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刑事-TPHM,111,上易,42,20220426,1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上易字第42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郭文昊



選任辯護人 江孟洵律師
陳佳鴻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侵占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0年度易字第530號，中華民國110年12月8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0年度調偵字第51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事 實郭文昊前係盧育栩所經營○○企業有限公司（下稱○○公司）之員工，盧育栩為郭文昊女友之親屬，商借郭文昊名下所申請之○○國際商業銀行（下稱○○銀行）○○分行帳號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銀行帳戶）、○○證券股份有限公司○○分公司帳號700j0000000號帳戶（下稱○○證券帳戶，上開2帳戶合稱本案帳戶）供盧育栩買賣股票使用。

郭文昊明知○○銀行帳戶內款項係盧育栩所有，竟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基於侵占之犯意，於民國108年9月3日（起訴書誤為108年8月間，業據檢察官於原審準備程序當庭更正）向○○銀行○○分行辦理掛失銀行帳戶及更換印鑑、存摺手續，並於同年月17日向○○證券○○分公司辦理結清○○證券帳戶後，旋將是時○○銀行帳戶內共計新臺幣（下同）567萬8,906元款項以易持有為所有方式，侵占入己，復分別於108年11月29日、109年1月2日、3月25日、31日、4月8日、15日，自○○銀行帳戶提領30萬元、37萬9,000元、10萬15元（含15元手續費）、10萬15元（含15元手續費）、20萬30元（含30元手續費）、10萬15元（含15元手續費），拒不歸還盧育栩。

理 由甲、程序部分

壹、本件當事人、辯護人對於本判決所引用下述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均未爭執其證據能力，復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並無不當取得情形，認以之作為本案證據亦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均有證據能力。

貳、本判決所引用之其他非供述證據，查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形，依同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均具證據能力。

乙、實體部分

壹、訊據被告固坦承將本案帳戶交予盧育栩供其買賣股票及匯款之用，以及掛失○○銀行帳戶並更換存摺、印章，辦理結清○○證券帳戶，其後陸續提領帳戶內之款項，惟否認侵占犯行，辯稱：我將本案帳戶授權給盧育栩代為操作股票買賣，但仍有處分使用權；

帳戶內○○公司匯入之款項，是發給我的員工獎金；

盧育栩、盧育翰、盧劉文真是我當時女友的親屬，因我與女友論及婚嫁，帳戶內其等匯入之款項均係贈與給我作為結婚基金或買房頭款，盧育栩找我去大陸做洗錢交易，所以給我這些報酬，我是本案帳戶內資金所有權人。

經查：

一、○○公司之負責人為盧育栩，被告於案發時為該公司員工，盧育栩、盧育翰、盧劉文真為被告女友之親屬，盧育栩有使用被告名下之本案帳戶作為買賣股票使用，被告並有將○○銀行帳戶之存摺、提款卡、印章交予盧育栩持有，○○銀行帳戶內之款項除108年8月23日被告自被告○○帳戶匯入2筆5萬元及28,400元外，均非自被告名下之其他帳戶匯入，而被告於事實欄所示時間辦理掛失○○銀行帳戶及更換印鑑、存摺手續，並分別提領如事實欄所示款項等情，業據被告供承在卷（他卷第22-23頁反面，偵卷第42-43頁，調偵卷第27-28頁，原審易字卷第68-69頁，本院卷第68頁），並經證人盧育栩及盧育翰於偵訊與原審審理中、證人即○○公司職員吳明珊於偵訊中、證人即○○證券公司業務經理鐘淑惠於檢察事務官詢問中證述明確（他卷第57-58反面、63-64頁反面，偵卷第29-30頁，原審易字卷第111-160頁），且有○○銀行109年4月28日兆銀總集中字第0000000000號函暨○○銀行帳戶交易明細、委任授權暨委任承諾授權聲明書（自然人專用）、○○銀行○○分行108年8月15日購入外匯水單及手續費收入收據、台北○○銀行108年8月15日匯款委託書、第一商業銀行108年3月13日匯款申請書回條、108年8月29日匯入匯款通知書及匯款申請書回條、士德高法律事務所109年2月3日(109)士高法字第0000000000號律師函（他卷第11-13、40-44、48-53、69頁，偵卷第21頁）可佐，此部分事實堪以認定。

二、本件應審究者為：被告將○○銀行帳戶交予盧育栩使用後，帳戶內之款項為何人所有？被告是否有處分權？若被告無處分權，其將上開帳戶申報遺失存摺及更換印鑑、存摺，是否有侵占犯意？

（一）證人盧育栩於偵查及原審審理中明確證述借用○○銀行帳戶買賣股票，以及帳戶內款項為其所有： 1、證人盧育栩於偵查中證稱「因為我太太叫我不要玩股票，但是我還是想玩，所以我就跟我公司職員即被告借用本案帳戶玩股票，○○銀行帳戶之存摺、提款卡、印章都由我保管，我有持提款卡提領過○○銀行帳戶內的款項，○○銀行帳戶內之存款與交易都是我所為，該帳戶是股票交割款之帳戶」、「我前後陸續匯入○○銀行帳戶內的錢，都是供我買賣股票所用，不是贈與被告，108年8月由我母親盧劉文真帳戶匯入187萬8,999元的金額，並非贈與被告，而是我作為股票交割款使用，盧劉文真已年逾百歲，她的帳戶是由我處理匯款」、「被告被我派去中國出差後就沒有回來○○公司，我才發現無法使用○○銀行帳戶，就把證券戶的股票全部賣掉，交割款存入○○銀行帳戶內」（他卷第57-58頁反面、64頁反面）。

2、證人盧育栩於原審審理中證稱： (1)關於借用帳戶操作股票部分，證稱「我太太不喜歡我玩股票，但那時我覺得股票市場非常好，因我弟盧育翰被證券行拒絕往來，且我公司內其他職員有家眷，年紀比較大，所以我向被告借用名字來開立本案帳戶操作股票，因被告是我姪女的男友，且在我公司上班，我覺得他跑不了，我想訓練被告，被告同意出借本案帳戶，並將該帳戶存摺、提款卡、印章都交給我，我隨時可以運用，○○證券也有經過他們業務員認證過」、「我與被告簽署「委任授權暨受任承諾授權/聲明書(自然人專用)」這份資料，就是借用被告戶頭操作股票之意，有需要買賣股票時，都是我調度將錢轉進○○銀行帳戶中，該帳戶內的錢有從○○公司帳戶、我母親盧劉文真的帳戶、我弟弟盧育翰帳戶匯入，我也有用提款卡或存摺去提款過裡面的錢」（原審易字卷第111-113、120-122、124-125頁） (2)關於帳戶內○○公司之匯款，證稱「被告於○○公司任職的薪水是匯入被告的薪轉帳戶，由○○公司申報作為薪資支出，發獎金大約在年底或農曆年前，且獎金也是匯入薪轉帳戶，不會匯入本案○○銀行帳戶」、「○○公司匯進○○銀行帳戶的錢是我請公司會計吳明珊匯的」（原審易字卷第114、137-139頁）。

(3)關於帳戶內盧劉文真匯款美金5萬9,974元（折合新臺幣為187萬8,999元），證稱「108年8月15日盧劉文真匯給被告美金5萬9,974元，是我請公司職員吳明珊幫忙匯的，這是我向盧劉文真調借款項買賣股票，盧劉文真帳戶的錢和存摺由我保管，而該筆匯款之水單顯示『國內贍家移轉收支』，是因為美金匯款到銀行要寫理由，贍家匯款是最簡單的理由，如果寫雜項或其他的，要提供銀行很多資料，比較麻煩，不太方便」、「我是盧劉文真的兒子，這也可以算是贍家，被告與我母親沒有特別交情，我母親不可能贈與金錢給被告」（原審易字卷第115-116、123-124、128頁）。

(4)關於帳戶內盧育翰匯款141萬3,600元，證稱「108年8月29日我也指示公司小姐從盧劉文真帳戶匯款美金4萬5,000元至盧育翰戶頭，再由盧育翰從中轉匯141萬3,600元到○○銀行帳戶，這也是因為我向盧劉文真調借資金買賣股票之故」（原審易字卷第114、134頁）。

（二）證人盧育栩前開指證，有如下補強證據可佐，堪認可信： 1、證人即○○證券業務經理鐘淑惠於偵查中證稱「○○證券帳戶是被告與盧育栩一起辦開戶，由我帶他們辦理，過程都是盧育栩處理，開戶後被告將存摺交給盧育栩，之後帳戶交由盧育栩股票交易使用，該帳戶之股票交割買賣之操作都由盧育栩處理，當天被告有出具授權書給盧育栩」、「盧育栩會透過電話或網路方式交易，我也會跟他聯絡股票交割金額，不足會請他補足，我從來沒有與被告接洽過，這個帳戶裡的錢都是盧育栩股票操作用的錢」（偵卷第29-30頁），核與證人盧育栩前揭證述大致相符。

若○○銀行帳戶內之款項為被告所有，被告僅單純出借帳戶委託盧育栩買賣股票，則買賣股票之資金應由被告支付，且在餘額不足時亦應由被告補足，然被告卻不曾向鐘淑惠過問股票操作狀況，鍾淑惠亦未曾與被告聯繫股票交割事宜，可見盧育栩所證，其向被告借用證券帳戶操作股票，並調度資金進入○○銀行帳戶，該帳戶內之款項為其所有，並非虛捏。

2、本案○○銀行帳戶開戶後迄被告辦理掛失前，○○公司曾於108年3月27日匯款10萬元、108年4月2日匯款60萬元至該帳戶，此有該帳戶之客戶存款往來交易明細表在卷可參（他卷第42頁）。

而證人即○○公司會計吳明珊於偵訊中證稱：我在108年3月27日、108年4月2日為○○公司匯款10萬元及60萬元至○○銀行帳戶，這是依盧育栩指示，盧育栩沒有告訴我要做什麼（他卷第64頁反面），核與盧育栩所證「○○公司匯入○○銀行帳戶的錢，是我請會計吳明珊匯的」一節相合，足見○○公司匯入○○銀行帳戶之款項，確為盧育栩指示吳明珊所為。

又觀諸○○銀行帳戶之存款明細表，除上述108年3月27日10萬元、108年4月2日60萬元之款項，為○○公司名義所匯入外，其餘交易多為「股款」存入，並無任何○○公司薪資轉帳之紀錄（他卷第41-44頁），是認盧育栩所證「被告在○○任職的薪水是另外匯入被告的薪轉帳戶，○○銀行帳戶是我操作股票用」一節屬實。

則被告辯稱：帳戶內○○公司所匯款項為公司發的獎金云云，即非可採。

3、證人盧育翰於原審審理中證稱「○○銀行帳戶是我哥盧育栩向被告借用，108年8月29日我匯款141萬3,600元入該帳戶是依盧育栩指示匯的股票交易款，錢要給盧育栩的」、「這筆錢的來源是盧育栩有匯美金4萬5,000元給我，其中部分是我的生活費，我把美金轉成新臺幣後再將其中141萬3,600元匯入○○銀行帳戶，我沒有那麼多錢，不可能拿這些錢給我女兒與被告去買房，也不是要送給被告」等語（原審易字卷143-144、146-147頁），核與盧育栩所證「我有指示公司小姐從盧劉文真帳戶匯款美金4萬5,000元至盧育翰戶頭，再由盧育翰從中轉匯臺幣141萬3,600元到○○銀行帳戶，這是我向盧劉文真調借資金買賣股票」無違。

4、參諸卷附108年8月15日○○國際商業銀行購入外匯水單及手續費收入收據、108年8月29日合作金庫銀行匯出匯款申請書、108年8月29日第一銀行匯入匯款通知書、108年8月29日第一銀行匯款申請書、○○銀行帳戶交易明細等件（他卷第41-43、48、69頁，偵卷第19頁，原審易字卷第43頁），可見盧劉文真在108年8月15日匯入美金5萬9,974元款項至○○銀行帳戶，並於108年8月29日匯款美金4萬5,000元予盧育翰，而盧育翰旋於同日匯款141萬3,600元至○○銀行帳戶內，該等金額即於數日內悉數用於申購○○證券帳戶之股票交割款。

是認在被告108年9月3日辦理存摺遺失及變更印章之手續前，○○銀行帳戶內之款項，皆於存入後數日內用於申購○○證券帳戶之股票交割款，又於股票售出款項匯入○○銀行帳戶後，除於107年11月30日、108年1月29日、108年2月3日有提領現金1,000元、3萬元、3,005元之紀錄外，均未提領轉出，而繼續將帳戶內之款項用以支付後續股票交易之交割款。

又佐以被告自開立○○銀行帳戶帳戶後，即將存摺、印章交付盧育栩保管（他卷第22頁反面），且本件係由盧育栩提出保管之本案帳戶存摺、提款卡、印章經查扣在案，有其偵訊筆錄與扣押物品清單可佐（他卷第57頁反面，原審審易字卷第29頁），是認盧育栩所證，向被告借用該帳戶操作股票、帳戶內之款項為其所有乙節，應屬實情。

（三）被告雖辯稱：盧育翰在108年8月29日匯款141萬3,600元是贈與我買房，此由第一銀行匯款申請書上所載匯款目的為「買房頭款」即知。

然而： 1、證人盧育翰業已證述該筆款項之來源是盧育栩將美金4萬5,000元匯給伊，伊再將部分款項以新臺幣匯至○○銀行帳戶供盧育栩操作股票，且其證稱「因為被告與我女兒交往2年，所以我才介紹被告給○○公司，我沒有過問我女兒與被告是否論及婚嫁，我也沒有贈與金錢給被告」、「我匯款時已經知道○○銀行帳戶的提款卡與印章都由盧育栩保管，被告有其他自行使用的帳戶，若該筆141萬3,600元是要贈與被告，也不會匯入○○銀行帳戶內」（原審易字卷第149、154、160頁），明確否認該筆款項係其贈與被告，是被告此節所辯，已難遽行採信。

2、就該筆匯款之申請書所載匯款目的為「買房頭款」之原因，證人盧育翰證稱：我有向銀行表示匯款原因正常，但不知道匯款單上為何記載買房頭款，不是我寫的，不清楚是否為行員所寫（原審易字卷第144-145頁），而該筆141萬3,600元款項於108年8月29日匯入○○銀行帳戶後，隨即於108年9月3日作為股票交割款支出，未見作為購買房地之交易紀錄，有該帳戶之存款交易明細表可參（他卷第43、48頁，原審易字卷第43頁），是認該筆款項確係盧育栩操作股票交易之用，並非贈與被告購買房地。

而匯款申請書上「買房頭款」之記載，亦非該筆款項之真正用途，應係當時為證明匯款用途正當之便宜措施，故上開申請書所載，即無從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

（四）被告另辯稱：我只是請盧育栩代為保管帳戶，並未借帳戶給他云云。

然而，由被告授權盧育栩使用○○證券帳戶及將該帳戶用於買賣股票，復將帳戶存摺、印章、提款卡交予盧育栩使用，供盧育栩自行存入或轉出帳戶內之款項，以及該帳戶內之金額均係作為股票交割買賣使用等情觀之，足認盧育栩並非單純替被告保管帳戶，而係向其借用帳戶買賣股票，且為帳戶內款項之實際所有人。

又觀諸卷內○○銀行帳戶交易明細（他卷第41-44頁），固顯示被告於108年8月23日自被告○○帳戶匯款2筆各為5萬元、2萬8,400元款項進入○○銀行帳戶內之情，然被告所匯入○○銀行帳戶之款項僅為7萬8,400元（計算式：5萬元+2萬8,400元＝7萬8,400元），除此之外，該帳戶內之款項均為盧育栩、盧育翰、盧劉文真、○○公司所匯入，可見○○銀行帳戶存入資金之來源，均為盧育栩之親屬所轉入，且以上開親屬陸續存入之百萬元資金相較，被告所轉入之金額僅為7萬8,400元，比例懸殊，尚難僅因被告曾將小額之2筆款項匯入此帳戶，即認被告對於該帳戶內之款項有處分權，故被告辯稱其未出借帳戶給盧育栩、帳戶內款項為其所有一節，要無可採。

（五）至被告雖提出合作金庫商業銀行之匯出匯款申請書（上證1），主張○○公司曾在109年8月間發紅利給旗下員工，足證該公司匯入本案帳戶之款項，確為被告之工作獎金（本院卷第95-107頁）。

惟細究被告提出之匯款申請書，雖可見匯款人為○○公司，然各筆款項之匯款原因並無特別註記，難認其性質為紅利獎金，且受款人記載「Yany Zai Jun」、「Wang Cai Li」等人，亦無從認定為○○公司員工，是被告提出之證據方法，無從為其有利之認定。

（六）末被告及辯護人雖聲請傳喚證人花賓鴻、陳怡蓉，欲證明盧育栩於108年8月15日匯款美金5萬9,947元之原因；

另聲請向○○銀行○○分行調取案發期間本案○○證券帳戶之網路下單紀錄、○○銀行帳戶之網路銀行交易紀錄（本院卷第99頁）。

惟關於匯款美金5萬9,947元之原因，業經本院說明如前，且卷內已有本案○○銀行帳戶之存款交易明細（他卷第40-44頁），證人鍾淑惠亦證述盧育栩下單購買股票之經過，此部分事實已臻明確，並無傳訊證人花賓鴻、陳怡蓉以及調閱相關帳戶紀錄之必要，附此說明。

三、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侵占犯行已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貳、論罪及駁回上訴理由

一、論罪部分：

（一）被告於行為後，刑法第335條已於108年12月25日修正公布，並自同年12月27日起生效施行。

除修正標點符號之使用外，另配合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2項之規定，修正罰金數額提高之倍數，以增加法律明確性，並使刑法分則各罪罰金數額具內在邏輯一致性，然未變更實質內容，不生有利或不利被告之影響，尚無新舊法比較之問題，爰逕行適用裁判時法即修正後之規定。

（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5條第1項之侵占罪。

二、原審以被告犯罪事證明確，適用刑法第335條第1項之侵占罪，並審酌盧育栩基於信任而借用被告之○○存款帳戶，被告卻將其內款項侵占入己，又未與盧育栩達成和解或返還分文，兼衡其素行、動機、目的、手段，自述大學畢業、從事科技業、月入約5至6萬元、家中無需其扶養之家庭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1年2月，並就沒收部分敘明：①被告侵占所得567萬8,906元，尚未扣案，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②至扣案之本案帳戶存摺、○○銀行帳戶提款卡、印章等物，雖為被告所有，惟非本案犯罪所用之物，均不予宣告沒收。

經核原判決認事用法、量刑及沒收諭知均無不當，應予維持。

被告提起上訴執前詞否認犯罪，指摘原判決不當，均無可採，其上訴無理由，應予駁回。

三、檢察官上訴意旨主張：本件被告侵占金額達新臺567萬8,906元，犯罪情節嚴重，告訴人所受損害非輕，且被告於偵審均否認犯行，未見悔過，惡性重大。

原審未察及此，僅科處有期徒刑1年2月，量刑有違刑法第57條規定。

惟：

（一）按刑事審判旨在實現刑罰權之分配正義，故法院對有罪被告之科刑，應符合罪刑相當之原則，使輕重得宜，罰當其罪，以契合社會之法律感情，此所以刑法第57條明定科刑時應審酌一切情狀，尤應注意該條所列10款事項以為科刑輕重之標準，俾使法院就個案之量刑，能斟酌至當。

而量刑輕重係屬事實審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苟已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而未逾越法定刑度，不得遽指為違法（最高法院72年台上字第6696號判例意旨參照）。

（二）原判決既已綜合各項量刑因子予以量定，並斟酌被告利用告訴人之信任，侵占款項高達567萬餘元，暨其始終否認犯行，迄今未與告訴人和解、亦未返還或賠償之犯後態度，復審酌其智識程度、家庭狀況等情，對被告量處有期徒刑1年2月，原審之量刑尚無過輕可言，亦無逾越職權、違反比例原則等不當或違法之處，其量處之刑度尚屬適當。從而，檢察官上訴指摘原審量刑過輕，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何嘉仁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4 月 26 日
刑事第二十五庭審判長法 官 邱滋杉
法 官 黃翰義
法 官 邱瓊瑩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桑子樑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4 月 26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35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而侵占自己持有他人之物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1千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