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刑事-TPSM,111,台上,1132,20220330,1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台上字第1132號
上 訴 人 臺灣高等檢察署臺中檢察分署檢察官陳立偉
被 告 AB000-A108402A（人別資料詳卷）
選任辯護人 李思樟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家暴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中華民國110 年11月3 日第二審判決（110 年度侵上訴字第83號，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08 年度偵字第31037 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

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

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二、檢察官上訴意旨略稱：被害人AB000-A108402 （人別資料詳卷，下稱M 女）姊姊即證人AB000-A108402C（人別資料詳卷，下稱C 女）於偵查中、第一審有關M 女讀幼稚園時，和M女在母親即告訴人AB000-A108402B（人別資料詳卷，下稱B女）房間內睡覺，想起床去上廁所時，看到父親即被告AB000-A108402A（人別資料詳卷，下稱被告）趴在M 女身上，被告脫褲子，也脫M 女的褲子，把尿尿的地方壓在M 女尿尿的地方，M 女的眼睛閉著在睡覺的證詞，係親身見聞，屬直接證據，具有極高之證據價值。

即便M 女因年幼，以致於偵查、第一審關於遭被告猥褻究係「自己看見」或「經由C 女告知」之證言前後不一，而不被原審採為C 女證詞之補強證據。

但性侵害犯罪者，通常都有一定行為模式，再次犯罪之機率極高。

C 女與M 女於偵查中有關民國106 年間某晚，被告全身酒味，在B 女房間把內褲脫到大腿，叫M 女撫摸陰莖，C 女與B 女跑回外祖母即AB000-A108402D（人別資料詳卷，下稱D 女）家，告訴D 女之證詞互核一致，足見被告品格不佳，且與起訴事實有相當程度之相似性，可作為被告之品格證據，足為C 女本案證詞之補強證據。

原判決僅以被告要求M 女撫摸陰莖，未達既遂階段，經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下稱臺中地檢署）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而不予採納作為本案補強證據，顯然違背證據法則，有判決適用法則不當之違法。

三、惟查本件原判決撤銷第一審論處被告對未滿14歲之女子犯強制猥褻罪刑之不當判決，改判諭知被告無罪。

已詳敘所憑依據及理由。

四、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

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

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

又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事實審法院復已就其心證上理由予以闡述，敘明其如何無從為有罪之確信，因而為無罪之判決，自不得任意指為違法。

至被告之前科（類似事實）紀錄，倘與犯罪事實具有關聯性，固可容許檢察官提出供為證明被告犯罪之動機、機會、意圖、預備、計畫、知識、同一性、無錯誤或意外等事項之用。

惟為避免陷入偏見、誤認之風險，基於習性推論禁止之法則，自不許檢察官用以證明被告具不良性格或犯罪習性，再推論出被告有實行犯罪事實。

原判決已經審酌檢察官所舉之各項證據資料，認定不能證明被告有公訴意旨所指對未滿14歲之女子犯強制猥褻犯行。

並敘明：C 女就被告離開房間過程等情節之證述前後不一，證言非無瑕疵可指，證明力尚屬有疑，不能憑C 女之單一指證，即認定被告犯罪。

關於M 女係親自看到而知道被告對其猥褻，抑或事發時在睡覺經由C 女告知才得知遭被告猥褻，M 女之證述反覆不一，顯有瑕疵。

且M 女與C 女有關M 女在何人房間遭猥褻、被告有無脫M 女褲子之證詞，亦有歧異。

C 女之證述，不足以佐證M 女證述之真實性。

而B 女、D 女關於M 女遭被告猥褻經過之證述，均係聽聞自C 女之陳述，不能與C 女、M 女之證述相互補強。

另被告被訴於106 年間要求M 女撫摸其陰莖部分，業據臺中地檢署檢察官以相關罪名未設有處罰未遂犯之規定，且M 女已拒絕被告而未達既遂階段等由，以108 年度偵字第31037 號不起訴處分書，為不起訴處分。

M女、C 女所述是否與事實相符未經證明，自無從據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

卷內其他證據，復均不足以證明被告有C女、M女所述猥褻犯行。

本件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嚴格之證明，尚難遽行認定被告有公訴意旨所指對未滿14歲之女子犯強制猥褻犯行等由甚詳。

所為說明及判斷，與卷證資料悉相符合，亦未違反經驗、論理法則，於法尚無不合。

上訴意旨雖執前詞，指摘原判決未採納被告之品格證據，為C 女證詞之補強證據，違反證據法則。

惟查無論被告有無於106 年間要求M 女撫摸其陰莖，檢察官逕以被告被訴其他類似犯罪事實證明被告品格不佳，並謂被告品格不佳得為C 女證詞之補強證據，進而推論被告有本案被訴犯罪事實，有違習性推論禁止之法則，自非可採。

其餘上訴意旨是對原審證據取捨之職權行使及原判決已說明之事項，依憑己見，持不同之評價而為指摘，殊非適法上訴第三審之理由。

五、依上所述，本件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3 月 30 日
刑事第八庭審判長法 官 李 英 勇
法 官 洪 兆 隆
法 官 吳 冠 霆
法 官 邱 忠 義
法 官 楊 智 勝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4 月 6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