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民事-TPSV,107,台上,1251,20190321,1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07年度台上字第1251號
上 訴 人 陳柯舜英
訴訟代理人 洪 大 明律師
鄭 玉 金律師
被 上訴 人 陳 銘 賢
訴訟代理人 王 彩 又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05年 6月16日臺灣高等法院第二審判決（103年度重上字第378號），提起一部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之訴，及該訴訟費用部分廢棄，發回臺灣 高等法院。
理 由 上訴人主張：伊與訴外人陳國禎為夫妻，育有被上訴人及訴外人 陳崇賢、陳碩賢。
陳國禎依被上訴人與陳崇賢、陳碩賢於民國90 年7 月25日簽立之分業協議書，將伊所有借名登記為陳國禎名義 之馬上發國際企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馬上發公司）股票以贈與 為原因移轉登記予伊，伊再陸續贈與被上訴人，迄98年12月31日 止，計贈與被上訴人馬上發公司股票特別股29萬5000股、普通股 22萬4500股（下合稱系爭股票）。
詎被上訴人受贈系爭股票後， 不改其遊手好閒本性，且因伊拒絕依分業協議書移轉贈與其他資 產，即不再與伊交談，甚於99年6 月28日侵占伊之銀行存款新臺 幣（下同） 500餘萬元，嗣更以「怎麼不去死一死」等惡毒字眼 公然侮辱伊，經法院判處公然侮辱罪刑。
且意圖使訴外人即伊孫 子陳健志、伊孫婿（即被上訴人之女婿）許立人受刑事處分，向 檢察機關誣指其2人妨害名譽，亦經法院判處有期徒刑2月。
伊乃 依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規定撤銷伊依分業協議書所為之贈與 。
並依民法第419條第2項規定，求為命被上訴人返還（一）馬上 發公司股票特別股29萬5000股、普通股22萬4500股，如無法返還 時，應各給付212萬9042元、156萬1182元，並均自99年9月23 日 起加付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未繫屬本院部分，不予贅述）。
被上訴人則以：系爭股票為陳國禎所有並贈與伊，伊並無辱罵上 訴人之行為，上訴人之請求為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
原審就上訴人上開請求部分，廢棄第一審所為上訴人勝訴部分之 判決，改判駁回上訴人之訴，係以：陳國禎於 79年2月23日馬上 發公司設立登記時，即取得該公司股票含系爭股票之普通股 100 萬股、特別股 180萬股，並擔任該公司董事。
依證人即負責辦理 系爭股票移轉過戶事宜之代書彭忠義之證述，及上訴人前於臺灣 新竹地方法院 100年度重訴字第17號請求被上訴人所有權移轉登 記事件訴訟時，承認於分業協議書簽立後為規避贈與稅，聽從代 書彭忠義之意見進行，將系爭股票自陳國禎名下輾轉過戶至被上 訴人名下，其中特別股部分係陳國禎於91年10月15日先移轉 117 萬股予上訴人，上訴人於93年3月29日、94年11月18日、95年2月 24日分別再由其名下移轉10萬股、 3萬4000股、19萬6000股予被 上訴人等情，足認系爭股票為陳國禎所有，並贈與被上訴人。
上 訴人未能證明系爭股票為其所有借名登記於陳國禎名下，其主張 系爭股票為其贈與被上訴人云云，不足採取。
其依民法第416條 第1項第1款撤銷贈與，並依同法第419條第2項規定，請求被上訴 人返還如聲明所示之股票或等值之金額，為無理由等詞，為其判 斷之基礎。
按贈與契約必須當事人間互相表示贈與之意思一致，始能成立。
查分業協議書係於90年 7月25日由上訴人主導贈與財產，交由被 上訴人與陳崇賢、陳碩賢簽訂，為原審認定之事實。
果爾，參以 分業協議書記載立協議書人為被上訴人與陳崇賢、陳碩賢等 3人 （見一審卷一第 7頁），及證人彭忠義證稱系爭股票移轉過戶係 依據分業協議書辦理等語（見原審卷一第 138頁背面）。
倘陳國 禎未參與分業協議書之達致過程，與被上訴人達成贈與系爭股票 之意思合致者，究為主導該協議之上訴人或陳國禎，已非無疑。
又原審既認定系爭股票中之特別股部分係陳國禎於91年10月15日 先移轉117萬股予上訴人，上訴人再於93年3月29日、94年11月18 日、95年2月24日由其名下分別移轉10萬股、3萬4000股、19萬60 00股予被上訴人。
參以證人彭忠義證述陳國禎原來是想要給被上 訴人，但因怕時間太長，而改由先過給上訴人，再由上訴人過給 被上訴人等語（見原審卷一第 138頁背面）；
及卷附馬上發公司 股東持有股份（普通股）資料表所示，陳國禎於91年10月15日以 贈與過戶方式出讓65萬股，上訴人於同日以贈與過戶方式取得65 萬股，並分別於 94年11月18日、96年9月3日、97年7月14日、99 年2 月24日，以贈與過戶方式出讓10萬、19萬1000、13萬1000、 2萬7000 等股數，被上訴人亦分別於前開日期以贈與過戶方式取 得各股數（見原審卷一第105、107、108頁、原審卷三第198頁） ；
又佐以陳國禎之戶籍謄本記載陳國禎於95年 3月24日死亡（見 原審卷三第 156頁）。
似被上訴人取得之部分系爭股票，係上訴 人自陳國禎取得後，始移轉予被上訴人，且部分係於陳國禎死亡 後移轉。
上訴人於事實審主張陳國禎贈與其系爭股票，其再贈與 被上訴人等語（見原審卷一 102頁），是否全然無稽，非無研酌 之餘地。
究竟陳國禎將股票移轉予上訴人，上訴人再移轉予被上 訴人，彼等間移轉股票行為之真意實情為何？洵有不明，自待推 闡釐清。
原審未詳予研求明晰，徒以上訴人未能證明系爭股票借 名登記於陳國禎名下，遽認系爭股票為陳國禎贈與被上訴人，而 為不利上訴人之判決，非無可議。
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違背法 令，求予廢棄，非無理由。
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第 478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8 年 3 月 21 日 最高法院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官 劉 靜 嫻 法官 林 恩 山 法官 李 媛 媛 法官 林 金 吾 法官 高 金 枝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中 華 民 國 108 年 4 月 1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