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TYDM,108,訴,1226,20200529,1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08年度訴字第1226號
公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0000-000000A（真實姓名年籍住所均詳卷）
選任辯護人 俞百羽律師
上列被告因誣告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8年度偵字第9397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0000-000000A犯誣告罪，處有期徒刑參月。

事 實

一、代號0000-000000A（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 男）於民國106 年8 月初之某日，在桃園市龜山區之居所（地址詳卷，下稱龜山區居所）浴室幫其子即代號0000-000000 （106 年5 月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甲嬰）洗澡，A 男之岳母即代號0000-000000C（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C 女）當時正在與浴室相鄰之廚房煮飯，聽聞甲嬰哭泣，遂請前來作客之媳婦翁蔚菁至浴室查看A 男是否需協助，翁蔚菁見原蹲坐在椅子上之A 男抱著甲嬰起身，為免A 男不慎遭椅子絆倒而挪動椅子，惟A 男誤認翁蔚菁係惡意踢走椅子，使其差點坐空跌倒，因而心生不滿，明知翁蔚菁並未對甲嬰強制猥褻，竟意圖使翁蔚菁受刑事追訴，基於誣告之犯意，於107 年3月12日下午3 時5 分許，至桃園市政府警察局龜山分局坪頂派出所，向具有偵查犯罪權限之該所警員，虛構翁蔚菁於106 年10月8 日晚上6 時許，在上開居所浴室，見A 男幫甲嬰洗澡而強行搓揉甲嬰陰莖數下之事實，誣指翁蔚菁涉嫌加重強制猥褻罪嫌；

嗣於107 年4 月19日下午3 時15分許，在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訊問時，為遂行上開誣告之目的，基於偽證之犯意，以證人身分供前具結，就案情有重要關係之事項，虛偽證稱：伊坐在椅子上幫甲嬰洗澡，翁蔚菁突然走進浴室，站在伊後方，並伸手搓揉甲嬰的陰莖等語，足以妨害國家司法權之行使。

嗣翁蔚菁涉嫌強制猥褻罪部分，因僅有A 男單一指訴，且經查明翁蔚菁於A 男指訴之時點在花蓮縣遊玩，並未出現在A 男居所，經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07 年度偵字第13095 號（下稱前案）為不起訴處分，A 男未聲請再議而確定。

二、案經翁蔚菁訴由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證據能力部分：本判決所引用供述證據之證據能力，被告A 男、辯護人均同意作為證據，本院審酌各項證據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取證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規定，均有證據能力。

至於本判決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部分，與本案均有關連性，亦無證據證明係實施刑事訴訟程序之公務員以不法方式所取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 反面解釋，亦具證據能力。

二、訊據被告固坦承有對證人翁蔚菁提出強制猥褻告訴，並具結證稱翁蔚菁有搓揉甲嬰陰莖等情，惟矢口否認有何誣告及偽證犯行，辯稱：翁蔚菁確實有搓揉甲嬰陰莖，伊在前案提告所稱的犯罪時間只是大概，伊沒有捏造事實，只是想要保護小孩，且伊在案發第三天就有在浴室示範給伊太太即證人0000-000000B（下稱B 女）看，因為B 女沒有反應，伊才提出告訴云云；

辯護人則為被告辯以：翁蔚菁伸手揉搓甲嬰陰莖，是一瞬間的事，被告完全來不及反應，事後被告確實有跟太太及岳母反應，但她們不相信這件事，被告與翁蔚菁無嫌隙，並無誣告翁蔚菁之動機，卻因被告對翁蔚菁提告，引致B 女對其提起離婚訴訟，B 女證述之可信度不高；

又被告與翁蔚菁對於案發時間認知不一致，翁蔚菁認為是在106 年8月，明知被告記錯時間，卻以106 年10月8 日之不在場證明對被告提起誣告告訴，疑似要以提起誣告罪之手段，讓B 女在離婚訴訟中獲得勝訴云云。

經查：

㈠、被告於107 年3 月12日下午3 時5 分至坪頂派出所，向員警指訴翁蔚菁於106 年10月8 日晚上6 時許，在龜山區居所浴室，見被告幫甲嬰洗澡而強行搓揉甲嬰陰莖數下，而對翁蔚菁提出強制猥褻告訴；

嗣於檢察官訊問時，以證人身分具結證稱：我坐在椅子上幫甲嬰洗澡，翁蔚菁突然走進浴室，站在我後方，並伸手搓揉甲嬰的陰莖等語，為被告所自承（見本院訴字卷第51頁），並有各該筆錄及證人結文在卷可稽（見107 年度他字第2678號卷第9 至10頁、第15至17頁）；

而被告告訴翁蔚菁強制猥褻罪嫌部分，因除被告之單一指述外，無其他目擊證人親眼目睹，亦無錄影畫面可供查證，且翁蔚菁已提出其於106 年10月7 日至106 年10月10日均與家人同在花蓮之證據，經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後，於107 年9 月4 日以107 年度偵字第13095 號為不起訴處分，被告未聲請再議而確定等情，有翁蔚菁提出之臉書文章、出遊照片、不起訴處分書在卷可稽（見107 年度偵字第00000號卷第10至14頁），此部分事實，堪以認定。

㈡、翁蔚菁未曾在龜山區居所對甲嬰為強制猥褻行為：1.被告對翁蔚菁提出強制猥褻告訴時，於警詢中供稱：我兒子在桃園市龜山區居所浴室間，遭我大嫂翁蔚菁強制猥褻，翁蔚菁彎下腰大力用手搓揉我兒子的性器官，我知道只有一次等語（見107 年度他字第2678號卷第9 頁正反面），足見被告係對翁蔚菁在龜山區居所浴室內，用力搓揉甲嬰陰莖之唯一一次行為，提出強制猥褻告訴。

2.證人翁蔚菁於偵查中證稱：B 女剛從月子中心出來時，被告請假在家帶小孩，婆婆叫我們回家吃飯，當時婆婆在煮飯，B 女在晾衣服，婆婆叫我去問被告是否需要幫忙，當時浴室門是開的，我問他是否需要幫忙，我看見被告當時起身要拿浴巾，怕他因為椅子而絆倒，所以我先拿開他椅子，被告問我椅子呢，我就把椅子拉回去給他坐，我沒有踢被告的椅子等語（見107 年度他字第8204號卷第17頁）；

於本院審理時證稱：當時浴室門是開的，婆婆就在浴室門口那個廚房煮菜，小姑在外面的陽台，小朋友在哭，婆婆叫我進去看，所以我就走進浴室，那時候我跟被告還有小孩在浴室，但門是開著的，所有人都在，我進入浴室問被告需要幫忙嗎，被告說不用；

我沒有踢被告的椅子，因為他站起來要拿毛巾，板凳卡在他的兩腿中間，我跟他說小心，我幫他挪開，他拿了毛巾之後，我以為他轉身要離開，我怕他絆倒，我不知道他那時候還要再坐下來，他拿了浴巾之後就回頭說我的椅子呢，我說在這邊，我就幫他拿回來，之後我就走出去了，然後就吃飯了；

這件事情大概發生在106 年8 月初，沒有猥褻行為這件事情等語（見本院訴字卷第85至87頁、第90至91頁）。

3.證人B 女於偵查中證稱：我當時在陽台曬衣服，被告幫小孩洗澡，當時小孩在哭，我媽媽正在煮飯，想說被告可能需要幫忙，所以我媽媽請翁蔚菁到浴室查看；

小孩如果在浴室大哭，廚房及餐廳可以聽到，浴室跟廚房只有相隔一面牆等語（見108 年度偵字第9397號卷第16頁反面）。

4.證人C 女於偵查中證稱：當時我在廚房炒菜，浴室就在廚房附近，當時浴室門是開著，我聽見被告幫小孩洗澡，但小孩哭的很大聲，我想說可能需要幫忙，剛好翁蔚菁來廚房問我要不要幫忙炒菜，我想說再炒一個菜就好了，而小孩在哭，我就請翁蔚菁去浴室看被告需不需要幫忙，我有聽到翁蔚菁問被告需不需要幫忙，被告說不需要；

當時翁蔚菁的先生及小孩都在餐桌，我女兒在陽台曬衣服等語（見108 年度偵字第9397號卷第17頁正反面）。

5.觀諸證人翁蔚菁、B 女、C 女上開證述，互核大致相符，被告亦自承其與證人B 女、C 女無任何糾紛等語（見本院訴字卷第53頁），證人B 女、C 女應無故意誣陷被告，刻意偏袒證人翁蔚菁之必要；

且被告自承當時浴室的門是打開的等語（見107 年度他字第2678號卷第15頁反面），核與證人翁蔚菁、C 女所述相符，而被告當時所在之浴室，與證人C 女所在之廚房僅有一牆之隔，業據證人B 女證述如前，且有浴室及廚房之照片為證（見107 年度他字第8204號卷第21頁），翁蔚菁如在被告眼前，強行搓揉甲嬰陰莖，將立刻遭被告察覺，且只要被告大聲呼叫或喝斥，勢必立即引來其他在場家人之注意，將自陷於罪且可能遭其他家人譴責撻伐，實難想像有人會刻意為此行為。

被告辯稱翁蔚菁有在龜山區居所強行搓揉甲嬰陰莖之行為云云，實難採信。

6.被告辯稱其於甲嬰遭翁蔚菁強行搓揉陰莖後數日，即將此事告知B 女云云，惟查：⑴證人B 女於偵查中證稱：被告沒有跟我說翁蔚菁有摸小孩陰莖，都沒有提到觸碰性器官有關的問題，被告只有說他幫小孩洗澡時，翁蔚菁移動他在坐的椅子，被告擔心萬一他坐空會使小孩受傷；

我從一開始的印象是只有椅子的事情，我怕我記憶錯誤，還有去看我跟被告Line的對話紀錄，也沒有相關內容，被告口頭跟我說推椅子這件事，但他覺得我都不處理這件事，後來我們關係搞的有點僵，被告就用Line傳訊息給我；

107 年農曆大年初四，我跟被告吵架，被告回到龍潭住處，隔天初五回來時，被告才告訴我及我媽媽，翁蔚菁有搓揉小孩陰莖，在此之前，被告只有說翁蔚菁在浴室踢他椅子，一直抱怨，並希望我媽媽向他道歉，因為我媽媽沒有出面幫忙等語（見107 年度他字第8204號卷第16至17頁、108年度偵字第9397號卷第17頁）；

於本院審理時證稱：被告只有告訴我，我嫂子（即翁蔚菁）有進去浴室，有用到他的椅子，他覺得這樣的行為不恰當，這件事大概是發生在我從月子中心回來沒多久；

被告是在事發三天後，跟我反應翁蔚菁在浴室弄他椅子的事，他覺得他好像活在連續劇裡面，我們很常因為踢椅子的事情發生爭吵，但被告都沒有提到嫂子有撫摸小孩生殖器或強制猥褻的事，直到107 年2 月份過年從龍潭回家以後，突然間冒出這件事，我那時覺得很傻眼；

因為過年回來以後我們有爭執，所以被告一直打電話給我母親，我才會知道從椅子的事變成撫摸生殖器的事等語（見本院訴字卷第94至99頁、第104 至105 頁）。

⑵證人C 女於偵查中證稱：被告沒有向我表示翁蔚菁強行搓揉小孩陰莖，是後來到107 年大年初四晚上，被告在電話中說翁蔚菁在他幫小孩洗澡時拉他椅子，當時沒有提到拉小雞雞的事情，是初五的時候，被告突然打電話給我，說翁蔚菁拉小孩的雞雞，他沒有說什麼時候，我跟他說不能無中生有，我覺得很錯愕，因為翁蔚菁根本沒有時間跟小孩接觸，只有我偶爾請他們回來吃飯等語（見108 年度偵字第9397號卷第17頁反面）。

⑶依證人B 女、C 女上開證述內容可知，其等係在107 年農曆過年期間，始聽聞被告稱翁蔚菁有搓揉甲嬰陰莖一事。

被告雖辯稱其於案發後數日即有告知B 女云云，惟被告於案發後之106 年11月2 日傳送予證人B 女之Line對話內容為：「房間門口的拖鞋以前我這樣子換，妳一直幹幹叫我現在你要放可以，你就放牆角，不要放那門口講好幾次了」、「我幫小孩子洗澡被踢椅子那件事，你們都不是當事人，只有我是當事人」、「你永遠都不會了解我的感受，你們不會講一些風涼話」、「問我為什麼情緒會這樣，你怎麼不想問你怎麼樣，你的親人怎麼樣，搞清楚問題點在哪裡啊」、「事情發生後，我連續三天晚上都不好睡，想不清楚我怎麼會，搞真好在連續劇裡面生活一樣」、「我回去龍潭睡，隨便你們怎麼搞」、「換尿布、洗屁股、洗奶瓶等生活各式各樣種種，一開始我做的方式，你不是冷嘲熱諷就是幹幹叫，後來妳還不是一樣照我的方式做，那你前面那幹表什麼」、「再來假日去二嫂那邊，你說要問他帶嬰兒的事情，我看你們的對話內容，如果照你的模式，用電話講也可以啊」、「我之前呢要是沒有用電話講，還不是一定給你幹繳到不行」、「我白天帶小孩，就算了，還要配合你親戚演連續劇劇情」、「這禮拜抱小孩飛踢，下禮拜小孩洗澡再踢椅子，要不然就是在小孩面前講別人的小孩才可以這樣玩」、「再來咧，還有什麼劇情，我要怎麼應付我心情會好」、「有沒有搞錯事情的重點在哪」、「要不要先問一接下來點什麼劇情」、「然後你做了什麼處理」、「我沒有緊張，我也不是說帶小孩一定要怎麼樣」、「但重點沒有愛心要玩小孩的，去別的地方不要來這裡」、「完全沒有可以討論的空間就是這樣子，不爽不要來這」、「跑來問我有沒有感情問題，有沒有金錢糾紛」、「請搞清楚事情的重點到底在哪裡」、「我對小孩講兩次說要是爸爸沒有小心，你現在在加護病房耶，講個兩次你就不爽什麼，你先去找事情的原因出現在哪裡吧」、「還是他媽的，他來踢我已不是我的錯，椅子，還叫我不要太在意幹你媽的」、「小寶我10點開始餵奶餵到現在他都不喝，你有空就回來自己看看吧」等語（見107 年度他字第8204號卷第9 頁反面至第12頁），觀諸被告傳送予證人B 女之對話內容，僅提及其幫甲嬰洗澡時，被翁蔚菁踢椅子一事，導致其連續三天睡不好，並一再指責證人B 女不了解其感受，未為任何處理，而未曾提及翁蔚菁搓揉甲嬰陰莖一事。

⑷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時供稱：翁蔚菁一進浴室就踢一下椅子，然後站在後面看，之後就彎下腰來，伸手抓小孩下體等語（見本院訴字卷第52頁），顯見被告所稱翁蔚菁踢其椅子與搓揉甲嬰陰莖二事，係同日發生；

又被告於本院審理中供稱：事發後，常因甲嬰被翁蔚菁搓揉性器官之事與B 女爭吵等語（見本院訴字卷第110 至111 頁），然如翁蔚菁確有對甲嬰為強制猥褻行為，且為被告極為在乎之事，更係被告與證人B 女發生爭執之主因，則衡諸常情，被告豈有可能在其傳送予證人B 女之對話中，隻字未提翁蔚菁搓揉甲嬰陰莖一事，反而三度提及遭翁蔚菁踢椅子之事，並指責證人B 女未能理解其遭翁蔚菁踢椅子之心情。

被告未在其與證人B 女因翁蔚菁踢椅子之事發生爭執時，提及同一日發生之搓揉甲嬰陰莖之事，此舉顯然違反常情，且被告始終未能就此提出合理解釋，僅辯稱「我認為踢椅子到抓小孩下體是同一件事」云云（見本院訴字卷第52頁），再改稱「因為我覺得那是很丟臉的事，我連提都不好意思提」、「強制猥褻那麼丟臉、變態的事情，我怎麼好意思一直用LINE提」云云（見本院訴字卷第111 頁），其上開辯解均與常情有違，故證人B 女、C女證稱其等係在107 年農曆過年期間，始聽聞被告稱翁蔚菁有搓揉甲嬰陰莖一事等語，較為真實可採，被告辯稱其於案發後數日即有告知B 女此事云云，已難採信。

⑸再者，被告自承其於107 年農曆年之初四、初五，有與證人B 女因回娘家之事發生爭執等語（見本院訴字卷第53頁），而被告如對翁蔚菁於106 年間搓揉甲嬰陰莖之行為極為震驚，且欲為甲嬰伸張權利，則被告大可於案發當日即向在場親友或證人B 女告知上情，或當場質問翁蔚菁，要求其對此事表達歉意，或於告知證人B 女上情後，立即報警處理，然被告卻捨此不為，遲至隔年即107 年農曆過年期間，在其與證人B 女因婚姻生活瑣事發生爭執時，始向證人B 女、C 女表示翁蔚菁對甲嬰強制猥褻之事，並遲至107 年3 月12日始對翁蔚菁提起強制猥褻告訴，被告所為顯悖常情，其辯稱翁蔚菁有搓揉甲嬰陰莖之強制猥褻行為云云，實難採信。

7.綜核上開事證，足證被告明知翁蔚菁並無對甲嬰為強制猥褻之情事，竟虛構事實經過，誣指翁蔚菁有強制猥褻犯行，且於檢察官訊問時，以證人身分具結後，虛偽證稱翁蔚菁有伸手搓揉甲嬰陰莖之強制猥褻行為云云，此對於前案案情亦有重要關係，被告有誣告及偽證之犯意，至為灼然。

被告辯稱其無誣告及偽證犯行，顯係事後卸責之詞，不足採信。

㈢、至被告及辯護人固請求對被告及證人翁蔚菁、B 女進行測謊云云，惟按測謊鑑定之受測對象為人，其生理、心理及情緒等狀態在不同時間即不可能完全相同，此與指紋比對、毒品鑑驗等科學鑑識技術，可藉由一再檢驗而獲得相同結果之「再現性」，而可作為審判上之證據者不同，故迄今仍難單藉測謊即可獲得待證事實之確信，縱可作為偵查之手段，以排除或指出偵查之方向，然在審判上，尚無法作為認定有無犯罪事實之基礎（最高法院107 年度台上字第1667號判決參照），被告自始參與本案審理程序，證人翁蔚菁、B 女均已到庭具結作證，本院就被告供述及證人證述逐一剖析、說明如前，進而認定上開犯罪事實，本案事證已臻明確，缺乏再現性且證明力存有疑慮的測謊聲請，不論結果為何，均無法動搖本院心證，自無再對被告、證人翁蔚菁、B 女施以測謊之必要，附此敘明。

㈣、綜上所述，本件事證明確，被告上開所辯不足採信，其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169條第1項之誣告罪及同法第168條之偽證罪。

㈡、按行為人意圖他人受刑事處分，向該管公務員誣告，並於檢察官偵查或法院審理該誣告案件時，同時以證人身分，就與案情有重要關係之事項，供前或供後具結，而為相同之虛偽陳述，因該偽證與誣告行為均係侵害國家司法權正確行使之法益，並俱以虛偽陳述為犯罪之主要內容，僅因陳述時之身分不同而異其處罰。

蓋行為既誣指他人犯罪，為證明確有其事，於該案審理時，虛偽證稱該他人之犯行，自屬當然，尚難期待會反於誣告內容之證詞。

是認誣告行為人所為偽證行為，係為實現或維持其誣告犯行所必要，屬遂行誣告之接續行為，二罪間具有重要之關連性，從行為人主觀之意思及所為之客觀事實觀察，依社會通念，其偽證與誣告間自具有行為局部之同一性，法律評價應認屬一行為同時觸犯數罪名，應依想像競合犯規定，從情節較重之誣告罪處斷（最高法院101 年度台上字第107 、2449號判決意旨參照）。

被告以一行為觸犯誣告及偽證二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誣告罪處斷。

㈢、爰審酌被告明知翁蔚菁並無強制猥褻之情事，竟向犯罪偵查機關為不實之申告，復於作證時，就案情重要關係之事項為虛偽證言，雖偵查檢察官未採信其證詞，然對國家司法審判產生危害，耗費國家偵查及司法資源，妨害國家司法公正與真實發現，且使翁蔚菁無端受刑事偵查，有受不當追訴之危險，且犯後否認犯行，態度難認良好，復未與翁蔚菁達成和解或取得原諒，兼衡其犯罪動機、目的、手段、素行、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狀況、所生危害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168條、第169條第1項、第55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林曉霜提起公訴，檢察官古御詩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5 月 29 日
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 官 梁志偉

法 官 謝承益

法 官 蔣彥威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
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 記 官 賴葵樺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5 月 29 日
附錄本件論罪科刑法條全文：刑法第169條、第168條中華民國刑法第169條
（誣告罪）
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向該管公務員誣告者，處7 年以下有期徒刑。
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而偽造、變造證據，或使用偽造、變造之證據者，亦同。
中華民國刑法第168條
（偽證罪）
於執行審判職務之公署審判時或於檢察官偵查時，證人、鑑定人、通譯於案情有重要關係之事項，供前或供後具結，而為虛偽陳述者，處7 年以下有期徒刑。