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民事-TPSV,109,台上,1324,20200630,1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09年度台上字第1324號
上 訴 人 何應欽
何景瑞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馮鉦喻律師
被 上訴 人 何美菊
何美麗
何素珍
何麗華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7年12月26日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第二審判決（107年度上字第154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除更正第一審判決部分外廢棄，發回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理 由本件被上訴人主張：坐落臺中市○○區○○段00地號土地及其上門牌號碼臺中市西屯區市○○○路00號建物（下稱系爭不動產）權利範圍0000000分之152475 （下稱系爭持分），為伊之被繼承人何廖招所有。

何廖招於民國94年12月18日死亡，詎上訴人及第一審共同被告何順約未經全體繼承人之同意，就系爭不動產於95年3月10 日與訴外人洪德柱簽訂租賃契約（下稱舊租約），租期自95年3月1日起至104年2月28日止；

又於100年11月12 日與洪德柱、訴外人朵薩身心美容有限公司（下稱朵薩公司）簽訂租賃契約（下稱新租約），租期自104年3月1日起至107年2月28 日止。

何廖招之全體繼承人於95年5月23 日簽訂遺產分割協議書（下稱系爭分割協議），將何廖招所遺系爭持分平均分由伊與訴外人何阿晴取得，並於102年3月18日辦畢遺產分割登記，則關於系爭不動產之租金收益，於系爭持分範圍內，在遺產分割前應由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於遺產分割後，則由伊與何阿晴各取得1/5 ，是上訴人收取系爭不動產之租金，於逾其應繼分或應有部分範圍，屬無法律上之原因受有利益，致伊受有損害，伊自得請求上訴人返還所受不當利益等情，依民法第179條規定，先位求為命上訴人何應欽給付如第一審判決附表（下稱附表）二、上訴人何景瑞給付如附表三所示金額（編號67號均除外）予被上訴人何美菊、何麗華、何美麗（下稱何美菊等3 人），何應欽給付如附表四所示金額（編號67號除外）予何素珍，及均自106年3月31日起加付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

備位求為命（1） 何應欽給付如被上訴人所提民事訴之變更追加（二）狀附表七之二、何景瑞給付如附表七之三所示金額予何廖招之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及均自106年3月31 日起加付法定遲延利息，（2）何應欽給付如上開書狀附表八之二、何景瑞給付如附表八之三所示金額予被上訴人，及均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加付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被上訴人何素珍逾上開範圍之請求，業受敗訴判決確定；

被上訴人另請求何順約給付部分，業獲勝訴判決確定。

又附表二至四其中編號第67號部分，係屬重複贅列，經原判決予以更正）。

上訴人則以：被上訴人前以同一原因事實、法律關係，請求何應欽返還自95年6月1日起至102年12月31 日止出租系爭不動產之租金（即如附表二編號1至29 號所示款項），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以102年度訴字第3501 號（下稱前案）判決被上訴人敗訴確定，被上訴人就此部分重行請求，自非合法。

又何廖招之全體繼承人（何順約除外）於101年12月26 日簽訂協議書（下稱系爭扶養協議），約定就何順約之扶養及醫療費用，由何麗華、何美菊、何素珍每月各負擔新臺幣（下同）1 萬元，並以系爭不動產之租金扣抵，何應欽於何順約在103年11月3日簽署陳述書（下稱系爭陳述書）前，均依該協議處理，被上訴人就此部分款項，亦不得再為請求。

另前案確定判決認定何順約係代表全體公同共有人簽訂租約，伊則按應有部分比例受領租金，自無不當得利可言等語，資為抗辯。

原審維持第一審就上開部分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駁回其上訴，無非以：系爭不動產原為何廖招、何應欽、何景瑞共有，應有部分依序為0000000分之152475、423765、423760，何廖招於 94年12月18日死亡，由何順約、何應欽、被上訴人及訴外人何阿晴、何茂禎繼承，嗣於95年5月23 日，全體繼承人簽訂系爭分割協議，將何廖招所遺系爭持分由被上訴人及何阿晴各取得5分之1，並於102年3月18日辦畢遺產分割登記。

何順約及上訴人於95年 3月10日與洪德柱簽訂舊租約，租期自95年3月1日起至104年2月28日止，又於100年11月12 日與洪德柱、朵薩公司簽訂新租約，租期自104年3月1日起至107年2月28 日止，新、舊租約均為有效，承租人並交付如附表二、三「票面金額」欄所示支票用以支付租金。

上訴人所收取之租金，就超過其應繼分或應有部分範圍，對其他共有人負返還不當得利義務，此項債務係屬可分之債。

又被上訴人就上開租金所失利益，於遺產分割前，應依應繼分比例計算，於遺產分割後，則依應有部分比例計算，準此，何美菊等 3人得請求何應欽、何景瑞依序給付如附表二、三所示金額。

另何應欽已清償何素珍20萬2366元，經抵充後，何素珍尚得請求何應欽給付如附表四所示金額。

再被上訴人雖簽訂系爭扶養協議，同意分擔何順約之扶養及醫療費用，惟何順約簽立系爭陳述書，表明不需要亦未曾要求被上訴人支付扶養費用，則何順約既拋棄其對被上訴人之受扶養權利，上訴人就所支出之扶養費，自不得請求被上訴人分擔，而無從與其所負上開返還不當得利債務為抵銷。

從而，被上訴人先位之訴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何應欽、何景瑞依序給付如附表二、三所示金額本息予何美菊等3 人，及何應欽給付如附表四所示金額本息予何素珍，為有理由，應予准許等詞，為其判斷之基礎。

惟按訴訟標的於確定之終局判決中經裁判者，除法律別有規定外，有既判力，當事人不得就該法律關係，更行起訴，此觀民事訴訟法第249條第1項第7款及第400條第1項規定自明。

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就如附表二編號1至29 號所示款項，以同一原因事實、法律關係對何應欽提起前案，並受敗訴判決確定，被上訴人就該部分應受前案確定判決之既判力所拘束，不得重行起訴等語，並提出該判決為證（見一審卷一第25至44頁），攸關被上訴人此部分之起訴是否合法，自應究明。

乃原審恝置不論，遽就該部分為何應欽不利之判決，已有可議。

又依不當得利之法則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以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有損害為其要件，故其得請求返還之範圍，應以對方所受之利益為度，非以請求人所受損害若干為準。

依朵薩公司提出其與洪德柱所交付用以支付租金之支票所示，固均以何應欽為受款人，並由何應欽簽收（見同上卷第56至91、151、152頁，卷二第41至43頁），但上訴人於事實審抗辯：何應欽收取租金後，已按應有部分比例分配予何順約、何景瑞，業經前案確定判決為相同之認定等語；

而前案復認定：系爭持分係由何順約管理、使用、收益，何順約係代表何廖招之全體繼承人簽訂租約，並代全體繼承人與上訴人各按應有部分收取租金（見一審卷一第40頁）。

則上訴人就出租系爭不動產所受領之租金若干？有否逾其應有部分及何應欽之應繼分？自應予以釐清。

乃原審未遑詳查審認，遽以被上訴人所受損害為度，而為上訴人不利之判決，不免率斷。

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上開部分違背法令，求予廢棄，非無理由。

又被上訴人之先位請求有無理由既尚待原審釐清，其備位請求之審判停止條件尚未成就，應併移審至原審法院，附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

依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第478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6 月 30 日
最高法院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官 高 孟 焄
法官 袁 靜 文
法官 邱 璿 如
法官 徐 福 晋
法官 彭 昭 芬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7 月 3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