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民事-TPHV,110,上,10,20210908,2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0年度上字第10號
上 訴 人 聖加堂建設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彭建鍀
訴訟代理人 彭傑義律師
被 上訴人 胡有金
訴訟代理人 游開雄律師
複 代理人 吳家榜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債務人異議之訴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9年11月11日臺灣基隆地方法院109年度訴字第473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一部上訴，本院於110年8月18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二項之訴，及其訴訟費部分廢棄。

確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一０九年度司促字第4632號支付命令所載新臺幣叁佰萬元債權不存在。

廢棄改判部分第一、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主張：伊預定於民國109年1月20日、21日、22日向被上訴人借貸新臺幣(下同)215萬元，開立支票及簽立購屋預訂單作為擔保，惟被上訴人並未交付借款，竟於109年3月11日，以其已付300萬元預購建案購屋款及協商解約為由，主張伊應給付300萬元而聲請支付命令，經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下稱臺北地院）於109年3月13日核發109年度司促字第4632號支付命令（下稱系爭支付命令），隨即聲請原法院109年度司執字第17593號清償債務強制執行事件（下稱系爭執行事件）執行在案。

因被上訴人並未交付借款，系爭支付命令所載300萬元債權應不存在。

爰依法提起債務人異議之訴及請求確認系爭支付命令300萬元債權不存在。

聲明：㈠確認系爭支付命令所載300萬元債權不存在。

㈡系爭強制執行程序應予撤銷。

原審為上訴人敗訴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一部上訴。

上訴聲明：㈠原判決關於後開不利於上訴人部分廢棄。

㈡確認系爭支付命令所載300萬元債權不存在（因原法院執行處已駁回被上訴人強制執行之聲請，上訴人請求撤銷系爭強制執行程序予以撤回）。

二、被上訴人則以：上訴人不爭執購屋預訂單、收據、解約書及退款同意書等之真正，亦不否認有收受伊6筆匯款共220萬元之事，依購屋預訂單所載，及109年1月13日收據載有收到現金300萬元，則上訴人稱伊未交付金錢，自無可採。

參酌證人柯仲澤所述，兩造於109年1月13日之合意應屬債之更改，改由伊投資上訴人之建案，上訴人則給付300萬元作為回報，嗣109年2月11日雙方再達成合意，上訴人退還投資300萬元，系爭支付命令即為300萬元之投資債權。

縱雙方就借貸證明書之法律性質有不同認知，亦無礙上訴人同意返還300萬元，故伊之請求權存在。

上訴人提出之請款單上「胡先生」非伊簽署，其上日期為108年11月15日至109年1月21日，而上訴人之聯邦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聯邦銀行）支票存款明細表扣帳日期均在109年1月15日之前，可見兩者不同；

依彰化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彰化銀行）支票存款帳號交易明細查詢資料，無從佐證上訴人於109年2月11日簽立退款同意書後有清償之事。

伊交給上訴人之金錢，除其自認收受6筆220萬元匯款外，依聯邦銀行支票存款明細表所示，尚有108年12月31日之52萬元、109年1月6日之69萬元、1月10日之62萬元、1月15日之27萬元，及彰化銀行明細查詢表所示之108年10月28日之30萬元，共240萬元，是伊交付上訴人之款項共460萬元。

因上訴人之支票兌現期屆至，無力兌現，伊依其要求，於支票兌現日或之前，將等同或多於票載金額匯款入上訴人帳戶供支票兌現，係給予緩期清償，非因上訴人有以支票償還欠款，故上訴人稱以8紙支票清償借款云云，並不足採等語，資為抗辯。

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三、查被上訴人以兩造協商解約，上訴人承諾於109年2月22日退還購屋款300萬元而未給付，於109年3月11日聲請支付命令，嗣取得臺北地院109年7月3日北院忠109司執平字第63903號（原執行名義為系爭支付命令及確定證明書）債權憑證為執行名義，聲請系爭執行事件等情，經調取系爭支付命令事件及執行卷宗核閱無誤，堪信為真。

四、上訴人主張因被上訴人未依約定交付借款215萬元，借貸契約並未成立，系爭支付命令所示300萬元債權不存在；

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

經查：㈠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

但法律別有規定，或依其情形顯失公平者，不在此限。

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定有明文。

請求履行債務之訴，除被告自認原告所主張債權發生原因之事實外，應先由原告就其主張此項事實，負舉證之責任，必須證明其為真實後，被告於其抗辯事實，始應負證明之責任，此為舉證責任分擔之原則。

最高法院43年台上字第377號判決先例參照。

本件被上訴人主張對上訴人有300萬元債權存在，依上說明，應由其對上訴人有300萬元債權存在一事，負舉證之責。

㈡被上訴人於原審主張系爭支付命令所載300萬元債權，即為上訴人應返還伊之投資款，伊是投資上訴人的建設（即基隆市正榮街建案房屋建案），以6次匯款共300萬元予上訴人，如果上訴人沒錢還，房子以後就過戶，所以才會寫預訂單給伊，如果還錢，就把預訂單還給上訴人，解約及退款同意書也是在投資當時就寫好了（見原審卷第39、40、42頁之原審109年10月14日筆錄），並提出購屋預訂單、109年1月13日收據記載購屋款現金300萬元為證（見支付命令卷），惟依被上訴人提出之匯款申請書所示匯款為：①108年11月6日、40萬元。

②108年12月3日、50萬元。

③108年12月17日、27萬元。

④108年12月27日、40萬元。

⑤109年1月13日、38萬元。

⑥108年12月13日、25萬元，收款人為上訴人，有上海商業儲蓄銀行匯出匯款申請書6紙可參（見原審卷第59、61頁），匯款總數僅220萬元，與被上訴人所稱投資款300萬元，顯有出入，是其所稱300萬元債權是投資建案之投資款云云，應不可採。

㈢被上訴人又主張因上訴人於108年11月、12月陸續向伊借款共220萬元，約定109年1月22日前歸還，因屆期無力還款，兩造乃於109年1月13日合意簽訂借貸證明書，改由伊投資上訴人之建案，上訴人則給付300萬元作為投資之回報，性質上屬債之更改，並於109年2月11日達成合意上訴人退還投資300萬元，支付命令所載即為伊對上訴人之300萬元債權，並有借貸證明書、購屋預訂書、收據、解約及退款同意書等可據。

然而：⑴依109年1月13日借貸證明書所載：「標的座落：基隆市○○段000號。

標的地址：基隆市正榮街112巷A棟貳樓A戶。

借貸金額：貳佰壹拾伍萬元整。

借貸證明：以房屋預購單為抵押物，附屬件。

借貸日期：109年1月20、21、22日（支票）。

借貸約定：以開立支票及房屋預購單的加強保障貸方的權益於借方返還金額後，將本預購單返還借方。

借貸利息：本借貸的借款金額無利息。

借貸還款約定：上述借貸金額已開立支票，在上述時間內兌現，兌現後貸方須將預購房屋買賣單返還。」

（見原審卷第15頁），兩造係約定借款金額215萬元，借貸日期為109年1月20、21、22日，由上訴人開立支票及房屋預購單做為保障貸方（被上訴人）之權益，是被上訴人應於109年1月20、21、22日交付借款215萬元予上訴人。

而依被上訴人提出之108年11月6日至109年1月13日上海商業儲蓄銀行6紙匯款申請書所示，匯款金額共220萬元（見原審卷第59至61頁），與109年1月13日借貸證明書約定之借款日期、金額不符，可見依6紙匯款申請書所示，不足以認定被上訴人有於109年1月13日借貸證明書所載交付215萬元借款之事為真。

⑵依被上訴人提出交付上訴人各筆款項明細表所示（見本院卷第203頁），自108年10月28日至109年1月15日（該日為27萬元）止，共計460萬元，有支票存款明細、交易明細查詢、匯款申請書、對照表等可稽（同上卷第193至195、197至198、199至201、203頁），此與上訴人所列借款明細之日期、金額及總計460萬元相符（其中109年1月15日誤載109年1月13日，同上卷第299至301頁），是被上訴人交付上訴人之金額共計460萬元，應可認定。

而上訴人自108年11月6日起至109年1月21日止，返還被上訴人之款項共有465萬元（同上卷第299至301頁之明細表），其中108年11月15日60萬元、108年12月13日25萬元、12月27日25萬元、12月17日27萬元、12月31日27萬元、109年1月5日27萬元、1月10日27萬元、1月15日27萬元，共245萬元，有闕桂珠簽收之支票影本可參（見本院卷第225、229至249、255至257頁），經查詢闕桂珠與被上訴人之戶籍資料所示，二人居住所相同（見本院卷第179至184頁），嗣被上訴人承認闕桂珠為其前妻，有收受上開8紙支票等情（見本院卷第190頁），經本院函詢彰化銀行台北分行前揭支票兌現情形，該銀行於110年4月4日函送上訴人於108年11月15日簽發60萬元之支票交與闕桂珠，經闕桂珠簽名其上並扣款成功（見本院卷第111至113頁），及聯邦銀行110年3月12日函送上訴人於108年12月13日、27日簽發各25萬元、於108年12月17日、31日簽發各27萬元、於109年1月5日、10日、15日簽發各27萬元之支票予闕桂珠，經闕桂珠簽名其上（見本院卷第117至145頁），被上訴人就其有收到上開245萬元款項，則不再爭執（見本院卷第203頁對照表）；

另就108年11月6日40萬元、11月13日20萬元、12月3日50萬元、109年1月10日35萬元、1月13日30萬元、1月21日45萬元，共220萬元，有上訴人提出經闕桂珠簽收並兌現之支票影本，及被上訴人簽收之請款單等可稽（見本院卷第221至223、227、251至253、39頁），上開請款單與原審卷第71至77頁之請款單相同，其上有被上訴人簽收之字跡及載有銀行與支票號碼可考，又上訴人稱109年1月21日之45萬元是以現金給付被上訴人，該紙經被上訴人簽收之請款單記載以現金交付，並無銀行與支票號碼（見原審卷第77頁、本院卷第39頁），則上訴人自108年11月6日至109年1月21日止，另給付共220萬元予被上訴人，亦可採信，合計上訴人清償之金額共465萬元（即245萬元＋220萬元），已超過被上訴人貸與上訴人之460萬元。

則被上訴人稱於109年1月13日簽訂借貸證明書時，雙方結算結果上訴人尚欠220萬元或215萬元云云，即不可採。

被上訴人另稱部分款項由其匯入上訴人之支票帳戶供支票兌現，係伊同意緩期清償而代為匯入之票款云云，縱認被上訴人有代為匯入票款，因上訴人給付被上訴人之款項共465萬元，已逾被上訴人滙給上訴人之金額460萬元，故被上訴人上開主張，亦不足採。

⑶被上訴人稱因上訴人未能返還借款，兩造合意改由伊投資上訴人之建案，借貸證明書載明借貸金額215萬元，其中第八點「上述借貸金額已開支票，在上述時間內兌現，兌現後貸方須將預購房屋買賣單返還。」

，「上述時間」即指上訴人簽發109年1月20日、21日、22日支票，清償所欠借款，購屋預訂單記載房地總價300萬元，預付訂金300萬元，備註已附收據證明，於109年1月15日又簽立協議書，表明借款300萬元，如無法依期清償，同意支付400萬元、500萬元，再於同年2月11日簽署解約及退款同意書，承諾退還預訂價金300萬元，是兩造已有債之更改之合意，上訴人同意給付300萬元，並提出上開書證為據（見原審卷第15、63、65、67、69頁、本院卷第29頁）；

惟上開借貸證明等所載借款或預付訂金等，都是基於同一筆金錢借貸而來，此為被上訴人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321頁），衡以借貸證明書所載215萬元借款尚未交付，則基於同一筆借貸而書立之其他字據，僅能證明有約定借款215萬元及上訴人同意還款之事，但雙方仍為借款之債權債務關係，對於交付215萬元借款予上訴人之債權成立事實，被上訴人仍負有舉證之責，無從以同一筆借貸所書立之字據，可認被上訴人已有交付215萬元之事實；

況借貸證明書所載借貸日期為109年1月20、21、22日，而第六條借貸約定：上訴人應簽發支票及房屋預購單以加強保障貸方（被上訴人）之權益，第八條借貸還款約定：上述借貸金額已開立支票，在上述時間內兌現，兌現後貸方須將預購房屋買賣單返還（見原審卷第15頁），依上開約定，上訴人因之簽發109年1月20日、21日、22日之4紙支票共215萬元（見本院卷第291、293頁）固可為清償之用，但亦是做為擔保之用，參照被上訴人不爭執真正（見本院卷第320頁）上訴人第一次簽立做為擔保用之購屋預訂單，內載房地總價380萬元、預付訂金為借貸款200萬元，備註欄記載「上述金額為假定款項、此屋為暫定抵押，於借貸款項返還後，此單需返還賣方…上述總價款為暫定款，實際為捌佰萬元整」（見原審卷第69頁），既載明200萬元之金額為假定款項，顯然尚未交付，故簽訂借貸證明書、購屋預訂單時，被上訴人實際上並未交付215萬元借款，以215萬元借款債務既尚未成立，則被上訴人所稱事後改為伊投資上訴人之建案，上訴人同意給付300萬元，為債之更改云云，亦無從成立甚明。

⑷至於證人柯仲澤於原審固證稱：「…109年1月份時，被告（即被上訴人）告訴我有家建設公司與他有金錢往來，他希望我去瞭解，所以我就過去協助他。

在109年1月時我有聽到原告還欠他一筆金錢。

（被告如何要求你協助？）被告希望我幫他瞭解，如果要投資原告（即上訴人）的話需要哪些憑據。

在109年1月11日至13日這幾天的日期，原告的負責人彭董約被告在板橋市莊敬路，一個賣仙草的飲食店，當時原告的負責人彭董、被告、以及我在場，原告的總經理後來也到場，彭董希望被告能投資他的這個建案，彭董希望他原先欠被告的這些錢，可以轉為投資，當下我提出個人看法，我問彭董，原告公司有沒有做預售制度，他說有，我說可不可以給被告一個投資利潤的保障，彭董說，他可以用二樓B戶作為他投資的承諾，所以才會有預購單的產生。

被告也問彭董，如果沒有蓋完的話，該怎麼辦？彭董說，他的建案使用執照預計在三月底可以下來，銀行也可以貸款給他，所以他絕對有足夠的能力及金額，來跟被告處理，如果沒有的話，他當下簽了一張協議書給被告，如果彭董沒有還錢，也沒有處理的話，三月份就給100萬、四月份再給100萬。

（是否被告今日提出答辯狀後附之109年1月15日的協議書？提示答辯狀協議書）是。

在過完年之後，我就沒有再參與兩造間的談判。

今年過完農曆年，被告跟我說，彭董在外面舉債累累，所以我建議他，他應該去銀行瞭解，彭董目前的還款能力。

因此在一月底、二月初，日期我忘記了，我們到彭董的貸款銀行，當天銀行告知我們，彭董當天已經跳票了，不清楚是個人還是公司票跳票，銀行襄理跟我們說，應該不會再融資給彭董，我就建議被告，請彭董就承諾二樓的部分作退款，也就是109年2月11日的解約及退款同意書，並非原告訴訟代理人所說的事先簽好，而是我們去銀行之後所作的措施。

（二樓部分作退款是指購屋預訂單上面的房屋作退款？）是。

（這張購屋預訂單，是否是你剛剛所述在場簽的預訂單？提示臺北地院109年度司促字第4632號卷附購屋預訂單影本）是，上面寫A戶，記成B戶。

…（為何有二張購屋預訂單？提示二張購屋預訂單）因為彭董在備註欄備註是抵押借款的預購單，當時我建議不能在上面備註欄這樣記載所以又請彭董另外簽了一張，就是最後001009的這張。

（除了簽購屋預訂單外，當場還有簽收據嗎？）有。

（是否是這張收據？提示臺北地院109年度司促字第4632號卷附109年1月13日收據）是。

（109年2月11日的解約及退款同意書簽署時，你有在場？）有在場。

也是約在上述板橋的地點，當時有被告、彭董、原告總經理、及我在場…（依照被告提出的六張匯款單據，有二筆是109年1月13日，其餘則是108年11月、12月，是否被告在簽房屋預訂單之前，已經有借給原告公司部分款項？）原本就有借了，但金額我不知道。

（所謂的投資是什麼意思？是否保證回收本金及附加利潤？）是。

（如果是這樣，比較像是是借款，為何會是投資？）彭董借款時，彭董有支票給被告，支票都在被告那邊，原本109年1月13日彭董是希望不要提示支票，請求被告能投資他、幫助他。

（兩造簽購屋預訂單的意思為何？是擔保？還是報酬？）是報酬。

（投資期滿，除了拿回300萬，還要再給被告一間房子？）沒有，就是300萬而已。

300 萬還給被告後，購屋預訂單就要還給彭董。

（現在是因為彭董無法還300萬，所以本來應該買賣購屋預訂單的房屋來抵債，但雙方又協議以解約及退款方式，而約定由原告返還被告300萬元，是否如此？）是。

…」（見原審卷第42至46頁），依證人所述，僅能證明有被上訴人所稱借款改為投資建案，投資案款項之來源，是以先前欠款為依據，而簽訂二份購屋頂訂單時，同時也簽了收據，解約及退款同意書也是同一筆債務等事，但就上訴人先前之借款為何，及被上訴人有無交付215萬元借款之事，則無從證實，故證人上開證述，難為被上訴人有利之認定。

㈣綜上，被上訴人主張伊有借貸證明書所載借款215萬元予上訴人之事，嗣兩造於109年1月13日合意，由伊投資上訴人之建案，上訴人給付300萬元作為投資回報，屬債之更改性質，嗣109年2月11日達成上訴人退還投資300萬元之合意，故系爭支付命令所示伊對上訴人之300萬元債權存在云云；

因被上訴人未能證明有交付215萬元借款予上訴人，及有借貸證明書、購屋預訂書、收據、協議書、解約及退款同意書等所示300萬元債權存在為真，故其主張對上訴人有聲請支付命令狀所載之300萬元債權，並不可採。

五、綜上所述，因被上訴人並未交付上訴人215萬元借款，兩造間債權債務經結算後，上訴人已無積欠被上訴人款項，則上訴人主張伊並無積欠被上訴人300萬元債務，請求確認系爭支付命令所示之300萬元債權不存在，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原審為上訴人敗訴判決，尚有未洽，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由本院予以廢棄，並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述，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50條、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9 月 8 日
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魏麗娟
法 官 陳慧萍
法 官 潘進柳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
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9 月 9 日

書記官 廖婷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