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刑事-TPSM,113,台上,1152,20240620,1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1152號
上 訴 人 代號BG000-A110061A男子（人別資料詳卷）
選任辯護人 許崇賓律師
上 訴 人 代號BG000-A110061B男子（人別資料詳卷)選任辯護人 黃清濱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家暴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2年11月7日第二審判決（111年度侵上訴字第218號，起訴案號：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10490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

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

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至原判決究有無違法，與上訴是否以違法為理由，係屬二事。

二、本件原判決維持第一審關於論處㈠上訴人BG000-A110061A（人別資料詳卷，下稱甲男）犯如其附表一編號1所示對未滿14歲之女子強制性交未遂、編號2所示對未滿14歲之女子為性交、編號3所示對於14歲以上未滿16歲之女子為性交、編號4、5所示成年人故意對少年強制性交共5罪刑；

㈡上訴人BG000-A110061B（人別資料詳卷，下稱乙男，其與甲男，以下合稱上訴人2人）犯如其附表編號6所示對未滿14歲之女子強制猥褻、編號7所示成年人故意對少年強制猥褻共2罪刑部分之判決，駁回檢察官及其等在第二審之上訴。

已詳敘認定犯罪事實所憑證據及理由。

三、證人之陳述前後稍有不符或相互間有所歧異，究竟何者為可 採，事實審法院非不可本於經驗法則，斟酌其他情形，作合 理之比較，定其取捨。

若其基本事實之陳述與真實性無礙時 ，仍非不得予以採信，非謂一有不符或矛盾，即認全部均為 不可採信。

又被害人縱立於證人地位而為指證及陳述，亦不 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依據，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察其是否 與事實相符，亦即仍須有補強證據以擔保其指證、陳述之真 實性，而為通常一般人不致有所懷疑者，始得採為論罪科刑 之依據。

所謂補強證據，係指被害人之陳述本身以外，足以 證明犯罪事實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不以證明犯罪 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要。

無論是直接證據、間接證據， 或係間接事實之本身即情況證據，祇須與被害人指述具有相 當關聯性，且與被害人之指證相互印證，綜合判斷，已達於 使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得以確信其為真實者，即足當 之。

證人陳述之證言中，關於轉述聽聞自被害人陳述被害經 過部分，固屬與被害人之陳述具同一性之累積證據，並不具 補強證據之適格。

但作為間接證據、情況證據以論斷被害人 陳述當時之心理或認知，或是供為證明對該被害人所產生之 影響者，其待證事實與證人之知覺間有關聯性，則為適格之 補強證據。

至證據之取捨及事實之認定，為事實審法院之職 權，如其判斷無違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不能任意指為違 法。

㈠原判決綜合判斷被害人BG000-A110061（人別資料詳卷，下稱A女）之指證、證人即A女胞兄BG000-A110061E（人別資料詳卷，下稱A兄）、A女生父BG000-A110061D（人別資料詳卷，下稱A父）、A女男友石○○（名字詳卷）、A女就讀學校教官賴○○（名字詳卷）關於A女陳述被害經過時情緒激動，無法控制而落淚、哭泣之證言、A女母親BG000-A110061F（人別資料詳卷，下稱A母）關於甲男有於觀看A片後躺在A女身旁及於睡覺時爬到A女身上等異舉之證述、賴○○有關發覺、通報本件性侵害案件經過之證述、同案被告BG000-A110061C（人別資料詳卷，下稱丙男）於警詢、偵查中關於簽立和解書前，有找哥哥甲男及弟弟乙男商量過，對於性侵害的事情，他們沈默沒有回答。

和解金新臺幣（下同）150萬元係乙男支付之證詞、上訴人2人之部分供述及卷附丙男代表上訴人2人與A女及A父（甲方）簽立之和解書（記載：「……彌補其身心傷害，甲方爾後不再追究……」）等相關證據資料，尚非僅憑A女之指證，即認上訴人2人有本件犯行。

並敘明：A女關於甲男於編號1至5所示時間、地點、乙男於編號6、7所示時間、地點，分別以編號1至7所示行為方式，對A女為強制性交（既、未遂）、性交、強制猥褻之指證，均具體明確。

A兄、A父、石○○、賴○○關於A女陳述被害經過時之情緒反應之證言，並非與A女陳述具同一性之累積證據，得為A女指證之補強證據。

上訴人2人均知A父係為A女遭其等性侵之事索取和解金，丙男係在里長見證下簽立和解書，並未遭暴力脅迫。

乙男未報警處理，亦未要求A父提出證據，即決定給付和解金150萬元，與常情不合。

上訴人2人否認犯罪之辯解，及甲男之辯護人所為：A女於偵訊時多以點頭或搖頭方式回應，無法明確指出時間、次數。

觀之甲男與A女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未見A女有害怕之情，且多年來A女均未向他人訴說遭性侵之事，亦未因此懷孕，A女之指證有重大瑕疵。

其餘證人之證述，均係具同一性之累積證據，不具補強證據之適格。

本案應係A女與男友發生性行為懷孕後，怕受指責，才會誣陷甲男之辯護意旨；

乙男之辯護人所為：乙男很早就搬到外面住，未與A女接觸。

且A女如遭強制猥褻，為何不向親近之人反應。

A女之單一指訴，與經驗、論理法則不符。

其餘證人之證述，均係具同一性之累積證據，並非適格之補強證據。

另和解書並未記載免責、保密條款，可見乙男未介入之辯護意旨，如何不足採納等由甚詳。

所為論列說明，與卷證資料悉相符合，亦不違背經驗、論理法則。

㈡甲男上訴意旨以：A女於警詢、偵訊時多以點頭、搖頭方式回應，所述空泛。

關於其於何時要求口交、性器插入及行為頻率之陳述，前後不一。

又A女倘長期遭性侵，為何多年未曾向他人求助？若其對A女性交時未戴保險套，何以A女未曾懷孕？且A女於案發後對其之反應，與遭強制性交的被害人會防避加害者不同。

A女之指證，違反經驗、論理法則，有重大瑕疵。

再者，A兄、A父、石○○、賴○○、A女高中輔導老師許○○（名字詳卷）所述，係轉述A女被害之經過，屬與A女陳述具同一性之累積證據，不具補強證據之適格。

其餘證據，均無法佐證A女陳述之真實性。

原判決未說明前揭證人及A母之證言，如何補強A女指證其對A女性交、強制性交之真實性，有理由不備及認定事實與理由說明不一致之違誤等語。

乙男上訴意旨以：其與甲男均不知和解內容，係丙男任意做主，其只是應丙男要求提供和解金。

如其有涉案，又欲以和解金解決問題，豈會不找律師與對方討論和解內容，且和解書豈會未記載免責條款。

可見其當時主觀認定A父率眾找丙男與其無關。

又其根本未看到和解書，原判決認其未要求刪除和解書內與其有關之記載，與常情不合，亦有矛盾。

再者，本案若與丙男無關，丙男為何會感到緊張而向其借錢，並私下簽立和解書，顯有可疑。

原審未再調查釐清和解書簽立之原因、過程、有何人參與、內容如何作成，此部分認定，有違經驗、論理法則等詞。

核係對原審採證、認事之職權行使、原判決已說明及於判決無影響之事項，以自己之說詞或持不同之評價，而為事實上之爭辯，俱非上訴第三審之適法理由。

四、事實審法院得本於職權裁量之事項，而綜合其他證據已可為 事實之判斷者，非可認係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而未予調 查之違法。

原判決綜合卷內證據資料，已足認定上訴人2人確有本件犯行。

事證已臻明瞭，上訴人2人及其等之辯護人於原審審判期日，審判長問：「尚有何證據請求調查？」，均答稱：「沒有。」

有審判程序筆錄在卷可憑。

原審未另為其他無益之調查，尚非調查未盡。

上訴人2人上訴意旨指摘原審未詰問A女、A父，有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而未予調查之違法，均非適法上訴第三審之理由。

五、上訴人2人其餘上訴意旨，經核亦係就原審採證、認事之職權行使、原判決已說明及於判決無影響之事項，任意指摘為違法，或為事實之爭辯，均與首揭法定之第三審上訴要件不合。

六、依上所述，本件上訴人2人之上訴均違背法律上之程式，皆應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6 月 20 日
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 官 李英勇
法 官 鄧振球
法 官 林庚棟
法 官 林怡秀
法 官 楊智勝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林修弘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6 月 26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