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刑事-TPSM,109,台上,2484,20200806,1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09年度台上字第2484號
上 訴 人 洪祥文




蔡宇順


徐偉強



李培均


吳健興



傅建瑋




邱愷哲




黃佳華




范鈞凱



蘇從聖


上二人共同
選任辯護人 趙立偉律師
徐欣瑜律師
上 訴 人 彭依正



彭秉杉（原名彭依進）



上二人共同
選任辯護人 謝庭恩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09年2月25日第二審判決（108年度原上訴字第114號、108 年度上訴字第3307號，起訴案號：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108 年度偵字第1268號、第1269號、第4495號、第4496號、第4572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洪祥文、蔡宇順、徐偉強、李培均、吳健興、傅建瑋、邱愷哲、黃佳華、范鈞凱、蘇從聖、彭依正、彭秉杉部分均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

理 由

一、本件原判決撤銷第一審對於上訴人洪祥文、蔡宇順、徐偉強、李培均、吳健興、傅建瑋、邱愷哲、黃佳華、范鈞凱、蘇從聖、彭依正、彭秉杉（下稱上訴人等12人）部分科刑之判決，改判仍論處上訴人等12人犯其附表五、六所示洗錢罪罪刑之判決，固非無見。

二、惟查：

（一）按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12條第1項中段規定：「訊問證人之筆錄，以在檢察官或法官面前作成，並經踐行刑事訴訟法所定訊問證人之程序者為限，始得採為證據。」

以立法明文排除被告以外之人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得適用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第159條之3 及第159條之5 等規定。

此為刑事訴訟關於證據能力之特別規定，較諸刑事訴訟法證據章有關傳聞法則之規定嚴謹，且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經修正，並未修正上開規定，自應優先適用。

原判決於理由欄壹、一敘載：「對於本件判決所引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陳述之證據能力，當事人及辯護人均未爭執證據能力，迄於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復未聲明異議，經本院審核後認上開證據均無違法取得或證明力明顯偏低之瑕疵，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 之規定，認有證據能力」（見原判決第9 頁第4 至8行），未就認定上訴人等12人參與犯罪組織犯行部分之證據，依上開規定，為必要之區辨及說明，則就上訴人等12人所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罪部分，難謂無採證違背證據法則之違法。

（二）犯洗錢防制法第14條、15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同法第16條第2項定有明文。

立法者係採取「必減」方式，倘被告有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犯洗錢罪之情形，即有本條、項的適用，法院並無不予裁量減輕其刑的權限。

是被告是否符合上開減刑之要件，攸關被告有無得邀上揭寬典的適用，自屬刑事訴訟法第163條第2項所稱「對被告之利益有重大關係事項」，而為法院應依職權予以調查者，並不待被告有所主張或請求。

從而，倘法院未予調查，當認存有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而未予調查的違背法令情形存在。

本件原判決就上訴人等12人之首次犯行，認均係犯參與犯罪組織、電腦詐欺及洗錢等3 罪；

其他犯行（除彭秉杉論以3 次犯行外，其餘上訴人論以6 次犯行），認均係犯電腦詐欺及洗錢等2 罪；

上訴人等12人所有犯行，均從一重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處斷。

而原判決僅於理由欄貳、二、⒒敘載略以：「其餘被告（按即上訴人等12人）因所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條後段之罪，與所犯第1次電腦詐欺及洗錢罪，已從一重之洗錢罪論處，自無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規定之適用」（見原判決第21頁第17至20行），並未敘及上訴人等12人有無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之適用。

惟查，本件第一審因上訴人等12人就檢察官起訴之事實為有罪之陳述，而適用簡式審判程序判決；

第一審判決理由欄乙、壹已記載略以：上訴人等12人於警詢、偵查中及第一審審理時所為之自白（見第一審判決第10頁第8 至11行）；

又原判決於其理由欄貳、一、（一）亦記載：「蔡宇順、李培均、傅建瑋、吳健興、洪祥文、徐偉強、邱愷哲、黃佳華、蘇從聖、范鈞凱、彭依正及彭秉杉於警詢、偵查、原審及本院審理時均坦承不諱」（見原判決第9 頁第16至18行）、「蘇從聖、范鈞凱、彭依正及彭秉杉於警詢、偵審中供述綦詳」（見原判決第10頁第7 、8 行）。

果若無訛，則上訴人等12人是否有於偵查或審判中就所犯洗錢罪自白？此攸關上訴人等12人應否有上開減刑寬典之適用，於其等利益，難謂無重大關係，自有詳查審明的必要。

乃原審就此部分既未詳查，且無說明，遽行判決，而有查證未盡及理由欠備的違背法令。

三、以上或為上訴意旨所指摘，或為本院得依職權調查之事項，為維護上訴人等12人之審級利益，應認原判決關於上訴人等12人部分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

四、原審共同被告蔡俊明另案經本院駁回上訴確定（本院109 年度台上字第2427號）。

共同被告楊竣翔、黎世強，原審判決後，當事人均未上訴；

共同被告吳承泰、鍾智光、葉保良提起第三審上訴後，於原審具狀撤回上訴；

共同被告呂竑毅上訴本院後，於本院具狀撤回上訴而均先告確定，並移送執行，附此敘明。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7條、第401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8 月 6 日
最高法院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官 洪 昌 宏
法官 李 錦 樑
法官 蔡 彩 貞
法官 林 孟 宜
法官 吳 淑 惠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8 月 10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