制葉斯彧，始於偵查中為上開虛偽供述等語，然查冷英華對被告及曾詩珊提出妨害婚姻告訴後，經檢察官以104 年度偵字第21220 號聲請以簡易判決處刑，並以105 年度桃簡字第326 號繫屬本院，嗣因冷英華撤回告訴，而經本院於105 年3 月11日為不受理之判決，該判決並於105 年4月6 日確定，有上開判決及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參（見本院易字卷一第4 頁正面），然被告於該判決確定後之105 年4 月18日檢察官訊問程序中，卻仍不否認有與曾詩珊發生性行為等情（見他4710卷第145 頁），是其於本院審理中辯稱係為誣告曾詩珊始刻意為虛偽自白等情，顯有可疑而難採信，應以其偵查中之供述與事實較為相符。
而證人曾詩珊雖於本院審理中證稱：伊於偵查中之所以坦承有與被告發生性行為，係因伊前夫葉斯彧當時有對被告提出其他告訴，其希望以本案與被告條件交換，不希望本案不成立，因而要求伊配合坦承與被告通姦之事實，伊始應其要求而供稱有與被告發生性行為，實際上此情並非屬實等語（見本院易字卷二第14頁反面至第15頁正面），然其此節所述與證人葉斯彧於本院審理中證稱：伊於104 年4 月25日收到被告與曾詩珊之親密照片及LINE對話紀錄，詢問曾詩珊為何有該等資料，曾詩珊因而坦承其與被告有婚外情，有發生過性行為，伊始知被告與曾詩珊相姦一事等語（見本院訴字卷一第23頁反面）顯有不符，況葉斯彧尚另行對被告提起妨害名譽之告訴（見他4710卷第3 頁），應無刻意唆使曾詩珊為不實供述以令案件成立之必要，並質以證人曾詩珊於本院審理中自陳伊與被告現為配偶關係，其於本院審理中之證述自有迴護被告之嫌，應難採信。
被告雖另以伊所提供之LINE訊息紀錄係伊與曾詩珊外出吃飯、喝咖啡之過程增補杜撰而成，與事實不符等語置辯，然觀諸卷附LINE訊息紀錄，被告與曾詩珊互傳之訊息數量龐大，時間密集，偽造顯非易事，且前後文脈絡通順自然，難認有何事後增刪修改之情形，況被告及證人曾詩珊於偵查中均陳稱該等訊息紀錄確係伊等交談之內容（見理由欄甲、貳、一、㈠），迄於本院審理中始翻異前詞而為此抗辯，應屬臨訟卸責之詞而難採信。
又本院上開所引用小月曆軟體紀事既核與上開LINE訊息紀錄相符，該部分之內容自足認屬實，被告辯稱該等紀事內容為伊所捏造等語，亦難憑信。
㈣、曾詩珊於94年5 月6 日與葉斯彧結婚，嗣於105 年2 月23日與葉斯彧兩願離婚，有曾詩珊個人戶籍資料查詢結果1 紙在卷可憑（見105 年度偵字第9549號卷第27頁），而被告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亦供稱知悉曾詩珊已婚等語（見偵4710卷第52頁），是被告於附表一所示時間與曾詩珊相姦時，曾詩珊確係有配偶之人，且被告明知及此，堪以認定。
㈤、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所辯核屬臨訟卸責之詞而難採信，其如事實欄所示之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39條後段之相姦罪。
被告於附表一所示時、地所為3 次相姦行為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公訴意旨雖認被告所為應論以接續犯之包括一罪，然被告上開犯行於主觀上非基於單一犯罪決意，於客觀上，其各次犯罪時間互有相當之間隔，且各個行為均能獨立構成犯罪，尚難認有時、地密接之情形，而無從以接續犯論處，是此部分公訴意旨容有誤會，併此敘明。
爰審酌被告未尊重告訴人與曾詩珊之婚姻關係，而為本案相姦行為，妨害告訴人對婚姻之信賴及家庭生活之和諧，致告訴人受有相當程度之精神上痛苦，所為實屬不當，兼衡其犯後態度不佳、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如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所示之素行狀況、對告訴人婚姻關係所生危害，暨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定應執行之刑，及均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以示懲儆。
乙、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另以：林志雄明知曾詩珊與葉斯彧原係夫妻，為有配偶之人，竟基於相姦之犯意，自103 年1 月起至104 年4月止，在附表二所示之時間、地點，接續與曾詩珊以每週1至2 次頻率為姦淫行為，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39條後段之相姦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
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及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
次按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需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
又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
此所謂認定犯罪事實之積極證據，係指適合於被告犯罪事實之認定之積極證據而言，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
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根據「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為不利被告之認定（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 號、29年上字第3105號、40年台上字第86號及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例意旨可資參照）。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有於附表二所示之時間、地點與曾詩珊為相姦之犯行，無非係以被告之自白、證人曾詩珊之證言，及被告記載之小月曆軟體紀事資料為其論據。
訊據被告堅詞否認有此部分公訴意旨所指犯行，辯稱：伊係為牽制葉斯彧，始假造相關資料，並虛偽供稱伊有與曾詩珊發生性行為等語。
經查：
㈠、被告曾與曾詩珊為性交行為之事實，雖經本院認定如前（見理由欄甲、貳、一、㈠），然公訴意旨所指之各次相姦行為，其時間、地點均有相當間隔，自仍須審酌相關證據，以逐一論斷被告是否有為附表二所示各該犯行。
又質諸一般人使用行事曆軟體之習慣，行事曆之資料未必係於事件發生時即時製作，而可能係事前預擬或事後依記憶或相關資料加以補充，故行事曆之紀載是否與事實相符，實宜與通訊軟體訊息紀錄、發票、收據、社群網站動態文章等能特定時間、地點之資料相互對照，以為判斷。
㈡、對照被告及曾詩珊之LINE對話紀錄及被告以手機小月曆軟體製作之紀事資料，結果顯示：
1.附表二編號34部分：
被告所製作之小月曆紀事資料雖於103 年8 月31日記載「下班跟珊在碧雲天做兩次」之內容（見他3937卷第167 頁），然觀諸被告與曾詩珊於該日之LINE訊息紀錄（見他3937卷第85至87頁），曾詩珊於當日16、17時許即向被告稱伊要搭火車回中壢，回到伊阿姨家等語，而由2 人嗣後之對話內容亦難確認其等於下班時間有無會面，且亦未見與性行為相關之詞語，是被告是否有為此部分之相姦犯行，似尚難認定。
2.附表二編號55部分：
小月曆紀事資料雖於103 年3 月30日記載「珊今天再度搬出來了，健檢的時候很甜很甜，晚上在車上做了一次，留在珊身體裡」之內容（見他3937卷第169 頁），然觀諸被告與曾詩珊於該日之LINE訊息紀錄（見他3937卷第152 至155 頁），其中並未提其曾詩珊由家中搬出一事，且曾詩珊於8 時30分許告知被告其抵達公司後，持續表示其在開會、在忙，迄於同日18時許始表示其準備下班，自難認有與被告一同至醫院進行健檢之情事，另曾詩珊於同日晚間21時51分許所傳訊息中亦稱其等當日見面時有其他人在場等語，且交談過程中亦未見與性行為有關之詞句，是被告與曾詩珊當日會面時是否有為性交行為，顯有可疑，自難遽認被告有此部分之相姦犯行。
3.除上開部分之外，小月曆紀事資料另於104 年3 月28日記載「媽又跟珊講了很多，支持她離婚，珊想小孩可是忍住不打電話」、於104 年3 月29日記載「神經病又受不了了，珊下午再過去平鎮談了，明天開始珊又搬回太子了」之內容（見他3937卷第169 頁），然觀諸被告與曾詩珊於該2 日之LINE訊息紀錄（見他3937卷第143 至152 頁），曾詩珊於3 月28日上午即與葉斯彧及其子至南投、臺中等地旅遊，迄3 月29日晚間始返回桃園，自不可能發生前開紀事資料所載想小孩但忍住不打電話、下午過去平鎮談等情，是此部分小月曆資料與LINE訊息紀錄之內容顯有不符；
又曾詩珊於104 年3 月29日晚間詢問被告伊生理期何時開始，被告答稱「明天（即104 年3 月30日）」（見他3937卷第152 頁），然小月曆紀事資料卻於104 年3 月25日為「經期結束」之記載（見他3937卷第169 頁），此情顯與正常人之生理周期有違，上開記載內容亦可見矛盾。
㈢、除上開附表二編號34、55之部分外，附表二所示之其餘相姦犯嫌雖有卷附小月曆紀事資料為據，然該等小月曆紀事之其餘部分並無LINE訊息紀錄或其他客觀資料可供參照，實無從判斷被告係於何時製作該等紀錄及其紀錄之依據為何，再衡以該等小月曆紀事資料與LINE訊息紀錄已存有上開矛盾，其餘部分之內容是否準確無誤自亦有可疑，故應難僅憑此等證據即遽以推論被告確有為附表二所示其餘部分之相姦犯行。
四、綜上所述，此部分之積極證據應未達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告確有於附表二所示時、地為相姦犯行之程度，而尚不足以令本院形成被告有罪之確信，另於本院得依或應依職權調查證據之範圍內，復查無其他證據足認被告確有此部分之犯行，揆諸前開法條及判例意旨，此部分之被訴事實即屬不能證明。
公訴意旨雖認此部分之犯行與前開經本院論罪科刑部分屬接續犯之一罪關係，然公訴意旨所指之各次相姦犯嫌之間，主觀上非基於單一犯罪決意，客觀上互有相當之時空間隔，且各個行為均能獨立構成犯罪，尚無從以接續犯論處，自應就此部分被訴事實為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刑法第239條後段、第41條第1項前段、第51條第5款，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師敏提起公訴，檢察官林秉賢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07 年 6 月 21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商啟泰
法 官 許容慈
法 官 陳逸倫
附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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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相姦時間 │相姦地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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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03年4月9日 │宜蘭縣○○鄉「禾湯溫泉」 │
├──┼───────┼───────────────┤
│2 │103年9月9日 │桃園市某處車上 │
├──┼───────┼───────────────┤
│3 │104年3月27日 │桃園市某處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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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表二
┌──┬───────────┬──────────────────────────┐
│編號│相姦時間 │相姦地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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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03年1月8日 │桃園市○○區「儷灣汽車旅館」 │
├──┼───────────┼──────────────────────────┤
│2 │103年1月16日 │桃園市○○區「芭里島旅館」 │
├──┼───────────┼──────────────────────────┤
│3 │103年1月30日 │桃園市○○區「芭里島旅館」 │
├──┼───────────┼──────────────────────────┤
│4 │103年2月4日 │桃園市○○區「蘇活汽車旅館」 │
├──┼───────────┼──────────────────────────┤
│5 │103年2月13日 │新北市○○區「可米花園溫泉」 │
├──┼───────────┼──────────────────────────┤
│6 │103年2月21日 │桃園市○○區「七星汽車旅館」 │
├──┼───────────┼──────────────────────────┤
│7 │103年2月27日 │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
│8 │103年3月11日 │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
│9 │103年3月16日 │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
│10 │103年3月21日 │新北市○○區「泉世界溫泉」 │
├──┼───────────┼──────────────────────────┤
│11 │103年3月31日 │桃園市○○區「貝多芬汽車旅館」 │
├──┼───────────┼──────────────────────────┤
│12 │103年4月18日 │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
│13 │103年4月28日 │桃園市○○區「儷灣汽車旅館」 │
├──┼───────────┼──────────────────────────┤
│14 │103年5月6日 │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
│15 │103年5月9日 │桃園市○○區「貝多芬汽車旅館」 │
├──┼───────────┼──────────────────────────┤
│16 │103年5月13日 │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
│17 │103年5月14日 │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
│18 │103年5月18日 │桃園市○○區○○○路0 段「貴族世家」後方停車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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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103年5月20日 │桃園市○○區「儷灣汽車旅館」 │
├──┼───────────┼──────────────────────────┤
│20 │103年5月27日 │新北市○○區「儷閣別墅」 │
├──┼───────────┼──────────────────────────┤
│21 │103年6月4日 │桃園市○○區「儷灣汽車旅館」 │
├──┼───────────┼──────────────────────────┤
│22 │103年6月10日 │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
│23 │103年6月20日 │新北市○○區「儷閣別墅」 │
├──┼───────────┼──────────────────────────┤
│24 │103年6月25日 │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
│25 │103年7月8日 │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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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103年7月13日 │桃園市○○區○○○路0 段00號10樓之2 「太子社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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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103年7月14日 │桃園市○○區○○○街00巷00號之林志雄住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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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103年7月15日 │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
│29 │103年7月24日 │桃園市○○區龍興路停車場 │
├──┼───────────┼──────────────────────────┤
│30 │103年8月6日 │桃園市○○區「168汽車旅館」 │
├──┼───────────┼──────────────────────────┤
│31 │103年8月11日 │桃園市○○區○○○路0 段00號10樓之2 「太子社區」 │
├──┼───────────┼──────────────────────────┤
│32 │103年8月13日 │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
│33 │103年8月20日 │新北市○○區「儷閣別墅」 │
├──┼───────────┼──────────────────────────┤
│34 │103年8月31日 │桃園市○○區「碧雲天汽車旅館」 │
├──┼───────────┼──────────────────────────┤
│35 │103年9月18日 │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
│36 │103年9月21日 │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
│37 │103年10月8日 │桃園市○○區「蘇活汽車旅館」 │
├──┼───────────┼──────────────────────────┤
│38 │103年10月15日 │桃園市○○區「芭里島旅館」 │
├──┼───────────┼──────────────────────────┤
│39 │103年10月24日 │桃園市○○區「摩斯汽車旅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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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103年11月10日 │桃園市○○區「水漾汽車旅館」 │
├──┼───────────┼──────────────────────────┤
│41 │103年11月20日 │新北市○○區「東楓汽車旅館」 │
├──┼───────────┼──────────────────────────┤
│42 │103年11月30日 │桃園市○○區「碧雲天汽車旅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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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103年12月10日 │桃園市○○區「蘇活汽車旅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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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103年12月25日 │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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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104年1月4日 │桃園市○○區龍興路停車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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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104年1月8日 │新北市○○區某溫泉、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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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104年1月15日 │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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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104年2月1日 │桃園市○○區「儷灣汽車旅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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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104年2月14日 │桃園市○○區「儷灣汽車旅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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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104年2月15日 │桃園市○○區○○路0段工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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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104年3月3日 │桃園市○○區○○路0段工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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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104年3月6日 │桃園市○○區「儷灣汽車旅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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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104年3月16日 │桃園市○○區○○路0段工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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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104年3月19日 │桃園市○○區「儷灣汽車旅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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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104年3月30日 │桃園市○○區○○路0段工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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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104年4月5日 │桃園市○○區○○路0段工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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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104年4月9日 │桃園市○○區○○路0段工地 │
├──┼───────────┼──────────────────────────┤
│58 │104年4月17日 │桃園市○○區「松荷汽車旅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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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104年4月22日 │桃園市○○區○○路0段工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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