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刑事-TPSM,106,台上,1190,20170524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一○六年度台上字第一一九○號
上 訴 人 黃○○
選任辯護人 林仕訪律師
蔡頤奕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家暴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05 年6 月22日第二審判決（105 年度侵上訴字第72號，起訴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102 年度偵字第275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

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

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不合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黃○○（姓名、年籍詳卷）有其事實欄所載對心智缺陷之人犯強制性交犯行1 次，因而維持第一審論以對心智缺陷之人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7 年4 月之判決，駁回上訴人在第二審關於此部分之上訴（另對關於民國101 年11月13日對心智缺陷之人強制性交無罪部分，駁回檢察官之上訴確定）。

已詳述其調查、取捨證據之結果及憑以認定犯罪事實之心證理由。

從形式上觀察，原判決並無足以影響其判決結果之違法情形存在。

二、上訴意旨略以：㈠本件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檢驗結果，僅驗出Ａ女（姓名、年籍詳卷）脖子、肚子、背部傷痕，Ａ女之性器並無驗出任何新傷痕，似與本案無關連性，不足以為本案之補強證據。

原判決單以Ａ女脖子、肚子、背部傷痕，作為認定Ａ女遭上訴人性侵害，顯有判決不備理由之違誤。

又證人Ｂ女（Ａ女之四姑，姓名、年籍詳卷）之證述均源自於Ａ女，Ｂ女之證詞屬證據法則上之累積證據，亦不得作為補強證據，原判決逕採Ｂ女之證詞補強Ａ女之證述，適用法則不當。

㈡證人黃翁○○（姓名、年籍詳卷）於案發兩年多之後始出庭證述，本難期待證人完整回憶當日經過，原判決僅以證人黃翁○○為上訴人之配偶，全盤否認證人黃翁○○之證述，未說明其他理由，理由亦有不備云云。

三、惟查：㈠所謂「補強證據」，係指除該供述本身外，其他足以佐證該供述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而言，其所補強者，不以事實之全部為必要，祇須因補強證據與該供述相互印證，依社會通念，足使犯罪事實獲得確信者，即足當之。

而上開證據之取捨、證明力之判斷及事實之認定，俱屬事實審法院自由裁量判斷之職權，此項職權之行使，倘不違背客觀存在之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不違法，觀之刑事訴訟法第155條第1項之規定甚明，自無許當事人任憑主觀指為違法，而資為合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

原判決依憑被害人Ａ女之指訴，佐以證人Ｂ女之證詞，及卷附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上訴人所持用之行動電話（號碼詳卷）於101 年11月16日中午12時10分有撥打電話予Ｂ女所持用之行動電話（號碼詳卷）通聯調閱查詢單、菜園照片、敏盛綜合醫院104 年4月7 日敏總醫字第00000000號函所檢附之法院來函回覆意見表、偵訊錄影光碟翻拍照片等證據，參酌被害人Ａ女當庭與上訴人互動情形，認定上訴人有其事實欄所載對心智缺陷之人強制性交犯行，並從上述證據相互勾稽、判斷，足以積極擔保Ａ女指訴確具相當真實性，得資為認定上訴人本件強制性交犯行之補強證據，並說明證人黃翁○○之證詞不可採信之理由，並非僅以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作為唯一判斷依據。

又被害人Ａ女於101 年11月16日前往醫院驗傷之結果，受有背部、腹部抓傷之傷害，此有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在卷可憑（見偵字保密不公開卷第8 至10頁），與Ａ女於偵查中亦證稱：上訴人有抓到其肚子及脖子，其脖子有受傷等語相符（見第一審侵訴字卷㈡第19頁勘驗筆錄），得佐證上訴人係以違反Ａ女意願之方式為之。

原判決所為論斷與證據法則無違，並已詳細說明其論斷依據及理由，乃事實審法院依憑卷內證據資料所為判斷之適法職權行使，核無違反證據法則之違誤，自難任意指摘而執為合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

㈡又證人陳述之證言，常有就其經歷、見聞、體驗事實與他人轉述參雜不分，一併陳述之情形。

若其陳述內容，係以之供為證明被害人之心理狀態，或用以證明被害人之認知，或以之證明對聽聞被害人所造成之影響者，由於該證人之陳述本身並非用以證明其所轉述之內容是否真實，而是作為情況證據（間接證據），以之參照推論被害人陳述當時之心理或認知，或是供為證明對該被害人案發當時或事後所生之影響，難謂亦屬傳述自被害人，實已等同證人陳述其所目睹被害人當時之情況，而屬適格之補強證據。

原判決引用證人Ｂ女之證言，作為不利上訴人之論斷，係以證人Ｂ女證述其親自聽聞Ａ女描述遭上訴人性侵經過等情節，Ａ女於事發後有嚎啕大哭、情緒不穩等情緒反應，且Ａ女因手拿新臺幣50元之異常行為亦為Ｂ女發現，Ａ女係經Ｂ女一再詢問後始說出遭上訴人性侵一事，此探詢經過俱屬證人Ｂ女親自見聞，非屬傳聞證據。

原判決亦敘明此部分證言如何可採之理由，再與Ａ女於案發後情緒起伏等狀態、Ａ女會害怕上訴人之情形，若非親身經歷，心智缺陷之Ａ女實難以捏造本件具體過程及細節等情，參酌印證，據以採信Ａ女之證言。

上訴意旨仍謂證人Ｂ女之證言係依Ａ女陳述，具有同一性，屬累積證據，不得作為補強證據云云，亦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

㈢至其他上訴意旨或對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或就原判決已論斷明白之事項，任意指摘，或對部分不影響事實認定與判決結果之枝節問題，仍為單純事實之爭辯，均難認係具體指摘之適法上訴第三審理由，應認本件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一○六 年 五 月 二十四 日
最高法院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官 王 居 財
法官 蘇 振 堂
法官 王 敏 慧
法官 蔡 國 在
法官 鄭 水 銓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中 華 民 國 一○六 年 六 月 一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