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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八十八年度台上字第六七四號
上 訴 人 國際票券金融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林華德
訴訟代理人 王朝陽律師
被 上訴 人 丙○○
乙○○
甲○○
右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八十七年四月三十日台灣高等法
院第二審判決（八十六年度上字第一五八五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左：
主 文
原判決廢棄，發回台灣高等法院。
理 由
本件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丙○○、乙○○故意以違反與一般金融機構或票券公司交易時所採取之總額交易（收歸收、付歸付）或差額交易買賣方式辦理交割，使伊公司誤以為台灣銀行信託部向伊板橋分公司購買偽造商業本票，共同侵權行為，致伊受有新台幣（下同）一百零二億餘元之損害。
因丙○○、乙○○於民國八十四年三月至五月間，合資以四百二十七萬七千六百七十八元，購買坐落台東縣成功鎮○○段六三二號等土地九筆（下稱系爭土地），並將系爭土地信託登記為被上訴人甲○○名義，伊係丙○○、乙○○之債權人，自得依民法第二百四十二條規定，代位丙○○、乙○○對甲○○為終止信託契約之意思，並以起訴狀繕本之送達為代位終止信託契約意思表示之送達，甲○○即負有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丙○○、乙○○之義務。
惟因系爭土地須具備自耕農能力始能承受，而丙○○、乙○○皆無自耕能力致無法受領，伊自得代位丙○○、乙○○請求甲○○依民法第一百七十九條後段及第一百八十一條規定，將購買系爭土地之四百二十七萬七千六百七十八元返還於丙○○、乙○○，並交由伊代為受領等情，求為命甲○○給付丙○○、乙○○四百二十七萬七千六百七十八元，並由伊代為受領之判決。
被上訴人丙○○則以：伊購買系爭土地係為投資，伊之刑事責任尚未經判決，焉能斷定本件民事責任；
被上訴人乙○○則以：本件上訴人受損害之時間係於八十四年三月以後，而伊早於八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五日調離台灣銀行信託部，故上開損害與伊無關。
又伊與丙○○合夥購買系爭土地係為投資，因系爭土地尚未變更為商業區土地使用，投資目的尚未達成，故無向甲○○收回該土地之意思。
且丙○○之全部出資僅三百五十七萬七千六百七十八元，上訴人卻要求伊等返還四百二十七萬七千六百七十八元，有關系爭土地投資承購及設定抵押事宜全由訴外人吳文欽處理，投資款均匯入甲○○帳戶，否認有不當得利情形，丙○○與上訴人之關係與伊無關各等語，資為抗辯。
被上訴人甲○○未提出任何抗辯。
原審維持第一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駁回其上訴，係以：上訴人主張之前揭事實，固據其提出起訴書、土地登記簿謄本為證。
惟按依不當得利之法則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係以無法律上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有損害為其要件，此觀民法第一百七十九條前段規定自明。
而信託人如對受託人終止信託契約，則於信託關係終止後，應本於所有物返還請求權，請求受託人返還信託物。
上訴人既主張丙○○、乙○○將系爭土地登記為甲○○名義，彼等間係屬信託行為關係，則上訴人代位丙○○、乙○○對甲○○為終止信託行為之意思表示，自應本於所有物返還請求權之法律關係，請求甲○○返還信託物即系爭土地與丙○○、乙○○，詎其竟主張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以丙○○、乙○○購買系爭土地之價金四百二十七萬七千六百七十八元做為甲○○所得之利益，而請求甲○○將上開金額返還與丙○○、乙○○，並由上訴人代為受領，洵屬無據等詞，為其判斷之基礎。
查丙○○、乙○○將系爭土地登記為甲○○名義時，信託法尚未公布施行，斯時所謂信託行為，係指信託人授與受託人超過經濟目的之權利，而僅許可其於經濟目的範圍內行使權利之法律行為而言。
是受託人如在法律上為所有人，其就受託財產所為一切處分行為，完全有效，在受託人未將受託財產移還信託人以前，不能謂該財產仍為信託人之所有。
茲系爭土地既仍登記為甲○○所有，則非屬丙○○、乙○○所有，該二人自無所有物返還請求權，縱該二人終止信託契約，僅得基於信託關係，請求受託人返還信託物。
原法院竟認該二人應本於所有物返還請求權，請求受託人返還信託物，其法律上見解不無違誤。
次查上訴人於原審主張，丙○○、乙○○信託甲○○買受系爭土地，係為規避土地法第三十條規定之限制，屬脫法行為，依民法第七十一條規定，上開信託契約應屬無效，甲○○依同法第一百十三條規定，對丙○○、乙○○應負回復原狀或損害賠償之責任。
是甲○○應將其從丙○○、乙○○所取得購置系爭土地之全部資金即四百二十七萬七千六百七十八元，返還與該二人，伊自得代位請求云云（見原審卷二八頁背面、三九頁正、背面）。
此與判斷甲○○是否負有給付上開金額與丙○○、乙○○之義務攸關，自屬重要之攻擊方法，原審恝置不論，亦有判決不備理由之違法。
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非無理由。
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
依民事訴訟法第四百七十七條第一項、第四百七十八條第一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八十八 年 三 月 三十一 日
最高法院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官 曾 桂 香
法官 劉 延 村
法官 徐 璧 湖
法官 劉 福 聲
法官 黃 秀 得
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中 華 民 國 八十八 年 四 月 十二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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