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刑事-TPHM,98,上訴,2923,201003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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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98年度上訴字第2923號
上 訴 人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乙○○
選任辯護人 林火炎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甲○○
選任辯護人 盧國勳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丙○○
選任辯護人 盧國勳律師
陳貴德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不服臺灣基隆地方法院97年度訴字第991 號,中華民國98年4 月14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基隆地方法院檢察署97年度偵字第1930、1931、1932、219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乙○○製造第三級毒品及甲○○、丙○○共同運輸第三級毒品,暨乙○○定執行刑部分均撤銷。

乙○○製造第三級毒品,處有期徒刑陸年;

扣案附表一、附表二編號1 至10所示之物及第三級毒品愷他命、附表三編號1 至7 所示之物,均沒收。

其他上訴駁回(乙○○被訴轉讓第三級毒品部分)。

上開乙○○撤銷改判部分所處之刑與上訴駁回部分所處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陸年壹月;

扣案附表一、附表二編號1 至10所示之物及第三級毒品愷他命、附表三編號1 至7 所示之物,均沒收。

甲○○、丙○○共同運輸第三級毒品,甲○○處有期徒刑伍年壹月,丙○○處有期徒刑伍年參月;

扣案如附表二編號1 、2 、8、10所示之第三級毒品愷他命,均沒收。

事 實

一、乙○○(原名張志豪、張志緯,於民國95年1 月20日更名為乙○○)明知愷他命(Ketamine,俗稱K他命)係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2條第2項第3款所列之第三級毒品,不得製造、運輸,因施用毒品愷他命成癮,為求來源穩定,竟基於製造第三級毒品之犯意,於97年4 月初某日起,先以不詳方式取得製造愷他命之第四級毒品先驅原料鹽酸羥亞胺(Hydroxylimine、HCl),復至臺北市大同區○○○路、天水路之儀器行、化學材料行購買漏斗、濾紙、酸鹼檢測筆、濃鹽酸、氨水、鹼片等製造愷他命所需之設備後,即在其位於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27樓之1 租屋處,以鹽酸羥亞胺為原料,再使用如附表一、附表三編號1至7等物(用途或為煮原料使用、或為加熱用、或為過濾用、或為調整酸鹼值用、或為測量溫度或酸鹼值用),將鹽酸羥亞胺加熱後,製成愷他命(即俗稱異構化階段)後,隨即進行將異構化階段合成之愷他命去除雜質及再結晶處理,使之純化製成愷他命成品(俗稱純化階段),接續共製成如附表二編號1 至5 、編號7 至10所示之愷他命。

二、乙○○明知愷他命係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2條第2項第3款所列之第三級毒品,禁止轉讓,竟仍基於轉讓第三級毒品之犯意,先於97年5 月2 日凌晨2 時許,將其製造如附表二編號9 之愷他命(驗前毛重17.36 公克,包裝塑膠袋重8.38公克,取0.42公克鑑定用磬,餘8.38公克,檢出愷他命成分,純度57%,驗前純質淨重5.11公克),以附表一編號10之玻璃盤盛裝後,在丙○○位於基隆市○○區○○街102 號3 樓住處轉讓予丙○○。

並於同日上午7 時許,接續前開轉讓第三級毒品之犯意,在其位於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27樓之1 租處,將其製造之如附表二編號8 之愷他命(驗前毛重147.42公克,包裝塑膠袋重12.69 公克,取0.32公克鑑定用磬,餘134.41公克,檢出愷他命成分,純度78%,驗前純質淨重105.08公克,已逾20公克),轉讓予丙○○;

又將其製造如附表二編號10之愷他命(驗前毛重13.10 公克,包裝塑膠瓶重12.25 公克,取0.13公克鑑定用磬,餘0.72公克,檢出愷他命成分,純度94%,驗前純質淨重0.79公克),轉讓予其弟甲○○(原名張志鴻,於95年1 月20日更名)。

三、乙○○製成毒品愷他命,恐製造過程中所產生化學惡臭氣味,遭隔鄰住戶發覺,亟思將部分毒品及工具搬離其上址租住處,遂告知適至該處由其無償提供愷他命供施用之友人丙○○及偶至上址居住並由其無償提供愷他命供施用之弟甲○○其計畫,甲○○、丙○○有感於乙○○無償提供愷他命供渠二人施用,遂應允之。

而甲○○、丙○○均明知愷他命係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2條第2項第3款所列之第三級毒品,依法不得運輸,三人竟仍共同基於運輸第三級毒品愷他命之犯意聯絡,於97年5 月2 日上午7 時許,由乙○○將原置放於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27樓之1 租屋處中之部分毒品愷他命及部分器具搬至上開懸掛車號8575-DV號車牌贓車內(收受贓物部分,乙○○已撤回上訴),由甲○○駕駛上開改懸掛車號8575-DV號車牌之贓車,搭載丙○○,起運如附表二編號1 、2 、8 、10之第三級毒品愷他命,及如附表一編號1 至9 、編號23、附表三編號1 至3 所示乙○○用以製造第三級毒品愷他命所用之物,於同日7 時20分許行經乙○○經營址設基隆市○○區○○路61號「世昌修車廠」前,因車輛來回徘徊,形跡可疑,為恰在世昌修車廠埋伏追查另件基隆市署立醫院槍擊案之員警察覺有異,攔車盤查,當場扣得附表二編號1 、2 、8 、10之第三級毒品愷他命,及如附表一編號1 至9 、編號23,及附表三編號1 至3 所示乙○○用以製造第三級毒品愷他命所用之物。

隨後經丙○○之同意,至丙○○位於基隆市○○區○○街102 號3 樓住處搜索扣得乙○○所轉讓、如附表二編號9 之愷他命。

又經甲○○之同意,至甲○○與乙○○同住之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27樓之1 搜索,扣得乙○○所製造如附表二編號3 至5 、編號7 所示之愷他命、乙○○用以製造愷他命所用之附表一之物、附表二編號6 之愷他命先驅原料鹽酸羥亞胺、附表三編號1 至7 等物。

四、案經基隆市警察局第二分局移送臺灣基隆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甲、有罪部分:

壹、程序部分:

一、審理範圍:本件上訴人即被告乙○○於本院99年2 月2 日審理時,當庭表示就其原先針對原審關於其收受贓物之判決部分之上訴,請求撤回上訴,此有本院該期日審理程序筆錄(本院卷第143 頁背面)及被告乙○○所立具之撤回上訴聲請書(本院卷第158 頁)附卷可稽。

被告乙○○既已就上開收受贓物部分撤回上訴在案,該部分復未據檢察官提起上訴,本院就此部分無從加以審理。

基上說明,本院僅須就被告乙○○被訴製造及轉讓第三級毒品愷他命,暨被告甲○○、丙○○被訴運輸第三級毒品愷他命及檢察官就原審判決被告乙○○製造、運輸及轉讓第三級毒品愷他命、被告甲○○、丙○○運輸、製造第三級毒品愷他命,合法上訴部分進行實體審理,合先敘明。

二、證據能力部分:㈠、被告乙○○於警詢所為關於製造愷他命陳述之任意性:⑴按被告之自白,非出於強暴、脅迫、利誘、詐欺、疲勞訊問、違法羈押或其他不正之方法,且與事實相符者,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1項定有明文。

⑵被告乙○○於97年5 月2 日為警循線查獲,初於警詢供稱:警方於97年5 月2 日上午7 時20分許在基隆市○○區○○路61號前甲○○所駕駛搭載丙○○之懸掛車號8575-DV號車牌之贓車內所查扣上揭物品及同日上午9 時20分許在其位於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租屋處搜索時所查扣之物品,均係我所有等語,復陳稱:「(警方所查扣之之鹽酸羥亞胺等扣案證物,係作何用途?)警方查扣之鹽酸羥亞胺係用為提煉K他命原料,其餘物件均為加工製造器具,另警方所查扣之K他命成品2 包(經磅秤總毛重230 公克)及液態K他命(含托盤、K他命經磅秤總毛重600 公克),則為成品及待結晶成品。」

「警方所查扣之K他命成品2 包及液態K他命等成品及待結晶成品是我製造的,(先)將鹼片加入後(再)加入濃鹽酸調整酸鹼值(PH值約4.5 ),加入1 比1 比例之酒精,待揮發成結晶物即為成品」「警方於甲○○、丙○○二人所駕駛之懸掛8575-DV號車牌自小客車內所查扣之K他命1 包等扣案證物皆是我的。

甲○○知情我在製造K他命,....,甲○○、丙○○二人並無參與加工製造K他命。」

等語(97年度偵字第1930號卷〈下稱偵1930卷〉第32至35頁)。

迨被告乙○○經檢察官提起公訴後,經移審至原審,於97年6 月30日原審訊問供稱:我承認有製造K他命等語。

迨於同年月22日、同年9 月23日準備程序時則改稱:我買1 公斤K他命成品回來,因為K他命不純,所以我上網找方法去查,看如何把雜質去除;

只是將買來K他命純化、改造云云(原審卷〈一〉第22、75、190、225頁),被告乙○○於原審前後供述已有不符,是其於原審供述真實性實非無疑;

又本院查被告乙○○前開警詢筆錄之製作,係由警員先詢問年籍資料,復為權利事項告知,才開始製作筆錄,警詢供述內容之形成採一問一答方式,且被告未主張不正訊問,且警方於提示及比對卷內扣案證物,詢問被告乙○○各該扣案證物之用途,經被告乙○○出於自由意志回答警方詢問,員警並無憑空杜撰情節,誘導被告乙○○應和而製作筆錄之情形。

就警詢筆錄製作之過程外觀加以觀察,並無不具任意性之情形。

而被告乙○○於檢察官提起公訴移審初次訊時,猶坦承製造K他命犯行,業如前述;

迨於法院行準備程序時即改稱:其僅是將購得純度不夠的K他命雜質去除、改造云云,顯見被告乙○○事後經權衡利害得失後而為翻供,其警詢之供述應具任意性。

㈡、就共犯丙○○於警詢所為陳述:⑴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規定:「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被告以外之人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基於實體發現真實之訴訟目的,依同法第159條之2 規定,如與審判中之陳述不符時,經比較結果,其先前之陳述,相對「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者,係指陳述是否出於供述者之真意、有無違法取供情事之信用性而言,故應就調查筆錄製作之原因、過程及其功能等加以觀察其信用性,據以判斷該傳聞證據是否有特別可信之情況而例外具有證據能力(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629 號判決意旨參照)。

亦即該條所謂之較可信之特別情況,包括:證人於本案是否具有利害關係,是否採用一問一答之方式詢問,以及證人於犯罪發生後不久,其對犯罪之狀況記憶猶新,比在時間上相隔較久之審判庭所為之證述為可靠,亦即在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比在法庭上之證述更有條理、清楚,更符合客觀情況等;

又所謂較可信之特別情況,非完全必須以外部附帶情況為判斷標準,亦得以根據該供述內容本身作為推知外部情況之參考資料。

⑵丙○○於97年5 月2 日警詢時供稱:「(你於何時?在何地?因何事為本分局查獲?)於97年5 月2 日上午7 時20分,在基隆市○○區○○路61號前,因為車上有毒品K他命及製造K他命的工具,遭警方查獲。」

「毒品製造工具及大包K他命、液態成品都在後車箱查獲,液態半成品是在後乘客座位上查獲,另有小瓶K他命是在甲○○皮包查獲的。

查獲之物品除了小瓶K他命是甲○○的之外,其他都是我朋友綽號「志豪」乙○○所有。」

「(你住處查獲之K他命為何人所有?何以還未完全晾乾?是否仍在製造過程?能否吸食?)是乙○○的。

他告訴我放在盆子裡很快就會乾了。

已經製造完成,等乾了就可以吸食了。

如果還是濕的就沒有辦法吸食。」

「(你是否與乙○○、甲○○二人共同製造K他命?何以他無償提供在你住處查獲之K他命?有無其他人參與?)我沒有參與。

因為K他命便宜,而他也要我做測試吸食。

沒有其他人參與。」

「(有否目賭乙○○、甲○○二人製造K他命?過程為何?)我親眼看過乙○○隔油加熱製造過K他命。

我只看過隔油加熱這一部分,其他的我不知道。」

等語(97年度偵字第1932號卷〈下稱偵1932卷〉第12至14頁)。

至原審法官於97年6 月30日訊問時,供稱:「(是否知道他(乙○○)有在製造K他命?)不知道,....。」

云云(原審卷〈一〉第28頁),繼於本院審理以證人身分接受詰問時證稱:「(你在出發之前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只知道是裝水的瓶瓶罐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當時乙○○雖然沒有說得很清楚,但他曾經跟我說過他有在改良愷他命。」

「(所以乙○○把這些東西交給你的時候,你已經懷疑那是愷他命了,對嗎?)對。」

云云(本院卷第128 頁背面、第129 頁),足見丙○○於原審法院及本院供述,前後已有不符。

復酌以,丙○○於原審羈押庭時供稱:「(是否知道乙○○有在製造K他命?)我之前自己猜測一點,但不敢證實,是在今天凌晨他來載我之後,我有看到他車上的東西,且到他家之後,我還有看到製造K他命的工具,才確定他有在製造K他命。」

等語(原審97年度聲羈卷第48號卷第7頁),相互勾稽,丙○○於警詢及原審羈押庭供述,就其知悉被告乙○○有製造K他命乙情,若符合節。

且徵之,丙○○於前開警詢筆錄製作之過程,係由警員先詢問年籍資料後,復為權利事項之告知,才開始制作警詢筆錄,警詢供述內容之形成採一問一答方式,此觀警詢筆錄之記載即明,且被告自始均無主張警員對其施以強暴、脅迫、利誘、詐欺、疲勞訊問、違法羈押或其他不正之訊問,足見其警詢之供述於法院審理後已不可得,更為證明被告乙○○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依上揭規定,應認丙○○警詢供述具證據能力。

㈢甲○○、丙○○檢察官偵訊供述之證據能力: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3 規定:「證人、鑑定人依法應具結而未具結者,其證言或鑑定意見,不得作為證據。」

所謂「依法應具結而未具結者」,係指檢察官或法官依刑事訴訟法第175條之規定,以證人身分傳喚被告以外之人(證人、告發人、告訴人、被害人、共犯或共同被告)到庭作證,或雖非以證人身分傳喚到庭,而於訊問調查過程中,轉換為證人身分為調查時,此時其等供述之身分為證人,則檢察官、法官自應依本法第186條有關具結之規定,命證人供前或供後具結,其陳述始符合第158條之3 之規定,而有證據能力。

若檢察官或法官非以證人身分傳喚而以告發人、告訴人、被害人或共犯、共同被告身分傳喚到庭為訊問時(例如刑事訴訟法第71條、第219條之6第2項、第236條之1第1項、第248條之1、第271條第2項、第271條之1第1項),其身分既非證人,即與「依法應具結」之要件不合,縱未命其具結,純屬檢察官或法官調查證據職權之適法行使,當無違法可言。

而前揭不論係本案或他案在檢察官面前作成未經具結之陳述筆錄,係屬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本質上屬於傳聞證據,基於保障被告在憲法上之基本訴訟權,除該被告以外之人死亡、身心障礙致記憶喪失或無法陳述、滯留國外或所在不明而無法傳喚或傳喚不到、或到庭後拒絕陳述等情形外,如已經法院傳喚到庭具結而為陳述,並經被告之反對詰問,前揭非以證人身分而在檢察官面前未經具結之陳述筆錄,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並應於判決內敘明其符合傳聞證據例外之理由;

又前揭非以證人之身分在審判中之陳述筆錄,倘該被告以外之人已經法院以證人身分傳喚到庭並經具結作證,且由被告為反對詰問,或有前揭傳喚不能或詰問不能之情形外,該未經具結之陳述筆錄因屬審判上之陳述,自有證據能力;

若係在另案法官面前作成之陳述筆錄,本質上亦屬傳聞證據,自得依本法第159條之1第1項之規定,認有證據能力。

不能因陳述人未經具結,即一律適用本法第158條之3 之規定,排除其證據能力(最高法院96年度台上字第3527號判決意旨參照)。

經查,被告甲○○、丙○○於檢察官偵查中固以被告身分訊問甲○○、丙○○,惟被告甲○○、丙○○於本院審理時,業經本院以證人身分詰問,並另經其餘被告、辯護人有反對結問之機會(本院卷第127至134頁),況被告乙○○之辯護人並未指出甲○○、丙○○於檢察官偵訊有何顯不可信之情況,僅泛稱除被告乙○○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無證據能力云云,惟依上揭說明,甲○○、丙○○於檢察官偵訊時之供述,自有證據能力。

辯護人所稱,尚有誤會。

㈣乙○○、甲○○、丙○○於原審法院羈押訊問未經具結之供述:⑴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向法官所為之陳述,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1項定有明文,立法理由係認被告以外之人(包括證人、鑑定人、告訴人、被害人及共同被告等)之陳述係在法官面前為之,因其任意陳述之信用性已受確定保障之情況下所為,自得作為證據。

⑵查,被告乙○○、甲○○、丙○○原於偵查中之聲請羈押庭訊(原審97年聲羈字第48號第3 至12頁、原審卷〈一〉第21至31頁)及起訴後移審於原審法院時經訊問,上開訊問為法院就是否裁定羈押與否前所為之訊問,係為審酌乙○○、甲○○、丙○○有無羈押理由所為,故上開訊問,自與刑事訴訟法第287條之2 規定法院就被告本人之案件調查共同被告之情形有別,亦無庸準用訊問證人應命具結之規定,被告等於上開訊問時之供述,係於法官面前所為,揆諸前揭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1項之規定,自有證據能力。

㈤被告丙○○、甲○○之辯護人辯稱:被告甲○○、丙○○為警於97年5 月2 日7 時20分許,在基隆市○○區○○路61號「世昌修車廠」前臨檢查獲,迄至同日下午製作第一次警詢筆錄前,於員警蒐證錄影光碟內所為之自白,違反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2第2項之規定無證據能力云云。

惟按刑事訴訟法有關訊問被告之各種程式規範,主要在於擔保被告陳述之任意性與真實性,故被告自白應否排除,厥在自白內容是否真實、是否出於任意性而定。

而被告自白應否排除,應按其情形分別依同法第93條之1 、第95條、第98條、第100條之1 、第100條之3 、第156條、第158條之2 等規定及其蘊涵之法理決之,當無再依同法第158條之4 審酌人權保障及公共利益之均衡維護為必要(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6719號判決意旨參照)。

司法警察官、司法警察詢問受拘提、逮捕之被告或犯罪嫌疑人時,違反應告知得保持緘默,無須違背自己之意思而為陳述、得選認辯護人之規定者,所取得被告或犯罪嫌疑人之自白及其他不利之陳述,不得作為證據。

但經證明其違背非出於惡意,且該自白或陳述係出於自由意志者,不在此限;

刑事訴訟法第95條第2款、第3款、同法第158條之2第2項亦分別定有明文。

查,被告甲○○、丙○○為警於97年5 月2 日7 時20分許在基隆市○○區○○路61號「世昌修車廠」前臨檢查獲,迄至同日下午製作第一次警詢筆錄前之員警蒐證錄影光碟,經原審會同檢察官、被告、辯護人當庭勘驗(原審卷〈一〉第264至279頁),勘驗結果,被告甲○○、丙○○對於遭警查獲時在其駕駛懸掛車牌號碼8575-DV號小客車查獲之物品,渠二人於查獲員警詢問各該物品來源及功用均能之對答,採開放性問答方式,且一問一答並連續陳述,復徵之,員警詢問被告甲○○、丙○○2人各該物品功能時,均係配合查獲物品,請渠2人指認說明,員警並無任何出於強暴、脅迫、利誘、詐欺或其他不正之方法取供,被告甲○○、丙○○於原審勘驗該搜證錄影光碟時,亦僅就扣案1 瓶愷他命究係何人之背包取出乙節提出說明並未抗辯其自白任意性,有原審勘驗筆錄在卷足按(原審卷〈一〉第278、279頁),並有當場在上揭小客車內及被告甲○○、丙○○所攜帶背包查扣物品足佐,可資補強渠二人當時自白知真實性。

又被告甲○○、丙○○遭警於前述時地查獲,原係因警方偵辦另案行政院衛生署基隆醫院槍擊案件,發現該案嫌疑人所使用車輛,曾出現在被告乙○○所經營位於上址「世昌修車廠」內,因而派員在該處附近埋伏,期間發現被告甲○○駕駛上揭贓車搭載被告丙○○行至該處,行進間躊躇猶豫,警方認該車行跡可疑,乃趨前盤查,起獲扣案小客車內之物品,認被告甲○○、丙○○涉嫌犯罪,因而將查獲經過蒐證錄影等情,業據承辦本案員警即證人劉德保、林文將於原審結證在卷(原審卷〈二〉第17至18頁、第32至33頁),嗣依被告甲○○、丙○○供述,前往被告丙○○住處、被告乙○○住處搜索後,旋帶回基隆市警察局第二分局偵查隊調查,於97年5 月2 日13時10分許初次訊問被告甲○○、同日14時14分許初次訊問被告丙○○,即踐行告知被告得行使之權利事項等節,有被告甲○○、丙○○之警詢筆錄在卷可稽(偵1930號卷第11、18、22、23、28頁)。

綜核上情,暨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2第2項規定,準用同條第1項但書之規定,可知員警於查獲被告甲○○、丙○○現場,因事出緊急而一時殊忽,漏未告知被告甲○○、丙○○得行使之權利事項,並非故意,其程序固稍嫌微疵,惟被告甲○○、丙○○於遭警查獲現場對於訊問之陳述,係出於自由意思且經原審勘驗在卷,仍難謂被告甲○○、丙○○於查獲現場所為自白之筆錄,無證據能力。

㈥被告乙○○之辯護人雖辯稱:鑑定人謝金霖陳述其不曾以扣案證物去製造愷他命,故其於原審法院之陳述屬推測之詞,無證據能力云云。

惟按鑑定,係由選任之鑑定人或囑託之鑑定機構,除憑藉其特別知識經驗,就特定物(書)證加以鑑(檢)驗外,並得就無關親身經歷之待鑑事項,僅依憑其特別知識經驗(包括技術、訓練、教育、能力等專業資格)而陳述或報告其專業意見;

人證,則由證人憑據其感官知覺之親身經歷,陳述其所見所聞之過往事實。

前者,係就某特定事物依法陳述其專業意見,以供法院審判之參酌依據,具有可替代性;

後者,因係陳述自己親身見聞之過往事實,故無替代性。

二者雖同屬人的證據方法,但仍有本質上之差異。

而英美法上憑其專業知識、技術等專家資格就待證事項陳述證人意見之專家證人,則為我國刑事訴訟法所不採,析其依憑特別知識經驗而陳述或報告其專業意見之本質以觀,亦屬我國刑事訴訟法上鑑定之範疇,自應適用鑑定之規定。

至依特別知識得知親身經歷已往事實之鑑定證人,因有其不可替代之特性,故本法第210條明定應適用關於人證之規定。

又本法為擔保證人、鑑定人陳述或判斷意見之真正,特設具結制度,然因二者目的不同,人證求其真實可信,鑑定則重公正誠實,是本法除於第189條第1項規定證人之結文內應記載「當據實陳述,決無匿、飾、增、減」外,另於第202條特別定明鑑定人之結文內應記載「必為公正誠實之鑑定」,以示區別,並規定應踐行朗讀結文、說明及命簽名等程式,旨在使證人或鑑定人明瞭各該結文內容之真義,俾能分別達其上揭人證或鑑定之特有目的(最高法院97年度台上字第4697號判決意旨參照)。

查本件原審傳喚具博士學位有專業智識任職於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識科從事毒品檢驗工作多年之警務正謝金霖到庭,參與扣案物品之會同協助勘驗、辨識,暨於以鑑定人身分具結後,憑多年檢驗之特別知識經驗,就攸關本案愷他命之製造過程陳述意見(原審卷〈二〉第99至106頁、第255至260頁) 。

可知鑑定人謝金霖係憑藉其特別知識經驗,就有關製造愷他命之事項陳述其專業意見,而非就本案陳述其親身經歷之過往事實,顯非證人,而為鑑定人,原審以鑑定人身分通知謝金霖到庭,諭知鑑定人具結必須為公正誠實之鑑定及偽證之處罰(見原審卷〈二〉第278 頁),其所踐履之程式於法有據。

謝金霖於原審當庭所陳述意見,在程式上符合法定要件,自得認係合法之證據資料。

辯護人認謝金霖以證人身分作證而為推測之詞,不具證據能力云云,容有誤會。

㈦被告乙○○之辯護人復稱: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支援基隆地方法院乙○○製造毒品(K他命)勘察暨實作報告,既無法僅由所查扣物證、原料、成品、半成品及物證鑑定結果等,逕推論本案第三級毒品愷他命之完整製程,故該報告無證據能力云云。

惟按法院因調查證據及犯罪情形,得實施勘驗,刑事訴訟法第212條定有明文。

勘驗結果,應依同法第42條、第43條規定之法定程式製作勘驗筆錄,記載實施之年、月、日及時間、處所並其他必要之事項;

或依同法第44條第1項第10款規定,由書記官於審判筆錄記載當庭實施勘驗之經過,即符法定程式而具證據能力,此觀刑事訴訟法第39條、第42條第1項、第43條規定自明(最高法院93年度台上字第6171號判決意旨參照)。

原審函請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基隆市警察局、基隆市警察局第二分局之員警於98年2 月20日上午9 時40分在該院第五法庭,協助配合勘驗被告乙○○所供述之加熱或純化過程,已依刑事訴訟法第42條、第43條規定製作勘驗筆錄,此有原審製作勘驗筆錄在卷足憑(原審卷〈一〉第99至106頁) 。

且原審選任辯護人、被告乙○○當時亦在場,當時被告乙○○及辯護人均稱;

對勘驗過程及結果無意見亦有上開勘驗筆錄可憑。

而原審復依辯護人之聲請諭知刑事警察局就被告乙○○於警詢、警方蒐證光碟、偵訊、法院所陳述之製作愷他命之過程及本案全部扣案證物鑑定是否為製造愷他命(原審卷〈二〉第106、107頁),刑事警察局因而製作「支援基隆地方法院乙○○製造毒品(K他命)勘察暨實作報告」以書面說明函覆原審,亦有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23日刑鑑字第0980039016 號所附上揭「勘察暨實作報告」在卷足憑(原審卷〈二〉第184至191頁)。

刑事警察局所製作之上揭「勘察暨實作報告」,固屬於被告以外之人在審判外之書面陳述,為傳聞證據,該項報告屬於個案性質,不具備例行性之要件,雖不適用同法第159條之4第1款傳聞例外之規定,然依同法第159條之3 之立法精神,使該勘察報告之製作者以鑑定人身份於審判中到庭陳述其製作報告之經過及真實,即以賦予被告反對詰問權之機會為要件,而承認其證據能力(至證據證明力如何,乃調查、判斷之另一問題)(最高法院96年度台上字第5224號判決意旨參照)。

查,參與該報告之刑事警察局鑑識中心警務正謝金霖已以鑑定人身分至原審說明,並賦予被告、辯護人反對詰問權之機會,已如前述,揆諸上開說明,上揭「勘察暨實作報告」有證據能力,至證據證明力如何乃另一問題。

辯護人所稱尚有誤會。

㈧依據警察職權行使法第6條第1項第1款規定:「警察於公共場合或合法進入之場所,合理懷疑其有犯罪之嫌疑或有犯罪之虞者,得查證其身份」,同法第7條第1項第1款、第3款、第4款規定:「警察依前條規定,為查證人民身份,得採取攔停人、車、船及其他交通工具;

得令出示身份證明文件;

若有明顯事實足認其有攜帶足以傷害他人身體之物者,得檢查其身體或所攜帶之物」,同法第7條第2項規定:「依前項方法顯然無法查證其身份時,警察得將該人民帶往勤務處所查證」,均明定警察於有「合理懷疑」之正當理由時,得對於一定人員進行盤查路檢其身份證件,而所謂「合理懷疑」,應兼就社會治安之維護、受檢人人權之保障、案發現場突發狀況之考量、警察執行勤務辦案之經驗、所需面臨之危險等因素綜合考量。

本件警員劉德保、林文將、林文俊等人因偵辦基隆市署立醫院槍擊案件,在基隆市○○區○○路61號「世昌修車廠」埋伏,因見被告甲○○駕駛懸掛車牌號碼8575-DV號之贓車行至世昌修車廠內,發現埋伏該處之便衣員警時,駕車開始徘徊不定,員警因覺其等形跡可疑,認為可能係預備來世昌修車廠接應另案涉嫌槍擊案之嫌犯,合理懷疑駕車者涉有犯罪嫌疑,遂出示證件、上前盤查,一打開車門,立即發現車內氣味嗆鼻,有類似化學藥劑的味道,車輛後座並有塑膠瓶盛裝不明液體,依據員警辦案經驗研判,應係毒品,再要求被告丙○○、甲○○將後車廂打開,內有不明結晶體及工具,一見可知為製毒所用,被告丙○○亦當場坦稱該不明結晶體係愷他命等情,業據證人劉德保、林文將於原審證述明確(原審卷〈二〉第17至19頁、第31至33頁),則依上開說明,本件員警所為之盤查攔檢自屬合法無疑;

又按現行犯不問何人得逕行逮捕之;

因持有兇器、贓物或其他物件於身體、衣服等處露有犯罪痕跡,顯可疑為犯罪人者,以現行犯論,刑事訴訟法第88條第1項、第3項第2款定有明文。

依上述,員警已依據客觀事實認為被告甲○○、丙○○為持有毒品之現行犯,其逮捕程式,亦應屬合法。

又警員已發覺被告甲○○、丙○○持有毒品,依刑事訴訟法第130條規定,雖無搜索票,仍得逕行搜索犯罪嫌疑人之身體、隨身攜帶之物件及其立即可觸及之處所,並執行扣押,是本件員警於懸掛車號8575-DV號車牌之贓車內所執行之搜索應屬合法,扣押物亦均有證據能力,併予敘明。

貳、實體部分:

一、被告乙○○製造、轉讓毒品愷他命部分:㈠被告乙○○製造第三級毒品部分:訊據被告乙○○固坦承將已買來的愷他命,先後在其位於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27樓之1 住處,自行利用如附表一、附表三編號1 至7 等物以加熱、過濾、結晶之方式改成如附表二編號1 至3 、7 至10所示之愷他命,惟辯稱:僅是改良愷他命,扣案如附表二編號4 、5 質地較白的愷他命都是伊買來的,因吸食時覺得買來的愷他命較不純,才自己想辦法改良,並未製造愷他命云云。

經查:1.本件員警在懸掛車號8575-DV號車牌之贓車內,扣得附表二編號1 、2 之不明液體、編號8 之淡黃色晶體、編號10之白色細晶體;

在被告丙○○位於基隆市○○區○○街102 號3樓住處扣的附表二編號9 之褐色晶體;

在被告乙○○、甲○○居住之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27樓之1 扣得附表二編號3 之淡黃色液體、編號4 、5 之白色晶體、編號6 之褐色粉末、編號7 之淡黃色晶體內含少量黃色液體,經送請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結果,除編號6 褐色粉末為鹽酸羥亞胺,屬愷他命之先驅原料外,其餘均檢出第三級毒品愷他命成分,各該純度及重量詳見附表二,有該局97年6 月5 日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及該局98年3 月19日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在卷可稽(見97年度偵字第1930號卷第138 頁、原審卷〈二〉第192至194頁)。

2.被告乙○○雖辯稱附表二編號1 至3 、7 至10所示所示之愷他命,係其以購入之附表二編號4 、5 之愷他命自行加熱純化後所得云云,意即並非以附表二編號6 之先驅原料鹽酸羥亞胺所製造,然附表二編號1 之愷他命所含愷他命純度為12%、附表二編號2 之愷他命所含愷他命純度為7 %、附表二編號3 之愷他命所含愷他命純度為20%、附表二編號7 之愷他命所含愷他命純度為71%、附表二編號8 之愷他命所含愷他命純度為78%、附表二編號9 之愷他命所含愷他命純度為57%、附表二編號10之愷他命所含愷他命純度為94%,而附表二編號4 、5 之愷他命所含純度卻均高達98%,亦即依被告乙○○所辯,其購入之愷他命純度尚較其經過加熱、結晶過程後之所得之愷他命純度還高出甚多,而衡諸常情,一般吸食毒品者莫不希冀追求其所吸食毒品之純度,豈有購入高純度毒品後大費周章自行加熱、結晶反降低毒品純度之理?況所謂之純化,依字面解釋係提升毒品之純度,並非稀釋純度,是被告乙○○辯稱其將購入之愷他命自行加熱純化後得到附表二編號1 至3 、7 至10所示所示之愷他命云云,顯與常理不符,難以採信。

3.又被告乙○○固於原審98年2 月10日勘驗過程中,就其所辯純化購入之愷他命的過程」供稱:「我是買回來一公斤的愷他命,第一次先拿300 或400 公克的量到在編號9 燒杯裡面,再加入編號25的乙醇,都溶解之後再加入水,水要加比較多,大約比乙醇多10倍左右的量... 編號26的乙醇也是我要融化愷他命所使用..加酒精時,加熱到60度,愷他命會溶解在酒精裡」(此為關於溶解度部分,原審卷〈二〉第100 至101 頁)、「把愷他命覆蓋,一邊加熱一邊攪拌,直到愷他命全部融化,愷他命全部融化後,表面會浮出看起來像油類的髒東西之雜質....再加水,不到90度時,水就會冒泡泡,快要沸騰,水的表面就會出現雜質」(此為關於雜質部分,原審卷〈二〉第100、103頁)、「將編號1 過濾紙鋪在2 的漏斗上,再把編號9 已經融化的愷他命倒在編號2 的漏斗中,打開編號5的馬達,雜質就會留在濾紙上,水流入編號3的滴瓶內,之後將過濾完成留在編號3 的液體倒入編號9 的燒杯,再以12酸鹼檢測器測量其酸鹼值,好像是10或11左右....編號3 的液體會倒入洗乾淨的編號9 的大燒杯,之後再倒入編號30的托盤,再拿測試器測量酸鹼值,測出來我記得是11或12....我在加熱時我沒有測量酸鹼值,我把液體倒入托盤測量酸鹼值就是11」云云(此為關於酸鹼值部分,原審卷〈二〉第100、105頁),然經原審就被告乙○○所辯上開所謂「純化」過程,委請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識中心鑑識結果:「一、有關溶解度實作測試,扣案燒杯(證物編號9 ,如照片10)容量僅為10L(即10000ml),若完全裝滿水及乙醇,水量又需乙醇量10倍,是以燒杯內可盛裝乙醇量最多應為909ml(10000/11),依被告乙○○上開供述,909ml的乙醇與300g或400g的愷他命在攝氏60度時可完全溶解,是以乙醇與愷他命在攝氏60度時溶解度至少應為0.33g/ml(300g/909ml),經取樣愷他命(證物編號A1)1g 及5ml乙醇(證物編號26)共同置於試管中,隨後加熱至攝氏60度,實驗結果,試管中愷他命無法完全溶解(如照片50至54)意即相同條件下實作結果,乙醇與愷他命之溶解度尚不及0.2 g/ml(1g/5ml),被告供述顯與實作結果不符。

二、有關雜質實作測試,經取樣愷他命(證物編號A1)0.1g及1ml 乙醇(證物編號26),共同置於試管中,加熱至攝氏60度,觀察試管中愷他命仍無法完全溶解,此時加10ml水於試管中,持續升溫至攝氏70度時,發現試管中愷他命恰可完全溶解於乙醇及水溶液中,再將溫度升至攝氏90度時,觀察試管內情形,發現僅有氣泡,並未發現試管內液體表面有類似油類的髒東西或其他雜質(照片55至63),被告供述顯與實作結果不符。

三、有關酸鹼ph值實作測試,接續前述,有關雜質測試實作後所得溶液(愷他命、水、乙醇)倒入裝有濾紙之漏斗後,檢視濾紙上並未發現雜質(照片64至66),此與被告所稱雜質會留在濾紙上之說法不符,過濾後溶液經檢測後,其ph值為5.44(照片67、68),亦與被告乙○○所稱ph值為10、11或12之說法不符。

四、依據被告乙○○所述部分加工過程,經實作結果均不相符,顯見被告乙○○對於上述製程之供述,並不合理」,此有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 月23日刑鑑字第0980039016號函所附勘查實作報告暨照片在卷可參(原審卷〈二〉第184至228頁),益徵被告乙○○上開所辯「僅係將購入之愷他命加熱純化」云云,與事實不符,實難憑採。

4.經本院將扣案如附表一編號2 至23等被告乙○○所有、疑似製造愷他命所用器具,送請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識結果,發現除附表一編號6 、12為調整酸鹼值所用之濃鹽酸、編號13、14檢出為乙醇外,其餘物品經以甲醇溶劑洗滌後,取其洗滌液鑑定,或直接以刮杓刮取後鑑定,均含有第三級毒品愷他命成分,有該局98年3 月19日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在卷可按(原審卷〈二〉第第178-183 頁),並依該局上開勘查實作報告認為「扣案證物羥亞胺(證物編號A4,即附表二編號6 )為製造第三級毒品愷他命之常用原料,扣案證物(編號A1、A2、A5至A8,即附表二編號4 、5 、7至10)亦包括純度不一之愷他命,且在扣案證物漏斗、滴瓶、量杯等27處,均發現愷他命殘留,研判被告乙○○所稱係使用扣案證物作為愷他命加工過程之置具、盛裝器具等,應無疑義」,有上開實作報告附卷可參;

另第三級毒品愷他命之製造程式,依序為:1.格林納反應階段,2.取代階段,3.溴化階段,4.胺化階段,5.異構化階段,6.純化結晶階段,實務上所查獲者,多為第5 或第6 階段,其中第5 階段異構化反應即以羥亞胺(鹽類或自由態)為原料,經加熱過程後即可轉變為愷他命成分,惟此階段之產物通常含有雜質,為達較高純度,即施以第6 階段之純化結晶步驟等情,有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2 月5 日刑鑑字第0980011266號函可參(原審卷〈二〉第88至89頁),且鑑定人即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警務正謝金霖復於原審以鑑定人身份結證稱:「本件扣案之鹽酸羥亞胺就是製造愷他命的先驅原料....鹽酸羥亞胺加熱算是第5 階段異構化過程... 製造愷他命所需器具在本次扣案證物中即已足夠」等語(原審卷〈二〉第258至260頁),本院可認定被告乙○○辯稱其將購入純度達98%之愷他命(即附表二編號4 、5 )加熱改造為附表二編號編號1 至3 、7 至10所示所示之愷他命云云,與事實不符,不可採信。

又依據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上開鑑定書、扣得先驅原料鹽酸羥亞胺、扣案附表一編號2 至23號器具經鑑定含有愷他命成分而認係愷他命加工過程之置具、盛裝器具,且依據鑑定證人謝金霖之證述,扣案器具已足以供作製造愷他命所用等節,認定被告乙○○係利用附表一、附表三編號1 至7 等物(用途或為煮原料使用、或為加熱用、或為過濾用、或為調整酸鹼值用、或為測量溫度或酸鹼值用),將先驅原料鹽酸羥亞胺加熱後,製成愷他命。

又於被告乙○○位於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27樓之1 住處扣得之附表二編號3 愷他命純度達20%、附表二編號4 、5 愷他命純度達98%、附表二編號7 愷他命純度達71%,被告乙○○轉讓被告丙○○之愷他命純度分別達78%、57%(附表二編號8 、9 ),被告乙○○轉讓被告甲○○之愷他命純度達94%(附表二編號10),從而,認為被告乙○○於被查獲前已成功製造出愷他命成品。

5.按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四條之製造毒品罪,其所稱製造者,除將不具毒品成分之原料加以化合而成毒品外,尚包括將原含有毒品物質之物,予以加工改製在內,故將劣質毒品加工提高其純度,....,將液態毒品加工成固態,....,均應成立製造毒品罪(最高法院97年度台上字第2940號判決意旨參照)。

故將劣質毒品加工提高其純度,將液態毒品加工成固態,或使潮濕之毒品乾燥化等,均應成立製造毒品罪。

查被告乙○○既將其取得毒品愷他命先驅原料鹽酸羥亞胺,添加鹼片、濃鹽酸、氨水等成分,其目的無非係為增加原有毒品之功效,被告乙○○既已以該原料、工具等從事加熱、晾曬等製程,其顯已從事製造毒品愷他命,而屬製造行為,以本件扣案物品觀之,雖無法直接證明係用以製造愷他命,然扣案原料、器具並非不能用以製造毒品;

雖原審向法務部調查局函詢有關製毒之流程,據覆:「本案並非本局外勤單位所查獲,無法單憑附件清單、照片及筆錄,即據以研判,本案扣案證物能否完全製造K他命,建請洽詢原現場採樣之檢驗機關(即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辦理,俾能提供較完整之案情資訊。」

有法務部調查局97年12月19日調科壹字第09700503680號函文在卷可按(原審卷〈一〉 第304、305頁)。

然而,所謂愷他命為中樞神經抑制劑,在我國列為第三級毒品管制,無法於市面上販售,吸食者多由非法途徑取得,而地下工廠所製造之愷他命,如製造者具備專業知識,固以為鹽酸羥亞胺為原料,經格林納反應階段、取代階段、溴化階段、氨化階段、異構化階段、結晶(純化)階段等步驟而製得愷他命,已如前述,然製毒者所擁有之製毒知識或原料甚至設備,個人巧思均有差異,如係以不同種類、等級之毒品或製劑加以摻混而製造,亦非不可能,實務上亦常見毒品送驗後發現內摻有不同等級毒性之先驅原料或添加其劑品,本案被告乙○○以第四級毒品先驅原料鹽酸羥亞胺,及其他化學藥劑Acetaminophen (乙醯胺酚,係解熱、鎮痛劑)、鹼片、濃鹽酸等成分而以加熱,及晾曬等方式製造毒品愷他命,業據被告乙○○於原審坦認在卷,依被告乙○○供承製造過程,當屬上開階段之第5 、6 階段之異構化階段、結晶(純化)階段,復經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函覆:「本案依據所報扣押物品目錄及相關證物鑑定,研判係以原料鹽酸羥亞胺(Hydroxylimine、HCl)進行「加熱階段」後,再經「純化結晶階段」形成愷他命毒品之結晶,認符合「愷他命毒品製造工廠」等語,有內政部警政署97年8 月19日警署刑偵字第0970004754號函在卷足按(原審卷〈二〉第59頁)。

故上開法務部調查局函文所述,實不足為被告乙○○有利之認定。

6.被告乙○○之辯護人復稱:被告乙○○自警詢起迄偵、審中均坦承犯行,請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規定減刑云云,然查,被告乙○○並未於偵查及審判中自白犯罪,且犯後就其製造毒品之方式始終閃爍其辭,已如前述,其所為自不符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減刑要件,辯護人所稱尚有誤會。

綜述,依上揭說明,被告乙○○上揭所為,顯與製造第三級毒品愷他命構成要件該當,灼然甚明。

被告乙○○所辯顯係事後圖卸之詞,委無足採,其此部分犯行洵堪認定。

㈡被告乙○○轉讓第三級毒品愷他命部分:上揭被告乙○○接續於97年5 月2 日凌晨2 時許,將如附表二編號9 之愷他命,以附表一編號10之玻璃盤盛裝後,在丙○○位於基隆市○○區○○街102 號3 樓住處無償轉讓予丙○○;

並於同日上午7 時許,在其位於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27樓之1 租屋處,將如附表二編號8 之愷他命,無償轉讓予丙○○;

將如附表二編號10之愷他命,無償轉讓予其弟甲○○等事實,業據被告乙○○迭於偵訊及原審供述明確(97年度偵字第1931號卷〈下稱偵1931號卷〉第141至142頁、原審卷〈一〉第22、190至191頁)。

繼於本院審理時亦坦認轉讓愷他命予甲○○、丙○○施用之犯行(本院卷第143 頁背面)。

核與證人即同案被告甲○○、丙○○於偵訊時證述(偵1931號卷第84頁、第89至90頁)及原審供述(原審卷〈一〉第192 頁)之情節相符,且員警於丙○○位於基隆市○○區○○街102 號3 樓住處扣得被告乙○○所轉讓之以玻璃盤盛裝之褐色晶體,經送請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結果,發現驗前毛重17.36 公克,包裝塑膠袋重8.38公克,取0.42公克鑑定用磬,餘8.38公克,檢出愷他命成分,純度57%,驗前純質淨重5.11公克(即附表二編號9 );

員警於被告丙○○、甲○○駕駛之懸掛車號8575-DV號車牌之贓車所扣得被告乙○○分別轉讓予被告丙○○、甲○○之淡黃色晶體、白色細晶體,經送請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結果,發現淡黃色晶體驗前毛重147.42公克,包裝塑膠袋重12.69 公克,取0.32公克鑑定用磬,餘134.41公克,檢出愷他命成分,純度78%,驗前純質淨重105.08公克(即附表二編號8 );

白色細晶體驗前毛重13.10 公克,包裝塑膠瓶重12.25 公克,取0.13公克鑑定用磬,餘0.72公克,檢出愷他命成分,純度94%,驗前純質淨重0.79公克(即附表二編號10),有該局97年6 月5 日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報告在卷可參;

再者,被告丙○○、甲○○為警查獲後,經員警採尿送驗結果,尿液均呈現Ketamine、NorKetamine 陽性反應,有台灣尖端先進生技醫藥股份有限公司濫用藥物檢驗報告2 份(偵1931號卷第179至180頁)、基隆市警察局第二分局偵查隊偵辦毒品案件尿液檢體對照表2 張(偵1932號卷第7 頁、偵1930號卷第7 頁)附卷可按,被告乙○○上開自白顯與事實相符而可採信,其接續轉讓第三級毒品愷他命予丙○○、甲○○之犯行,洵堪認定。

二、被告乙○○、丙○○、甲○○共同運輸第三級毒品部分:訊據被告乙○○固坦承警方於上揭時地,在其所交付甲○○駕駛搭載丙○○之上開贓車內,查獲之毒品愷他命及器具,均係其交付並為其所有,惟矢口否認有何運輸第三級毒品愷他命之犯行,辯稱:該些愷他命及器具,係伊要甲○○、丙○○載至世昌修車廠那裡的垃圾子車丟棄云云;

被告丙○○、甲○○固均坦承於97年2 月5 日7 時20分許為警查獲時,在其二人所駕駛之懸掛車號8575-DV號車牌之贓車內扣得如附表二編號1 、2 、8 、10之第三級毒品愷他命,及經以甲醛溶液洗滌後,或以刮杓刮取後檢出愷他命成分之如附表一編號2 至5 、7 至9 、編號23號所示之物,惟矢口否認有何運輸第三級毒品愷他命之犯行,被告丙○○辯稱:那些東西是乙○○交代要拿去世昌修車廠那裡的垃圾子車丟棄,不是要運輸毒品,箱子裡查到的那包愷他命(指附表二編號8 )也是要丟掉的,因為那是半成品云云,被告甲○○則辯稱:被查獲時,東西都是放在後座及後行李箱,不知道是誰將東西擺上去的,不知道車內有愷他命云云,選任辯護人則為被告丙○○、甲○○辯護稱:被告丙○○、甲○○並不知上開自小客車內有裝載愷他命,且其二人駕車載運該等物品的目的是要丟棄,棄置毒品的行為不會造成毒品外流,故棄置行為並非轉運輸送,不符合運輸毒品要件云云。

經查:㈠被告乙○○坦認其交付懸掛車號8575-DV號車牌之贓車內如附表二編號1 、2 、8 、10之第三級毒品愷他命,及經以甲醛溶液洗滌後,或以刮杓刮取後檢出愷他命成分之如附表一編號2 至5 、7 至9 、編號23號所示之物,自其前開租住處,載至世昌修車廠,而前述物品分別為被告乙○○製造之毒品愷他命及製造毒品器具,詳如前述,而甲○○、丙○○亦均坦稱上開物品為被告乙○○所交付,要其載運至世昌修車廠附近,而被告甲○○、丙○○亦已將該等物品自被告乙○○前開租住處,載運至世昌修車廠前等情,惟被告甲○○、丙○○辯稱,不知被告乙○○所交付要渠二人載運之物品為毒品愷他命及製造器具等物。

本件就運輸毒品部分所應審究者,闕為被告甲○○、丙○○是否知悉載運之物品為毒品愷他命及製造器具等物,暨被告乙○○、甲○○、丙○○之行為是否該當毒品危害防制條所稱之運輸。

㈡證人即查獲員警林文將於原審證稱:在車上聞到嗆鼻的化學藥劑味....甲○○的背包裡面有1 小瓶我看就是愷他命的東西,我問他這是什麼東西?是海洛因、安非他命還是什麼毒品,甲○○說是愷他命等語(原審卷〈二〉第31頁),參照員警於查獲現場拍攝之蒐證光碟,可見被告甲○○於員警發現上開自小客車右前座放置1 個平盤,內有打火機及類似吸食器之物品而加以詢問之際,表示係剛剛與被告丙○○一起吸食愷他命,並於員警詢問背包掉出之小瓶子內裝何物品時,回稱「這是愷仔」(以台語回答)等情,有原審97年11月14日勘驗筆錄在卷可稽(原審卷〈一〉第第266 頁),以被告甲○○本身即有吸食愷他命之習慣,為警查獲前甫於車內吸食愷他命,車內尚且因吸食愷他命而瀰漫刺鼻氣味,其辯稱不知車內裝載愷他命云云,顯係卸責之詞,難以採信。

㈢被告丙○○、甲○○固辯稱載運如附表二編號1 、2 、8 、10之第三級毒品愷他命,及如附表一編號2 至5 、7 至9 、編號23號所示之物,是要丟棄於世昌修車廠旁的垃圾子車云云,然被告丙○○為警查獲後,先供稱在世昌修車廠辦公室後方製造愷他命,經員警林文將至該處察看,並無遺留曾經製造毒品之跡象,再度向被告丙○○確認,被告丙○○始改口供稱欲將車內物品載至世昌修車廠丟棄,然並無印象該處是否確有垃圾子車等情,業據證人林文將於原審審理中證述綦詳(原審卷〈二〉第33頁),證人亦即現場查獲員警劉德保復證稱:他們(指被告丙○○、甲○○)說要丟在修車廠裡面的垃圾堆,我有看到他們所說的那個垃圾堆,是一些瓶瓶罐罐的,我有質疑為何一定要來世昌修車廠丟,旁邊就是基隆河,可以直接丟在河裡面,他們就答不出來....該垃圾堆的瓶瓶罐罐沒有很多,面積大約為作證法台的三分之二,也沒有堆得很高,就是一小堆而已等語(原審卷〈二〉第22至23頁),觀之員警林文將等人於上開自小客車後車廂內查扣以附表一編號23之白色大型塑膠整理箱,內裝漏斗、氣壓馬達、大型滴瓶等物,並有以市售1000cc保特瓶盛裝之液態愷他命(即附表二編號1 ),又於車後座查扣以市售蒸餾水桶盛裝之液態愷他命2 大桶(即附表二編號2 ,以上均經原審於98年2 月20日勘驗庭拍攝照片存卷(原審卷〈二〉第195至202頁),不僅體積甚為龐大,且由各該物品外觀即可能為他人懷疑為違法物品,而同案被告乙○○係世昌修車廠股東,平日經常於該處出入,被告丙○○、甲○○豈會將體積龐大、難以隱藏又極易引人注意或懷疑之上開物品,隨意棄置於極有可能為警循線查獲之世昌修車廠?況員警於車內扣得之第三級毒品愷他命1 包(即附表二編號8 )純度為78%,較被告乙○○於97年5 月2 日凌晨2 時許轉讓予被告丙○○之純度為高(該次轉讓之愷他命為附表二編號9 ,純度為57%),且係被告丙○○向被告乙○○索討所得(見證人即被告乙○○97年5 月6 日偵訊筆錄,偵1931號卷第142 頁),被告丙○○對於純度較低之如附表二編號9 愷他命猶存放於其位於基隆市○○區○○街102 號3 樓住處,等待風乾後施用,對於純度較高且係甫離開被告乙○○住處之際始索討而得之愷他命,豈有將之丟棄之理?是被告丙○○、甲○○辯稱載運上開物品(含附表二編號1 、2 、8 、10之第三級毒品愷他命)欲至世昌修車廠棄置云云,顯與常情有悖,難以採信。

選任辯護人為被告甲○○、丙○○辯稱其等行為係棄置毒品,與運輸毒品要件不符等語,亦因與事實不符,故為本院所不採。

㈣按關於毒品之運輸,只要已有毒品之認識,不問出於為自己或他人而運送,亦不分由國外輸入國內,或國內輸出國外,即使在國內兩區域間具有輸出或輸入作用之運送者,均屬之,且縱係零星夾帶或短途持送,除顯然無運輸之認識或意圖,得認為單純持有外,亦同(最高法院27年度滬上字第42號判例要旨、司法院院解字第3541、3853號解釋意旨參照)。

本件被告乙○○請託被告甲○○、丙○○,自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27樓之1 租住處,載運如附表二編號1 、2 、8 、10之愷他命至基隆市○○區○○路61號「世昌修車廠」前,而為警查獲,已如前述,被告甲○○、丙○○駕車載運上開毒品愷他命自臺北縣汐止市至基隆市○○區○路程已非短程,已達相當空間轉換,且所載運毒品愷他命其中附表二編號1 、2 純度雖分別僅為12%及7 %,然驗前毛重分別高達866 公克及7320公克,附表二編號8 之愷他命驗前毛重為147.42公克,純度達78%,附表二編號10之愷他命驗前毛重為13.10 公克,純度達94%,其數量顯較一般夾帶吸用者一次購買之數量多出甚多,且被告丙○○、甲○○均知悉上開物品係毒品愷他命,業如前述,顯然被告丙○○、甲○○有運輸第三級毒品之認識與故意。

堪認被告乙○○與被告丙○○、甲○○有共同運輸毒品愷他命之犯行。

㈤被告乙○○雖於本院審理時以證人身分證稱:伊有沒有跟甲○○、丙○○說黑色塑膠袋裡面是什麼東西,只跟他們說丟到垃圾車裡面就可以了,而甲○○和丙○○也都沒有問伊,黑色塑膠袋內裝的是什麼東西云云。

惟查,證人乙○○前述證言,不惟與其於原審以證人身分證稱:「(你既然可以經過修車廠,為何不自行載運扣案物品到世昌修車廠丟棄,而須託丙○○、甲○○於97年5 月2 日上午載去丟棄?)因為當時扣案物品還沒有放在車上,我會把東西搬上車的原因是因為我聽了丙○○講那些話,他說我的行為應該是有觸法的,所以我想要把這些東西丟掉。」

等語不符(原審卷〈二〉第249 頁)。

況依證人乙○○於原審上開供述,顯見其與被告丙○○曾討論搬至上述贓車上物品為毒品愷他命及製造器具甚明。

乙○○以證人身分於本院上開證述內容,更與被告丙○○於原審羈押庭訊問時亦坦稱:在97年5 月2 日凌晨,乙○○到我家來載我,到其上址租屋後,我有看到製造K他命工具,才確定他有在製造K他命,之後....在基隆市○○區○○路61號前為警查獲的物品,都是乙○○所有等語;

被告甲○○於原審羈押庭訊問時亦坦稱:我是在97年4 月底才知道我哥哥乙○○有些奇奇怪怪的器具,我就問我哥哥那些東西作什麼用途,我哥哥告訴我說那是製造愷他命用的;

在97年5 月2 日上午7 點多的時候我有向他要一點K他命,....,後來在基隆市○○區○○路61號前為警查獲,在車上查獲的東西都是我哥哥的等情節(原審97年度聲羈字第48號號第4 、7 頁)扞格不入;

復酌以,被告甲○○為乙○○之胞弟,情屬至親,而被告丙○○於為警查獲時,於查獲現場曾一度想為被告乙○○承擔所有犯行,謊稱其在世昌修車廠內製造毒品愷他命,嗣因丙○○供述經警查覺與事實不符,被告丙○○見無法圓謊始和盤供出,顯見茍非確有被告乙○○委請甲○○、丙○○載運上述毒品愷他命及器具,以被告甲○○、丙○○與被告乙○○間情誼之密切,焉有可能編造上揭於原審羈押庭供述之情節,誣陷被告乙○○之理,從而,可知證人乙○○上開證述內容與事實不符,更係迴護被告甲○○、丙○○之詞,不足以作為有利於被告甲○○、丙○○之認定。

㈥綜上所述,被告乙○○、甲○○、丙○○空言否認品犯行,顯係卸責之詞,不足採信。

本件被告三人運輸第三級毒品愷他命犯行事證明確,均堪認定。

三、論罪科刑:㈠被告行為後,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3項雖已修正,修正後該條例第4條第3項之刑度有關罰金刑部分,由5 百萬元,提高為7 百萬元,比較新舊法,新法並非有利於上訴人,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應適用98年5 月20日修正公布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3項。

㈡查愷他命為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2條第2項第3款規定之第三級毒品,不得製造、運輸、轉讓。

又按運輸毒品罪之成立,並非以所運輸之毒品已運扺目的地為完成犯罪之要件;

是以,區別各該罪既遂、未遂之依據,應以已否起運離開現場為準,如已起運離開現場,其構成要件之輸送行為即已完成,不以達到目的地為既遂之條件(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990 號判決意旨參照)。

核被告乙○○就犯罪事實一、三所為,係犯修正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3項之製造第三級毒品罪、運輸第三級毒品罪;

就犯罪事實二所為,係犯同條例第8條第3項轉讓第三級毒品罪。

被告丙○○、甲○○所為,均係犯修正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3項之運輸第三級毒品罪。

又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2條第2項規定,毒品依其成癮性、濫用性及對社會危害性分為四級,並就製造、運輸、販賣、意圖販賣而持有、以非法方法使人施用、引誘他人施用及轉讓不同品項之毒品等行為,分別定其處罰。

至施用或持有第三、四級毒品,因其可罰性較低,被告等人行為時未設處罰之規定(但98年5 月20日修正公布之同條例第11條第5項規定「持有第三級毒品純質淨重達二十公克以上者,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三十萬元以下罰金。」

),僅就施用及持有第一、二級毒品科以刑罰(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5252號、96年度台上字第727 號判決意旨參照),是被告乙○○因製造、運輸而持有第三級毒品之行為、轉讓前持有第三級毒品之行為,及被告丙○○、甲○○因運輸而持有第三級毒品之行為,及被告乙○○運輸毒品低度行為,為高度製造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

又被告乙○○與被告甲○○、丙○○間就上揭運輸毒品愷他命犯行,有犯意聯絡,均應依刑法第28條規定,論以共同正犯。

本案起訴書犯罪事實欄已載明「乙○○於97年5 月2 日上午7 時許,在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27樓之1 ,將100 公克及不詳數量之愷他命,分別交付丙○○及甲○○施用後,將上開原車牌號3638-RJ號,而懸掛8575-DV號車牌之贓車,交由甲○○駕駛,搭載丙○○,運輸愷他命製造工具、愷他命成品、半成品,....」,顯就被告乙○○轉讓第三級毒品罪,暨被告乙○○、甲○○、丙○○共同運輸第三級毒品罪之犯行起訴,雖所犯法條欄未予論列,然此並不影響起訴之效力,本院自得併予審理。

被告乙○○於97年5 月2 日為警查獲前,在其位於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27樓之1 住處製造第三級毒品之行為,及於97年5 月2 日凌晨2 時許、同日7 時許,先後轉讓第三級毒品予被告丙○○、甲○○之犯行,時間、地點均極具密接性,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自應僅各論以一個接續犯。

被告乙○○於97年5 月2 日7 時許,轉讓予被告丙○○之如附表二編號8 之愷他命(驗前毛重147.42公克,包裝塑膠袋重12.69 公克,取0.32公克鑑定用磬,餘134.41公克,檢出愷他命成分,純度78%,驗前純質淨重105.08公克),淨重顯超過20公克,已逾行政院於93年1 月9 日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8條第6項之規定所授權訂定之「轉讓持有毒品加重其刑之數量標準」第2條第1項第3款所定數量,故應就此部分依上開規定加重其刑。

又按刑法上一行為而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存在之目的,在於避免對於同一不法要素予以過度評價,其所謂「同一行為」係指所實行者為完全或局部同一之行為而言。

因此刑法修正刪除牽連犯之規定後,於修正前原認屬於方法目的或原因結果之不同犯罪,其間果有實行之行為完全或局部同一之情形,應得依想像競合犯論擬,本件被告乙○○製造毒品愷他命後,運輸他地,其運輸與製造毒品間,行為局部同一,應按想像競合犯論處,從一重製造第三級毒品罪處斷。

被告乙○○所犯上開製造、轉讓第三級毒品兩罪,犯意個別、罪名互異,應予分論併罰。

㈢原審就被告乙○○製造第三級毒品愷他命,及就被告甲○○、丙○○共同運輸第三級毒品愷他命部分,據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

惟查:㈠原審就檢察官業已起訴被告乙○○共同運輸毒品愷他命犯行,未已論列,復未說明何以未予論處之理由,容有違誤;

㈡按裁判上一罪案件,檢察官就犯罪事實一部起訴者,依刑事訴訟法第267條規定,其效力及於全部,受訴法院基於審判不可分原則,對於未經起訴之其餘事實,應一併審判,此為犯罪事實之一部擴張;

同理,檢察官所起訴之全部事實,經法院審理結果認為一部不能證明犯罪或行為不罰時,僅於判決理由內說明不另為無罪之諭知,毋庸於主文內為無罪之宣示,此為犯罪事實之一部縮減。

至於刑事訴訟法第300條所規定,有罪之判決,得就起訴之犯罪事實,變更檢察官所引應適用之法條者,係指法院在事實同一之範圍內,不變更起訴之犯罪事實;

亦即在不擴張及減縮原訴之原則下,於不妨害基本社會事實同一之範圍內,始得自由認定事實,適用法律,三者不能混為一談(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1841號判決意旨參照)。

本件檢察官起訴被告甲○○、丙○○共犯修正前毒品危害條例第4條第3項之製造、運輸第三級毒品罪,而被告乙○○、甲○○所犯製造第三級毒品罪、運輸第三級毒品罪,具想像競合犯裁判上一罪關係,經審理結果認不能證明被告甲○○、丙○○有共同製造第三級毒品犯行,惟認被告甲○○、丙○○成立共同運輸第三級毒品犯行,則此屬於犯罪事實減縮,僅於判決理由內說明不另為無罪之諭知即可,毋庸於主文內為無罪之宣示,原判決竟另為無罪諭知,亦有未當(詳後述);

㈢另按量刑固屬法院自由裁量之職權,然仍應受比例原則等法則之拘束,並非可恣意為之,致礙及公平正義之維護,必須兼顧一般預防之普遍適應性與具體個案特別預防之妥當性,始稱相當。

而刑法第59條之酌量減輕其刑,必於犯罪之情狀,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即予宣告法定低度刑期,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

至於被告有無前科、犯罪情節輕重、所生危害性等情狀,僅可為法定刑內從輕科刑之標準,不得據為酌量減刑之理由(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9 號判決意旨參照)。

查被告甲○○、丙○○運毒數量甚夥,已如前述,流毒所至,對社會秩序及國民健康危害至鉅,嚴重影響社會治安,其犯罪情節在客觀上能否引起一般人之同情,殊堪質疑,且本案係因警方偵辦另案槍擊案件,埋伏於查獲現場,察覺被告甲○○、丙○○所駕駛贓車行跡可疑趨前盤查,始查獲本案,因而防杜毒品流入市面,始未造成社會治安重大危害,並非被告甲○○、丙○○二人主動向警方供出。

何況,原審已認定被告丙○○、甲○○二人所為所為甚不足取,益徵渠等犯行實不足以引起一般同情,卻逕以「被告丙○○、甲○○均未曾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素行尚可,....且造成社會整體侵害之程度尚非鉅大,若以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3項所規定之法定本刑而科處最輕本刑五年有期徒刑,實屬情輕法重,更無從與大量運輸毒梟首惡之行為有所區隔,衡其犯罪情狀在客觀上顯非不可憫恕,以其所犯之罪之最低法定刑為五年有期徒刑而言,即令處以法定最低度之刑,猶嫌過重,認依其情狀處以較低刑度之有期徒刑,即足以懲儆,並可達防衛社會之目的,爰依刑法第59條之規定,酌量減輕被告丙○○、甲○○之刑度」,據為被告甲○○、丙○○減輕其刑之依據,非特論述理由矛盾,於法亦有未合;

㈣被告行為後,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3項已於98年5 月20日修正公布並已生效,原審未及比較新舊法,亦有未洽。

檢察官此部分上訴意旨有理由,被告乙○○、甲○○、丙○○上訴徒託空言否認犯行雖非可採;

惟原判決既有可議,即屬無可維持,應由本院就此部分予以撤銷改判。

爰審酌被告乙○○為圖不法私利,無視國家禁絕毒品之政策,竟製造第三級毒品,厥為毒品氾濫之始作俑者,且本件扣案第三級毒品愷他命數量眾多,倘流入市面將戕害人民身心健康、國力甚巨,衡以被告乙○○犯後就其製造毒品之方式始終閃爍其辭,難認深具悔意;

被告乙○○、甲○○、丙○○運輸毒品數量龐大,倘若流入市面,對於國人身心影響至鉅,暨渠等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智識程度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四、沒收部分:㈠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8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應予沒收銷燬之毒品,以經查獲之第一、二級毒品為限。

又毒品依其成癮性、濫用性及對社會危害性,共分為四級,上開條例並就製造、運輸、販賣、意圖販賣而持有、以非法方法使人施用、引誘他人施用及轉讓不同品項之毒品等行為,分別定其處罰。

至施用或持有第三、四級毒品,因其可罰性較低,故未設處罰之規定,僅就施用及持有第一、二級毒品科以刑罰。

然鑑於第三、四級毒品均係管制藥品,特於同條例第11條之1 明定無正當理由,不得擅自持有;

第18條第1項後段復規定查獲之第三、四級毒品,無正當理由而擅自持有者,沒入銷燬之。

從而,依同條例第18條第1項後段應沒入銷燬之毒品,專指查獲施用或持有之第三、四級毒品而言;

倘係查獲製造、運輸、販賣、意圖販賣而持有、以非法方法使人施用、引誘他人施用或轉讓第三、四級毒品,既屬同條例相關法條明文規定處罰之犯罪行為,即非該條項應依行政程序沒入銷燬之範圍。

又同條例第19條第1項所定「供犯罪所用或因犯罪所得之物」,係指犯第4條至第9條、第12條、第13條或第14條第1項、第2項之罪所用或所得之物,不包括毒品本身在內,是尚不得援用此項規定為第三、四級毒品之沒收依據。

再同條例對於查獲之製造、運輸、販賣、意圖販賣而持有、以非法方法使人施用、引誘他人施用及轉讓第三、四級毒品之沒收,並無特別規定,如其行為已構成犯罪,則該毒品即屬不受法律保護之違禁物,應回歸刑法之適用,依刑法第38條第1項第1款之規定沒收之,始為適法(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911 號判決要旨參照)。

㈡扣案如附表一編號2 至5 、編號7-11、編號15-23 ,經以甲醇溶劑洗滌或刮杓刮除之方式檢驗,均含第三級毒品愷他命成分,而與其上殘留之愷他命,衡情均已難以分析剝離,亦無析離實益,當應整體視為愷他命,與如附表二編號1 至5、編號7 至10所示之第三級毒品愷他命,均屬違禁物,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應依刑法第38條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

另附表一編號1 、6 、12至14、附表二編號6 、附表三編號1 至7 所示之物,均為被告乙○○所用,供製造愷他命所用之物,業經被告乙○○供述在卷,均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9條第1項規定,併予宣告沒收。

另扣案之如附表二編號11之乙醯胺酚、附表三編號8 至12所示之手機、租賃契約及電腦主機等物,均查無與本案有直接關係,復非違禁物,爰不諭知沒收,復予敘明。

五、原審就被告乙○○轉讓第三級毒品愷他命予甲○○、丙○○部分,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8條第3項、轉讓持有毒品加重其刑之數量標準第2條第1項第3款、刑法第11條、第38條第1項第1款之規定,審酌被告乙○○轉讓第三級毒品之對象、數量,暨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智識程度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六月,至扣案附表二編號8 至10所示之第三級毒品愷他命,均屬違禁物,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應依刑法第38條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認事用法核無不合,量刑亦屬妥適,被告乙○○此部分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六、上開被告乙○○犯行部分撤銷改判部分所處之刑與駁回部分所處之刑,並定執行刑如主文所示之刑。

乙、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即被告甲○○、丙○○被訴共同製造第三級毒品部分):

一、公訴意旨另以:被告甲○○、丙○○與被告乙○○基於製造第三級毒品愷他命之犯意,共同自97年4 月間某日起至同年5 月2 日止,在乙○○位於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27樓之1 租屋處、位於基隆市○○區○○路61號「世昌修車廠」及被告丙○○位於基隆市○○街102 號3 樓住處等處,製造愷他命,因認被告甲○○、丙○○亦涉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3項之製造第三級毒品罪嫌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其犯罪事實,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定有明文。

又被告或共犯之自白,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仍應調查其他必要之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2項亦有明文。

三、公訴人認被告甲○○、丙○○涉犯上開犯行,係以被告丙○○於為警查獲之初,對於上開懸掛車號8575-DV號車牌之自小客車內查扣之物品用途,均能一一詳述,且被告甲○○、丙○○均有施用愷他命之行為,被告甲○○復與被告乙○○一同居住於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27樓之1 租屋處,以愷他命之氣味惡臭,其二人不可能不知道乙○○在製造愷他命等為主要論據。

訊據被告甲○○、丙○○均矢口否認有何共同製造愷他命犯行,被告丙○○辯稱:「我知道乙○○有在做愷他命,但我覺得要不是因為我叫乙○○把被查獲的東西丟一丟,他要我載至世昌修車廠丟棄,也不會為警查獲,所以在被查獲的第一時間,我想要幫乙○○承擔,才會跟員警說我在世昌修車廠製造愷他命,實際上我沒有製造愷他命,後來我無法繼續承擔也是因為對於製造毒品來源都解釋的亂七八糟,員警也不相信我」等語;

被告甲○○則辯稱:「沒有製造愷他命」等語。

經查:㈠證人即查獲員警劉德保於原審審理中證稱「世昌修車廠內的閣樓有2 、3 間房間,有進去看,沒有看見關於製造愷他命的原料、工具,也沒有在世昌修車廠扣得與製造愷他命有關的物品....進入修車廠內沒有聞到刺鼻的化學藥劑味道,在丙○○家中,只有扣得1 個玻璃器皿(即附表一編號10),內有液體及結晶體(即附表二編號9 之愷他命)」等語(原審卷〈二〉第23至25頁),證人即查獲員警林文將亦於原審證稱「丙○○在現場有說是他自己製造的,他之前在世昌修車廠後方的空地製造過,我請他帶我過去看,但那個地方看起來不像,沒有製造的痕跡,所以我就從他們身上的鑰匙去詢問他們住的地方,先到丙○○住處及車上去作察看,丙○○車上沒有發現任何有關製造毒品的器具,之後到丙○○住處,丙○○從飯廳櫃子下方取出1 個玻璃盆,內有已經結晶的愷他命... 世昌修車廠那個情況看起來就是不像製造愷他命的場所」等語(原審卷〈二〉第31、36頁),依據證人劉德保、林文將上開證詞,並參酌本件員警除在上開懸掛車號8575-DV號車牌之自小客車內扣得如附表一編號1 至9 、編號23,及附表三編號1 至3 所示乙○○用以製造第三級毒品愷他命所用之物,並在乙○○位於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27樓之1 租屋處扣得附表一編號11至22、附表三編號4 至7 所示之製造工具外,並未於世昌修車廠、被告丙○○位於基隆市○○街102 號3 樓住處扣得任何有關製造愷他命之器具,亦未在世昌修車廠、被告丙○○位於基隆市○○街102 號3 樓住處發覺有製造愷他命之跡象,是難認世昌修車廠及被告丙○○位於基隆市○○街102 號3 樓住處亦同屬製造愷他命之場所。

㈡被告丙○○固於遭員警查獲之第一時間,就車內物品之用途一一敘述甚詳,有原審97年11月14日勘驗筆錄在卷可參(原審卷〈一〉第264至267頁),並向員警自白稱曾在世昌修車廠後方空地製造愷他命,製造愷他命之知識由網際網路上獲得云云,然世昌修車內後方空地並無任何製造愷他命之跡象,業據證人林文將證述明確,則被告丙○○上開關於在世昌修車廠後方空地製造愷他命之自白,是否與事實相符,即非無疑;

又員警至被告丙○○住處搜索,亦未扣得任何有關製造愷他命之工具、器具、原料,有搜索扣押筆錄及扣押物品目錄表在卷可參(偵1932號卷第40至43頁),證人林文將並證稱「丙○○開機後的電腦畫面就顯示類似前一次關機是不正常關機畫面,丙○○又再開機,之後就說沒辦法看,電腦已經當機」等語(原審卷〈二〉第38頁),並經原審勘驗上開蒐證過程光碟查核屬實(原審卷〈一〉第270至271頁),上開電腦主機經原審核發搜索票執行搜索扣押,連同在被告乙○○位於臺北縣汐止鎮○○路○ 段617 號27樓之1 住處扣得之電腦主機,經送請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識結果,均查無製造毒品等相關知識或資料,有該局98年3 月16日刑研字第0980035124號函在卷可稽(原審卷〈二〉第239 頁)。

是本件除被告丙○○於為警查獲時曾自白在世昌修車廠後方空地製造愷他命外,並無任何證據證明被告丙○○、甲○○與被告乙○○共同製造第三級毒品愷他命,自無從以被告丙○○上開缺乏佐證又與事實不符之自白,遽認被告丙○○、甲○○為製造第三級毒品愷他命之共犯。

㈢又共同正犯之成立,需就構成要件事實具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檢察官以被告丙○○、甲○○均有施用愷他命之習性,其二人與同案被告乙○○關係密切,製造愷他命過程中會散發惡臭,同住者不可能不察覺異狀等節,認被告丙○○、甲○○對於乙○○製造愷他命之犯行,應早已知悉,然其二人仍須就製造愷他命之行為與乙○○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始得對其二人論以共犯之責。

本件除上開被告丙○○於為警查獲之第一時間所為與事實不符、具有瑕疵之自白外,查無證據證明被告丙○○、甲○○與乙○○在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27樓之1 租屋處共同製造愷他命(或對製造愷他命為任何助力行為),亦無證據證明被告丙○○位於基隆市○○街102 號3 樓住處或世昌修車廠亦為被告乙○○製造愷他命之場所,本院復查無其他積極之證據足認被告丙○○、甲○○有檢察官所訴共同製造第三級毒品犯行。

又按裁判上一罪案件,檢察官就犯罪事實一部起訴者,依刑事訴訟法第267條規定,其效力及於全部,受訴法院基於審判不可分原則,對於未經起訴之其餘事實,應一併審判,此為犯罪事實之一部擴張;

同理,檢察官所起訴之全部事實,經法院審理結果認為一部不能證明犯罪或行為不罰時,僅於判決理由內說明不另為無罪之諭知,毋庸於主文內為無罪之宣示,此為犯罪事實之一部縮減。

至於刑事訴訟法第300條所規定,有罪之判決,得就起訴之犯罪事實,變更檢察官所引應適用之法條者,係指法院在事實同一之範圍內,不變更起訴之犯罪事實;

亦即在不擴張及減縮原訴之原則下,於不妨害基本社會事實同一之範圍內,始得自由認定事實,適用法律,三者不能混為一談(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1841號判決意旨參照)。

本件被告甲○○、丙○○被訴共同製造第三級毒品部分,既不能證明其犯行,本應為無罪諭知,惟此部分與被告甲○○、丙○○所犯前開經論罪科刑之運輸第三級毒品犯行,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揆諸上開說明,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3項(修正前)、第19條第1項,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第11條、第28條、第51條第5款、第38條第1項第1款,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明光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99 年 3 月 2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陳筱珮
法 官 陳玉雲
法 官 邱滋杉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1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書記官 劉貞達
中 華 民 國 99 年 3 月 5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
製造、運輸、販賣第一級毒品者,處死刑或無期徒刑;
處無期徒刑者,得併科新臺幣二千萬元以下罰金。
製造、運輸、販賣第二級毒品者,處無期徒刑或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一千萬元以下罰金。
製造、運輸、販賣第三級毒品者,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七百萬元以下罰金。
製造、運輸、販賣第四級毒品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三百萬元以下罰金。
製造、運輸、販賣專供製造或施用毒品之器具者,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一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五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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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  品名  │ 數量 │ 有無含愷他命及用途 │  查扣地點        │  備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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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濾紙    │ 1盒  │ 無                 │車號8575-DV號自小 │--------------                    │
│    │        │      │                    │客車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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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漏斗    │ 1個  │洗滌後檢出愷他命    │車號8575-DV號自小 │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        │      │                    │客車內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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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滴瓶    │ 1個  │洗滌後檢出愷他命    │車號8575-DV號自小 │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        │      │                    │客車內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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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量杯    │ 1個  │洗滌後檢出愷他命    │車號8575-DV號自小 │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        │      │                    │客車內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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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氣壓馬達│ 1個  │洗滌後檢出愷他命    │車號8575-DV號自小 │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        │      │                    │客車內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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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濃鹽酸  │ 4瓶  │未檢出愷他命        │車號8575-DV號自小 │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        │      │                    │客車內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8-1 │
│    │        │      │                    │                  │至8-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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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燒杯    │ 1個  │洗滌後檢出愷他命    │車號8575-DV號自小 │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        │      │                    │客車內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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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鍋子    │ 3個  │1個無法分開,取可分2│車號8575-DV號自小 │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        │      │個洗滌後檢出愷命    │客車內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10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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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杓子    │ 1個  │洗滌後檢出愷他命    │車號8575-DV號自小 │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        │      │                    │客車內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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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沈澱玻璃│ 1個  │洗滌後檢出愷他命    │基隆市○○區○○街│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盤      │      │                    │102號3樓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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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毒品分裝│ 6瓶  │除20-2外,其餘5瓶均 │汐止市○○路○段617│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瓶      │      │洗滌後均檢出愷他命  │號27樓之1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20-1│
│    │        │      │                    │                  │至2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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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濃鹽酸  │ 2瓶  │未檢出愷他命        │汐止市○○路○段617│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        │      │                    │號27樓之1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24-1│
│    │        │      │                    │                  │至2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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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乙醇    │ 1瓶  │檢出Ethanol乙醇成分 │汐止市○○路○段617│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        │      │,未檢出愷他命      │號27樓之1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25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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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工業酒精│ 8瓶  │均檢出Ethanol乙醇成 │汐止市○○路○段617│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        │      │分,均未檢出愷他命  │號27樓之1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26-1│
│    │        │      │                    │                  │至2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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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破損燒杯│ 2個  │內有淡黃色殘渣,檢出│汐止市○○路○段617│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        │      │愷他命              │號27樓之1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27-1│
│    │        │      │                    │                  │至2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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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鐵質濾網│ 9支  │洗滌後檢出愷他命    │汐止市○○路○段617│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        │      │                    │號27樓之1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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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漏斗    │ 1個  │洗滌後檢出愷他命    │汐止市○○路○段617│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        │      │                    │號27樓之1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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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結晶用托│ 3個  │洗滌後均檢出愷他命  │汐止市○○路○段617│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盤      │      │                    │號27樓之1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30-1│
│    │        │      │                    │                  │至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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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鍋子    │ 1個  │內有微量黏稠狀褐色物│汐止市○○路○段617│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        │      │質,刮杓刮取檢出愷他│號27樓之1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31  │
│    │        │      │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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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愷他命結│ 1個  │刮杓刮取檢出愷他命  │汐止市○○路○段617│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晶托盤  │      │                    │號27樓之1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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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電磁爐  │ 1個  │表面有微量褐色及白色│汐止市○○路○段617│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        │      │殘渣,刮杓刮取檢出愷│號27樓之1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35  │
│    │        │      │他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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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裝廢水塑│ 1個  │內含淡黃色液體,檢驗│汐止市○○路○段617│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膠桶    │      │結果如附表二編號3所 │號27樓之1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40  │
│    │        │      │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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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白色塑膠│ 1個  │內有白色殘渣,洗滌後│車號8575-DV號自小 │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98年3月19 日│
│    │整理箱  │      │檢出愷他命          │客車內            │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編號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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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表二:扣案愷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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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  品名    │     檢驗結果                           │  查扣地點                  │
│    │察局鑑定書編號    ├─────┤                                        │                            │
│    │                  │  數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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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內政部刑事警察局98│液態成品  │驗前毛重886 (原審誤載為866 )公克(包裝│懸掛車牌號碼8575-DV 號自小客│
│    │年3月19日刑鑑字第 │1瓶       │塑膠瓶重96公克),取14公克鑑定用磬,餘  │車內                        │
│    │0000000000 號鑑定 │          │776 公克,檢出愷他命成分,純度12%,驗前│                            │
│    │書編號13          │          │純質淨重約94.8公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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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內政部刑事警察局98│液態半成品│檢視為乾涸褐色空桶,洗滌後驗出愷他命    │懸掛車牌號碼8575-DV 號自小客│
│    │年3月19日刑鑑字第 │2桶       │                                        │車內                        │
│    │0000000000號鑑定書│          │                                        │                            │
│    │所列編號14-1      │          │                                        │                            │
│    ├─────────┤          ├────────────────────┤                            │
│    │內政部刑事警察局98│          │檢視為透明液體,驗前毛重7320公克(包裝塑│                            │
│    │年3月19日刑鑑字第 │          │膠桶重890公克),取65公克鑑定用磬,餘重 │                            │
│    │0000000000號鑑定書│          │6365公克,檢出愷他命成分,純度7%,驗前 │                            │
│    │所列編號14-2      │          │純質淨重約450.10公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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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內政部刑事警察局98│淡黃色液體│驗前毛重1839公克(包裝塑膠桶重545.50公克│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
│    │年3月19日刑鑑字第 │裝於白色塑│),取15公克鑑定用磬,餘1278.50公克,檢 │27樓之1                     │
│    │0000000000 號鑑定 │膠桶內    │出愷他命成分,純度20%,驗前純質淨重約  │                            │
│    │書編號40          │          │258.70公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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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內政部刑事警察局97│白色晶體1 │驗前毛重191.02公克(包裝塑膠袋重5.45公克│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
│    │年6月5日刑鑑字第  │包        │),取0.34公克鑑定用磬,餘185.23公克,檢│27樓之1                     │
│    │0000000000號鑑定書│          │出愷他命成分,純度98%,驗前純質淨重    │                            │
│    │編號A1            │          │181.85公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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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內政部刑事警察局97│白色細晶體│驗前毛重45.34公克(包裝塑膠袋重1.31公克 │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
│    │年6月5日刑鑑字第  │1包       │),取0.24公克鑑定用磬,餘43.79公克,檢 │27樓之1                     │
│    │0000000000號鑑定書│          │出愷他命成分,純度98%,驗前純質淨重    │                            │
│    │編號A2            │          │43.14公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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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內政部刑事警察局97│褐色粉末1 │驗前毛重2.51公克(包裝塑膠袋重0.28公克)│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
│    │年6月5日刑鑑字第  │包        │,取0.27公克鑑定用磬,餘1.96公克,檢出四│27樓之1                     │
│    │0000000000號鑑定書│          │級毒品成分,先驅原料羥亞胺成分          │                            │
│    │編號A4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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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內政部刑事警察局97│淡黃色晶體│驗前毛重568.37公克(包裝塑膠袋重5.74公克│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
│    │年6月5日刑鑑字第  │內含少量黃│),取0.58公克鑑定用磬,餘562.05公克,檢│27樓之1                     │
│    │0000000000號鑑定書│色液體    │出愷他命成分,純度71%,驗前純質淨重    │                            │
│    │編號A5            │          │399.46公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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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內政部刑事警察局97│淡黃色晶體│驗前毛重147.42公克(包裝塑膠袋重12.69 公│懸掛車牌號碼8575-DV 號自小客│
│    │年6月5日刑鑑字第  │          │克),取0.32公克鑑定用磬,餘134.41公克,│車內                        │
│    │0000000000號鑑定書│          │檢出愷他命成分,純度78%,驗前純質淨重  │                            │
│    │編號A6            │          │105.08公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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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內政部刑事警察局97│褐色晶體  │驗前毛重17.36公克(包裝塑膠袋重8.38公克 │基隆市○○區○○街102號3樓  │
│    │年6月5日刑鑑字第  │          │),取0.42公克鑑定用磬,餘8.56(原審誤載│                            │
│    │0000000000號鑑定書│          │為8.38)公克,檢出愷他命成分,純度57%,│                            │
│    │編號A7            │          │驗前純質淨重5.11公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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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內政部刑事警察局97│白色細晶體│驗前毛重13.10公克(包裝塑膠瓶重12.25公克│懸掛車牌號碼8575-DV 號自小客│
│    │年6月5日刑鑑字第  │          │),取0.13公克鑑定用磬,餘0.72公克,檢出│車內                        │
│    │0000000000號鑑定書│          │愷他命成分,純度94%,驗前純質淨重0.79公│                            │
│    │編號A8            │          │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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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內政部刑事警察局97│白色粉末1 │驗前毛重17.10公克(包裝塑膠袋重1.20公克 │臺北縣汐止市○○路○ 段617 號│
│    │年6月5日刑鑑字第  │包        │),取0.15公克鑑定用磬,餘15.75公克,檢 │27樓之1                     │
│    │0000000000號鑑定書│          │出乙醯胺酚成分,未檢出愷他命成分        │                            │
│    │編號A3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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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表三:未驗毒品成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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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  品名      │ 數量 │  查扣地點              │  備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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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鍋墊        │2個   │車號8575-DV號自小客車內 │乙○○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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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橡膠條      │2條   │車號8575-DV號自小客車內 │乙○○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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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沙拉油      │1瓶   │車號8575-DV號自小客車內 │乙○○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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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檸檬酸納    │ 1瓶  │汐止市○○路○段617號27樓│乙○○所有                      │
│    │            │      │之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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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鹼片        │ 1瓶  │汐止市○○路○段617號27樓│乙○○所有                      │
│    │            │      │之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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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溫度計      │ 1支  │汐止市○○路○段617號27樓│乙○○所有                      │
│    │            │      │之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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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酸鹼檢測器  │1組   │汐止市○○路○段617號27樓│乙○○所有                      │
│    │            │      │之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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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手機4支     │4支   │汐止市○○路○段617號27樓│乙○○所有,門號分別為0917      │
│    │            │      │之1                     │、0000000000、0000000000、      │
│    │            │      │                        │0000000000                      │
├──┼──────┼───┼────────────┼────────────────┤
│9   │手機        │2支   │基隆市○○區○○街102號3│丙○○所有,門號分別為0000000000│
│    │            │      │樓                      │、0000000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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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租賃契約書  │ 1份  │汐止市○○路○段617號27樓│乙○○所有                      │
│    │            │      │之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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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電腦主機    │1台   │基隆市○○區○○街102號3│丙○○所有,本院98年2 月20日所核│
│    │            │      │樓                      │發之搜索票扣得(原審卷〈二〉第14│
│    │            │      │                        │9 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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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電腦主機    │1台   │汐止市○○路○段617號27樓│甲○○所有,本院98年2 月20日所核│
│    │            │      │之1                     │發之搜索票扣得(原審卷〈二〉第13│
│    │            │      │                        │9 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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