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刑事-TPHM,112,上訴,4527,20230222,1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上訴字第4527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黃慶軒



選任辯護人 王仁佑律師
江昊緯律師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2年度審訴字第923號，中華民國112年7月19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712、8262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其附表一編號1之宣告刑及定應執行刑部分，均撤銷。

上開撤銷宣告刑部分，黃慶軒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

其他上訴駁回。

前開撤銷改判及上訴駁回所處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伍月。

理 由

一、本案審判範圍㈠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規定：「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而其立法理由指出：「為尊重當事人設定攻防之範圍，並減輕上訴審審理之負擔，容許上訴權人僅針對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提起上訴，其未表明上訴之認定犯罪事實部分，則不在第二審之審判範圍。

如為數罪併罰之案件，亦得僅針對各罪之刑、沒收、保安處分或對併罰所定之應執行刑、沒收、保安處分，提起上訴，其效力不及於原審所認定之各犯罪事實，此部分犯罪事實不在上訴審審查範圍」。

是科刑事項已可不隨同其犯罪事實而單獨成為上訴之標的，且上訴人明示僅就科刑事項上訴時，第二審法院即不再就原審法院所認定之犯罪事實為審查，而應以原審法院所認定之犯罪事實，作為論認原審量刑妥適與否的判斷基礎。

㈡本件上訴人即被告黃慶軒提起第二審上訴，上訴理由狀記載：原審漏未適用組織犯罪防制條第8條之減刑規定，原審量刑過重等情（見本院卷第55至58頁），並於本院陳稱上訴要旨：針對量刑上訴，而未針對原審判決之犯罪事實及所犯法條、罪名、沒收上訴等語（見本院卷第132、275頁），是認上訴人僅針對原審之科刑事項提起上訴無訛。

依據前述說明，本院僅就原審判決量刑妥適與否進行審理，至於原審判決其他部分，則非本院審查範圍。

二、新舊法比較㈠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

㈡被告行為後，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2項於民國112年5月24日修正公布，並於同年5月26日生效。

修正前同條例第8條第1項規定「犯第三條之罪自首，並自動解散或脫離其所屬之犯罪組織者，減輕或免除其刑；

因其提供資料，而查獲該犯罪組織者，亦同；

偵查及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

修正前同條例第8條第2項規定「犯第四條、第六條之罪自首，並因其提供資料，而查獲各該條之犯罪組織者，減輕或免除其刑；

偵查及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

而修正後同條例第8條第1項規定「犯第三條、第六條之一之罪自首，並自動解散或脫離其所屬之犯罪組織者，減輕或免除其刑；

因其提供資料，而查獲該犯罪組織者，亦同；

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

修正後同條例第8條第2項規定「犯第四條、第六條、第六條之一之罪自首，並因其提供資料，而查獲各該條之犯罪組織者，減輕或免除其刑；

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

經比較新舊法結果，修正後之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第2項後段，均明定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始減輕其刑，並未較有利於被告之情形，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自應適用行為時即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第2項後段等規定。

㈢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16條業於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並自同年6月16日施行。

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

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則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

經比較新舊法結果，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之規定，明定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始減輕其刑，並未較有利於被告之情形，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自應適用行為時即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之規定。

三、原審認定被告為原判決附表一編號1之行為，係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同條例第4條第1項之招募他人加入犯罪組織罪、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及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洗錢罪，為想像競合犯，從一重論以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

另原審認定被告為原判決附表一編號2至11之行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及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洗錢罪，為想像競合犯，從一重論以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

經查：㈠想像競合犯之處斷刑，本質上係「刑之合併」。

其所謂從一重處斷，乃將想像競合犯組成之評價上數罪，合併為科刑一罪，其所對應之刑罰，亦合併其評價上數罪之數法定刑，而為一個處斷刑。

易言之，想像競合犯侵害數法益者皆成立犯罪，論罪時必須輕、重罪併舉論述，同時宣告所犯各罪名，包括各罪有無加重、減免其刑之情形，亦應說明論列，量刑時併衡酌輕罪部分量刑事由，評價始為充足，然後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處斷」，非謂對於其餘各罪可置而不論。

因此，法院決定處斷刑時，雖以其中最重罪名之法定刑，做為裁量之準據，惟於裁量其輕重時，仍應將輕罪合併評價在內（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4405、4408號判決參照）。

㈡被告於警詢、偵查及原審、本院坦認參與、招募同案被告司徒榮登加入詐欺犯罪集團，2人負責承租三重機房及設置、確保本案DMT節費器順利運作等客觀事實（見北檢112年度偵字第8262號卷《下稱偵8262卷》第34、35、38、521頁，原審卷第145、153、155頁，本院卷第132頁），是認被告就參與犯罪組織、招募他人加入犯罪組織等犯罪，於警詢、偵訊及原審、本院均自白犯罪，所犯原判決附表一編號1部分，本應依修正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第2項後段等規定減輕其刑，惟因被告所犯此部分犯行，係從重論處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則就被告所為參與犯罪組織、招募他人加入犯罪組織部分犯行即想像競合輕罪得減輕其刑部分，於依刑法第57條規定量刑時，併予審酌。

㈢被告於原審、本院坦認洗錢犯罪（見原審卷第145、153、155頁，本院卷第132頁），所犯原判決附表一編號1至11部分，本應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惟因被告所犯本案之11次犯行，均係從重論處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則就被告所為洗錢部分犯行即想像競合輕罪得減輕其刑部分，於依刑法第57條規定量刑時，併予審酌。

四、駁回上訴之理由（關於原判決附表一編號2至11部分）㈠被告上訴略以：原判決附表一編號2至11部分，應適用修正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第2項後段等減刑因素，作為量刑基礎，原審量刑過重等語（見本院卷第132頁）。

㈡經查：⒈原審認定被告為原判決附表一編號2至11之行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及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洗錢罪，為想像競合犯，從一重論以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

是以，此部分犯行未予論科組織犯罪防制條例之罪刑，自無從適用組織犯罪防制條例規定之減刑事由，被告此部分之上訴，並無理由。

⒉原判決關於被告此部分犯罪之量刑時，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有毒品、妨害自由之前科，其素行非佳；

被告於本案中負責承租三重機房，用以設置、確保本案DMT節費器順利運作，以遂行原判決附表一編號2至11所示犯行，所為不僅漠視他人財產權，且對社會治安造成相當之影響，均應予非難；

參以被告犯後終能坦承犯行，就洗錢犯行亦均坦承不諱，就想像競合輕罪即洗錢部分得減刑部分，均依刑法第57條併予審酌之；

另考量被告於原審表示悔意，並向本案被害人起立鞠躬道歉，表示希望被害人能給予時間將金錢返還等語（見原審卷第145、157至158頁），業與部分被害人達成和解（見原判決附表三編號1至11「和解情形」欄）之犯後態度；

兼衡被告於本案擔任角色之涉案程度，犯罪所生損害，及被告自述國中畢業之智識程度、從事工程開發、月收入新臺幣（下同）3、4萬元、未婚、有1名未成年子女及需扶養母親之家庭生活經濟狀況（見原審卷第156頁），暨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及手段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甲編號2至11之「原審主文宣告之罪刑」所示之刑。

⒊是以原判決於量刑時已詳予審酌刑法第57條各款及前開所列情狀，予以綜合考量，且就刑罰裁量職權之行使，量刑之宣告亦稱妥適，既未逾越法律所規定之範圍，亦無濫用權限之情形，符合比例原則。

⒋另查，被告加入本案詐欺集團，行為雖有不當，然被告於警詢、偵訊及原審、本院均坦認犯行，亦非職司詐騙被害人之構成要件核心行為，復考量立法機關對於加重詐欺罪刑修法加重刑度，本案所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法定刑為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以及被告未因本案獲取報酬（見偵8262卷第38頁），兩相權衡，認原審對被告量處附表甲編號2至11之「原審主文宣告之罪刑」所示之刑，均係量處低度刑度，難認原判決就此部分之量刑有何不當。

⒌此外，被告與原判決附表三編號1至3、6、8至10等被害人簽立調解筆錄，僅給付鮮少調解金額予原判決附表三編號3、9、10之被害人（詳各編號「履行調解筆錄情狀」欄所載），均未如期履行調解筆錄內容，雖告訴人、被害人於本院指摘上情，要求加重其刑，惟因刑事訴訟法第370條前段規定「由被告上訴或為被告之利益而上訴者，第二審法院不得諭知較重於原審判決之刑」，本院受有禁止不利益變更原則之限制，自不得加重其刑，併此說明。

㈢從而，被告上訴主張適用組織犯罪防制條例規定之減刑事由，並無理由，另關於原審此部分之量刑，縱與被告主觀上之期待有所落差，仍難指其量刑有何不當或違法，是被告就此部分以原判決量刑過重為由提起上訴，均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撤銷改判之理由（關於原判決附表一編號1、定應執行刑部分） ㈠原審因認被告為原判決附表一編號1之參與犯罪組織、招募他人加入犯罪組織、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洗錢等犯行，罪證明確，並依想像競合犯規定，從重論以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而予以科刑，固非無見，惟查：被告所犯所犯原判決附表一編號1部分，符合修正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第2項後段等減刑事由，應於量刑時併予審酌，已如前述。

原審未予詳查，認被告不符合修正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之要件，亦未比較新舊法、量刑時未予審酌修正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2項後段規定，均有未洽，是以本案此部分之量刑因子有所變動，原判決關於附表一編號1之科刑部分自屬無可維持。

㈡被告上訴略以：被告認罪，關於原判決附表一編號1之罪，應適用修正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第2項後段等減刑規定，作為量刑基礎等語（見本院卷第132頁），為有理由，自應由本院關於原判決附表一編號1之科刑部分予以撤銷改判，至定其應執行刑部分，因失所附麗，併予撤銷。

㈢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不循正途獲取財物，自行參與、招攬同案被告司徒榮登加入詐欺犯罪集團，並負責承租三重機房，用以設置、確保本案DMT節費器順利運作等行為分擔，以供詐欺集團成員遂行原判決附表一編號1所示加重詐欺、洗錢犯行，漠視他人財產權，對社會治安造成相當之影響，應予非難；

參以被告犯後坦承犯行，符合想像競合輕罪即洗錢、參與犯罪組織、招攬他人加入犯罪組織之減刑事由，依刑法第57條併予審酌之；

併審及被告於本案擔任角色之涉案程度，其犯罪之動機、目的及手段，告訴人張玲禎所受損害程度；

兼衡被告於本院自陳之智識程度、家庭生活經濟狀況（見本院卷第284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

六、前開撤銷改判及駁回上訴所處之刑，本院綜合考量被告所犯原判決附表一編1至11所示加重詐欺、洗錢部分之罪質、犯罪方式相同，且犯罪時間相近，於刑法第51條第5款所定範圍內，審酌刑罰邊際效應隨刑期遞減、被告所生痛苦程度隨刑期遞增及其復歸社會之可能性等情，定其應執行有期徒刑2年5月。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江宇程提起公訴，檢察官樊家妍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2 月 22 日
刑事第二十三庭審判長法 官 許永煌
法 官 郭豫珍
法 官 黃美文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彭威翔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2 月 23 日
【附表甲】
編號 被害人 原審認定之犯罪事實 原審主文宣告之罪刑 本院之判斷 1 張玲禎 (提告) 原判決表一編號1 黃慶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
撤銷改判。
2 黃天甲 (提告) 原判決表一編號2 黃慶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
上訴駁回。
3 温秀鳳 (提告) 原判決表一編號3 黃慶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
上訴駁回。
4 張春櫻 (提告) 原判決表一編號4 黃慶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陸月。
上訴駁回。
5 戴章揮 (提告) 原判決表一編號5 黃慶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陸月。
上訴駁回。
6 陳淑芳 原判決表一編號6 黃慶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上訴駁回。
7 王惠清 (提告) 原判決表一編號7 黃慶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陸月。
上訴駁回。
8 許麗齡 (提告) 原判決表一編號8 黃慶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上訴駁回。
9 王詒絜 (提告) 原判決表一編號9 黃慶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
上訴駁回。
10 許麗雲 (提告) 原判決表一編號10 黃慶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陸月。
上訴駁回。
11 李秀眉 (提告) 原判決表一編號11 黃慶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上訴駁回。
【原判決附表三】
編號 被害人 和解情形 調解筆錄 履行調解筆錄情狀 1 張玲禎 (提告) 被告黃慶軒願給付張玲禎新臺幣（下同）貳萬柒仟伍佰元，給付方式如下：自民國112年8月起，按月於每月20日以前給付伍仟元至全部清償完畢為止，如有一期未履行，視為全部到期（以上款項逕匯入張玲禎指定之帳戶）。
原審調解筆錄（見原審卷第173至175頁） 2 黃天甲 (提告) 被告黃慶軒願給付黃天甲參萬柒仟伍佰元，給付方式如下：自112年8月起，按月於每月20日以前給付參仟柒佰伍拾元至全部清償完畢為止，如有一期未履行，視為全部到期（以上款項逕匯入黃天甲指定之帳戶）。
原審調解筆錄（見原審卷第173至175頁） 3 温秀鳳 (提告) 被告黃慶軒願給付温秀鳳(筆錄誤載為子○○，應予更正，下同）伍萬元，給付方式如下：自112年8月起，按月於每月20日以前給付伍仟元至全部清償完畢為止，如有一期未履行，視為全部到期（以上款項逕匯入温秀鳳指定之帳戶）。
原審調解筆錄（見原審卷第173至175頁） 給付5,000元 4 張春櫻 (提告) 未和解 5 戴章揮 (提告) 未和解 6 陳淑芳 被告黃慶軒願給付陳淑芳貳萬伍仟元，給付方式如下：自112年7月起，按月於每月20日以前給付貳仟伍佰元至全部清償完畢為止，如有一期未履行，視為全部到期（以上款項逕匯入陳淑芳指定之帳戶）。
原審調解筆錄（見原審卷第173至175頁） 7 王惠清 (提告) 未和解 8 許麗齡 (提告) 被告黃慶軒願給付許麗齡伍萬元，給付方式如下：於112 年8月30日前匯入許麗齡指定之帳戶。
原審調解筆錄（見原審卷第177至178頁） 9 王詒絜 (提告) 被告黃慶軒願給付王詒絜伍萬元，給付方式如下：自112年8月起，按月於每月20日以前給付伍仟元至全部清償完畢為止，如有一期未履行，視為全部到期（以上款項逕匯入王詒絜指定之帳戶）。
原審調解筆錄（見原審卷第173至175頁） 給付5,000元 10 許麗雲 (提告) 被告黃慶軒願給付許麗雲壹拾萬元，給付方式如下：於112年9月30日前匯入許麗雲指定之帳戶。
原審調解筆錄（見原審卷第177至178頁） 匯款2萬元 11 李秀眉 (提告) 未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