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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八十七年度台上字第二五四○號
上 訴 人 丙○○
乙○○
甲○○
右 一 人
選任辯護人 柴啟宸律師
右上訴人等因擄人勒贖案件，不服台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八十七年四月九日第二審更審判決（八十七年度重上更㈢字第一五號、八十七年度上重更㈡字第五號，起訴案號：台灣士林地方法院檢察署八十四年度偵字第八七七五、九七一八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左：
主 文
原判決撤銷，發回台灣高等法院。
理 由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丙○○、乙○○、甲○○與黃銘泉（已死亡）四人，均因經濟陷困境，竟於民國八十四年八月中旬起，共萌擄人勒贖，數度聚集商議擄獲黃銘泉、甲○○舊識黃春樹，俾向其父富商黃健雲勒取鉅額贖款，且為免黃春樹指認被捕等情，共議擄人後殺害滅口並予毀屍滅跡，再向其家屬勒贖。
隨即分頭進行，覓得台北縣汐止鎮○○路轉接產業道路盡頭一山窪為作案地點，並購買圓鍬二支挖好坑洞，買得小長刀一支、手銬一付、硫酸三瓶、膠帶一捲、手套五雙，由丙○○於同年月二十七日晚在台北縣鶯歌鎮火車站前停車場，竊取丁功培之自用小客車一輛及行動電話一支，充作案工具，四人於同年月二十九日、三十日、三十一日至黃春樹住家附近守候，伺機下手未逞。
同年九月一日再至台北市○○路六○八巷內黃春樹停車處，先由乙○○駕車停駛黃春樹車前方予以圍堵，黃銘泉駕上開贓車在旁等待，並以小長刀刺破黃春樹車左前輪，迄八時四十分許，黃某準備駕車離去，發現車輪破損擬予更換備胎，上訴人等一同擁上，以小長刀抵住其頸部，並以手銬銬住其手，強押黃春樹上黃銘泉所駕之贓車，並以膠帶貼住其雙眼，押往預定之山窪地點，甲○○則先下車折返擦拭黃春樹車子返家，其等再以膠帶纒住黃春樹口鼻及雙腳，逼問黃健雲之電話，黃春樹聞聲認出黃銘泉，懇求釋放願偕往銀行領款，上訴人等恐因被錄影而不予理會，黃春樹終說出其父電話，黃銘泉即依原先計畫，以殺人犯意，持該小長刀刺殺黃春樹前頸喉頭處，一刀刺斷氣管倒地死亡，黃銘泉並搜取死者身上現金新台幣（下同）二萬餘元等物，再令上訴人等將死者埋入事先挖好之坑洞，以硫酸潑灑屍身，以圓鍬將屍體埋妥，返回甲○○住處，分取贓款做為擄人勒贖之部分贖金。
嗣即由上訴人等以電話向黃健雲索取贖款七千萬元，經討價還價，決定以一千五百萬元贖人，於同年九月十八日取贖未成，上訴人等轉向黃春樹妻子黃玉燕勒贖，言明以一千六百萬元為贖款，約於同年月二十五日取款，因故數度更換地點，終於當日二十二時三十分許，經警在桃園縣桃園市○○路一號前公共電話亭外逮獲丙○○而循線破案等情。
因而撤銷第一審此部分不當之判決，仍處上訴人等共同意圖勒贖而擄人而故意殺被害人（均死刑）罪刑，固非無見。
惟查：㈠法條之適用有其一致性，故適用特別刑法時，除有特別規定（如懲治盜匪條例第八條適用刑法第一百六十七條、第三百四十七條第五項）外，不能準用刑法分則之規定，同理以普通刑法論處，如無特別規定，更無特別刑法之適用。
本件既依刑法第三百四十八條第一項擄人勒贖而殺被害人論罪，原判決理由四末段，又就上訴人等於擄人勒贖中接續劫取被害人之現款、手錶等財物（不另論強劫罪），應否諭知發還為認定，有無必要，已非無研求餘地。
況其理由二中既謂上訴人等搜取被害人身上金錢、勞力士手錶……加以丟棄，除金錢外，應係免日後被發現湮滅證據之行為……（原判決第二十頁正面第十一、十二行），似認該手錶等物，非屬盜匪所得，理由四末段又謂該物已丟棄無存，勿庸諭知發還，亦見矛盾。
㈡原判決依憑乙○○在警訊中之自白，資為認定丙○○犯行之主要證據，摒棄不採陳某審理中有利黃某之供詞，自應就該不利於他被告之陳述情節，詳查勾稽。
上訴人丙○○迭稱作案用汽車非其所偷，原審前審所供「有偷車，但不知是要擄人勒贖」係誤記，及只八十四年九月一日當日前往埋屍地點，先前並未參與挖掘坑洞，故警方會同查證時，尚且問路各等詞，此並非不能調查，乃原審僅於審判期日前，訊問各上訴人一次，未為任何調查（如調聽該期日錄音帶，傳訊其他警員），遽行判決，證據調查顯有未盡。
㈢原判決事實認定上訴人等謀議擄人勒贖後，於八十四年八月下旬起，由乙○○或甲○○各駕其等自用汽車，跟蹤被害人四次、七天……等情，理由卻引乙○○所供謂「我們四人又前後二次
（一次開我的車，另一次開甲○○的車）到汐止工地去尾隨跟踪黃春樹……」（原判決第九頁），事實與理由相互矛盾，此與甲○○所辯，其所有汽車於八十四年八月二十一日借予黃銘泉，因車故障送修等語，非無關連，仍應詳查認定。
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非無理由，仍應認有發回更審之原因。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九十七條、第四百零一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八十七 年 七 月 三十 日
最高法院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官 謝 家 鶴
法官 花 滿 堂
法官 陳 世 淙
法官 劉 介 民
法官 林 增 福
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中 華 民 國 八十七 年 八 月 三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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