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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八十六年度台上字第七四一七號
上 訴 人 甲○○
右上訴人因殺人未遂案件，不服台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八十六年一月十四日第二審更
審判決（八十五年度上更㈡字第九六九號，起訴案號：台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八十二年度偵字第一一七五九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左：
主 文
原判決撤銷，發回台灣高等法院。
理 由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甲○○於民國八十二年九月二十九日中午十二時十五分許，酒後駕駛車號ＧＵ－九一六號營業大貨車，沿北部第二高速公路由北往南行駛，途經七十四公里一百公尺處，因懷疑由何昌憲駕駛內載董挺猷之車號ＡＥ－三三三八號之自用小客車，係之前與其爭道之不詳車號喜美自用小客車之同夥，心有不滿，乃乘道路壅塞之際，先則任意變換車道，嗣即在第二線車道將何昌憲之自用小客車逼至內線車道之後，甲○○之車即速駛至內線車道，因第二線車道壅塞何昌憲之車僅能在內線車道行駛，無法變換車道，甲○○明知在高速公路上以倒車方式撞擊何昌憲駕駛之自用小客車，應有致人於死及致何昌憲自用小客車損壞，致令不堪用之結果，竟基於殺人及毀損之犯意，將其大貨車在距離何某之車約數十公尺前急速停止欲倒車，何某以為前方有交通事故，即予煞車，吳某隨即急速駕駛其大貨車倒車欲撞擊何某之車，何某見狀按鳴喇叭警告無效，且又慮及在高速公路上行車速度快，不敢倒退致閃避不及，其車遭撞擊，吳某之大貨車於撞擊何某之車後，又再次向前行駛一、二十公尺，嗣即再倒車撞擊毀損何某之自用小客車，嗣又再前行一、二十公尺，再倒車撞擊毀損何某之自用小客車，何昌憲、董挺猷二人於吳某第二次駕駛大貨車再倒車撞擊後，因見情況危急，旋即下車至中央護欄躲避，始幸免於難，吳某於第三次倒車撞擊後，因見何車上之人已下車，隨即停止倒退，並下車責問何某為何與其搶車道行駛，並要何某或董某一人與其同行，何某等二人畏懼不同意其要求，且要求警察前來處理，吳某隨即駕車離去，嗣經何某等報警，於八十一公里九百公尺處即關西附近，吳某之車又與ＡＤ－五六九○號自用小客車發生肇事，為警攔截查獲，而何某之車受有前玻璃、右車身玻璃、前車頭板金車頂、引擎蓋板金嚴重受損，車身變形之損壞致令不堪用，足以生損壞於何昌憲等情，因而撤銷第一審不當之科刑判決，改判仍依想像競合犯關係，從一重論處上訴人殺人未遂罪刑，固非無見。
惟查：㈠原判決認定上訴人係基於殺人及毀損之犯意，三次將其大貨車倒車，撞擊告訴人何昌憲所駕駛自用小客車之事實，業據上訴人於警訊坦白承認云云，惟卷查上訴人於警訊經訊以：「你於停車後連續三次前進後快速倒車撞該停於車後之自用小客車（指何昌憲所駕駛者），是為何事﹖」，答稱：「當時我迷迷糊糊，不知為何事由」，訊以：「你倒車撞該ＡＥ－三三三八號自用小客車，是否知道會造成該車人員傷亡﹖」，答稱：「知道，當時沒有想那麼多」（見偵查卷第四頁背面），上訴人於警訊中似僅承認倒車撞擊何昌憲之車，並未承認其係基於殺人之犯意而為之，原判決謂上訴人已坦承其係基於殺人犯意而為本件犯行，即有與卷存證據資料不相適合之違法。
且綜合卷附照片所示，何昌憲僅車前玻璃、右車身玻璃、前車頭板金車頂、引擎蓋板金受損，其受損程度尚非至為嚴重，且被告僅倒車一、二十公尺，其車速如何﹖能否與一般高速前進者相比擬﹖此與上訴人於倒車撞擊之初，是否具有殺害所撞擊車輛內之何昌憲、董挺猷之意圖有關，尚非無研求餘地。
㈡次按證人之個人意見或推測之詞，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一百六十條定有明文。
此與鑑定人係基於專業知識作鑑定者不同，本件第一審傳訊前往現場處理之警員吳建德出庭作證，其固稱：「追撞與倒車撞之痕跡，依經驗判斷應是不一樣，以當時撞的痕跡應是倒車所撞」「自用車之撞傷痕是往上，所以應是貨車倒車撞的」「一般若是追撞，車頭應與車道平行，不會歪一邊」等語，此項陳述，無非證人吳建德個人之意見，原審採為判決基礎，其採證亦屬違法。
上訴意旨，執以指摘原判決違法，非無理由，應認原判決仍有撤銷發回之原因。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九十七條、第四百零一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八十六 年 十二 月 十八 日
最高法院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官 蔡 詩 文
法官 莊 登 照
法官 洪 明 輝
法官 蔡 清 遊
法官 吳 火 川
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中 華 民 國 八十六 年 十二 月 二十七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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