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TYDM,111,侵訴,133,20240124,1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侵訴字第133號
公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林○賢（真實姓名年籍詳卷）
選任辯護人 蔡承學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續字第21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林○賢犯強制猥褻罪，處有期徒刑拾月。

事 實林○賢與代號AE000-A109407號之成年女子（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女）為研究所同學，兩人於民國109年9月13日凌晨0時許在酒吧飲酒，於同日凌晨2時32分許一同抵達A女位於桃園市中壢區之租屋處（地址詳卷），林○賢並藉故留宿於該處，嗣於同日清晨5時30分許起至同日清晨6時許止之期間，林○賢見A女不勝酒力已熟睡，認有機可乘，竟基於乘機猥褻之犯意，利用A女酒醉入睡而不知或不能抗拒之際，伸手進A女之衣內，持續撫摸A女之胸部，A女因而驚醒，並將林○賢之手自其衣內撥出，於數分鐘後，林○賢復伸手進入A女之衣內撫摸A女之胸部，並自A女後方以其陰莖在A女大腿後側之兩腿中間磨蹭，A女遂將林○賢之手抽出，並以手將林○賢之身體推至牆角，復向林○賢稱「我們是朋友，不可以做這件事」、「你不要再摸我」等語，林○賢此際知悉A女已有明示拒絕之舉動，竟變更原乘機猥褻之犯意而提升為強制猥褻之犯意，違反A女意願，再度伸手進入A女之衣內撫摸A女之胸部，並徒手撫摸A女之下體，以此方法對A女為強制猥褻行為得逞。

理 由

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訊據被告林○賢固坦承其與告訴人A女於飲酒後，一同前往A女之租屋處等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強制猥褻之犯行，辯稱：當時我酒醉完全斷片，沒有印象有摸A女之胸部及下體或以陰莖磨蹭大腿云云。

辯護人為被告利益辯護略以：㈠A女就案發經過可明確證述，可見A女於案發時意識正常且具觀察能力，應非陷於不能或不知抗拒之狀態，亦難認被告知悉A女當時已達泥醉不能或不知抗拒之程度，故與乘機猥褻之要件不符，且被告當時似乎在睡覺，主觀上並無強制猥褻之犯意；

㈡被告為使A女平息情緒及問明來龍去脈，才會順著A女的話講，被告與A女之對話過程並非承認有觸摸A女胸部及下體所為之道歉，僅係出於要平復A女之情緒，被告對於事發經過並無完整印象，故事實是否如A女片面陳述，尚不得而知也無法證明；

㈢A女於性評會陳述稱被告用雙手摸胸部，後於警詢及偵訊時改稱被告用左手摸胸部，是A女前後所述有不一致之情況；

㈣被告是否有起訴書所載猥褻行為，不得僅以A女之證述作為認定有罪之唯一證據，仍應有其他補強證據，而A女轉知友人時哭泣、難過之狀況成因非一，尚難以A女哭泣、難過情狀作無推認被告確有乘機猥褻之舉云云。

經查：㈠被告與A女為研究所同學，兩人於109年9月13日凌晨0時許，在上開酒吧飲酒，後於同日凌晨2時32分許一同抵達A女之租屋處，嗣被告於同日清晨6時27分許離開A女租屋處等情，業據被告供承在卷（本院卷第87、288、289頁），核與證人A女之指訴相符（偵卷第19至33、59至62、113至116頁；

偵續卷第51至55頁；

本院卷第321至337頁），並有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偵卷第41至42頁）及A女租屋處現場照片（偵卷第37至39頁）在卷可稽，是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被告對A女為事實欄所示乘機猥褻、強制猥褻行為之過程，業據證人A女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中陳述如下：⒈於警詢時指稱：被告說他喝酒頭暈要借住我家一晚，之後我們一起睡在雙人床上，大約於6時許，我感覺好像有人用左手撫摸我的左右邊乳房就驚醒，發現被告正在摸我，當下我酒醉頭暈，所以用我的左手將被告的左手撥開後繼續睡，之後被告的左手又繼續撫摸我的左右邊乳房，那時我是背對被告側躺，一人蓋一條棉被，我感覺到被告鑽進我的被窩並用他的下體磨蹭我的兩腿後面中間，我再次將他的手撥開並將他往牆壁推開，告訴他「我們是朋友不能這樣子做」，被告不發一語再度往我身上靠，他用他的右手撫摸我的右邊乳房，並將他的左手伸進我的內褲內，我就打開燈叫被告離開我家等語（偵卷第19至33頁）。

⒉於偵訊時證稱：被告送我回家後，因為我們喝酒都頭暈，我問被告是否要回家，被告說他也很暈走不回家，我就讓被告先休息一下，我洗完澡出來後，又問一次被告，被告表示還是很暈，我叫被告去洗澡，被告洗完澡出來還是說頭暈，我就叫被告睡覺；

被告第一次是將手從領口伸進去我的衣服裡摸我胸部，有摸兩側的乳房，是整隻手掌貼在我的乳房上，然後收緊手掌再鬆開手掌，被告摸到我右邊乳房時，我就驚醒並將他的手撥開，約3至5分鐘後，被告第二次也是從領口將他的手伸進我的衣服裡，搓揉我的兩側乳房，也有手掌貼乳房收縮的動作，這時他的下體磨蹭我的大腿後側，我直接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從我的衣服裡抽出來，然後將被告的身體往靠牆推，對他說「我們是朋友」、「你不要再摸我」，大約過了2至3分鐘，被告第三次是用他的身體緊貼著我，右手從我領口伸進衣服裡摸我胸部，左手從我的褲頭伸進我的褲子摸我下體，我就將被告的手拔出來，並跳下床開燈要被告出去，被告走出我房門後步行正常，看起來沒有喝醉的樣子；

被告三次行為都是持續撫摸，不是短暫的觸碰；

被告在事發當天下午有打電話跟我道歉，希望我不要告他，我本來還猶豫要不要告他，因為被告第一次打電話給我時還嘻嘻哈哈，我才決定要告他，被告知道我要告他後，才知道事情嚴重性，一直打電話要跟我道歉等語（偵卷第59至62、113至116頁；

偵續卷第51至55頁）。

⒊於本院審理時證稱：被告送我到租屋處後，就說他很暈無法走，我請被告先去洗澡清醒一點，但被告洗完澡還是說很暈，我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就睡著，後來被告摸我的兩邊胸部，我當時因為很累，就只有將被告的手撥掉而已，然後被告再摸第二次，也是摸兩邊的胸部，並用他的下體在我的大腿後面磨蹭，我就把他推到牆角，跟他說「我們是朋友，不可以做這件事情」，後來被告就突然滾過來，又繼續摸我的胸部，並將手伸進去摸我的下體，我趕快將他的手拔掉，跑去開燈叫他回家；

我開燈時，被告把眼睛遮起來，在那邊迷迷糊糊地說怎麼了嗎，我當時沒有跟被告說發生什麼事，也沒有跟被告對質，只有叫被告出去，我覺得他自己應該知道發生什麼事，因為他的手可以摸3次，我都把他推到牆角，他還是可再滾過來，我不覺得被告當時睡著了等語（本院卷第321至337頁）。

⒋綜觀A女上開證述內容，A女就被告藉故留宿其租屋處後，趁其不勝酒力而入睡之際撫摸其胸部、以陰莖磨蹭其大腿後側，以及A女將被告撫摸其手胸部之手抽出、將被告之身體推向牆角，復已明確告知「我們是朋友，不可以做這件事」、「你不要再摸我」等語後，被告仍違反其意願，撫摸其胸部及下體等重要基本事實均詳細說明，並非空泛指證，且對於重要關鍵情節，前後證述並無刻意誇大、明顯矛盾或不合常情之處；

又被告與A女並無仇隙或恩怨，衡以兩人為研究所同學，A女一旦揭露性侵害事件，勢必可能面臨同學間異樣眼光之窘境，復得花費心力、時間多次奔走司法機關作證，若非確有此事，實無甘冒偽證重典，而虛構情節誣指被告之必要，足認A女前揭指證內容應非子虛，而具有相當高度之可信性。

㈢A女上開證述有下列補強證據足以擔保其證詞之真實性：⒈觀諸被告與A女於109年9月13日案發當日下午之通話錄音譯文（偵續卷第35至36頁；

本院卷第33至34頁），可見A女詢問被告是否知道發生何事，被告先以「我知道妳聽起來真的很瞎，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時候真的以為在作夢」、「就是我知道就是我那時候真的以為在做所以才會對你做出那種事」等語虛應，經A女質問「你不只摸我的胸部」時，被告答稱「對」，A女再度質問「而且你還把手伸下去我的下體，你知道嗎？」，被告回覆「我後面醒來我有發現」，嗣A女又質問「你摸了甚麼啊！你說」，被告答稱「摸胸」，A女接著質問「就只有胸部嗎？」，被告則回應「…下面…」，是被告自承有摸A女胸部及下體一節，核與A女所證其遭被告撫摸之身體部位相符。

⒉依A女與被告間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所示（偵卷第43頁，同偵卷第127至137頁），被告於案發當日離開A女租屋處後，即主動傳訊A女表示「我對妳是不是做了什麼？抱歉 你等等打電話給我喔 抱歉對不起 等你談談你哦不生氣」，嗣雙方通話後，被告陸續傳訊「對不起我剛沒有態度不好 我們可以談談嗎？」、「我知道我犯了大錯 我剛打電話給你是想道歉 妳願意聽我解釋嗎？拜託了」、「○○（指A女）你做什麼決定都可以但我只是希望可不可以給我解釋道歉的機會」、「拜託 求你了」、「對不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是個噁心的人 我以後不會再喝酒了 不會再這樣對你了 我發誓 真的對不起 我很希望妳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當下做了那些不尊重妳的事 我真的很抱歉 拜託讓我跟你談談好嗎？」等語，併參酌被告與A女通話內容即為被告經A女質問後自承有A女之摸胸部及下體，業如前述，由上開對話紀錄以觀，被告頻頻向A女表達歉意及悔意，並請求A女給予自己改過之機會，益徵被告對於A女之性侵害指控予以默認，並希望獲得A女原諒，適足佐證A女前揭證述內容應屬實在。

⒊證人趙○欣於偵訊及本院審理中證稱：案發當天早上A女打電話給我，請我過去陪她，她的口氣很慌張，我到A女租屋處時，A女的情緒很低落，沒有食慾，雖然沒有哭泣，但有一點慌張的感覺，A女向我陳述她的遭遇時，她的神情很慌張、不知所措，哭不太出來的表情，但看起來很難過等語（偵續卷第77至78頁；

本院卷第339頁）；

證人吳○蓉於偵訊及本院審理時證稱：案發當天早上我接到A女的電話，A女向我陳述她和被告早上發生的事情，一開始我接起電話時A女的情緒是慌張的感覺，就是她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講了大約半小時左右，A女就開始哭泣等語（偵續卷第67至68頁；

本院卷第345至346頁），可知A女於遭到被告以前揭方式為猥褻行為後，呈現驚慌失措之狀態，且A女於事後陳述案發經過時，亦有哭泣之情緒，核與一般性侵受害者於事發後會有驚慌、哭泣等異常情緒反應相符。

辯護人空言辯稱A女哭泣之成因不一，無從以A女哭泣之情狀作為推認被告確有猥褻之行為云云，並不可採。

⒋從而，綜合上開事證，俱足以補強A女指訴遭被告趁酒醉入睡之際徒手撫摸胸部、以陰莖磨蹭大腿後側中間處，復違反其意願撫摸胸部及下體等情節之真實性，是A女前開指證應堪信實。

㈣被告原係乘A女酒醉入睡而不知或不能抗拒之際，以手撫摸A女之胸部、以陰莖磨蹭A女之大腿後側，此時係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而為之，惟A女因發覺驚醒後，已以肢體推拒及言語拒絕之方式明示表達反對之意思，被告竟不顧A女之拒絕，仍違反A女之意願，以手撫摸A女之胸部及下體，自係提升為強制性交之犯意。

辯護人辯稱被告主觀上無乘機猥褻或強制猥褻之犯意云云，尚難憑採。

㈤被告及辯護人其餘辯解均不足採信，以及有利被告之證據不足採納之說明：⒈辯護人雖辯稱：A女就被告究係以雙手或左手摸其胸部一節，前後所述不一云云。

惟按證人之陳述有部分前後不符，或相互間有所歧異時，究竟何者為可採，法院仍得本其自由心證予以斟酌，非謂一有不符或矛盾，即應認其全部均為不可採信；

尤其關於犯罪動機、手段、過程及結果等細節方面，證人所述有時難免有故意誇大渲染或刻意低調淡化，或因表達能力欠佳或日久記憶模糊而略有失真之情形；

然其對於基本事實之陳述，若與真實性無礙時，則仍非不得採信（最高法院74年台上字第1599號、112年度台上字第3536號判決意旨參照）。

細繹A女歷次證述，就被告乘A女酒醉入睡時以手撫摸胸部、以陰莖磨蹭大腿，復經A女以身體推拒及言語拒絕明示表達不願意後，仍以手撫摸A女之胸部及下體等重要情節，始終指證一致，縱使A女對於被告第一次撫摸胸部時係以雙手或左手一節，於性平會所為陳述時與警詢時證述有所歧異，然人之記憶，隨著時間經過，難免漸趨模糊，尤其對案發經過之細節更易淡忘，或係與平常事務結合而產生記憶干擾現象使然，此乃一般人之記憶不可避免之自然缺陷，衡以A女於性平會陳述時係109年10月23日（本院卷第30頁），相較於其警詢時係案發當日所為之陳述，已經過一個月餘，本難苛責A女應就此枝微細節加以牢記而毫無遺漏之處，自不因A女此部分陳述些微無礙之細節出入，即認A女所為整體被害情節之證述不可採信。

⒉被告另辯稱其案發當時陷於酒醉斷片之狀態，辯護人亦辯稱被告就案發過程完全不知情云云。

然A女於偵訊及本院審理中證述：案發前我和被告從酒吧走路回租屋處，大約走10至15分鐘，在我睡著前我有被告聊天，被告基本上都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完全沒有答非所問，當時被告也有去洗澡，最後我叫被告離開時，大約交談5分鐘，被告和我的對答也是正常，離開時沒有腳步蹣跚或酒醉狀況，走路很正常等語（本院卷第331、335至337頁），足見被告於案發前尚可與A女步行達10至15分鐘、正常應答聊天、甚至獨自洗澡，案發後被告與A女應答交談亦無異常，復能自行離去，再參酌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所示（偵卷第42頁），被告於案發後能自己步行離開A女之租屋處，無需其他人攙扶，走路並無左右搖晃、不穩之情形，實難認被告於案發時確實已達酒醉斷片之狀態，所辯對於事發過程不知情之辯詞，自非可採。

⒊辯護人又辯稱被告係為平復A女之情緒，才順著A女的話講，並非承認有觸摸A女胸部及下體云云。

惟被告經A女喝斥而離開A女租屋處時，A女當時未與被告訴說或對質發生何事，業經A女於本院審理中證述在卷（本院卷第331頁），此情為被告所不否認，是被告與A女於案發當日下午通話之初，被告尚不知A女對其指控之具體內容，則被告面對A女質以「你不只摸我的胸部」、「而且你還把手伸下去我的下體，你知道嗎？」時，若被告確實未觸摸A女之胸部及下體，理當深感錯愕甚至憤怒，且應設法極力解釋澄清，以捍衛己身清白，尤其胸部及下體均屬極具隱私之身體部分，殊難想像被告僅為平復A女之情緒，即供承自己涉及猥褻行為之犯罪事實，而不顧自身名譽，是辯護人此部分所辯，委無足採。

⒋至A女所提供案發當時穿著之內褲經採集、鑑定之結果，內褲採樣之褲底內層斑跡經萃取DNA檢測，未檢出男性Y染色體DNA-STR型別，雖有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09年9月30日刑生字第0000000000000號鑑定書在卷（偵卷不公開卷第19至21頁），然人與人之間肢體碰觸是否留下相關跡證，可能因碰觸之時間、方式、位置而有不同，是縱未於A女衣物上檢出與被告相符之DNA，亦不能即據以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

㈥至公訴意旨另認：被告於上開時間、地點，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以手指插入A女之陰道，對A女為乘機性交得逞等語。

經查，A女雖於警詢及本院審理時均證稱被告有以手指插入其陰道等情（偵卷第21頁；

本院卷第329頁），惟A女於偵查中證述：被告的左手某一隻指頭有碰到我的陰道，但到底有沒有插入我實在不確定；

被告的手是在兩側陰唇的中間，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有插入等語（偵卷第115頁；

偵續卷第53頁），足見A女就被告是否有將手指插入其陰道所為之證述存有重大瑕疵，又公訴意旨所指被告涉犯乘機性交之情節，除A女之單一指述外，並無其他補強證據可資擔保其憑信性，則在無其他積極事證之情況下，依「罪證有疑，利歸被告」之證據法則，尚難據此認定被告有以手指插入A女陰道之事實，是公訴意旨此部分所指容有誤會。

㈦綜上所述，被告及辯護人上開所辯不足採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各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㈠按行為始於著手，故行為人於著手之際具有何種犯罪故意，原則上自應負該種犯罪故意之責任。

惟行為人若在著手實行犯罪行為繼續中轉化（或變更）其犯意（即犯意之升高或降低），亦即就同一被害客體，轉化原來之犯意，改依其他犯意繼續實行犯罪行為，致其犯意轉化前後二階段所為，分別該當於不同構成要件之罪名，而發生此罪與彼罪之轉化，除另行起意者，應併合論罪外，其轉化犯意前後二階段所為仍應整體評價為一罪（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3977號判決意旨參照）。

本案被告原係乘A女酒醉入睡而不知或不能抗拒之際，以手撫摸A女之胸部、以陰莖磨蹭A女之大腿後側，此時係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而為之，嗣A女因發覺驚醒後，以肢體推拒及口頭拒絕之方式明示表達反對之意思，被告不顧A女之拒絕，仍違反A女之意願，以手撫摸A女之胸部及下體，自係提升為強制猥褻之犯意，因被告當時轉化提昇犯意非另行起意，揆諸上開說明，其轉化犯意前後之行為，仍應整體評價為一個強制猥褻罪。

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4條之強制猥褻罪。

㈡公訴意旨認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同條第2項之乘機猥褻罪，且各行為應分論併罰，尚有未恰，業如前述，惟起訴之犯罪事實與本院認定之犯罪事實，兩者之基本社會事實相同，且經本院當庭告知被告及其辯護人上開罪名（本院卷第319頁），已無礙其等訴訟防禦權之行使，爰依法變更起訴法條。

㈢被告先後撫摸A女胸部及下體等舉動，係於密切接近之時間，在同一地點，侵害同一被害人之相同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應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應論以接續犯。

㈣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與A女為研究所同學，為滿足己身私慾，原利用A女酒醉入睡而不知或不能抗拒之狀態，對其為猥褻行為，經A女以推拒及言語表明拒絕之意後，竟仍違反A女之意願而為猥褻行為，侵害A女之性自主決定權，所為應予非難；

兼衡被告犯後否認犯行、未能正視己非等犯後態度；

並考量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暨被告前無任何刑事犯罪紀錄之品行、智識程度及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甲○○提起公訴，檢察官詹佳佩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 月 24 日
刑事第十八庭 審判長法 官 鄭吉雄

法 官 張英尉

法 官 羅文鴻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
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林佳穎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 月 25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24條
（強制猥褻罪）
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