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刑事-TPSM,112,台上,1019,20230315,1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台上字第1019號
上 訴 人 蔡思庭


選任辯護人 薛智友律師
許季堯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違反洗錢防制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1年12月6日第二審判決（111年度上訴字第1130號，追加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04年度偵字第9164、9641、1108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

理 由

一、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蔡思庭有所載違反洗錢防制法犯行明確，因而維持第一審依想像競合犯，從一重論上訴人共同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1條第1項之洗錢罪刑及沒收追徵宣告之判決，駁回其在第二審之上訴。

固非無見。

二、惟查：㈠刑法第42條第1項、第3項、第5項前段規定，罰金易服勞役以新臺幣（下同）1千元、2千元或3千元折算1日，但勞役期限不得逾1年；

罰金總額折算逾1年之日數者，以罰金總額與1年之日數比例折算；

而其所稱「罰金總額折算逾1年之日數」，係指罰金易服勞役縱以最高標準之每日3千元折算1日，其勞役期限仍逾1年之情形。

法院自應於上開規定之限制內，酌定妥適之易服勞役折算標準。

本件原判決維持第一審對上訴人併科罰金90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每日1千元之標準折算。

惟依原判決所諭知之折算標準，併科罰金90萬元折算易服勞役日數已逾1年之日數（折算後為900日），是原判決關於易刑標準之諭知，於法有違，且對上訴人不利，有適用法則不當之違法。

㈡文書證據即書證，依其證據目的之不同，有屬供述證據，有屬物證，亦有供述證據及物證併具之情形，應分別情形定其 證據能力之有無。

倘以其質地（品質）、形狀、新舊、色澤、風漬等客觀情形，憑為判斷基礎，性質上係證物（或物證），無關傳聞法則，若以所記載的內容所敘述事實作為判斷基礎，須檢驗其敘述事實之真實性者，性質上屬於供述證據，若為被告以外之人在審判外之書面陳述，則屬傳聞證據，其證據能力如何，應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至第159條之5規定，予以判斷，判決對之如未論述如何取得證據能力，遽憑為認定待證事實之有無，其採證自屬違背證據法則。

依原判決理由之記載，所採憑Tundra Gulf Oil Services Ltd.（下稱 Tundra公司）匯款指示函文3份據以認定上訴人有罪之部分論據，原審係將之作為證明Denny Choi有代表Tundra公司要求Indian Overseas Bank香港分行將所示款項匯入人頭帳戶之事實，並執為告訴人指證非虛之補強證據（見原判決第7頁第29至次頁第1行），此所依憑者，似為該函文所記載的內容記敘，非文書外觀之存在作為待證事實之證明，性質上為文書證據的一種，而依原審審判筆錄及所提書狀之記載，上訴人及其辯護人均一再爭執上開境外證據資料屬傳聞證據，未經我國駐外單位驗證其真偽，主張並無證據能力，且無法證明告訴人所指證之洗錢犯罪（見原審卷第55至57、160、169、176、235、239、246至247、249至251頁），此既攸關上訴人是否成立修正前洗錢罪責所稱重大犯罪之判斷，即待調查釐清，乃原判決未遑調查釐清該證據之真實性，亦未具體審酌說明其證據能力之有無，理由僅籠統載敘上訴人及其辯護人未就證據能力聲明異議，所引各項供述證據、非供述證據，依同法第159條之5規定、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有證據能力等旨（見原判決第4頁第24行至次頁第4行），並採為不利上訴人認定之部分論據，自有調查未盡、理由欠備及採證違背證據法則之違失。

三、以上或為上訴意旨所指摘，或為本院得依職權調查之事項，且原判決上開違誤，影響本案事實之確定及法律之適用，本院無從據以為裁判，應認原判決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

至與原判決此部分有裁判上一罪，不得上訴第三審之修正前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共同詐欺取財部分，基於審判不可分原則，自應併予發回，附此敘明。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7條、第401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3 月 15 日
刑事第七庭審判長法 官 段景榕
法 官 沈揚仁
法 官 楊力進
法 官 宋松璟
法 官 汪梅芬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陳珈潔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3 月 16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