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刑事-TPSM,109,台上,2089,20200513,1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09年度台上字第2089號
上 訴 人 張秀燕
李芸蓁（原名李秋燕）
許紘宥（原名許弘宜）
上列上訴人等因違反公平交易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08年6 月26日第二審判決（107年度上易字第1530號，起訴案號：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104年度偵字第2389號，105年度偵字第1648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

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

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依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二、本件原判決認為上訴人張秀燕、李芸蓁、許紘宥等3 人（下稱上訴人3 人）有其事實欄（下稱事實欄）所載違反修正前公平交易法第23條規定之犯行明確，因而撤銷第一審諭知上訴人3人均無罪之判決，改判依集合犯論處上訴人3人共同犯修正前公平交易法第35條第2項之非法多層次傳銷各1罪刑。

已詳敘其所憑之證據及認定之理由，對於上訴人3 人否認犯罪暨所辯何以均不足以採信，亦在理由內指駁及說明。

三、上訴意旨：㈠張秀燕上訴意旨略稱：依張秀燕辯稱加入富迪健康科技有限公司（下稱富迪公司）不用賣商品，是加入會員交人民幣 5萬元，可以換商品等語，及證人林昱良證稱另外還可以領取該公司新臺幣（下同）25萬元的商品及價值1 萬元的三星牌手機一支等語，可知本件並非全以介紹他人參加為主要收入來源，係下線個人操作方式背離富迪公司意圖，則本件尚難認張秀燕有違前揭修正前公平交易法之情形；

又原判決一方面認張秀燕專以介紹他人為收入方法，而未販賣商品，復認繳錢可以換商品，亦有理由矛盾之違法；

再既然可換取等價商品，原判決未予查明商品市價與參加人所繳費用是否相當，亦有調查未盡之違法。

㈡李芸蓁、許紘宥（下稱李芸蓁2 人）上訴意旨略稱：依李芸蓁2人於偵查及審判中之陳述可知：伊等2人對富迪公司行銷模式之瞭解，僅止於透過電腦排序獲利、以及越早繳錢加入越早回本而已，對於富迪公司涉及違法行銷亳無所悉，且李芸蓁2 人加入富迪公司目的在購買兌換商品，並無招攬會員、銷售商品之行為，至於其他人在臺灣所進行之招商說明會、投資話術等，均未參與，亦無所悉，自無違反前揭修正前公平交易法之情形。

詎原判決逕援引李芸蓁2 人上開陳述認伊等2人有前揭違法之依據，自有理由矛盾之違法。

四、原判決⒈依憑證人林昱良、陳冠佇等人於警詢、偵訊及第一審審理時之證述，證人鄭宏宇、賴心斐、周哲彬、黃存誠、黃騰毅、林濰筠、莊靜怡、林志傑、徐承恩等人於警詢時之指述，證人王湘嵐、羅卉玲、陳淑美、張小豐、施梅櫻於調詢時之陳稱，以及相關證據資料，認定：上訴人3 人出資加入及招攬下線林昱良、陳冠佇等人出資加入富迪公司之網路營運，或張秀燕另招攬下線王湘嵐再由王湘嵐向下吸收下線，係可取得會員資格而賺取下線資金，應屬一純粹拉下線吸收資金，並將下線資金依內部層級重新分配之投資組織，該公司並未銷售或推廣任何實體商品或勞務等情；

⒉依憑證人即共犯陳錦鈴及張秀燕之供述，認定：張秀燕及陳錦鈴在廣西南寧加入富迪公司後，即主動招攬李芸蓁、許紘宥、王湘嵐等人加入，再分別由李芸蓁、許紘宥招攬游美惠、呂慶文、李云晏等人加入，王湘嵐則招攬羅卉玲、陳淑美、張小豐、施梅櫻等人加入，其等之下線再開枝散葉，張秀燕並因此晉升為財富組組長，復因其之下線再招攬會員加入而分紅獲利，且過程中並不需推銷、販賣商品等情；

⒊依憑李芸蓁 2人之供述，認定：李芸蓁2 人在張秀燕及陳錦鈴招攬下，均在廣西南寧加入富迪公司，並主動招攬游美惠、呂慶文、李云晏等人加入為下線，李芸蓁、許紘宥並因此均晉升為財富組組長，復因其等之下線再招攬會員加入而分紅獲利，且全程均不需要推銷、販賣任何商品。

⒋依憑游美惠、呂慶文、李云晏之供述，認定：游美惠、呂慶文、李云晏確實均在遊說下加入富迪公司成為李芸蓁、許紘宥之下線，而林昱良則為游美惠招攬加入為其下線，李云晏、林昱良於加入富迪公司後，亦均有再招攬下線，且其等加入富迪公司後均不需銷售商品，只要成功介紹人加入會員成為下線，即可分紅獲利等情。

並說明：依陳錦鈴、張秀燕、李芸蓁2 人、游美惠、呂慶文及李云晏（下稱陳錦鈴等7 人）所陳其參與及招攬林昱良、陳冠佇等人及林昱良、陳冠佇再招攬他人加入之富迪公司運作模式與獎金制度，係以加入富迪公司之參加人，均須給付人民幣5 萬元後，始得成為富迪公司會員，而其等招募方式必須由已加入富迪公司之會員介紹，才能加入富迪公司之新會員，具有所謂平行擴散性，且會員均不需銷售實體商品，介紹新會員入會與取得獎金間有絕對之因果關係，是本件富迪公司之投資及運作模式，顯係以多層次傳銷之方式為之；

又純資本運作之參加會員之收入來源，係必須藉由投資會員之組織不斷擴充，由先加入之會員朋分後加入會員所給付之前揭投資款，亦即加入之投資人所取得之收入來源，主要係基於介紹新會員加入，而非來自推廣或銷售商品之合理市價（實則本件已省略商品、勞務之外觀）。

則富迪公司之傳銷核屬修正前公平交易法第8條第1項所稱之多層次傳銷行為，亦已違反修正前公平交易法第23條規定。

而上訴人明知其情而參與富迪公司擴散、大量招募他人加入等積極從事變質多層次傳銷行為，均屬修正前公平交易法第35條第2項所稱之行為人，應依該條項處斷等旨。

以上各節乃事實審綜合各項證據所得，本於合理推論而為判斷，核其採證認事並無違反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於法亦無違；

又原判決援引張秀燕所稱加入會員交人民幣5 萬元，可以兌換商品及林昱良所稱可領取相關商品等情，乃在說明參加人給付一定代價，以取得推擴、銷售商品或勞務及介紹他人參加之權利，並因而獲得佣金、奬金或其他經濟利益，符合多層次傳銷之意義，惟張秀燕獲得佣金、奬金或其他經濟利益主要係基於介紹新會員加入，並非來自推廣或銷售商品之合理市價，富迪公司之商品已流於虛化，甚至省略商品（或勞務）之外觀，違反修正前公平交易法第23條之規定（變質多層次傳銷），應依修正前同法第35條第2項論處，並無違誤。

稽之原審審判筆錄之記載，經審判長調查提示各項證據完畢，詢以尚有何證據請求調查時，張秀燕及其辯護人答稱「無」等語，原審認事證已明，而未再為無益之調查，亦無調查職責未盡之違法可指，張秀燕上訴意旨無非就原判決已明確論斷說明之事項，徒憑己見，或其他不影響於判決結果之枝節性問題，漫指為違法，並非合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

再者，原判決係綜合上述⒈至⒋及說明而為上揭之論斷，並非僅以李芸蓁2 人之供述而為論斷，李芸蓁2 人上訴意旨置原判決全綜合論斷於不顧，僅擷取原判決論述之部分內容，任憑己意指摘為違法，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

揆之首揭說明，上訴人3 人之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均予以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5 月 13 日
最高法院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官 陳 世 雄
法官 段 景 榕
法官 鄧 振 球
法官 汪 梅 芬
法官 吳 進 發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5 月 19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